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肖家
“部長，你快去休息吧。”自從肖陽工作量變大了之後，這已經是部門裏出現次數最頻繁的話了。
“沒事，馬上就完了”肖陽戴着厚重的眼鏡，眼睛一直盯在電腦上，手上的工作也沒停下。
“部長！你昨天早上就說快弄完了，今天還是快弄完了，你已經快兩天兩夜沒合眼了，部長！”小李等人已經快急炸了。這一次的工作上面說是機密，他們不能插手，只能瞪着眼看着肖陽一個人幹活，他們最多就是倒杯水，買碗飯、整理整理文件，一點忙都幫不上。
“真的，沒騙你們了，再給我十分鐘，真的快完了，”肖陽還是頭都沒擡，繼續工作。
衆人一聽，十分鐘，頓時，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的，該倒水的倒水，改整理文件的整理文件，其它閑着的人，不是盯着電腦就是手機，等待的十分鐘的到來。
“呼，搞定，”十分鐘到了，肖陽也準時完成，揉了揉太陽穴，緩解一下腦袋的脹痛。
一看肖陽完成了工作，衆人立馬一擁而上。
“部長，喝口水吧。”有人遞上溫水，有人為他捏肩。
“我的部長大人，現在可以去休息了吧。”小李在肖陽背後不滿的說“我從來沒覺得過十分鐘有這麽漫長。”衆人紛紛點頭贊同。
肖陽看着大家為他擔憂的模樣，心裏感動非常。
“謝謝你們了。”有人關心真好。
“別說謝謝了，你現在趕緊去休息才是對我們最好的回報。
肖陽笑着點點頭，兩天了也該休息一下了，可才站起來就一陣天旋地轉，肖陽重心不穩，就向一旁倒去，還好，大家都在他身邊，及時扶穩了他。
“部長！”看到這模樣，大家不禁大叫驚呼。
“喊什麽呢，你兩天不睡，突然站起來，能不頭暈？”看着這幫手忙腳亂的手下，肖陽無奈之餘，更多的是感動。
“你也知道啊，那還不趕快去休息！”小李狠狠瞪了肖陽一眼，“你是人，不是機器，拼命掙錢也要有命花錢啊。”
肖陽笑着搖搖頭，謝辭了他們要去陪同休息的建議，一人向外走去。
拼命掙錢，也要有命花錢嗎？
他肖陽可從來沒把錢看得比命重要啊，只是每次工作太累，或者抱怨公司沒有人性，想一走了之時，他總會想起高邢，想起第一次在公司見面，他說的“我相信你”。
郊區廢舊工廠
一輛黑色的卡宴，遠遠的停在工廠門口。
“老大。”一道黑影突兀的閃現在車後。
高邢正倚車門，右手還夾着一支才點燃的煙。
“目标，死了。”黑影躬敬的向着高邢說道。
聽到目标已經死了，高邢轉過頭，眼睛淡漠的看着那道黑影，右手拇指輕輕擦拭着煙嘴，那黑影雖然一支沒擡頭，但也感受一股壓力，連忙把頭埋得低了。
“老大,我們....”黑影正打算說話，卻見高邢擡手，打斷了他。
“死掉的兄弟，給他們的家人一筆體恤金，有父母的得夠養老，有妻兒的得夠生活。”
“是”
“還有，那個女人，發照片給他男人，讓他來收屍。”高邢扔掉手中的香煙，腳頭用力使将火星撚滅，轉身上了車，長揚而去。
車上的氣壓很壓抑，高刑手指夾着的煙已經燃盡，他都沒發現。看似在認認真真的開着車，其實兩眼無神，思緒早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很多線索因為這個女人的死斷了，現在能指望的可能只有那小小的芯片了。
肖陽覺得頭痛劇烈。
睡了四個小時根本不夠，肖陽也覺得自己應該休息，可腦子裏想的全是下個月公司宣傳片的設計，根本睡不着，又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眯着了幾分鐘，現在又被電話吵醒。
揉着額頭，拿出手機看到來電人，肖陽卻皺起了眉頭。
“老頭子？他怎麽打電話來了”肖陽不禁喃喃自語，這老頭從他找這工作起就再也沒和他聯系過。
“喂，怎麽了”
“肖陽，你回趟家吧”肖國振的聲音不再像以前一樣中氣十足。
“怎麽了？”發現了肖國振的不對勁，肖陽也沒再用那種不耐煩的語氣說話。
“你媽，她...”肖國振無法說出口。
“死了”
小李突然收到肖陽的短信，還有小驚訝，但短信內容卻她愣住了。
“小李，幫我請假，我家裏出了點事。
——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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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家
“爸....爸！...”從公司趕回家的肖陽，在客廳裏四顧，并沒有發現父親的身影。
“肖陽！”正準備上樓去找找的肖陽，被随後而來的肖陽叫住。
“爸不在樓下，我上樓找找。”肖陽對肖倩說完便轉身向樓上跑去。
