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局游戲結束的間隙， 沈時原的好友申請列表突然彈出條消息， 來自肉夾馍潛水艇的好友申請。
他順手通過以後就關掉了， 沒想到對方發來一條消息。
【肉夾馍潛水艇】：沈總？精分好玩不？我也試試？
沈時原愣了一下，看着她發過來的話，其實剛才許禾在游戲裏應該就知道了， 但是夏凝在場，她沒有繼續追問。
【10R】：？
【肉夾馍潛水艇】：你這個僞裝那麽弱智， 也只有凝凝那個智商看不出來了。
【10R】：嗯。
【肉夾馍潛水艇】：所以您這是為了好玩呢還是為了什麽呢？
沈時原的指尖在桌面上點了點， 沒有很快回， 耳機裏傳來夏凝和朋友說話的聲音。
【10R】：看不出來嗎？我在教她怎麽追到我。
【肉夾馍潛水艇】：……？
【肉夾馍潛水艇】：你怎麽不說是你追她。
【10R】：有點不一樣。
他主動追，是光明正大的追求， 而他教她，是暗湧着的勾引和引誘。
夏凝這種小傻子，第一招不太管用。
【肉夾馍潛水艇】：行吧，看在你還不錯的份上， 這件事我先替你瞞着？但是我需要再确認一下，你認真的嗎？
【10R】：我還沒那麽閑。
他還沒閑到對一個不感興趣的人花費這麽多的心思。
“10R10R在嗎！！開啦！！”耳機裏的糯糯女聲傳來。
沈時原聞聲，關掉了聊天界面，對方也沒有再追問下去， 似乎對他的想法已經有所了然。
他微揚着唇角， 挪動手指點了開始游戲。
這位肉夾馍，游戲玩得不怎麽樣， 但是倒是挺聰明的。
沈時原當然也知道自己的僞裝一點都不嚴密，甚至連變聲器都沒用， 只是透過耳麥，聲音會和平時有幾分細微的差別。
就是這麽一點差別而已，在夏凝的面前就足夠了，肉夾馍說的沒錯，這份僞裝也就只有夏凝看不出來了。
有點蠢。
但是可愛。
沈時原覺得“喜歡”這份基因大概有家族遺傳，被沈子钰如此喜歡着的一個人，他好像也不太能招架得住。
從她來面試，明亮閃爍的眸子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間，沈時原就在想。
這個小姑娘，他要娶回家的。
***
夏凝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認真地關懷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肌肉拉傷雖然不嚴重，但似乎也要一周左右才能好。
這問題一日不好，她就要多在總裁辦公室給沈時原讀一篇世界名著。
她這個老板到底為什麽有這種不為人知的愛好？
夏凝越來越開始覺得，這些格外優秀的人都有些嗜好，沈時原肯定還有很多大家不知道的秘密。
今天下了些小雨，夏凝站在路邊撐着傘等紅綠燈，眼神四處飄，對面是一家玩具店。
路邊停了輛車，黑色的轎車被雨沖刷，水滴往下滴落着。
雖然夏凝也不了解車，也覺得這輛車價格不菲，這個時間段，停在玩具店門口，大概是出來給孩子買玩具的。
綠燈亮起，她慢悠悠地走，生怕雨水甩起來弄髒了褲腿，走在積水的地上，噠噠地響。
夏凝走到對面，不知為何下意識地往玩具店裏面看了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套芭比娃娃的玩具。
看起來很華貴的套裝，是她小時候喜歡買的那種，她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現在的小孩子真幸福，連玩具都升級了，比她以前玩的那種豐富多了。
她的眼神還停在這個套裝上，視野的餘光裏突然掃到一身高定西裝，寬肩，身形挺拔，穿衣服的人似乎是個天生的衣架子。
