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照顧

于晚轉過身, 就看到地毯上的人, 沒拿穩酒精瓶,大半瓶都倒在了身上。陸時熠皮膚白, 在白熾燈下, 一眼就看到了他身上多處青青紫紫。

于晚本以為,他只有臉上和手上受了點傷,沒想到身上也這麽多傷……

顧及不了太多, 于晚趕緊去餐桌拿過抽紙, 又跑到陸時熠跟前,幫他把身上的酒精給擦了, “連瓶子都拿不穩, 你是不是蠢?”

陸時熠“嗷嗚”了聲, “痛死我了……”他抓着于晚給他擦身子的手, 目光可憐巴巴的望着她,像一只受了傷無助又可憐的小奶狗。

于晚被他看的,心跳亂了好幾拍。

而這時, 陸時熠的目光從她的臉上, 緩緩下移, 落在他自己穿着四角褲的某處。于晚順着他視線看去, 看到這小混蛋居然對她起反應時,臉頰頓時火燒火燎。

氣氛前所未有的尴尬。

陸時熠的大腦像是卡殼了, 慢悠悠的擡起頭,一臉迷茫的望着于晚,好像在詢問她, 剛剛對他做了什麽?

她做什麽了?

不就拿着紙,擦了擦他胸膛上的酒精。至于起這麽大反應嗎?

于晚尴尬的要死,手忙腳亂的抽過沙發上的抱枕,壓在陸時熠的大|腿上,擋住某處。決定再不管他的死活,站起正要走,陸時熠卻緊緊抓住她的手腕不放,軟着聲,又可憐又委屈的說,“我都傷成這樣了,你就不打算管我了嗎?”

“……“于晚別開臉,望向別處,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和陸時熠對視了,一對上他那雙可憐巴巴的眼睛,就狠不下心腸來。

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抛開那些亂七八糟的雜念,只拿他當弟弟相處。

她居高臨下的睨着陸時熠,幾秒後,她開口,“你跟誰打架了,身上這麽多傷?”

陸時熠扁扁嘴,像是找家長告狀的孩子,委屈的說,“你弟,他打的我。”

“……于牧?”于晚驚訝。這兩人從小到大,一向好的恨不得成連體嬰,從來都是同仇敵忾,一致對外,何時窩裏反動過粗了?

“他為什麽打你?”

陸時熠目光灼灼的鎖着于晚,語氣像是帶着幾許驕傲,“因為我喜歡你。”

“……”于晚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因為他這句話,再次心煩意亂。沉默了幾秒後,于晚回:“那你活該被打。”

說完,她從醫藥箱的棉包裏,扯出幾根棉簽,沾了酒精,給他擦身上的傷。想到什麽,她又問,“那于牧傷的怎麽樣?”

“我沒打他,都是他在單方面的毆打我。”陸時熠将自己渲染的極其慘烈。

“……”

之後,客廳安靜無聲,兩人各懷心事,不再說話。

陸時熠身上雖然多處受傷,青青紫紫看着吓人,其實都是些皮外傷,過幾天淤血就能散,不用特意去醫院。于晚知道,就算這倆小混蛋真急眼打架了,也不可能會對對方下狠手。

陸時熠身上傷的比較嚴重的地方,是他的膝蓋,不僅烏青,還破皮流血了。不過,不像是被人打得,倒像是撞到了哪受傷的。

于晚把陸時熠後背上的幾處淤青,也消了個毒,神情看起來十分專注。不過只有于晚自己知道,她給陸時熠消毒時,他的身材,就這麽暴|露在她眼前,不看都不行,讓她有些心猿意馬。

陸時熠身上沒有一絲贅肉,該結實的地方結實,該有肌肉的地方有肌肉,這絕對是長年累月健身的效果。而且身材比例極好,堪比男模。

于晚不由的暗暗咂舌,這小混蛋的身材,是真好。

藥箱裏正好有活血化瘀的藥,消完毒,于晚好人做到底的又給他抹起了藥膏。

藥膏抹在傷處,皮膚一片冰涼,緩解了不少疼痛,陸時熠看着面前一臉專注的于晚,動了動唇,忽然解釋道,“我沒有喜歡過唐宛晴,我也不是因為她回的國。我是因為喜歡你,想要追求你,所以才來的公司。”

“……”于晚拿着棉簽的指尖,猛地頓住。

陸時熠還在說,“我不是渣男,我沒有腳踩兩只船。我一直一心一意的只喜歡你一人。你要不信,你可以去問于牧,是他誤以為我喜歡的人是唐宛晴……”

突如而來的解釋,讓于晚不知該作何回應。就算沒擡頭,她也能感受到陸時熠滾燙的目光落在自己臉上。沉默了一會兒,于晚想到下午給她發的那條信息。問:“所以,你倆今天是為了這事打架?”

