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便宜
“蛇？哪裏有蛇？”
“誰喊的？”
上頭那喊了一聲， 其他的人都紛紛慌了神了， 還有的更是直接的跑到了岸上去。
“俺聽着，咋那麽像是盼男啊？”大春家的倒是沒跑，畢竟有林婉擱這兒呢。
“哪裏來的蛇？就是一草繩不知道從哪兒飄過來的， 這丫頭亂說的。”那邊，周家婆子笑呵呵的說道，轉頭，就狠狠的挖了一眼周盼男。
周盼男低着頭， 其他人也瞧不清楚她的表情。
“嗨！俺還以為真的有蛇呢。”大春家的松了口氣。
其他的人也都下來了。
林婉看了一眼周盼男，就見那丫頭也看了她一眼， 好像有話要說。
“咱們往上邊兒點兒。這兒人太多了， 摸魚也不好摸。”大春家的扯着林婉往上走。林婉看了一眼那邊自己在那兒摸魚的林月。
想了一下，就跟着大春家的上去了。
左右這邊也安全， 沒事兒的。
周盼男見林婉走了，咬咬牙， 磨蹭到了林月這邊來。
“三妹。”
林月聞言， 手裏抓沙子的動作就給停了下來。瞧着周盼男，眨眨眼：“你幹啥？姐說了，你不是林家人了， 別叫我三妹。”
“我咋就不是林家人了！上次我和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周盼男急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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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
林月想了一下，應該就是說大姐不是人的事兒吧。
林月虎着臉：“我才不信你胡話， 姐對我和生玉都好着呢。”
“可我聽說她要嫁給顧秀才了。顧秀才多好的人？怎麽就能看上她？而且……她等過幾年都多大了？就算是要嫁， 那也該是給你嫁。”
“呸！”
林月唾了她一口：“我才不要嫁人， 更不要嫁那個顧秀才。我就想跟姐一起過日子。你少來和我說這些！”
周盼男沒想到這林月竟然這麽油鹽不進，也惱了。
“感情你就只認她一個姐不成？那我呢！我好歹也是你姐！”
“你都不認我們了。”林月低着頭，心裏也是有點不舍得的，雖然二姐不好，可從小她們都是一起的。
“三妹，你看我的手。”
周盼男見她不說話，就連忙拉着自己的袖子撸了上去，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這……咋這樣？”林月給吓了一跳。
“三妹，那周婆子根本就不是個東西，她騙我來她家裏，是想要我嫁給她家侄子的，我不幹，她就打我。還把昨兒我從貴人那得來的金釵也給搶了去。”
周盼男哭的傷心。又怕驚動了周婆子，哭起來都聲音很輕。
“你……那也是你自找的！”林月又惱又氣的。
想着要對她好點兒，可又想想林婉，她洩氣的看着周盼男：“那能咋辦？”
“我也不求別的了，只求不用嫁給她家的侄子就成。月兒，平時……姐她是不是總出去？”周盼男眼珠轉了轉，期待的問道。
林月點頭：“姐她為了給我和弟弟賺銀子，可忙了。咋？”
“我，我平時能不能在家裏待會兒？姐她不準我回去，可我想家了，也想你們，想弟弟。想小五妹了。”周盼男說着，哽咽了下。
“可要是姐知道了……”
“不會讓姐知道的！”
周盼男激動的說道。生怕林月就給反悔了。
林月想了一下，點點頭：“你只準來家裏坐一會兒。要是姐發現你了，你以後就都別來了！”
“哎！”周盼男臉上笑容燦爛了起來。
這上游雖然魚多，可也不是随便就能抓到的。除了偶爾會過的魚群，就只能朝着兩側的淤泥窩裏找去。可那裏頭卻是啥蟲子多有。
可得小心許多。
大群人的上邊兒，河岸一側的大柳樹下面。
大春家的挖着靠着岸邊的水裏淤泥。
“小婉兒，你在這邊兒堵着。”大春家的同身後的林婉說道，她們倆走的比其他人遠了之後，倆人就找了這個地方，大春家的說這兒有魚窩。
是她們家男人之前來過的。
林婉老老實實的按着大春家的吩咐，在邊兒上給堵着了。沒一會兒的，就見有不少的魚從魚窩裏竄了出來。林婉見了好幾條泥鳅魚朝着下面游，偏生一條都沒抓住。
