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驚!腹黑哥哥“慘”遭弟弟偷親
江燃不像別的小朋友,手機裏裝滿各種競技游戲,他手機裏唯一可以消磨時間的就是一款智力游戲——數獨。
窦天骁第一關都過不去,覺得很無趣,就把手機還給他了。
“要不我下個打鳥的游戲給你玩吧。”江燃說。
“啥?”聽名字有點不正經。
打鳥。
全稱“憤怒的小鳥”,游戲操作非常簡單,一個靶子上綁着塊石頭,然後射出去,打中所有的鳥就贏了。
“這個好這個好。”這個不用動腦子。
江燃側着腦袋,看他低頭打鳥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随着車子的一路颠簸,車上大部分乘客都靠在椅子上睡覺了,周遭的氛圍越來越安靜,只有小攤販們忽高忽低的叫嚷聲和身後窸窸窣窣拆零食的聲音。
江燃抱着胳膊,将椅背稍稍調低了些,能不動聲色地看着窦天骁的側臉。
陽光很烈,打在他的耳朵上,紅紅的一圈。
窦天骁低垂着腦袋,時不時地“耶斯”一聲。
傻乎乎的。
他後腦勺上的頭發在新年的時候推短了一些,摸上去會有些紮手,但順着揉下去的時候又像是小狗毛一樣,軟軟的。
窦天骁打鳥的動作頓住了。
他感覺江燃的指尖插.進了他的發根,輕輕地抓揉幾下,最後搭在了他的後頸上。
一點點皮膚接觸都會令他喉間發緊。
“打到第幾關了?”江燃問。
“第九關了。”窦天骁沒敢回頭,他怕江燃搭在他脖子裏的那只手會忽然放下去。
“那你慢慢打……我睡會兒。”江燃怕吵到別人休息,聲音壓得很低,指尖在他肩上輕輕敲擊了兩下,“給我留一點電,到了那還得導航。”
“哦,”窦天骁扭過頭,“要不要我把外套脫給你披一下?睡着了會冷的。”
江燃搖搖頭,抱起胳膊,“沒事。”
旁邊的人睡着之後,窦天骁哪還有什麽心思打鳥,他歪着腦袋湊到江燃跟前,不自覺地放緩了自己的呼吸聲。
指尖猶豫不決地,輕輕地點了點他的鼻梁,恨不得連他睫毛有幾根都數個一清二楚。
江燃的膚色偏白,在陽光下曬久了還有一點點泛紅。
睡熟了,兩條胳膊都垂了下去,很随意地搭在大腿上。
窦天骁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見人沒什麽反應,就大着膽子勾住了他的小拇指,竊笑。
過了一會,又小心翼翼地換成和他十指緊扣的動作,心裏美得不行,想要把這個永遠的封存起來,便掏出手機。
他自作聰明地關掉相機聲音,殊不知旁邊那位早已被他弄醒,眼睛露出一道細縫,窺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江燃的心跳很快,一方面是驚喜,另一方面又擔心窦天骁有所察覺,嘴角的笑意都快收不住了,好在窦天骁一直低頭拍照,沒有擡頭。
到底是什麽樣的智商才會覺得跟人十指緊扣擺着動作,對方還能睡得跟死豬一樣啊……
窦天骁從各個角度拍了十來張照片,心滿意足地松開手指,預覽照片。
江燃心裏一涼:這就不牽了?光擺拍?照片重要我重要?
他一皺眉,別過臉,額頭抵在了窦天骁的胳膊上,手背有意無意地碰了碰對方的大腿。
窦天骁渾身一僵,正襟危坐,動都不敢動了。
他扭頭看見江燃還是閉着眼睛,松了口氣。
好一會,他才放下手機,調整了一下坐姿,讓江燃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估摸着這樣他能睡得舒服一些。
江燃臨睡前把羽絨服的帽子蓋在臉上,這麽歪着脖子蹭了兩下,帽子耷拉了下去,毛領遮住了大半長臉。
窦天骁的視線往下挪動。
鼻梁、嘴唇、下巴……
再回到嘴唇。
“哎……”他胡亂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試圖揪醒自己。
這可是在大巴車上啊!
你在想什麽呢窦天骁!
但是……
他的腦海裏不知怎麽的就響起了小商品市場裏的大喇叭聲: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機會不多,錯過一次等于錯過一輩子。
給自己下完心理暗示,又向四周瞅了瞅。
能看得到他們位置的人不是流着哈喇子睡大覺就是插着耳機看電視。
天賜的好機會!
窦天骁的喉結滾了滾。
隐秘,緊張,刺激……
有那麽一剎那,他感覺自己的血管都快要炸開了。
江燃的脖子一直歪着,有點酸,而且毛領遮在額頭有點兒癢,正想着換個舒服點的姿勢就感覺帽子被人一把掀起。
額頭上被人啄了一下。
很輕的親吻聲擦過他的耳朵。
窦天骁的心髒都快蹦出嗓子眼兒了,欲蓋彌彰地拿出手機,盯着看了半天發現拿倒了,最後賊頭賊腦地四下看了兩眼,臉紅到了脖子根。
完了還發了條說說:太羞恥了。
江燃根本沒辦法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只能一頭紮在窦天骁的大腿上,咬緊了牙齒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将近三個鐘頭的車程,漫長又無趣,周圍醒來的人開始抱怨怎麽還不到目的地,兩人卻都跟中了彩票頭獎一樣,樂得沒邊。
兩顆小心髒承受着小小年紀不該承受的心跳頻率。
司機起身通知大家下車的時候,江燃還躺在窦天骁的大腿上裝睡。
“哥。”窦天骁拍了拍他的肩膀,“醒醒,到了。”
江燃裝模作樣地揉揉眼睛,捏捏脖子,打着哈欠伸懶腰,“哎,我居然睡着了。”
“你都睡兩個鐘頭了。”窦天骁的大腿都被他給枕麻了,動一下就痛不欲生。
“哎,那邊那兩個小夥子,下車了啊,到底站了。”司機叼着香煙提醒道。
窦天骁龇牙咧嘴地憋不出話。
“師傅他腿麻了,等等啊。”江燃抓着窦天骁的手腕,“大腳趾翹起來可以嗎?”