夏凝正想擡頭看看來人的臉，上方傳來帶着笑意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喚着她的名字。
“夏凝。”
她聽到這道聲音，猛地擡頭，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老板早啊…”
她幹癟癟地笑了一聲，問：“這麽早就在逛玩具店？”
夏凝瞥到他手上拿着的大口袋，買了不少東西。
原來老板年紀輕輕的，已經結婚帶孩子了嗎！？
這一點确實有一點出乎她的意料。
她恭恭敬敬地跟沈時原打招呼，看到他回頭看了一眼剛在自己盯着的芭比娃娃套裝，伸手拿過來。
夏凝偏着頭看他，老板這是想給自己的孩子也買一個嗎？
如果她沒有看錯的話，他拿着的那些東西，分明是男孩子的玩具。
“老板…”夏凝小聲開口，“這個是女孩子的玩具哦。”
沈時原的嘴角似乎揚着，答了聲：“嗯。”
“你其他都買的男孩子的，沒猜錯的話你家裏似乎是個小男孩吧？給男孩子買娃娃其實……”
“有些男孩子會不開心的。”
沈時原看了她一眼，挑起眉：“是嗎？”
他輕笑了一聲，說：“看來你對帶孩子還挺有研究的。”
夏凝撓了撓頭，說：“就是知道一點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麽她今天覺得好像老板要稍微溫柔一點？沒有平日裏那麽清冷，多了幾分人情味。
她回頭又想了想，大概是因為今天沈時原在這裏給孩子買玩具，不自覺散發出來作為父親的溫情吧。
果然再冰冷的人，都會被可愛的寶貝融化的。
還挺好奇長得像他的小朋友會是什麽樣子，一定很可愛。
沈時原回頭去把這樣東西又付了款，夏凝站在門口沒走，她怕自己一聲不吭地走了不禮貌，還是等他出來以後再打個招呼比較好。
沈時原再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夏凝正望着一堆玩具出神。
夏凝看到他出來，揚起笑容：“那我先走啦。”
“先走？”沈時原又微微皺了眉，“不是去公司？”
“對呀。”夏凝點着頭，“我現在去坐地鐵，不能因為上班路上碰到老板就上班遲到啊。”
沈時原又默着看了她兩秒，薄唇微動：“你跟我一起去。”
“啊？”
他的眼神移向停在路邊的車上，說：“都是去上班，順路。”
夏凝愣了一下，眨巴了下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開口：“意思是…讓我坐您的車去嗎？”
吓得她尊稱都喊出來了。
沈時原往外邁了一步，伸手感受了一下雨滴，比剛才他剛來的時候下得大了一些。
雨滴打在塑料袋上，嘀嗒響，他垂眸瞥了一眼身形僵住的小姑娘。
沈時原至今沒懂，夏凝為什麽會怕他到了這種程度。
兩秒之後，他緩緩開口：“我沒帶傘。”
沈時原伸出手，想要從她手上接過雨傘，夏凝傻愣了兩秒，才機械地把自己手上的傘遞給沈時原。
兩個人之間保持着安全的距離，連衣服的布料都沒有碰在一起。
夏凝這個時候開始慶幸自己出門的時候挑了一把大傘，這樣就算和沈時原同撐一把傘也不會太尴尬。
看來老板讓她一起去上班，是因為沒帶傘啊，這樣等會兒還能用下她的，不然堂堂公司總裁，怎麽可能淋了雨去上班。
沈時原開了車門，示意她先坐進去，前面的司機轉頭看了她一眼，眼底帶着笑意。
“你好啊。”夏凝也笑着給他打招呼。
“你好。”
司機的眼神似乎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了兩秒才轉頭回去，沈時原把剛才買的東西放在後備箱才上車。
夏凝坐在後排，沈時原非常自覺地坐了副駕駛，沒有跟她一起坐在後面。
這讓夏凝松了口氣。
她完全不敢造次，生怕自己做了什麽事情會讓沈時原一個不開心就把自己炒了。
