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串娃娃

羅浮生見逛得差不多了，折返去戲院。在路過一家商店的時候又買了一套娃娃，“就不信沒你看得上的！”羅浮生愉快地将娃娃買了下來，然後去聽戲了。

林知夏這場唱的是《鍘美案》，林知夏唱陳世美的角色。唱着唱着，林知夏突然鼻子一酸，覺得不該唱這出的。歷史上的陳世美，本是清朝人，為官清廉，與妻琴瑟和鳴。後糟人造謠诽謗變成了如今這形象，最後還演繹成了戲曲，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好！”臺下觀衆的一陣叫好将林知夏從感時懷古中拉了回來，原來是“陳世美”被“包公”一刀給斬了。看着臺下觀衆的叫好，林知夏決定以後再也不唱這出了。

下了臺羅浮生照例跑到後臺來找她，林知夏撅着嘴給了他一個白眼，問道：“這次是直接送錢嗎？”

“哎呀，談錢多俗啊，是吧。來，給你看個好東西。”羅浮生獻寶般将剛在商店買的玩偶拿給林知夏，林知夏本想給羅浮生一個面子假裝開心一下的，可在看到羅浮生給的物件時，假笑的表情僵住了。

“羅二少，你說的好東西……就是這？俄羅斯套娃？”林知夏實在不忍心告訴羅浮生，這玩意她老家的景區到處都是，真不稀罕。

“當然啦，我告訴你，這套娃……你怎麽知道？”

“這東西，我從小就見啊。”林知夏将套娃一一拿出在桌上擺成一排，突然笑了。站起來拍着羅浮生的肩膀，真誠地說道：“羅浮生，謝謝你。這個，我很喜歡。”

“喜歡？你不是看不上嗎？”

“這玩意本身确實不稀奇，不過……和我家裏的那個有些相似。我現在有家不能回，權當睹物思鄉了。”林知夏說着将套娃一一放回去，羅浮生注意到她眼角泛着淚光。想問什麽卻又問不出來，最後只說了句：“走吧，送你回去。”

林知夏點點頭沒有拒絕。天色有些晚，民國的夜晚并不是那麽地安全，在現代她可以放心地玩到零點回家，在這裏可不敢。

林知夏住的地方距離戲院不算遠，走路二十來分鐘也就到了。只是唱了兩場有些累，加上穿着高跟鞋，讓林知夏走路有些慢。而羅浮生絲毫沒感覺，仗着腿長大步流星。

“喂，走這麽快幹嘛，腿長了不起啊！”林知夏幹脆脫了高跟鞋，就穿着襪子在地上走。

“你要我說你什麽好，走幾步路就累，就你這樣，還登臺啊，還唱戲呢。”羅浮生指着林知夏做戳着她的動作，當然沒有真的戳到她身上。

“鞋不行關人什麽事，我哪知道這鞋磨腳。明明試穿的時候好好的。”林知夏說着将手中裝有套娃的袋子遞給羅浮生，然後使勁一掰，硬生生地将鞋跟給掰了下來。

看着林知夏這一連串的動作，想着自己家那位同樣愛穿高跟鞋的妹妹，羅浮生沒頭腦地來了句：“你确定你是女人？”

Advertisement

“你要檢查一下嗎？啊，打我幹嘛！”林知夏話音剛落就被羅浮生狠狠地敲了頭，想要質問羅浮生，卻見他滿臉怒氣地看着自己。

“那個……我……”

“罷了，這話以後別亂說了。你是個女孩子，讓人聽了像什麽樣子。”

“哦。”默默接過羅浮生遞過來的袋子，将扯下來的鞋跟裝進去。街道上沒發現垃圾桶，林知夏打算回家再扔。

扯掉鞋跟的高跟鞋穿着并不比有跟的時候穿着方便，林知夏還是走得很慢，雖然腳沒有穿着高跟鞋的時候累了。只不過這次，羅浮生放慢了腳步，走路的幅度也小了，就着林知夏的速度，兩人簡直就是在烏龜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