“翹不起來了,我快死了。”窦天骁被麻得又哭又笑。
體驗什麽叫痛并快樂着。
“我們先去酒店放東西還是直接去找老于?”江燃低頭看着導航,他們現在離酒店和拳場差不多路程。
窦天骁湊過去瞅了一眼屏幕,“先去拳館吧,反正身上的東西也不重,我就帶了兩條內褲。”
江燃打了輛車,在車上刷到了那條“太羞恥了”的說說,明知故問:“羞恥什麽呀?發布于一個小時前,你又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什麽叫又啊!”窦天骁別開視線,望着窗外。
“你還沒說呢,羞恥什麽啊?”江燃撞了撞他的肩膀。
窦天骁的臉紅得發燙,“家住海邊啊,管那麽寬。”
到賽場時比賽剛開始沒多久。
本來說好來看比賽的,但真正坐下去之後,兩人的心思又全都不在比賽上了。
窦天骁時不時地瞄一眼旁邊的人,覺得怎麽看都好看,場館內人聲鼎沸的,他卻只聽得見江燃說話的聲音。
“吃嗎?”江燃把一盒Pocky遞過去。
草莓口味的。
窦天骁沒吃午飯,喀嚓喀嚓地停不下來。
坐在他們前面一排的是對年輕小情侶,男孩吃完薯片也從包裏掏了一盒Pocky,拆開喂到女孩嘴邊。
幸福洋溢。
到第三根的時候,男孩叼着餅幹棒,一扭頭,看起來是打算用嘴喂。
窦天骁和江燃都愣着,靜待下一步發展。
女孩先是矜持地推了他一把,羞怯地“哎喲”了一下,別過臉,佯裝不想吃的樣子,“大庭廣衆的。”
男孩一把勾住她的脖子,指尖抵着她的下颌,往自己的方向那麽輕輕一帶,兩人相視一笑。
接着女孩兒就咬了一口,扭頭繼續看比賽。
後邊兩位思緒萬千,信馬由缰。
“要是能跟江燃吃同一根餅幹……嘿嘿嘿。”
“要是我叼着餅幹喂過去窦天骁會是個什麽反應?”
于清霁進入候場區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往A區方向看,說是家屬票,其實都是他花錢買的,哪個區域哪個位置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視線交彙的時候,窦天骁有些激動,用力揮舞着胳膊示意,笑出了兩顆小虎牙。
江燃斜眼瞅着他那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倆認識的樣子,心裏一陣酸爽,涼飕飕地說道:“你是鳥嗎?撲騰什麽呢撲騰?你那胳膊上的石膏剛拆就想飛了是嗎?”
窦天骁收回胳膊,還是挺激動,“你看到了嗎,清霁哥坐那裏呢!”
江燃心說你兩前幾天不剛見過嗎有啥可看的。
但一想到于清霁的好感對象一個小時前還親了自己,這場比賽他已經贏在了起跑線上,就又得意地挑起了眉梢。
人生就是充滿各種意外驚喜!
看于清霁打比賽基本上就是一個字:爽。
他的出拳速度又快又猛,上去就把人給掄地上了,不僅身材沒話說,長得還帥,有陪男友看比賽的小姑娘個個都“哇哦哇哦”的,逮到機會就抓拍,引得觀衆席上醋味濃郁。
窦天骁難得出來一次,又是這麽大這麽多人的體育館,覺得稀奇,也忍不住掏手機拍照,等他對焦到賽場上的飒爽英姿時,手機卻沒電了。
“哥,你手機借我一下。”他撞了撞江燃的胳膊,“我手機拍照拍一半居然沒電了。”
江燃的頭都要大了。
合着要拿他手機拍別的男人。
成何體統。
窦天骁的腦子是怎麽長的?
“我手機沒電了。”他說。
“怎麽可能,我還你的時候還有百分之六十多呢。”窦天骁伸手去掏他的褲兜。
“不借!一會我還有用呢。”江燃伸手去捂自己的褲兜,卻摸到了骨節分明的手指。
兩人頓時跟觸了電似的,愣了愣。
“小氣。”窦天骁縮回手說。
江燃叼着pocky,嘴角帶笑。
等于清霁下場回休息室後,他從兜裏摸出手機遞過去,“喏,你哥我可是很大方的。”
兩個多小時的拳賽結束之後,他倆跟着于清霁和教練在附近吃了頓小火鍋。
窦天骁吃了一個月的黑暗料理,面對正常食物就像是餓久了的獵豹遇上肥美的小野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火鍋冒着泡。
要不是礙于人多,他能一口氣把幾盤羊肉全掃幹淨了。
江燃倒不是很餓,全程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給窦天骁剝蝦,撈牛肉丸。
窦天骁吃飯沒什麽吃相,狼吞虎咽的,吃蝦也不用手,推進嘴裏咬掉蝦頭,嚼幾下,再吐出來,一半肉都沾上面,兩條胳膊就跟被人下過詛咒一樣,一會打翻個飲料,一會掉根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