第36章 ☆、阿維隆蒂

關于大山裏信號好不好的這個問題先暫時延後,因為諾傑爾沒有就着這個問題繼續往下,所以程墨軒這種記吃不記打的人便将這頁翻篇了。

諾傑爾靠在門板上,翻閱着蓋亞腦子裏存儲的資料。

已經兩天了,程墨軒到處躲着軍部,好早這幾天軍部沒什麽大動作,除了幾個份量較重的任務外,他把所有事情都推給了安德裏亞。

被人诟病是避免不了的了,但那些人也不敢當着程墨軒的面說。

此時程墨軒站在牆邊,思考着今晚該如何說服諾傑爾。想必經過這兩天的相處,諾傑爾已經知道他幾斤幾兩,即使諾傑爾不說,他也知道,他根本就撐不過明天的挑戰。

所以啊!他得想辦法抱大腿,這兩天他超級聽話,今晚他得趁着晚餐的時候把話挑明了。

“你在想什麽?”

程墨軒擡頭,諾傑爾的鼻尖與他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一起。

程墨軒愣了愣,随即臉涮地一紅,緊張地後退了半步。

諾傑爾扶正了他的身體,把他帶到了餐桌上。

他們一人一碗,身前擺放着一大碗荞麥面。諾傑爾把面推到一邊,支着腦袋看程墨軒吃。

雖然他知道程墨軒有話對他說,但看在人吃得那麽用心的份上,他暫時就先不打破這種和諧的氛圍了。

“嗝~”

程墨軒摸着肚皮打了個飽嗝,才反應過來正事還沒辦。

諾傑爾開門見山:“你不可能駕駛得了瓦爾基麗,你準備怎麽辦?”

程墨軒搓了搓臉頰,随後鄭重地說道:“請務必最後再幫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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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傑爾:“我拒絕。”

程墨軒:“為什麽?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諾傑爾瞥了他一眼,程墨軒莫名底氣不足。

“我猜,你想讓我代替你接受帝族們的挑戰。”

程墨軒在內心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他看中的大佬。

“所以你能答應嗎?”

“你為什麽覺得我會答應?”

諾傑爾的語氣比較鋒利,程墨軒心中打起了退堂鼓,可是他卻不能因為這句話而退縮。

就算把諾傑爾惹毛了,他都不能放過這個機會。畢竟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有命揮霍的基礎上。

“因為……直覺……”

諾傑爾簡直氣笑了,這個答案真是要多敷衍就有多敷衍,這呆子到底是為什麽會這麽依賴他?

也許這就是他一直都沒狠下心來的原因吧……

“一但被發現,我也會被拖下水,你憑什麽讓我冒着生命危險幫你打掩護?”

程墨軒一時語塞,但他也的确為了這個問題而提前做了準備。

請代打就要給代打費,只是這個代打費他是出不起再高的了。

“聯邦想要的無非就是一個帝國,但我現在還不想背叛帝國。”

諾傑爾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保證,只要我還在位一天,帝國就不會與聯邦為敵。我會申請廢除邊境管制規章,允許和平主義的聯邦人進入帝國。。”

諾傑爾仔細聆聽着,眼中浮現一抹笑意。

“可是聯邦就算沒有這份法令,我們也能随時進入帝國,只要手段夠高明。”

程墨軒:“……那你們還有什麽需求嗎?我看看能不能給的起。”

“以前沒什麽,但現在,想要的東西突然變多了,就比如——”

程墨軒就像在等待審判,在內心期待着諾傑爾不要提太過分的要求。

“比如什麽?”

“比如,與其考慮帝國,不如從你的本身下手?你給的起的。”

諾傑爾湊到了他的耳邊,拉長了尾音,簡短的幾個字輕飄飄的飛進了程墨軒的腦海,程墨軒瞳孔驟縮,語言都結巴了起來。

“本……本身?你是認真的嗎?這算什麽要求!”

諾傑爾似乎并沒有覺得這是筆天大的買賣:“打一個比方,如果有一天,聯邦與帝國能夠修複關系,那不是很美好的一件事嗎?”

程墨軒對這類事物的接觸比較少,因而臉上全是驚慌的神色:“可……可是……你讓我接近元首!”

諾傑爾彎了彎眉毛,道:“這是早晚的事,你與路克斯.道格拉斯的關系非同一般,我需要你幫我問出有關700年前發生的事的線索。”

程墨軒:“可是你要知道,我就是只紙老虎,和他一起待久了會穿幫的!”