車內的暖氣很足，車開得十分平穩，夏凝跟許禾聊着天都一直打哈欠。
許禾一向起來得早，對于夏凝這種節假日必睡到中午才起的人來說，許禾簡直就是個非人的存在。
以前在寝室的時候，通常就是許禾都已經醒來看了兩部電影她才會醒。
【許禾】：在家好慘，我爸七點多就叫我起床了。
【夏凝】：我也慘，我已經去上班的路上了呢，好困啊，我一路上都在打哈欠。
【許禾】：上班族都這樣，你擡頭看看周圍的人，哪一個不是睡眼惺忪地就起來上班了？
夏凝真的擡了頭，從座位的間隙中看了一眼，沈時原在翻今天的早報，鼻梁上架着眼鏡，多出一分禁欲氣息。
【夏凝】：我看了，老板很有精神地在看早報了＿（：з」∠）＿
【許禾】：？
【許禾】：你們老板這麽低調？竟然坐地鐵上班？
【夏凝】：不是的，是我今天搭了老板的順風車，出門的時候碰到他在附近的地鐵站給孩子買玩具，就順便捎上我了。
許禾那邊發來一串問號，不止一條，夏凝就看到整個聊天的面板都被問號鋪滿。
她怎麽這麽震驚啊？
【許禾】：給孩子買玩具？？？really？？沈時原結婚了？？
夏凝被她這麽一問，才開始思考。
她确實只是看到沈時原在買玩具，但是買給誰的都是她的猜測，沒有石錘她可不能跟許禾亂講。
【夏凝】：姐妹，你這麽一問，我也不确定了，我又不可能問他吧！！但是我覺得肯定是的！！流露出來的父愛不會有假！
【許禾】：你還挺懂。
【夏凝】：那可不！畢竟我對你們是有母愛的！這種感覺我懂！
許禾這次沒有回，夏凝等了會兒沒等到就去看微博了。
另一邊，沒有回她消息的許禾冷哼了一聲。
她懂？她懂個屁——
夏凝要真有那麽聰明，這個時候也不會還什麽都不知道。
許禾點開刺激戰場，當即給10R留了條言。
【喂，你媳婦兒覺得你已經結婚帶孩子了。】-
人潮擁擠的路口，一大批人在等着紅綠燈，上下班的時間，形形色色的人穿梭過街道。
夏凝他們也等在這個紅綠燈路口，過了這個路口，前方就是公司大廈，她盯着過路的人，甚至還看到了幾張熟悉的臉。
換作平常這個時候她就跳上去打個招呼了，但是現在自己坐在老板的車上，似乎打招呼有點尴尬。
靠能力進來的，搞得像是走後門進來的。
夏凝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倏地聽到前方的男聲，沉沉道：“等會兒司機還有其他事，我們就在門口下車，不下去了。”
她稍微怔了一下，回答：“啊，好的。”
司機轉頭看了沈時原一眼，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最終把車停在了大廈門口的臨時停靠點，夏凝想着不能久呆，飛快地開門下車，她一下車就撐了傘。
正想轉身走的時候，忽然想起沈時原說他沒有帶傘，她又只能再次駐足在原地。
車內。
沈時原收了東西，手放在門把手上的時候，司機終于是沒忍住叫住了他。
“沈總，是需要我去哪裏嗎？”
“不用。”
“好的，外面雨大，車後座的袋子裏有雨傘。”
沈時原順勢拉開門，斂眸：“不用。”
“我沒帶傘。”
語畢，在司機一臉茫然的表情下，沈時原開門下了車，鑽進路旁等候的女生撐的傘中。
個子挺拔的男人彎着腰，從女生手中接過雨傘的握把，将雨傘舉高。
“最近經常下雨，老板下次出門的時候在車上放兩把雨傘吧。”
“嗯。”
“今天先借我的給你用，下次萬一沒有就麻煩了。”
“好。”
夏凝跟沈時原一前一後進公司的時候，她似乎能感覺到附近的人投來的奇怪的目光。
她把雨傘放在外面，準備回自己的崗位上去工作，回過身卻發現沈時原還站在不遠處沒動。
看起來就像是在等她。
她試着往前邁了兩步，想從他身邊的小縫隙鑽進去，餘光掃到男人擡手順手扣上腕表。
“去哪兒？”
“工作啊。”夏凝擡起眸子，“我不可能不做工作的對吧！”