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正想着呢，就聽見噗通一聲。
“哎呦！”
大春家的一腳踩了下去，卻是半個腰身都陷入了這魚窩附近的淤泥裏去。
林婉吓得連忙把人給抓住了。
“有，有啥東西夾着俺的腳。”大春家的吓得都要哭了，抓着林婉的手腕，讓林婉把她往上拽。林婉的力道大，可也架不住大春家的是個人啊。
“嬸兒，你沒事兒吧？”林婉也給大春家的吓了個夠嗆。只這麽抓着大春家的讓她不至于陷下去。
這淤泥卻是一直在往下沉的。林婉抓着大春家的，有點兒着急，這要是不趕緊的給拽上來，她怕是都要跟着一起下去了。
“俺沒事兒，你，你趕緊的把俺拽上去吧。”大春家的只覺得腳上越來越疼了。
林婉也不敢拖着。她這邊也十分的松軟，就怕連着她這兒也一起給陷了進去，那到時候就真的有沒治了。
“嬸兒你忍着點兒，我用力氣把你給拽上來。”
林婉說完，猛地一用力，将人給拽了上來，林婉就聽見咔嚓一聲。大春家的忍不住給慘叫了一聲：哎呦我的腰！”
她将人給拽上來後，倆人就一起倒在了這水裏。瞧着大春家的腳上夾着的，卻是一個大河蚌。
“嬸兒，你腳上……”
“俺腳疼着呢。”大春家的捂着腰，從水裏給爬了起來，免得自己給沖到了下頭去。就發現自己整個右腳都給啥東西夾住了。
這再一瞧腳上的東西，可是讓她吓了一老跳。
這河蚌長得大，足足有半米長了。
上頭的花紋也好看。
“嬸兒，我送你回去。你這腰和腳，怕是得去看大夫了。”林婉說道。
“對！得回去，不行！可不能在村子裏看大夫，萬一俺這腳上夾着的東西裏頭有蚌珠，讓旁人知道了可咋整？”大春家的給拒絕了。
“那我帶你去哪兒？鎮子上？”
“去縣城裏！咱們去縣城裏，俺還能順道讓張婆帶你去看那宅子去。”大春家的說道。
生怕縣城裏看見熟悉的人，再知道了這事兒。
林婉有點兒哭笑不得，這只是被夾着了，又不确信裏頭就真的有珍珠呢，就這麽緊張？
不過大春家的要求了，林婉可不會拒絕，她也想早些把宅子買下來，免得日後夜長夢多的。畢竟，日後她還想着在縣城裏開家酒樓呢。
這可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成的。
眼看着小豆丁還有林月一天天長大，還有小五妹，她總得給這幾個小娃娃更好的日子，至少，不能比京城那個林家差了哪裏去。
免得這幾個孩子受不住糖衣炮彈，誰再跟着他們走了。
林婉這開小差的功夫，大春家的已經利落的用她自己的衣裳給腳裹住了。
林婉瞧的是哭笑不得，只彎腰讓人趴在自己的背上，将人給背着上了岸，從岸邊朝着來時候的路走。
到了村子那些女人抓魚的地兒，有人眼尖的看見了大春家的。
“嬸兒，你這是咋了？咋還讓人家林丫頭給背着了？”
“可不是？這腳上咋還包着衣裳的？”
“俺能咋？還不是剛才在上頭讓樹枝給劃了？要不是不想和你們搶，俺哪裏至于傷了腳？等俺從藥鋪回來，就到你們家裏要魚吃去！”
大春家的朝着這些人喊道。
大春家的一向對人不講道理，這些人聽了，紛紛都眯了起來。
一個兩個的不說話了。
林婉聽了也是忍不住笑。
對着正在河裏玩的林月就道：“月兒，大春嬸兒不舒坦，姐要陪着她去藥鋪，你趕緊的跟着姐回家去。別在這兒貪玩了。”
林月聽見林婉叫自己，本來正和周盼男說話呢，給吓得一個哆嗦。
只小聲的對周盼男道了一句：“我先走了。”
說完，就匆匆的上了岸來。
“小婉兒俺跟你說，你瞧着她們一個兩個的都長舌頭，那是沒事兒的時候。誰家要是得了啥好東西，你有一點兒的不對勁兒，她們都能知道。
這蚌裏有沒有珠的，就單說這肉，她們都給你啃兩口去。
可不能讓她們知道了。
回頭到了鎮子上，要是這裏頭又珠，多的話，俺分你點兒，俺聽說城裏的人用這玩意做手串瞧着可好看。還有那肉，也好吃着呢。
可別覺得夾了俺的腳就不幹淨了。”
大春家的小聲同林婉說道。
林婉這可是真的有點兒震驚了。
珍珠不管啥時候都不便宜的。
尤其是這個時代，沒有人工培育，只有野生的，罕見的很。大春家的這都願意分給她？
