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花開兩朵
季望舒不語,看着花容一副樂呵呵的樣子,是不帶着任何虛僞與掩飾的笑容,不由一怔,為什麽,她都介意的嗎,按照道理來說尋常女子若是被男子這般态度對待一定是會生氣的吧,她為什麽還可以笑的這麽不含雜質。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花容偷偷觀察着季望舒的臉色,但是偏偏季望舒永遠都是一副高深莫測生人勿進的模樣,所以也望不出來什麽,只得作罷。
半響,花容還是憋不住的開口找話題:“額,季公子這件衣服挺,挺适合你的哈。”
是嗎?季望舒垂眸望了自己身上慣穿的紅衣一眼,視線在花容身上繞了一下,:“瞧着這件衣服跟神醫也很是合适。”
“啊哈哈,哪裏哪裏,不過是尋常樣式了。”花容也插科打诨,準備繼續和偉大的男配進行尬聊。
更大的一個原因是,她實在害怕一個人獨處,剛剛那個白衣阿飄給她吓夠嗆。
可是,季望舒顯然不願意配合,起身就要走,仿佛一秒都不想多留,花容眼疾手快的搶先走在前面,彎腰揚起一個标準笑容:“來來,這邊,我送你回去。”
“不必,我還有事。” 留下這麽一句話,季大公子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花容慢吞吞的走回房間,剛關上門,走回桌邊,小心髒就受到了刺激,白衣阿飄不知何時又站在了原地,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眼見花容又要喊,阿飄凄凄慘慘的直接跪下了,聲音悲切:“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害你,你是這裏唯一一個能看見我的活人,只有你可以幫我了,求求你了。”
花容作為21世紀青少年,哪裏見得人,哦不,鬼随随便便就下跪的,當下也有的跟不上節奏了,:“你,你別跪啊,有話好好說啊,你也看到了,我手無縛雞之力的,哪裏能幫得上你什麽忙呢?”
阿飄依舊跪在地上,:“我沒有別的所求,只是我路遇歹人被害而亡,這是我的命,我并無怨氣,我只是放不下,阿簡還在等我,他正是好年紀啊,我知他的脾性,若是無人告知他我的死訊,他一定會一直等下去的。”
阿飄提起那名阿簡的男子時,就連她凄凄慘慘的聲音都帶着難以察覺的溫柔,她癡癡的跪在那兒,似是在回憶什麽,才突然恢複了決然,“求你替我告訴他,我已經死了,讓他嫁了吧,那餘家的小姐是極好的,定會對他好……”
花容的媽媽是佛教信徒,從小她也會耳濡目染很多與佛有關的內容,比如佛家的六道輪回前世今生,佛家的前因後果,佛家的慈悲為懷,父母也經常帶她去放生接濟養老院和孤兒院的人。
花容更是一個心善的人,其實在聽阿飄講完的時候,她內心已經答應了,不過還是把目前的困難列舉出來了,“不是我不幫你,我對這座城并不是很熟悉,二來我更沒見過你口中的阿簡,再者他又憑什麽相信我的話?”
阿飄見有希望,立刻興奮起來,:“無事,只要你拿着這塊玉,在明天交給昭慧寺的僧人,她們會帶你去見阿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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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慘白的手心擱着一塊青玉色的玉,她小心翼翼的捧着,仿佛中心裏拿着的,是一件無價之寶。
花容放下了些恐懼,走過去拿起青玉,青玉的質地非常好,表面更是很光滑,就着房間裏的光,玉裏隐隐的一個澈字。
花容好奇的詢問:“你的阿簡叫什麽?”
阿飄被花容口中一句你的阿簡給整的有些小窘迫,但還是回道:“簡澈,他叫簡澈。”
她提起簡澈來,總是會很有精神,連着着整個人原本有些凄慘的氣場都消散了,整整一個下午,她都講着與簡澈的故事。
她說她名喚蘇盞,是一名郎中,而簡澈是城中簡衛的大兒子,簡澈經常會有胃疼的毛病,一發作起來就很厲害,而她被請去給他看病,人人都說城主的大兒子簡澈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子。
但是,只有蘇盞知道,簡澈是個小饞貓,他很喜歡各種美食,他總是喜歡纏着她,讓她趕快治好他的病,他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再也不胃疼了。
蘇盞心疼的厲害,她的作為醫者願望不是懸壺濟世人,而是能醫好簡澈的胃,後來聽說歸雲谷的醫士醫術高超,說不定會有永久根除的辦法,便啓程前去求醫。
啓程前,她跟簡澈說。等她回來,她就醫治好他的胃病,然後就上門迎娶他,帶他去吃遍大江南北。
誰知,這一去,陰陽兩隔,天人永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