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1)
經過段天賜那次事件之後段天嬰對許星程的态度開始有所轉變,可還是不太願意面對許星程的親近,許星程每次也只是在門口呆一會就離開。看着手中的項鏈,許星程發誓一定要查清關于段天嬰身世的秘密,如果與自己當初所想的有差距,他不介意僞造一個來。
林知夏再見到段天嬰的時候是在一家花店,原來九歲紅離世後她的嗓子出了問題唱不了戲了,現在暫時在花店打工,也算有了收入。
“知夏姐,你想買什麽花?我可以給你介紹。”
“不用,我自己挑。”今天是羅浮生的生日,記得洪瀾曾說過他從來不過生日,因為他父親就是在那天離世的。林知夏不想說太多,打算買一支樸素點的花就夠了。
正挑着,店裏進來一女孩,臉上看上去不太好,花店老板好心讓她坐坐,段天嬰給她倒了杯水。
在聊天中,林知夏得知這女孩叫傅飛燕,是來上海投親的,可是親戚早已離開了上海不知道去了哪裏,回去的錢也花光了,想先找份工作再說。
接下來的劇情讓林知夏有些目瞪口呆,段天嬰求花店老板收留傅飛燕,并提出願意分出自己一半的工資給傅飛燕。林知夏想掐着段天嬰的脖子讓她清醒一點,她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去管別人?
“算了,你開心就好。”林知夏嘆了口氣,繼續挑着店裏的花,挑來挑去也不知道什麽花适合羅浮生,索性買了枝白玫瑰,打算一會再去買點顏料将它給染了,弄一枝“藍色妖姬”。她搞不懂這些花的花語,只是在看到玫瑰的時候想到了曾經風靡一時的藍玫瑰,就想學着弄一個。不過藍玫瑰是近些年人工培育的,現在肯定是買不到的,那就染吧。
付完錢之後,聽到花店老板要給傅飛燕辦入職手續,問她是哪裏人,當傅飛燕告訴老板她老家是哈爾濱的時候,林知夏回頭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離開花店,又跑去書畫鋪子買了顏料和筆以及其他的配件,接着去了紫羅蘭蛋糕店買了塊小蛋糕。自從上次羅浮生給她弄了個蛋糕,之後洪瀾又帶了塊蛋糕之後,她再也不想吃蛋糕了,這個時代的蛋糕太膩,她吃不慣。
回到家裏将東西放好,林知夏将桌子收拾出來開始着手于對花的染色。其實今天并不是周末,但她今天沒課,她不知道別的學校怎麽樣,但她所在的這所學校只要沒課沒人管你來不來學校。
染色的過程并不順利,林知夏并不知道要如何給花染色,以為拿着顏料塗抹在花瓣上就行了,結果顏色不停脫落。最後整朵花一深一淺的,還不如原先的白玫瑰好看。林知夏看着桌上的失敗品有些發愁,最後決定再去買一朵,不,買一束!
“知夏姐,你這是打算幹嘛?”段天嬰有些奇怪,她剛剛不是才買完嗎?怎麽又來了,而且這次還買一束,也不包裝,裝在袋子裏就走了。
“我……泡澡,對,泡澡。玫瑰花瓣泡澡,對身體好,你可以試試。”在戲院的時候段天嬰對羅浮生的印象并不好,這也沒什麽,可後來還跑去找羅浮生幫忙贖許星程這就讓林知夏不滿了,因此她并不願意告訴段天嬰她買花的意圖。
“玫瑰象征着愛情,這位姑娘買回去,應該是送給男朋友吧?”一旁的傅飛燕問道。
“知夏姐的男朋友?是羅浮生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段天嬰提到羅浮生的時候傅飛燕眼神有些變化,這讓林知夏感到不舒服。