“嬸兒，你這蚌裏要是真的有珠，到時候我買一些回去就是了。可別分我。”林婉說道。
“呸！說啥呢？你和顧秀才定了親事，俺都沒說送你啥。咱們兩家本來就是沾親的，你爹娘沒了之後，俺也沒說咋照顧你們。
還總是得了你的好處。嬸兒沒啥本事，這裏頭要是真的有，俺一定得分你，你要是不要，以後可就莫要再來往了。”
大春家的有些惱了。
“自然是想要的，這蚌珠得來不易，要是真的有，我是求之不得。”林婉連忙改口，心裏也是略微的有些暖了。
上輩子，連自己親爹都算計着如何害死她娘，只為了發財。後來與她更是只有算計沒有親情。
多少年了也沒誰對自己真的好過。
大概真的是這年頭淳樸？
林婉心裏想着，只想着日後定要對大春家的也再好一些。
“這不就對了？咱們兩家啊，以後可得近着點兒。”大春家的熱情的說着，下一秒卻是整個人都不好了：“哎呦我的腳。”
“嬸兒，你這是剛剛被這蚌珠的好事兒給歡喜的忘了這蚌是夾着你的腳呢吧？”
林婉笑的厲害，趕忙将大春家的給背着到了村子裏，又套了自家的牛車。
“姐姐，我也想去。”林月抓着林婉的衣襟，哀求道。
林婉聞言，有點兒猶豫，瞧着大春家的。
“去啥去？你只管在家裏，等俺們回來了，給你帶好東西就是。”大春家的虎着臉，不滿的說道。
要說是帶着林月去，她是不怕別的，可就怕林月嘴巴不嚴謹，再給她說了出去。
“是蚌珠嗎？”林月好奇的問道。
“哪裏來的蚌珠？那是嬸兒發夢呢，俺只是去藥鋪裏給把腿看了，然後就回來了，晚上讓你姐給你做蚌肉吃。”大春家的笑道。
林月聞言，心裏有點兒失落，她還沒見過蚌珠呢。
不過大春家的不允許，她也就乖乖的在家裏了。
“看好小五，這些日子小五都是沒人看着的，我瞧着都不安心。”林婉看林月心不在焉的，就叮囑道。
“哎！我一定好好看着妹妹。”
“這就成了。”
林婉套了車，便同大春家的一起朝着縣城裏去了。
如今村子上是沒什麽人的，大多數的人都去撈魚了。
林婉和大春家的回來的太早。
倒是沒得了太多。
前前後後的，林家的魚簍裏也只有四條魚，除了那條鯉魚的個頭算是大一點兒，其他的都小着呢。大春家的要比林婉多一些，有七條之多。
“嬸兒，這家家戶戶的都去撈魚，撈了的可是要去縣城裏或則是鎮子上賣掉？”
大春家的聽了，就忍不住笑了：“哪裏能賣掉？這冬日裏還不是得吃呢？而且，河神娘娘可是不準的，咱們這兒的魚啊，都是自家吃。
要是誰家賣了，是要遭報應的。”
大春家的小聲與林婉說道。
林婉被她這話給嗆了下。
“河神娘娘？嬸兒，咱們這村子裏咋那麽多的說法？”山上又神婆說事兒，這河水裏又哪裏來的河神娘娘？這還能不能愉快致富了？
“這村子啊，說道多了去了。等你懂的多了，年歲再長長，也就該知道了。”大春家的感慨道。
林婉沉默了。
也覺得這村子的确是古怪，村子裏的人，上山一起去也就罷了，畢竟山裏危險，而且一起去的話，村子裏得了的銀兩還會多一些。
可這下河也要一起？
這就讓人實在是摸不着頭腦。
可偏生，問大春家的又扯什麽河神娘娘。
林婉和大春家的到了縣城的時候，這城門口登記造冊的人，卻不是那個小霸王張天麟了，而是換了個臉上有痣的中年人。
這人倒是和氣了不少。
進出往來的人，臉上的表情也都輕松了許多。
看樣子，張天麟是自己去打老虎了？
林婉想到今兒那個小霸王找自己的要求，就忍不住牙疼。
大春家的見這守着的不是張天麟，也給松了口氣。她也害怕林婉真的經不起磨，真的跟人家去打老虎了。
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大春家的同林婉來了這縣城裏後，是直奔着張婆那兒去的。
如今的天氣漸漸轉涼了，張婆這兒的生意也開始好起來了。甚至許多人家買黑炭都開始供不應求。林婉她們才過來，就見有人在為黑炭的事兒和張婆絮叨呢。
“嬸兒，你不是說這黑炭是不限制的嗎？怎的也這麽困難？”林婉小聲的同大春家的問道。
“說是不限的，可這黑炭一共就那些，這家有了，那家就沒得。俺瞧着啊，咱們買的早了還是賺了的。過兩日，只怕是這黑炭的價錢都要漲起來了。”
大春家的感慨道。
林婉聞言，也是慶幸了一下。
“行了都趕緊的走，俺都說了，這黑炭沒了。要的，改明兒來。早些來。”張婆已經開始不耐煩的趕人了。