他輕笑了一聲，“嘁。”
“你似乎忘了自己暫時換了個工作崗位。”
夏凝無辜地眨了下眼，幹笑了兩聲，說：“哎，我忘記啦！”
她壓低了些聲音，“我今天也去讀故事嗎？”
“跟我過來。”他說。
夏凝原本是想假裝忘記了這事，這樣就可以回自己的崗位上去工作了。
她讪讪地聳了聳肩，無奈地又跟着沈時原進了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鋪了地毯，踩上去軟軟的，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麽香，室內的氣息很好聞，不會膩，帶着些薄荷味非常醒神。
昨天她随手放在桌上的那本《傲慢與偏見》，今天還是擺在桌上，旁邊多了個本子和筆。
夏凝“咦”了一聲，把這個本子拿起來，還是嶄新沒有開過的。
“這個本子是幹嘛用的啊？”
沈時原正在拉窗簾，也沒回頭，答到：“給你用的。”
夏凝小聲嘀咕了一句：“我拿着有什麽用……”
“萬一你想寫讀後感。”
夏凝：……
拜托，她是被逼無奈才會在這裏讀世界名著，怎麽可能想寫讀後感啊！
這種感覺實在太像念書的時候的語文作業了。
認真閱讀《傲慢與偏見》一書，并寫一篇讀後感，要求思維深刻。
夏凝一擡頭就看到沈時原站在辦公桌前，伸手拉開抽屜，在裏面抓了一把什麽東西。
他走過來把剛才拿的東西放在她面前。
夏凝定神一看——潤喉糖。
看來老板是鐵了心要讓她把嗓子讀啞才會放過她的。不，可能讀啞了也不會放過她。
夏凝做好了必死的決心，伸手去拿那本書，手剛剛觸及到書封，還沒拿起來，就被沈時原出聲制止了。
“暫時不用讀。”
“啊？”
這讓夏凝更加困惑了，甚至讓她感覺到更為緊張，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病。
老板讓讀的時候覺得難受，老板不讓讀了覺得更難受了。
她現在的工作就是在這裏給沈時原讀書，而沈時原不讓她做這件事的話……
就讓她只能往一個方面想。
沈時原是不是要炒她鱿魚！
看在她就在剛剛才把雨傘借給他用的份上，就不能對她放點水嗎？
夏凝緊張地坐着，背部僵硬，手指交錯在一起，緊緊相扣。
沈時原看了她很久，然後在她身旁坐下，一副要說正事的樣子。
夏凝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着男人薄唇微動，開口道：“夏凝，你似乎很怕我？”
她這個時候，回答什麽都不好。
因為沈時原既然會問這個問題，那麽他肯定已經發現了什麽端倪，但是自己直接回答是，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夏凝沒有很快回答，沈時原又說了第二句話。
“你沒必要這麽怕我。”
“其實我不是怕你……”她終于是鼓起勇氣答了一句，“我就是覺得跟老板要保持距離，不能越界，就是尊敬而已。”
沈時原聽到她的回答，笑出聲，他半眯着眼，輕聲道：“更加準确地說，你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怕我開除你，并且覺得自己底氣不足是嗎？”
被沈時原一語道破，夏凝覺得臉上有些挂不住，耳根紅了一下。
“我們做個交易。”
“什麽？”
“交個朋友。”他頓了頓，“我也不希望我的員工在公司每天這麽拘束。”
沈時原的目光落在書本的封面上，盯着那個名字，嘴角微揚着。
“你對我有點偏見，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麽苛刻和嚴格，所以你沒有必要擔憂和害怕。”
“你做最真實的自己，我答應不為難你。”
