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驚變
還沒等程墨軒反應過來，賽爾雷特的攻勢便抵達了身前。
突然放大的沖擊終于從視覺上侵襲到了瓦爾基麗的內裏，劇烈的晃動讓人不禁想要嘔吐。
“冷靜下來，與瓦爾基麗的光腦進行對接！”
諾傑爾按住了程墨軒，并抓着他的雙手觸摸瓦爾基麗前端的控制器。
“要能對接得上我早對接了！”
程墨軒話音剛落，夢魇之詩的釋放的黑色能量物質便包圍了瓦爾基麗的機身。他的眼前幾乎一片漆黑，探測裝置似乎也被這股黑色的能量幹擾，從而失去了靈敏度。
碩大的紅色警告字符出現在了程墨軒的眼前，如果他再不行動，夢魇之詩的黑色能量會吞噬瓦爾基麗，破壞他的根本。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我相信你能做到！”
“不！我不相信！”
“冷靜一點，你越是緊張，精神力越不穩定！”
“實話告訴你吧我根本就不是缺失性失憶！我是完全失憶！別指望我用曾經的經驗駕駛SSS級機甲！”
諾傑爾眉頭一皺，“SSS機甲難以适配的原因不在于駕駛機甲的技術！而在于駕駛機甲的駕駛員本身！”
賽爾雷特本想試探一下瓦爾基麗的深淺，然而，直到夢魇之詩的黑色能量徹底包裹住了機甲，他的敵人都沒有掙紮一下。
“加菲爾德，你又在耍什麽陰謀？難道我還不夠資格做你的對手嗎！”
程墨軒：！
我沒說過這句話！我警告你不要給我亂扣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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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衆人的是一聲驚天巨響，夢魇之詩最常規的攻擊便是其标志性的處決槍。
雖然威力看似不大，但因為夢魇之詩本身能量特殊，而處決槍的能量聚集和射速又快，所以這小小的幾團能量就變得棘手了起來。
賽爾雷特瞄準的是瓦爾基麗的無限能量反應爐，通常只要反應爐被破壞了，一場戰鬥的勝負也就清晰明了了。
因此，機甲的反應爐都藏得很深，賽爾雷特似乎知道瓦爾基麗的反應爐在哪，幾發能量彈都打在了反應爐所在的那塊位置上。
“集中精神，夢魇之詩本身的速度遠弱于瓦爾基麗，你完全可以在其射擊前預判出他的彈道！”
諾傑爾扶着程墨軒的手，再次幫他躲過了致命的一擊。
但諾傑爾的初衷是想讓程墨軒自己駕駛，因而每次都是因為實在沒辦法了才出手，以至于瓦爾基麗并不能次次都完全躲過夢魇之詩那具有感染性的能量。
“我怎麽知道該如何預判？！糟糕，那股能量已經侵襲到瓦爾基麗的浮空系統了！
再這樣下去瓦爾基麗會癱瘓的！”
程墨軒再次駕駛着瓦爾基麗，勉強躲過了夢魇之詩的攻擊，雖然夢魇之詩的速度不如瓦爾基麗，但程墨軒預判不了攻擊，所以每次都是等攻擊懸在面門上時才反應過來。
駕駛艙內晃動不停，紅色的警告字符和警報聲此起彼伏。
諾傑爾收斂了表情，并逐步後退，遠離了程墨軒的駕駛座。
程墨軒在這短短的兩秒內，用餘光看向了身旁，空空如也的位置讓他心中産生了莫大的恐慌。
他回頭，一秒的對視，他仿佛透過諾傑爾看到了許多的東西，這一刻，他竟感到意外地漫長。
這樣的話，諾傑爾就來不及過來幫他躲過致命擊了。
諾傑爾是在放棄他嗎？……還是 ，他失望了。
賽爾雷特似乎受夠了這一來一回的小把戲，他駕駛着夢魇之詩回到了上空，并開始回收擴散在四周的黑色能量。
架在其身前的處決槍黑霧缭繞，經過急速變形，已經化身成了一座口徑駭人的炮筒，改為了處決炮。
黑色能量從四面八方聚攏，并連續疊加，在炮口的四周再次形成了四管能量炮筒。
五團紫黑色的能量在炮口凝聚，帶着閃電與火花，互相牽引在一起，形成了一個紫黑色的圓環。
“那是夢魇之詩的戰技，這似乎已經需要用到光腦了吧，沒有戰輔系統幫助運算紫荊花的那位怎麽放得出來？！”
場外有人不禁發出疑問。
有人嫌他多嘴，但也忍不住感嘆，“賽爾雷特原是本家欽定的家族繼承人，因為在機甲上的天賦和造詣極高，才選擇放棄家主之位，一心潛學于機甲事業。
所以他雖然動用了光腦，但想必他也有他的分寸，不會動用演武場承受不住的力量來謀取勝利。”
“紫荊花的人還真是有意思，就算是自己違背了戰前的約定，也能說得如此理所當然。”
歐根聞言氣得小胡子都歪了，然而另外到場的兩家，豪斯曼與道格拉斯的人都渾然不覺。
“不過，元帥閣下似乎有點不對勁。”
代表豪斯曼到場的是他們這代的長子，巴奈特.豪斯曼。
因為他的弟弟也是S級的王牌駕駛員，并且擁有一臺SSS級的機甲，所以巴奈特對這類帝國頂尖戰力的能力也有所估量。