諾傑爾對于程墨軒形容自己的詞頗感有趣,便反駁道:“明明是只裝豹子的花貓,還是橘色的那種。”

程墨軒語塞。

“你盡力就行,我在帝國能留的時間不多了,我幫你冒險,你也需要為我冒險,這很公平。”

程墨軒咬緊下唇,猶豫不決。

諾傑爾循循善誘道:“要知道,你別無選擇,沒有帝國人能幫你演好這場戲,也沒有幾個帝國人能在那幾位的手下撐過二十個回合。”

八爪魚沿着桌子腿爬上了餐桌,并将資料以立體影像的方式投到了半空中。

“首先是你的老朋友們,紫荊花。這是他們挑起的事端,哪怕紫荊花的本家不想為族人擦屁股,但他們也一定不願意看到你重新獲得一臺SSS級機甲。

然後是豪紳帝族豪斯曼,他們似乎很喜歡耍一些小把戲,誰也不想得罪,且惦記着不屬于他們的東西。在帝國的争鬥當中,他們扮演着漁翁的角色,如果紫荊花失敗了,他們家的人未必不會出手。”

程墨軒:“聽上去好吓人……”

“另外兩家的态度倒是不好琢磨。瓦爾基麗是元首交給你的,道格拉斯應該與其達成了共識。但最後的帝族,阿維隆蒂就不好說了。”

程墨軒聽得異常認真,他問:“阿維隆蒂很強嗎?”

諾傑爾指節輕叩桌面,“他們曾經很強。”

“那現在呢?”

“現在自身難保。”

“為什麽?”第一次有人為他解析帝國的局勢,程墨軒幾乎将每一個字都刻在了腦海裏。

諾傑爾的目光從程墨軒端正的五官下移,順着他的脖子再到鎖骨,停留在了那枚挂在衣領的空間紐之上。

那深沉的目光讓程墨軒覺得壓力很大,他只聽諾傑爾說道:“因為那是前帝國元帥蘭徹斯特.阿維隆蒂所在的家族,瓦爾基麗本應是他們家族的所有物。”

程墨軒屏住了呼吸,龐大的信息量讓他的腦子一熱,突然間有些短路。

“瓦爾基麗……是他們家族的機甲?!”

諾傑爾看着程墨軒的反應就知道,他真的對過往的記憶一無所知。

“蘭徹斯特是帝國叛将,他帶領親信部隊占領首都星,挾持帝國大廈的高層,企圖颠覆當今的政權。”諾傑爾頓了頓,又道,“而且,他差一點就成功了。”

程墨軒不知該如何描述,只知道心裏有種抹不去的違和感。

元首為什麽要把叛将的機甲交給他?這其中到底有沒有什麽別的意思?!

未知的恐慌就像一口古老的深不見底的地下井,将他埋葬在四面黑暗的牢籠中。也許,他真的把事情想的過于簡單了,原主為什麽會死,這可能源于一個巨大的陰謀。

當諾傑爾把蘭徹斯特的事說出來之後,程墨軒終于抓到了頭緒。

“他後來怎麽了?”

諾傑爾平靜地說道:“被處死了,帝國元首親自監刑,連帶着那支精銳部隊也一起消失了。阿維隆蒂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因為雄厚的底子,他們勉強撐了下來,但也只剩下了一個空殼。”

程墨軒對前元帥沒什麽感情,因而心中只有唏噓,更多的則是兔死狐悲的感覺。看來帝族這麽忌憚軍部還是因為事有先例,這握在手中的兵權雖然燙手,但程墨軒自此後卻更加不敢放手了。

“所以他們也不想讓我得到瓦爾基麗?”

諾傑爾搖了搖頭,道:“他們的情況比較複雜,倒不能這麽說。從明面上來看,他們明天是沒有阻止的能力。

也許比起讓這臺機甲落入敵人的手裏,他們更希望看見其被軍部的人駕駛。可惜,你偏偏還是帝國元首的學生。”

程墨軒大喘氣,克雷法用腦袋将水杯頂到了他的面前,他抱着水杯便“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諾傑爾:“終于知道什麽叫做害怕了?”

程墨軒臉色難看,求生之路為何如此艱難?他好想退休。

“一直都怕,只是經過你的提醒後我發現,當人害怕的事物超過了他的承受範圍內,他可能就不害怕了。”

諾傑爾:“自暴自棄嗎?”

程墨軒:“當然不,那太蠢了!”

諾傑爾欣慰地揉了揉他的腦袋,程墨軒:“……”

為何諾傑爾每次“關愛”他都讓他覺得怪怪的,像在哄小孩。

“考慮地怎麽樣?”諾傑爾問。

程墨軒嘆了口氣,還能怎麽辦?除了諾傑爾也沒人能替他了,先想辦法把這次危機過了再說吧。

剩下的那堆破事慢慢來。

“我願意。”

諾傑爾:“你在說結婚誓詞嗎?”

程墨軒當即就想拍案而起,他說的明明是願意幫諾傑爾接近元首這件事!

然而,理智迫使他冷靜了下來,只能握拳憋出一句話:“沒有……”

諾傑爾微微一笑,沒有再捉弄他。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終于不趕了,晚上再補今天的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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