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物降一物
許星程與林若夢婚期将近，各大報紙上鋪天蓋地都是兩人的消息，林知夏覺得刺眼可又想知道最近發生的新聞，只得每日忍受首頁上的大幅報道。
林若夢曾向林知夏确認過，收到的答案是那天他們有事，恐怕是來不了，林若夢雖有些失望卻也沒再堅持。林知夏一開始只是單純地與許星程磁場不和，現在已經變成極度厭惡許星程，一想到許星程幹的那些事就明白洪瀾當初為何那麽讨厭他。只是也不知道為何，九歲紅雖不是林若夢的親爹，但好歹養育了她這麽久。許星程間接害死了九歲紅，林若夢還要跟他結婚，這點讓林知夏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陷入愛情的女人智商為零？”林知夏莫名想到了這句話，同時也在反思自己的智商有沒有下降。
許星程倒是歡天喜地地準備着自己的婚禮，林若夢卻有些愁，她現在有點分不清對許星程是喜歡還是報恩了。雖說一開始是她自己主動同意這門婚事的，可越是臨近婚期她就越愁。
羅浮生也愁，雖然答應了林知夏暫時不提結婚的事，可當他在報紙上看到許星程與林若夢的婚事時還是想向林知夏求婚。可一想到他現在連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沒有又何談去娶她？
而當羅浮生把心裏的想法跟林知夏說了之後，她埋頭思索了一陣，然後說道：“我們現在，跟結婚也沒什麽區別，除了沒那一紙婚書。”
“也是。”羅浮生答完看了眼林知夏的肚子，想了想還是算了。
林啓凱也很愁，不是因為他跟許星媛的婚事，也不是因為林若夢與許星程的事，是他最近查到些當年羅勤耕的死可能與許瑞安，林道山都有關，加上之前羅勤耕疑似謀殺夏安妮，林啓凱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可能唯一不愁的就是許星程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每天去警局時都是高高興興的，就連對待屬下也和藹了起來。不過在知道林知夏跟羅浮生不會來婚禮的時候，他又開始動起了心思。
洪瀾這邊跟林若夢合作的新電影殺青了，為了電影的上映開始忙前忙後的，林知夏也跟着腳不沾地。雖說她是洪瀾的助理，但具體要幹些什麽她真不知道。感覺就是每天陪着她到了片場，休息聊聊天，吃飯的時候遞個飯，水沒了倒杯水。對比林若夢，黃興晗的助理，她更像是個來探班的。直到為電影的殺青做宣傳時她才明白助理這一職是要幹嘛的，不過大多數時候本該林知夏做的事林啓凱都讓他的秘書齊飛去代理了。而林知夏要做的就是陪洪瀾到記者會的現場，然後進場離場的時候擋一下記者，又或者是在有記者提出不合時宜的問題時擋一下。當然有時候還會擋一下突然蹿出來的粉絲或者記者，這個林知夏做的倒是手到擒來，因此有時她會覺得，比起助理，她更像是一個保镖。女保镖，聽起來就炫酷。
好不容易忙完了洪瀾有幾天休息時間，讓林知夏也好好休息，順便問了下羅浮生最近在幹嘛。
“他？在家當家庭主夫呗。”這話其實也沒錯，白天林知夏陪同洪瀾拍電影，羅浮生一個人在家都是自己做飯吃的，而且做的居然還比林知夏好。因此，林知夏在嘗過一次羅浮生做的飯之後就大方地将做飯的任務交給了他。而這其中的過程，則是林知夏從旁指導教會了羅浮生認油鹽醬醋以及犧牲了好幾次廚房之後才得到的結果。
“家庭主……夫？”洪瀾頓時對林知夏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有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沒想到浮生哥這麽桀骜的一個人，居然被你治得服服帖帖。有句話怎麽說來着，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哈哈哈。”林知夏有些心虛，為了不讓洪瀾看出來趕緊跑了。