“差不多吧。”

“幼不幼稚?”

“不幼稚,我不想你誤會我。”陸時熠直白又熾熱的望着于晚。

他覺得,讓于晚知道自己喜歡她也好。這樣,在于晚面前,對她的所有感情,他都不需要再藏着掖着。他可以正大光明的說喜歡她,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去追求她。

于晚抿了抿唇,再次陷入沉默。

給他抹好藥膏,于晚起身去了卧室。陸時熠脫下的那身衣服,不僅有酒氣,還沾了一些血漬,自然不能穿了。于晚記得去年于牧在年會上喝醉,她讓楊頌将人送到這來休息,還讓人回家給他取了兩套衣服,有套衣服于牧還留在這沒拿走。

于晚在更衣室裏找了會,終于找到了那套放在角落裏的西裝,陸時熠現在雖然比于牧高些,應該也能穿。

拎着衣服重新回到客廳,陸時熠還光着膀子坐在地毯上,低垂着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麽。見她出來了,他立馬揚起腦袋,像是只等到主人的哈巴狗,目光直勾勾落在她身上,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

“于牧的衣服,幹淨的,穿上吧。”于晚走過去,忽略他的目光,将衣服遞給他。

陸時熠微仰着腦袋,軟着聲:“我渾身痛,擡不起胳膊……”

言下之意,就是讓于晚給他穿的意思。

“你真是……”于晚服了他。擡眸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淩晨一點。于晚也不跟他多費口舌了,只能把他當做毫無自理能力的巨嬰看待。

于晚将衣服擱到沙發上,從中拿了襯衫,俯下身,擡起他的手臂,将其中一只襯衫袖套進去,接着又擡起他另一只胳膊,套上。

陸時熠一臉新奇的盯着于晚,沒想到她會真的幫他穿,眼裏落滿星光,“你對我真好。”

“別誤會,我是想趕緊給你穿好,好把你送走。”于晚扯了扯唇角,毫不客氣的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陸時熠彎了彎唇,兀自滿足:“那你也對我好。”

于晚:“……”真是得了點便宜就賣乖。

陸時熠雖然不胖,但于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還是顯緊。尤其是扣上身前的扣子,胸肌勾勒的清晰可見,很有一種斯文敗類的禁欲感。

于晚沒多看,将褲子扔給他,“褲子自己穿吧。”

“腿疼,擡不起來。”

“擡不起來也自己穿。”于晚不再包容他,免得給他穿褲子時,又會看到不該看的。

“那……你扶我一把。”

陸時熠像個雙|腿殘廢的癱瘓,在于晚的攙扶下,終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他褲子穿的極慢,連手腳不便的老人,穿着都要比他利索。不僅穿的慢,在提起褲子後,陸時熠沉沉的上身,幾乎整個都倚靠在了身姿單薄的于晚身上。

于晚怎麽都覺得,這小混蛋是在故意占她便宜,她冷聲提醒着,“給我站好了!”

“身體沒力氣,站不住。”陸時熠還是那副軟的沒半點力氣的語調。

于晚直接松開手,撤離身子。她倒是要看看,陸時熠是真站不住,還是假站不住。

果不其然,陸時熠不僅站的安安穩穩,在她氣的要走時,還幾步上前,膽大包天的将她抱進了他的懷裏。男人帶着酒香和他身上獨有的陽光曬過後的幹爽氣息,瞬間竄入她的鼻息。身前硬邦邦的胸膛,帶着炙熱的溫度,将她鋪天蓋地的包圍。

陸時熠下巴搭在她的頸窩上,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輪廓,如有電流般滲入她的每個細胞,心髒失控的頻率,讓她措手不及。

于晚讨厭這種失去控制的感覺,這逾越的舉動,讓她眉頭忍不住直蹙。正要将身前的人推開,陸時熠忽然低啞着聲,近乎哀求般的問:“我都和你解釋過了,你能不能……重新考慮我?”