“元帥閣下，他似乎沒有認真打。”
“但是元帥閣下的确一直都在躲避，并且看似很吃力。”
亞倫.道格拉斯指出了問題的所在，他是道格拉斯家地位僅次于家主的人。雖然他只是個執事，但他所掌管的事物已經遠遠超過了他職位的本身。
因而在這種場合下，他的發言并沒有讓人覺得抵觸，只有一人除外。
“亞倫，不要随意評判帝國的頂尖戰力。”
路克斯.道格拉斯的話讓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禁聲了。
“賽爾雷特沒有動用光腦，那個戰技有很大的瑕疵。”
言外之意，賽爾雷特是靠自己的運算打出的處決炮？這是何等驚人的天賦！
衆人心下暗暗吃驚。
路克斯雖然不是王牌駕駛員，但他的眼光衆人是信服的。
可他僅僅只為賽爾雷特做了開脫，這是不是意味着元帥那裏真的出了些問題！
賽爾雷特已經看出來了，他的對手真的不在反抗，與其說是不反抗，倒不如說是沒有戰鬥的意志。
“真掃興……”即便他的目的不是為了紫荊花。
處決戰技即将發射，瓦爾基麗卻還沒有做出相應的規避亦或進攻的趨勢，賽爾雷特只覺得這場戰鬥索然無味，一心只想盡快結束這場戰鬥。
沒有開啓任何防護罩的瓦爾基麗會正面接下這來自同級機甲的蓄力一擊，就算沒有失去戰鬥能力，駕駛艙內的人也會因此而重傷。
可是這場戰鬥還未來得及發揮出SSS級機甲那百分之一的力量。
程墨軒無助地看着那一排排紅色彈窗和運算錯誤的數據，無論他做什麽都無濟于事，就好像，瓦爾基麗已經落敗了一樣。
沒用了。
夢魇之詩的黑色能量已經破壞了機甲內部的零件，瓦爾基麗的控制中樞故障，已經無力回天了。
程墨軒冷汗直流，淺色的眸子也逐漸失去了光澤，這份恐懼伴随着緊随而來的未知威脅。
如果戰敗，他輸掉的不僅僅是一臺瓦爾基麗，還包括了原主的名譽，乃至于他這不能暴露的秘密。
急促的呼吸聲越來越大，機械運轉的電子聲越來越小，那宛若倒計時的警報聲在他的意識中逐漸化為禮堂中搖晃的鐘擺聲。
“嘀嗒……”
“嘀嗒，嘀嗒——”
黑暗中，一只帶着手套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程墨軒猛地回頭，他看見了一張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我來吧……
那人動了動薄唇，如是說道。
頃刻間，無數的知識與情感被灌輸到了腦海之中，龐大的精神力淹沒了程墨軒的靈魂。
等等！
駕駛座上的程墨軒猛地咳嗽了幾聲，急促的呼吸瞬間平複了下來。
危急之中，諾傑爾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雖然說着不管，其實只是為了用強壓逼迫一下。眼看程墨軒要出事，諾傑爾還是憑着S級新人類的超人行動力趕到了他的身邊。
然而……
“不用了，謝謝。”
程墨軒擡頭，映入諾傑爾視野的是一對冰冷徹骨的眸子。
他的嘴角幾不可見地動了一下，那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冽目光能在瞬間凍結人的血液，讓人不得不産生臣服的想法。
伴随着這股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演武場上那轟然炸裂的爆破聲。
黑色的能量遮天蔽日，混淆了衆人的視野，也混淆了賽爾雷特的視野。
“加菲爾德，你！”
賽爾雷特萬萬沒有想到，幾近癱瘓的瓦爾基麗居然還能做出如此迅速的動作，要不是他及時調出了夢魇之詩的探測畫面，他的反應爐可能就要被那把可怕的利刃刺穿了。
那荊棘纏繞的外形！是瓦爾基麗的處刑戰矛！賽爾雷特內心受到了強烈的震動，希瑞恩.加菲爾德是什麽時候組裝好的！
程墨軒幾乎是瞬間開啓了能量罩，那精确到秒的運算讓他既驚險又沉穩地穿過了夢魇之詩的轟擊。
瓦爾基麗的系統已經受到了阻礙，指令大多失靈，可他仍舊憑借着預判完成了這一系列幾乎極限的操作。
塞爾雷特不敢相信，為什麽瓦爾基麗的系統會突然複蘇，然而坐在瓦爾基麗中的那位并不會告訴他答案。
只有作為旁觀者的諾傑爾看清了程墨軒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程墨軒他一邊駕駛，一邊……一邊現場為瓦爾基麗編寫了新的驅動程序。
這是何等可怕的心智與能力！
希瑞恩.加菲爾德……
作者有話要說： 程墨軒：我……我要控制不住我這被封印的黑暗力量了！
諾傑爾（打開通訊器）：喂，是主治醫生嗎？幫我預約明天下午的腦科檢查。
程墨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