“愛情?能當飯吃嗎?再說了,有誰見過女方買花送男方的?我自己買給自己不行嗎?”林知夏有些壓抑,這地方她一分鐘都呆不下去了,付了錢不再理會段天嬰趕緊走。
林知夏剛走沒多久就遇到許星程帶着人前來搜查,要求所有人出示居住證,見傅飛燕拿不出來以可疑人物為由将她帶走了。
“許星程,飛燕她不是可疑人物,你不能這麽做。”
“抱歉天嬰,維護治安是我們的責任,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身份可疑的人。”
段天嬰想追出去可礙于現在是上班時間不能随便曠工,加上許星程探長的身份花店老板也不願意多惹麻煩,不許讓段天嬰追出去。沒過多久傅飛燕就回來了,說是在住處給許星程查看了居住證,确認她沒有問題就放回來了。
林知夏回到家繼續她的染花大業,可怎麽都染不出以前在花店裏看到的那種藍色妖姬的樣子。
“是不是方法不對?”林知夏想着,幹脆将一盒顏料倒出用水調和,接着把整朵玫瑰放在顏料盒裏,結果拿出來的時候花瓣上全是一坨一坨的顏料。最後将顏料倒在調色盤上,将玫瑰花鋪在顏料上拿筆像糊牆那樣糊着花瓣,才總算有點“藍色妖姬”的樣子。弄完之後看着被她扔了一地的玫瑰花,算了,葬了吧。
收拾完顏料紙張調色盤,林知夏一邊葬着花一邊哼着《葬花吟》,想學林妹妹那樣“手把花鋤出繡閨”,卻怎麽都像個剛盜竊完了的賊。唯一能跟林妹妹搭上邊的大概就是那首《葬花吟》能唱出幾分老版《紅樓夢》的味道來。
羅浮生回來的時候見林知夏又在刨土葬花,忍不住問她為何如此熱衷于葬花,林知夏告訴了他林黛玉葬花的故事,說自己想學學她。
“林妹妹說了,若是把花扔水裏,流到那髒的臭的地方會把花糟蹋了,還不如埋起來幹淨。”
“可你用的這花……看起來也不幹淨啊。你看這上面黏糊糊的,啥玩意?”
“額……顏料,我在染花,這個是失敗品。”
“失敗了你就把它埋了?”
“不,我這是實現它的二次用途。這俗話說得好,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我将他們埋了之後,它們就會在地裏腐爛,變成這些花的花肥,這樣一來,來年這些花會開得更豔。”
“行了,你總有你的道理。我買了些菜回來,吃不吃?”
“吃,當然吃。你這麽一說我還忘了做飯,剛好你就用它來借花獻佛了。”
“借花獻佛?這詞是這樣用的嗎?”
“你甭管怎麽用,反正都要吃進去的。”
走近屋子,見到桌上插着一支藍色的花,旁邊放着一塊小蛋糕。
“你剛剛……是在弄它?”羅浮生拿起那枝藍色的花,他對花并不了解,也不認識這是什麽花。不過确實沒見過藍色的花,回想起剛剛在院中見到的所謂“實驗失敗品”,剛剛又說是在染花,想來應該是指的這朵藍色的花。
“對呀,這是拿白玫瑰染的,在我們那叫做‘藍色妖姬’,是一種人工培植出來的玫瑰品種。現在還沒這種技術,所以就染一個咯。”
“藍色……妖姬?”羅浮生看着這朵玫瑰花有些抽搐,送他花也就算了,花的名字還是個什麽“妖姬”?這什麽意思?說他羅浮生是妖精嗎?
“對呀,你不覺得這名挺好聽的嗎?不僅有神秘感,還帶着一絲絲……妖豔?”
“我?妖豔?”在羅浮生的字典裏,妖豔應該是用來形容女子的,他現在被一個女人用妖豔來形容,還是自己最愛的女人。
“額……你先別管你豔不豔了,你就跟我說這花好不好看吧,我可告訴你啊,這花我可是花了一個下午才染出來的。”
你都這樣說了我敢說不嗎!羅浮生心裏這樣說,嘴上變成了:“好看,當然好看了,你看這花瓣是花瓣,花蕊是花蕊的,一看就是花,能不好看嗎?”