表面上肖陽好像沒有什麽難過表現，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上樓時的他腳步有多亂，心裏又有多慌張。
肖陽推開父親卧室的門，便看見肖國振正躺在陽臺的竹椅上。
“爸。”肖陽聲音很輕，父親好像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就像失了生氣的枯木。
“嗯？...你們來了啊。”肖國振聽到聲音，直起身子向門口看去。那副模樣真像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
“爸，你電話裏說，媽，她....”肖陽和肖倩走進房門，停在肖國振跟前，肖陽到現在都無法接受父親所告訴他的。
肖國振就這樣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深沉地看着肖陽，過了半天，微微顫抖的嘴唇張了又閉，終于還是開了口。
“嗯，已經走了。”
“砰”一聲，之見肖倩退了幾步，便腿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肖陽也沒再說話，只是呆滞的長在原地。
肖國振見他倆着個樣子，輕輕嘆了口氣，轉過頭望着窗外，讓他們倆自己消化這個消息。
又過了好長時間，肖國振才轉身對着肖陽。
“三天後，你媽下葬，我會安排的。你這兩天就留在家裏幫忙吧。”
肖陽機械的點點頭。
肖國振擺了擺手，示意他倆離開。
肖陽轉身向門外走去，肖倩也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肖國振看着倆孩子離開的背影，只覺得疲倦非常。突然他猛地睜大眼睛，好像想起來什麽。
“肖倩，你過來。”肖國振一臉的嚴肅，聲音也沒有像剛才那樣無力。
肖倩被他這突然變化的模樣吓到，但還是走到肖國振面前。
肖國振伸手捏住肖倩的右臂，用力捏了捏，臉色大變。
“把外套脫了！”應該是件很重要的事，肖國振的臉色已經越來越凝重。
“啊？”肖倩被吼得一愣。
“快點！”肖國振十分着急，他必須馬上求證。
肖倩迅速将外套脫了。
肖國振盯着肖倩，直到肖倩脫了外套，露出右臂和右臂上一個十分顯眼的一小條傷口。肖國振的臉色已經不是難看能形容的了。整個人像失了魂魄一樣，一下就攤在了椅子上。
“這傷是怎麽回事？”
“我，我也不清楚。”肖倩被肖國振的樣子吓到，聲音都變得唯唯諾諾的。
肖國振瞪了肖倩半天，确定肖倩不是在說謊後，便煩躁的揮手讓肖陽和肖倩趕緊離開。
“肖陽，幫我把你林叔叫上來。”
肖陽關門時，聽見了肖國振的聲音。
“好的。”
“邵青啊邵青，當初讓你把它銷毀，你卻偏說要留個把和證據。現在倒好，讓他們找了證據，你還賠了性命。”
“這肖家，以後會怎麽樣啊？”
肖陽下樓和林叔說了一聲後，便叫上肖倩一起去了殡儀館。
一路上，氣氛都很哀沉。
到了殡儀館，肖陽見到了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面的媽媽。
閉着眼睛的她，熟悉又有些陌生。被那些禮儀師好好打理過的母親和年輕時的模樣差不多，只是多了些皺紋。
肖陽對肖母的記憶大多都是他小時候，那時林邵青還很年輕。她還是會抱着肖陽，帶他去游樂園玩，帶他去散步，逛街。到後來，肖倩來了，林邵青便很少回家，肖陽每次見到她，她都是滿身的酒味和煙味。肖陽已經不知道他們有多久沒見過面了。
其實他對母親的記憶早就開始模糊了。但是，肖陽還是會很難過，心裏全是淚水，可眼睛卻幹澀的發疼。
回家的路上依舊很沉默。
今天這件事太突然了，肖陽到現在還在接受不了，太不真實了，就像是夢一樣。
而且很多事都很奇怪。
剛剛，在離開殡儀館之前，他問了一下林邵青的死因，得到的回答是，失足墜樓，顱內出血。
除此之外，在家裏時，父親為了肖倩手臂上的傷口對着肖倩大發雷霆。
腦子裏一直想着這些事，回到家後，肖陽直接回了自己卧室，掏出手機。
能查清這些事的，肖陽身邊只有一個人。
“曉然，..嗯..我沒事。,,,嗯。,,,,三天後下葬。”
果然。
肖陽眉毛一挑，他母親突然去世的事他自己都是今早才知道的，而現在林曉然也知道了，他相信他父親今天還沒有将這事的消息放出去。那林曉然會知道，就只有可能...
“曉然，我打電話給你是想讓你幫我查件事...”
就只有可能是文磊告訴他的，肖陽早就猜到文磊的背景不簡單，所以能幫他查清這些事的人，也只有文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了又想，最後決定。
把兩章合并為一章了，不然字太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