林知夏難得休息，羅浮生白天也沒事，就提出一起出門逛逛。
“出門？你忘了外面到處都有人要殺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林知夏也想好好跟羅浮生出去走走，他們雖說是住在一起，可白天她出門開工，晚上回到家羅浮生已經去了拳場，等羅浮生回來林知夏已經睡了。除了偶爾有夜戲林知夏收工之後會去找羅浮生，兩人只有早上那一會的時間在一起。
“你怕嗎？”
“不怕。”
“你都不怕我怕什麽，走。”
說是逛街其實也沒東西可買，林知夏将羅浮生給她的錢連同自己的一部分工資都拿去給林啓凱買金條了，就連羅浮生的那輛摩托車也在剛離開洪幫時給賣了。兩人現在都節衣縮食，除了日常開支不敢買別的，因此也就瞎溜達。
一連出了幾天門無恙，洪瀾那邊的新戲還沒開始談，林知夏繼續放假，反正天氣轉暖，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中午吃完飯出門溜達，沒什麽目的地随意走着，林知夏偶爾會在一些小攤前逗留，在看了幾眼之後就離開了。羅浮生讓她買下來被拒絕了，可有可無的東西就沒必要買了。
“要不……一會回去的時候去買份生煎？”林知夏想起自羅浮生離開洪幫後就沒再去過牛記生煎了，也不知道那家生煎鋪子怎麽樣了。
“生煎？啊，好！”一聽到生煎羅浮生就兩眼放光，也不想去逛了，拉着林知夏就想去買生煎。
走了沒幾步從旁邊突然沖出一個人來，朝天開了好幾槍之後扔下槍跑了。
羅浮生護着林知夏躲到一旁，将她安置好之後出去查看情況。
“別走……”林知夏有些害怕，她不知道這槍聲是針對羅浮生的還是別人的，“萬一是要殺你的……”
“沒事，只是去看看。”
結果羅浮生剛一出去外面就傳來一陣騷動，林知夏扶着牆走出來，見到羅浮生被一群穿警服的人給圍了起來。
“許星……許探長，您這大張旗鼓地……所為何事？”林知夏對剛剛的槍聲還心有餘悸，此時說話還有些顫抖。
“所為何事？”許星程掂了墊手裏的槍，“羅浮生當街行兇，人贓并獲，本探長依法辦事，有什麽錯？帶走。”
許星程帶着人将羅浮生押走了，林知夏想上前去阻止可她現在根本無力，也沒法去跟許星程對立。
跌跌撞撞地回到家裏，槍聲還在耳邊徘徊，林知夏坐在地上心裏有些亂，不知道該怎麽辦。想去找林啓凱幫忙卻又不知道要從何開口，又不想他們擔心，想來想去，只能自己去找許星程。
“我來贖羅浮生。”
“對不起，許探長說了，羅浮生是重犯，不能贖。如果有人要贖，要親自跟他去說。”
林知夏跟着警員來到許星程的辦公室，他好像料到了她會來找，早已坐在那裏等着了。
“林知夏，你終于來了。”
“你到底想幹嘛？”
“羅浮生當街行兇，我只是在執行公務。”
“證據呢？你沒證據亂抓人知法犯法，你……”
“證據？我親眼看見羅浮生手裏拿的槍，這就是最好的證據。”許林知夏憤怒的語氣不同，許星程坐在椅子上擦着槍，慢條斯理地同林知夏說着話。
“你檢查過彈殼嗎？檢查過羅浮生身上的硝煙嗎？檢查過槍上的指紋嗎？走訪過目擊者嗎？單憑你一個人……”
“夠了！”許星程将槍放在桌上，起身貼近說道，“林知夏，我才是探長，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查案。林知夏我告訴你，在上海，我說的話，就是證據。”
“說吧，什麽條件？”林知夏算是看明白了，許星程根本就是借着由頭來找羅浮生的麻煩，真正的行兇者他根本不想去查。
“既然你這麽誠心了，那我只好勉為其難破一次例了，”許星程拿手劃上林知夏的臉，“陪我一晚，我就放了羅浮生，如何？”
林知夏揮手朝許星程打去，被他抓住了。林知夏想掙開被許星程死死抓着手腕，“怎麽，你跟羅浮生在一起這麽久，他就沒碰過你？”
“關你屁事！”
“林知夏，你之前也不過是個戲子，你有什麽資格跟我橫？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放心，我對你沒興趣。只要你三天後出現在我婚禮的現場，我就放了羅浮生。”
“就這麽簡單？”林知夏不信許星程的條件只有這。
“就這麽簡單。”