“行了,別貧了。喏,這個給你。”林知夏将羅浮生手裏的花拿掉插回去,将桌上的蛋糕推到他面前。
“知夏,我……”
“生日快樂,浮生。”林知夏抱着羅浮生的脖子在他唇上留下一吻,說道,“我知道你不過生日,不過這也不算過生日,我蠟燭都沒買。”
“好,吃蛋糕。”
林知夏買的是那種剛夠一個人吃的小蛋糕,羅浮生吃了幾口見林知夏在吃他買回來的菜,想到了上次他住院時兩人吃蛋糕的情景,壞心眼地挖了一點奶油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塗在了她臉上。
“喂,浪費食物是可恥的。”
“你上次可是光明正大地浪費。”
“我……我……”
林知夏一時無語,羅浮生趁機又抹了塊奶油在她臉上,見林知夏起身要打人,羅浮生先她一步将她抱着,捧着她的臉說道:“別動,臉上有東西。”說完朝林知夏臉上的奶油舔去,“甜的。”
“你……你……你哪學來的這……這……這種油腔滑調的東西。”林知夏只覺得自己的臉熟透了,把頭埋在羅浮生懷裏不肯出來。
“好了,別把自己憋死了。”羅浮生将林知夏的臉擡起來,“還吃不吃飯了,餓死了。”
“吃!”
吃飯的時候想到下午在花店遇到的事情,林知夏想了想還是決定不告訴羅浮生。一方面是怕自己多想了,另一方面她實在是不想提起段天嬰,而且她與他們也沒什麽關系,就算以前是同事但關系也沒那麽好,還沒到肝膽相照的地步。
幾天之後,許星程來到那家當鋪,當鋪老板給了他一份名單,上面記載着上海有能力做出這種項鏈的工匠的名字,所在的鋪子,以及他們的住址。許星程拿過名單謝過掌櫃的離開了,看着上面的名字,他暗道:天嬰,你等着,我們一定能在一起,誰也不能阻止我們。
而林啓凱這邊關于羅浮生的生父羅勤耕的死亡卻沒有任何進展,除了林道山就只有洪正葆知情,可洪正葆一向反對他們兩家來往,如果貿然前往不知道會出什麽亂子,只得從長計議。
至于洪正葆這邊,自從梨本未來找了許瑞安之後,每當洪正葆再提及兩家婚姻的時候,許瑞安就開始找借口拖延。這樣來回了幾次之後洪正葆心裏也猜出來幾分,慢慢地也就不再提了,開始另外謀劃洪瀾的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後才想起來,我現在設定的時間是冬天,不可能有玫瑰花的存在,算了,我們假設民國時期已經有了大棚技術吧。再者說了,二花為了讨傾城公主開心還讓蘭花在冬天開花了。劇裏就沒啥邏輯,咱就別管這個bug了
番外2 假如背景在現代(上)
初次見到林知夏時,她正被幾個小流氓圍着要錢,羅浮生見她背着書包穿着校服,一副中規中矩的學生樣以為她只是普通的高中生,遂上前去趕走了那些小流氓。
“你可以不用幫我的,我自己也可以應付。”林知夏并不覺得半路突然跑出來抱打不平是件好事。
“我幫了你,你至少說句謝字吧?”羅浮生有些氣,今天心情好做件好事,結果對方如此不領情。
“謝了。”林知夏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再次見到林知夏的時候,是在他義父的親生女兒洪瀾20歲的生日宴會上,那是高二的一個暑假,學習雖然忙但總算還是有時間能喘口氣。脫下了校服,換上了晚禮服,褪去了青澀,多了幾分成熟。那時羅浮生才知道,原來她是林家大小姐,林家是本市有名的黑幫,不過近幾年一直有他們在洗白的傳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原來是你?”羅浮生差點沒認出來,剛見到時他還沒辦法将那個穿校服的青澀小女孩同眼前這個略帶妩媚的女子聯系在一起。
“沒想到,你原來是洪幫的人,那天對不住了。”林知夏也沒想到,她以為羅浮生只是那群混混頭子一般的人物,卻沒想到是洪幫幫主的養子。
“沒事,我也沒想到你是林家小姐,以前沒見過。”生在黑幫,就算什麽都不會,基本的防身術還是得有的,對付幾個小流氓完全不是問題。
“以前年紀小,我爸就沒帶我來這種場合,後來學習忙就沒時間了。”
“哦。”羅浮生眼神有些暗淡,能安心讀書真好,想着剛才義父同林父的談話,他知道她讀的是重點高中,成績也很好,林父眼裏滿是驕傲。