只将人都給趕走。
林婉同大春家的才把牛車給趕過來。
見今兒趕牛車的是林婉。
張婆也有點兒意外：“妮兒你這是咋了？腿怎麽還包裹着的？”
“張婆，你讓俺們進去說話。”大春家的說道。
張婆點頭，側身讓林婉她們進去，又讓家裏做工的來給門口的牛拴了起來。
大春家的一跳一跳的到了屋子裏，張婆家的屋子裏收拾的幹淨。沒染了一點兒的黑炭灰上。還擺放了不少的盆景。瞧着就不像是個尋常人家。
大春連忙将腳上的衣服給打開了。裏頭露出來的大河蚌，讓張婆都給吓了一跳。
“這咋被這東西給夾了腳？”
“俺們村子裏一同去上游撈魚，這不？俺想着能找一處好點兒的地兒，抓的比人家多一些。結果卻是踩到了淤泥裏去。被這東西給咬住了。
要不是小婉兒跟着的，把俺拽了上去，俺只怕是都給溺死了。”
大春家的說這的時候，都忍不住後怕。
“可是你命大。”張婆瞧着也是感慨：“俺去讓人給你找大夫來。這玩意大的吓人，裏頭要是有蚌珠，那就是你賺了大便宜了。
只要不是把骨頭夾斷了，那便沒事兒。”
“謝謝張婆，這要是真的有蚌珠，俺也分你點兒。”大春家的說道。
“呸！只沒個正形兒的，就是有，那一顆珠子兩顆珠子的，都是撿了便宜了。”張婆唾了她一口，便去給她們上茶來了。
林婉坐在大春家的身邊。
張婆回來的時候，還端了糕點來。
“你們去打魚都是趕早的，怕是也沒吃啥，先吃點兒東西。”
“張婆，俺們今兒過來，其實還是想問那宅子的事兒。”大春家的得了糕點，吃了兩口，就忍不住幫林婉問起了宅子。
張婆看看大春家的，又瞧着林婉。
點點頭，這才坐下來：“其實那宅子也是湊巧了，是前大街上頭的一家宅子，那宅子本來是個開藥鋪的。去年他們家的婆娘跟着省城裏頭來的富商跑了。
他娶了新的，哪裏知道，那婆娘又回來鬧的他家裏是雞犬不寧的。又偏生倆人有個孩子。
他被煩的沒了法子，這才想着要離了這地兒。
那處地腳正好，前大街是除了咱們這主街道上，最好的一處了。又是有個門面的，內院裏也有住處。要是想來縣城裏有點兒小買賣，那是最好的。”
“可能去看看？”林婉有點激動，這不就是她最想要的地兒嗎？
“成，不過要等妮兒她這腳給治好了的。”張婆指了指大春家的。
林婉看着大春家腳上夾着的河蚌，也點頭：“是該等會兒，那我等着張婆您過會兒帶我們一起過去。”
三個人等了好一會兒，大夫才被請了過來。
張婆只讓夥計都下去。
才給這大夫看了大春家的腳。
這大夫的年紀看上去有些大了，怕是過了半百。
“齊大夫，你瞧瞧俺家這娃的腳，可能給把這河蚌掰開？”
張婆問道。
齊大夫聞言，上前去看了看大春家的腳踝，點頭道：“骨頭沒碎，掰開是成的。只卻是要有點兒力氣才行。”
力氣？
林婉只想給自己一錘再說。
她那力氣，啥東西掰不開啊！咋還用跑這麽老遠來？
別提林婉了，大春家的都是一陣郁悶：“哎呦，俺家就給忘了！小婉兒你不就有法子的嗎！”
“我來吧。”林婉上前來，掰着這河蚌，一個用力，河蚌便被她給掰開了。裏面蚌肉瞧着剔透，新鮮的很。蚌殼內側，藏着十幾顆大小不一的珠子。
大春家的一見，頓時就激動了，起身就要去看，卻是哎呦一聲，疼的坐了下來。
“齊大夫，趕緊的給她上藥吧。莊家人可不能壞了腳。”
“自然。”
老大夫雖然也好奇蚌珠，可卻也知道大春家的腳這得是要上藥的。
只先給大春家的傷藥又包紮了傷口。
确定她沒有被咬碎了骨頭，才道：“回了家裏，少動彈一些，莫要做了重活兒。養個一月就成了。”
“一個月？”大春家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家裏的地可都還沒收呢。
“不想落下病，那就得一個月。”齊大夫說道。
大春家的瞬間就蔫兒了。
“行了，骨頭沒碎就是好的，別得了便宜還賣乖，趕緊的給了大夫診金。”張婆見大春家的郁悶，提醒了一句。大春家的連忙給了銀子。
等這齊大夫走了之後，大春家的就忍不住讓林婉給她把大河蚌抱了過來。
瞧着裏頭大大小小的珠子，雖不多，可卻是白得來的，而且值錢的很。正要從中挖呢，就聽見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