許星程放開林知夏，林知夏揉了揉她發紅的手腕，深吸一口氣，問道：“許星程，不，許探長。我有一點想不明白，你這三番四次地找羅浮生的麻煩，到底是為了什麽？他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為了什麽？你居然問我為什麽？”許星程将林知夏逼向牆角，“林知夏，羅浮生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你。當初在戲院的時候你就拒絕幫我追天嬰，羅浮生受傷你害我被停職，我帶着人好心去杜鵑山救你跟羅浮生卻被林大哥呵斥我見死不救。你出主意讓我帶着天嬰私奔又讓羅浮生将天嬰從我身邊帶走，林知夏，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都是因為你。”
“許探長，我覺得……你的三觀需要改造一下。”林知夏感到有些好笑，“那些事的起因難道不是……”
“那些事的起因都是因為你！就是因為你我才當不了醫生，如果我沒有脫下白大褂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是你毀了我跟天嬰的幸福。”
“幸福是靠自己的雙手去……創造的。”林知夏只覺得許星程是瘋了，這些事的起因難道不都是因為他自己嗎？關她什麽事？
“林知夏，我要讓你親眼看着我幸福。而你，只能和羅浮生一起茍延殘喘。羅浮生不是處處都比我強嗎？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哪裏比我強了。”
“許星程，你剛剛說我不過是個戲子，這麽說來你是瞧不起我咯？我看你是忘了，林若夢在還是段天嬰的時候，也跟我一起在……”
“閉嘴！”許星程一巴掌打下去，“你有什麽資格跟若夢比？若夢是林家的大小姐，你又是什麽？對，你們都姓林，可是你跟林家一點關系都沒有。若夢曾經再怎麽樣她也是林家的小姐，而你，什麽也不是。”
林知夏摸着被打了的臉，這是她第二次被許星程打了，冷笑：“我什麽也不是？許星程我看你是在外面讀書讀傻了，我錯了，巴黎聖母院上敲鐘的職位你都沒資格去做。你以為你在上海一家獨大就了不起了？你別忘了天外有天，外面比你許家權勢大的人多了去了。就你，井底之蛙罷了。”林知夏被氣笑了，她有些好奇，假如他們家将時代背景安放在這裏，面對許星程這種人，她爸爸會怎麽做？反正這是個警匪一窩的年代，局長可能不敢動，探長應該還是可以的。
“林知夏，你也就現在逞強了，之後你就和羅浮生一起做對苦命鴛鴦。”
“行，你這口鍋，我背了。”
離開警局，林知夏眯眼看着警局大門，冷笑。在遠離警局之後，林知夏來到了美高美，只是沒進去而是去了旁邊一家咖啡廳，找了個能看到窗外的位置坐了下來。在點了一杯咖啡之後從包裏掏出一四四方方的物件，接着拿出一繩狀物體，一頭插在長方形物體上，一頭放入耳朵中。
作者有話要說： 生哥的故事告訴我們沒事別亂撿東西，另外xxc的報應我已經想好了，走劇情，不過劇裏挂的地方先不挂，先讓他活着，不過，emmmm……
小劇場：
林知夏帶着羅浮生逛超市，零零散散買了一車的東西，結賬的時候沒有去收銀臺排隊，而是拉着羅浮生來到了旁邊的自助收銀臺。
羅浮生看着林知夏将商品一件件拿出，用手機掃完後就讓羅浮生拎着它們離開了超市。
“知夏，這……也是你們林家的地盤嗎？”羅浮生清楚地記得林知夏家以前也是混黑道的。
“地盤？”
“是啊，你剛剛買東西都沒給錢，是不是你也向他們預支了一部分費用，有需要的時候随時來取？”
“……羅浮生，收保護費是違法的，你想讓我坐牢嗎？”
寫生煎的時候突然想到龍哥關于小籠包跟火鍋同時掉到水裏救誰的那段采訪了，我們來假設一下。
林知夏：如果我跟生煎同時掉到水裏，你救誰？
羅浮生：你不是會游泳嗎？
林知夏：什麽？
羅浮生：你不是總說是在長江邊長大的嘛，那你肯定能順便把生煎也救起來。
林知夏：……羅浮生你跟生煎過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