其實羅浮生以前也是有讀書的,成績還不錯,但那是在父親在世的時候,自從父親在遭到敵幫暗殺離世後他的生活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一個在校學生變成了一個黑幫打手,現在在一三流大學裏混日子。
“你怎麽了?”林知夏見羅浮生似乎有些不開心。
“沒事。”
林知夏很快被她父親叫走了,羅浮生明面上是洪幫的養子,其實大家夥都心知肚明,他不過是洪正葆培養的一把刀,一把專門用來為他清除障礙的刀。這樣的人,林父并不願讓他與自己的女兒多接觸,林家現在一直致力于洗白,有些人和事能不接觸最好不接觸。
這次之後兩人重新回到了各自的生活,羅浮生因為曠課太多被學校勒令退學,之後全身心地跟着洪正葆做事,替他清除了諸多障礙。林知夏暑假結束後重新過着披星戴月的生活,來往于學校與家的兩點一線之間。開學後升高三了,大家總想再拼一把。羅浮生有時在想,如果沒有那次意外,他們應該永遠不會再有交集,她的生活應該會一直平靜下去。
那是一次暗殺,原本一切順利,可離開的時候出了岔子,暗殺對象的手下還有一口氣,由于天黑羅浮生沒檢查清楚,差點着了對方的道。雖然最後将那人解決了,可自己也受了傷。
“羅浮生?”林知夏走出校園,在等公交車的時候見到馬路對面依稀有個熟悉的身影。
“知夏,車來了。”同學喊道。
“啊,那個……我筆用完了,要去買筆,你先上車吧,拜拜。”林知夏說完朝馬路對面跑去,同學聳了聳肩上車了。
來到馬路對面,見到在便利店門口坐着的果然是羅浮生,他捂着胳膊看上去受傷了。
“你……還好嗎?”
“滾,老子……林知夏?”羅浮生這才發現,他竟然下意識地來到了林知夏的學校。
“你趕緊走吧,被學校知道了對你不好。”羅浮生名聲在外,現在正值放學,雖然是晚上但并不代表沒有人會認出他來。
“可是你……”
“我沒事。”羅浮生說着起身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去處理傷口。
“你要去醫院。”
“你煩不煩。”都是道上混的,這個女人懂不懂利害關系,她就不怕給自己惹上麻煩嗎?
林知夏也知道遇到這種事能走則走,可那是對待陌生人的,她跟羅浮生……應該算認識吧?想了會跑去旁邊的藥店買了個藥箱,又額外買了包繃帶,遞給羅浮生之後說道:“這個給你,這個是小票,我看你現在估計身上也沒錢,允許你先欠着。”說完打算離開。
“那個……你……”羅浮生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有地方讓我處理下傷口嗎?我不能去醫院,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好回洪幫。”
學校門口等待公交車的學生已經散去,林知夏脫下校服外套搭在他身上,好在為了冬季裏面能塞下羽絨服大家都會将校服買大一號,林知夏的衣服套在羅浮生身上也不算小。
不能去醫院,林知夏打的來到她所住的小區附近的一家小診所,大夫見兩人穿着校服,問是不是在外面跟人打架了,因為羅浮生一看就不像是個學生。
“不是,放學後路過一家燒烤攤,有人喝醉酒鬧事,被牽連了。”林知夏趕緊解釋,因着林知夏長了一副乖巧臉,穿着打扮都是标準的學生樣,大夫也就信了,以為是早戀的情侶不敢跟家裏說也就沒再多問。
處理完傷口林知夏将羅浮生帶到了她住的地方,那是一間高檔公寓,房子很大但因為到處散落着各種複習資料顯得很淩亂。
“不好意思,學習忙也沒空整理,你就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吧。”
“你一個人住?”素聞林家格外疼愛這個獨生女,怎麽會讓她一個人在外面住?
“上了高中之後我就一個人住了,家裏離學校遠,我爸就買了這個房子讓我方便讀書。這個地方只有我爸媽知道,連我同學都沒來過,你可不能出賣我啊!”
“你到底……算了。”林知夏看上去就是那種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可能真的不懂其中的利害關系吧。也好,至少不會有麻煩,只是……羅浮生皺眉,她的這種天真又有幾分是真的,幾分裝出來的?