他說完，擡起眼看她，眼底帶着笑，低聲詢問：“怎麽樣？”
夏凝先是愣了很久，兩秒之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沈時原見她點了頭，起身，将西裝外套搭在沙發上，熟練地解開襯衣袖口的紐扣，把袖口挽了一些上去。
夏凝輕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這個問題她昨天就想問了，但是一直礙于自己的擔憂沒有問出口。
沈時原都這麽跟她說了，她還是還繼續像之前那樣下去，就是自己腦子真的有問題了。
“老板！”
“嗯？”
“我只是右手拉傷了，但是也不是不能做其他工作了，為什麽我一定要來給你讀書啊？”
“這算工傷。”沈時原回答，“所以我有義務讓你好好養傷。”
“噢…”她撓了撓頭，還是沒太懂，“但是這種工作沒什麽實際意義啊？”
沈時原挪開凳子坐下，低頭握筆點在文件上。
“有。”
“我聽了心情好，能提高工作效率。”
夏凝默默地點了點頭，還是把有一句話咽了下去沒說出口。
雖然老板人真的還不錯，但果然是個怪人。怎麽會有人有喜歡聽別人讀書的愛好啊？
夏凝明白了自己的定位，就是給沈時原當個人形讀書機，為此她還為了讓自己更加專業一點，去百度了一下了怎麽才能好好地講故事。
夏凝實在是不想讀這本書，太長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讀多久才能讀完。
“老板，是不是聽什麽故事都可以呀？”
“都可以。”
“那我去找小故事讀給你聽行嗎？中短篇那種，長篇故事讀很久都讀不完一個，至少中短篇每天還能聽個完整的故事。”
沈時原在簽文件，擡眸看了她一眼，抿唇道：“好。”
變成夏凝自己選故事以後，她就覺得這個工作變得有趣了起來，不過讀書這項工作的難度還真的挺高。
看起來就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要流暢，平穩，準确地讀出來還是沒有那麽容易的。
她讀累了就去喝點水，翻開本子塗塗畫畫，看來沈時原給她留個本子不是沒有用的。
這個本子是密碼鎖，夏凝設置了自己的生日當密碼。
【上班的第二天，今天還是在給老板當讀書童。】【是我誤會老板了，其實他人真的還不錯嘻嘻嘻。】她在一堆詭異的圈圈畫畫中，認真寫下了這麽兩條。
到午休的時候，夏凝餓得肚子咕咕叫。
這一次她沒有忍。
按照公司的規定，這個時候确實應該是午飯時間了。
她現在已經不怕沈時原生她氣了。
因為夏凝試探了一圈以後發現，沈時原根本就不怎麽會生她的氣，明明長了一張一戳就冷的臉，卻根本不會生氣。
夏凝本來膽子就肥，前面是被束縛了手腳，現在是已經開始放飛自我。
飯點，她捂着自己的膽子，輕咳了一聲，扯着嗓子跟沈時原說：“老板！！我餓了！！”
沈時原擡眸看她，問：“想吃什麽？”
“當讀書童還要包午飯的嗎？”她舔了舔唇角，認真思考着中午吃什麽。
“嗯。”
夏凝當即拿出手機點開外賣軟件，看了一圈以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擡頭：“我想吃螺蛳粉。”
“這東西，我還是去店裏吃吧？”
沈時原打開手機，“沒事，我給你點，還要吃什麽？”
“那再要一杯霸氣草莓吧！”
沈時原愣了一下，差點脫口而出問她：“你到底有多喜歡吃草莓？”
這句話沒說出口，被他收了回來。
只有10R知道她喜歡吃草莓，沈時原不知道她喜歡吃草莓。
沈時原幫她點單，順便給自己随便點了個餐，他斂着眸，有別人看不見的情緒深沉。
他這層身份，現在還是藏着比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