“我去寫作業了,你要是休息好了就自己走吧,幫我把門關好就行。”林知夏說着将沙發上的一摞書抱起放在茶幾上,又給他倒了杯熱水,見茶幾堆滿了書籍試卷,随手一扒将它們扔在了地上,然後把水放在了茶幾上,說道,“坐吧。”在回房寫作業前,林知夏又将水瓶放在了茶幾上,告訴他開水管夠。
羅浮生随手撿起一本地上散落的書籍,看了幾本書名覺得沒意思,不是世界名著就是經典古籍,再不就是學習資料。羅浮生雖然也是高中畢業,但真正在學校的日子其實也沒多少,他一直以來都在幫他義父打理幫派事務,根本沒多少時間花在學習上。
“也不是個只知道讀書的好學生嘛。”羅浮生在地上的一攤書籍中發現了一本武俠小說,不是金庸的也不是古龍的,是黃易的,名為《尋秦記》,以前他陪着洪瀾看了幾集,洪瀾還挺喜歡看的,沒想到還有小說版。他翻了幾頁之後開始臉紅,這……跟電視劇裏的不一樣啊!越往後越露骨,最後扔掉了那本書,又找了找,找到了本古龍的小說,羅浮生看着林知夏那扇緊閉着的房門,嘴角不自覺地笑了,原來乖學生也并不是表面上的那麽乖。
羅浮生看着小說,期間林知夏出來過一次,給自己泡了杯咖啡。
“大晚上的喝咖啡?你不用睡覺了?”羅浮生看了眼牆上的鐘,上面指向十一點。
“沒事,不是濃咖啡。我還有兩張卷子沒做完,不喝杯咖啡提神沒辦法思考。”
林知夏抱着杯子重新關上了房門,羅浮生将手裏的故事看完就将書放下了,反正只是短篇,也不存在惦記後面的故事。臨走前看着林知夏校服上的血跡,猶豫了會還是敲響了她的房門。
“你的衣服……上面的血……”
“沒事,咦,你不知道我們都是有兩套校服換洗的嗎?這套髒了我穿另一套就是了。再說了,還有夏季的校服呀。”
“我……我以前在學校,沒穿過校服。我們學校……沒這規定。”羅浮生沒敢說他只是在職校混日子,他們也不需要校服。
“不用穿校服啊,真好。”林知夏接過羅浮生遞過來的校服,将它扔進洗手間的桶裏,并接了水泡着。雖然家裏定期會有保姆過來打掃屋子洗衣服,但沾有血跡的衣服還是不要讓她看到的好。
當林知夏再次出來時羅浮生已經走了,茶幾上的複習資料,經典古籍,世界名著,真題試卷被分門別類地放好,旁邊留了一張紙條:謝謝你,醫藥箱我拿走了,錢我明天去學校還你。
“随便說說還當真了,算了,就當是答謝你上次的救命之恩了。”林知夏彈了彈紙條,随手将它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作者有話要說: 挑戰一下寫短篇,假如羅浮生與林知夏相遇的背景是在現代,故事會有什麽樣的發展?
黑道打手與洗白中的黑道大小姐,聽上去可海星
番外2 假如背景在現代(中)
第二天放學,林知夏沒在學校門口見到羅浮生。避開了同學去到學校對面的便利店買了點吃的,等到學生都散去了也沒見到羅浮生。
“還說要還錢呢,嘁,大豬蹄子。”懶得再等公交車,林知夏打了個車回去了。
走進她所住的樓,發現單元樓大門口靠着個人,似乎等了很久,地上滿是煙頭。
“羅浮生?”林知夏本以為是小區裏游蕩的醉鬼,準備打電話叫保安,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羅浮生。
“我是來還錢的,我覺得在學校門口出現對你影響不好,就來這等你了。”
“你……等了多久?”林知夏看着一地的煙頭,少說也去了半盒煙了。
“好像……天黑後就等着了。”
“那個……要上來坐會嗎?”林知夏将單元樓的門打開問道。
“我?上去?呵,林知夏,你知不知道……算了。以後別随便邀請陌生人進你家裏。”羅浮生有些無奈,這個小丫頭到底有沒有危機意識?
“可是……你不是陌生人啊,我們……是認識的。”林知夏本想說是朋友,可他們總共也才見了四次,甚至相互間都不了解。
“呵,你還真是……天真。”羅浮生滅掉手裏的煙,把單元樓的大門關上,将林知夏抵在門上,俯身說道,“大晚上邀請一個男人進家門,林知夏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我……”林知夏整日在學校呆着,哪裏見過這場面,拼命想将羅浮生推開,奈何推了半天對方都紋絲不動。
“羅浮生你想幹嘛?”
“只是告訴你危險兩個字怎麽寫。”羅浮生說完放開了林知夏,林知夏趕緊将單元樓的門重新打開後跑了。 “如果不是裝出來的,那就是真的什麽都不懂。就此別過吧小丫頭,我們不是一路人。”羅浮生看着被他扔了一地的煙頭,掏出餐巾紙将他們包起來扔到了一旁的垃圾箱中,随後發動摩托車,在黑夜中劃出一聲巨響便揚長而去。
回到家裏,林知夏将書包扔到地上,起勁踩着地板,嘴裏罵道:“混蛋羅浮生,占便宜還理直氣壯的。下次再見到你才不會理你,直接給你打殡儀館的電話去。” 本以為這次的插曲不會有什麽後續,可這件事偏偏被洪家跟林家的家長知道了。洪正葆想利用林知夏與羅浮生來拉進兩家的關系,林父則是不想再聽到有關羅浮生的任何事。
“林兄,你看兩孩子既然這麽熟,不如培養培養?”
“不用了,知夏年紀還小,現在以學業為重。對了,聽說浮生最近退學了?現在這社會,不讀書可不行啊。”
洪正葆哪裏聽不出林父根本瞧不上羅浮生,見說不通只好起身告辭。多年來,羅浮生雖說是在洪正葆名下長大的,可到底不是親生的,也不會去太上心。畢竟對他來說,培養一把殺人的刀遠比培養出一名知識分子要有用得多。結束了與洪正葆的談話,林父周末抽空去了趟林知夏住的地方,滿屋子淩亂地散落着各種書籍讓他直搖頭。點了根煙,随手在一堆書裏找了本小說就看了起來。
“爸?”周末只上半天課,林知夏中午回來見林父坐在客廳裏有些驚訝,同時慶幸她已經将危險書籍統統藏了起來。
“你跟羅浮生是怎麽回事?”
“羅浮生?” 林父說着掏出幾張照片,裏面是她在學校門口與羅浮生說話,在小診所同羅浮生處理傷口,最後還有她同羅浮生一起走進小區的場景。
“我……我們只是碰巧遇到了。”林知夏撇嘴,可不就是碰巧遇到了嗎,總不能還是她特意放學了去找羅浮生?
“碰巧?碰巧你就将他帶過來?你知不知道這裏是……” “這裏是你用來保護我的安全屋,都說過多少次了,煩不煩。”
“煩不煩?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你知不知道那個羅浮生是什麽人,洪幫又是什麽,你不知輕重地就把羅浮生帶回來,你又知不知道這會惹來多大的麻煩?” 林父一連串的發問讓林知夏毫頭暈。
在聽完了他那一連串話之後,林知夏将書包往地上一扔,說道:“我雖然不知道羅浮生是什麽人,但洪幫我多少還是知道的。爸,你擔心這擔心那的,那還不是因為你跟那洪幫是一路人。與其說你擔心我的安全,不如說害怕你做的那些個缺德事的報應會遭到我身上來。”
“你……”
“我累了,要寫作業了。你自便吧。”林知夏說完撿起被扔到地上的書包進了房間,将房門重重關上之後不再理她父親。
林父走到陽臺上,望着遠處的江水又點了一支煙。他做的那些勾當他當然知道,林家旗下所涉及的都是黑色産業,是見不得光的。一直以來他跟妻子都致力于為林知夏打造一個安靜的環境,希望她能像普通人一樣成長,可還是不小心讓她知道了家裏是做什麽的,從此對父母的态度開始有了轉變。
“罷了,反正慢慢的你會明白的。”幾年前,林父為了女兒将來能有個安穩日子開始将族內進行清洗,希望能将林家洗白,從此不再生活在黑夜裏。這兩年總算是有了收獲,一些生意也走上了正軌,只是以前打交道的黑道同夥卻不是那麽容易斷掉的。
洪正葆想讓羅浮生接近林知夏以此拉進兩家的關系,洪幫近年來大不如前,之所以還能有穩固的地位不過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浮生啊,在我心裏我一直把你當親兒子看待,這次你不能讓我失望啊。”
“義父,林家小姐平日裏都在學校,我根本無法接近。況且我們……我們差距太大了,她不會……”
“她再怎麽心高氣傲不過是個小姑娘,她總有出學校的時候。”
“義父,我……”
“行了,我們洪家現在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能得到林家的支持,對付興隆館指日可待。”
羅浮生不想再去打擾林知夏的生活,她應該安靜地讀完高中,然後進入一個好的大學,也許之後還會繼續升學,他有什麽立場去打擾?
林知夏最近身邊多了很多人,首先家裏的保姆開始常駐,不止一個,而是三個,一個負責打掃衛生,一個負責做飯,一個負責洗衣。早上上學一開門司機就等在門外,晚上放學由保镖直接接走。只有中午午休的時候有喘息的時間,但那也是在周圍有人盯着的前提下。林知夏清楚,這是她爸在想辦法阻隔她跟羅浮生之間的往來。可是她除了上次羅浮生受傷的時候跟他有過接觸外,就再也沒見過他,甚至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
“你不讓我去接觸,我就偏要接觸,氣死你!”雖然嘴上這樣說着,但她也不知道如何在24小時被監視的情況下去找羅浮生,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去聯系他。
羅浮生被洪正葆逼着去接近林知夏,洪正葆也知道林知夏被24小時保護,平常根本不易靠近,唯一的機會就是在學校的時候,那讓羅浮生混進學校是最好的辦法。
洪正葆本欲讓羅浮生以轉學生的身份進入林知夏的學校,羅浮生在被勒令退學的時候剛讀大二,與高三的學生相差也不是很大。但學校的校長是個軸人,說什麽也不給羅浮生辦理入學,洪幫聲名在外,他說什麽也不會放一個黑道上的人進入學校來禍害他的學生。學校這條路走不通,那就只能從住處着手,他知道林知夏不跟林家住在一起。可林家将林知夏保護得太好,洪正葆不管怎麽查都查不到林知夏的住址,即使是她的同學也不知道。一時間洪正葆有些發愁。
林知夏被無休止的盯梢壓得受不了,她甚至覺得周圍的同學全是她爸雇來的,無形的壓力導致成績有所下滑,班主任只好請來了家長。
回到家裏,林父已經在沙發上等着她了。
“不好好讀書,每天都在想什麽?”
“你撤了那些人,我成績自然就回去了。”
“你知不知道洪幫現在到處想辦法接近你,我若再不派些人保護你,你知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麽事來。”
“那你別碰那些東西不就行了,我寫作業了,不送。”
“我可以撤走那些人”
“條件?”
“不準去接觸羅浮生。”
“我跟他本來就沒什麽。”
“這樣最好。”
“嘁。”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洪爹不去找許家聯姻?因為時代不同了,許家我們就假設許瑞安貪污受賄被撤職判刑了。
番外3 假如背景在現代(下)
羅浮生跟林知夏還是搭上線了,在一次周末補完課的時候幾個同學約着去聚餐,羅浮生也在那,兩人相互望了一眼借口去了洗手間。
“你傷怎麽樣了?”
“早沒事了,你呢?上次的事情沒受牽連吧?”
“我爸把我像看犯人一樣監視,上周才刑滿釋放。”
臨走前,林知夏将寫有電話號碼的紙條塞給了羅浮生,告訴他沒事的時候可以給她發短信,但千萬不要打電話,會被老師沒收的。
從洗手間出來,見有人正在将她同學放在桌上的手機跟錢包摸走,當即沖過去将人給攔了下來。
“你偷了東西,交出來。”
“我偷東西?證據呢?沒證據可不能亂說話啊。”對方見林知夏只是個學生,并沒有放在眼裏。
羅浮生想上去幫忙被拉住了,不過是街邊小混混,他一個二當家沖上去成何體統。
林知夏脫了校服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