于晚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心髒在他胸口,劇烈起伏的頻率。

想要推開在他的手,微微蜷了蜷,心口莫名壓抑。

于晚動了動唇,面頰冷凝而克制,嗓音沒什麽溫度,“短信裏我說了,你在我眼裏就只是弟弟。”

時隔多日,于晚終于給了他正面答複。多少還是怕傷到他,拒絕的還算委婉。

“那你有對你弟,做過今晚對我做的這些事嗎?”陸時熠擡起頭,雙手扣着她的肩,看着她的臉,不甘心的追問。他隐隐能感覺到,于晚對他,和對別人,是有些許不同的。

這份不同裏,或許就有他所期待的男女之情。

于晚回:“于牧雖然混蛋,但還沒有你這麽生活不能自理。”

“所以說,我在你心裏還是不一樣的!”

“嗯。”于晚點頭。

陸時熠頓時一臉的驚喜。

然而,于晚下一句就緊跟着說,“不一樣的智障。”

聽到這話,陸時熠也不惱,反而彎了彎唇角,還挺開心的接過話,“不管怎麽樣,我在你心裏都是與衆不同的。”

他說的很肯定。

“……”于晚看着他的笑臉,心裏一陣沒來由的煩躁。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煩躁。于晚将他推開,“衣服已經穿好了,我送你回去。”

她直接去吧臺上拿車鑰匙。陸時熠看着她冷酷的背影,想了想,又說,“我好喝,我想喝水。”

“……你事怎麽那麽多?”于晚轉過身。

陸時熠努努嘴,擡手抓了抓喉嚨,“從早到現在,我一口水都沒喝。只喝了酒,我現在喉嚨又幹又燒,再不喝水我就要……”

“行了,別說了。”于晚嘆了聲,無奈的直搖頭,嘴巴雖然嫌麻煩,還是去廚房給這祖宗倒水去了。想到他喝了酒,喝涼水不好,于晚又燒了壺熱水,等她端着水杯從廚房出來時,陸時熠已經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這小混蛋裝什麽睡呢?

難不成,今晚還想賴她這不走?

于晚直接上前,想将人推醒。等她真準備去推時,聽到陸時熠平穩的呼吸聲,指尖頓了頓。

還真睡着了。

于晚忽然就心有不忍了……

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從何時起,她對陸時熠的縱容,遠遠超過了于牧?

陸時熠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快中午了。

窗簾敞着,一室明媚。

他從沙發上坐起,看到蓋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唇角忍不住揚起,只覺得這毯子比窗外明媚的陽光還要讓人溫暖。陸時熠拉過毯子,将臉埋在其中嗅了嗅,仿佛聞到了于晚身上好聞的馨香。

他一臉滿足的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起來。

這個點于晚早就不在公寓了,不過,她在茶幾上擱了一杯清水,杯子下還壓着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着:給你批一個星期的假,回家好好養傷。

陸時熠拿着紙條,指尖摩挲着那一行字,琢磨着這話裏的意思。于晚給他批假,意思是又同意他留在公司,留在她身邊了?

陸時熠頓時激動的跟中彩票一樣,他立馬找來筆,在這行字下,又加了一行字。

于晚一早就去了公司。沒有陸時熠在身邊讓她分心,工作效率倒是高了不少。一上午,楊頌抱着文件上樓找于晚簽字,來來回回好幾次。臨下班時,于晚想起一事,在文件上簽好名遞給楊頌後,将轉身要走的人叫住。

“楊頌,你什麽時候被陸時熠給收買了?”于晚放下筆,雙手交握,靠在椅背上審視的看着他,“連我住哪,你都能告訴別人,我是不是該重新考量你的忠誠了?”

楊頌抱着文件,一臉正直,  “于總,您這就誤會我了。小陸昨晚确實給我打過電話,不過他只是問我您還在不在公司忙,我只說您還挺忙的。其他的,我可半個字都沒透露。”

“這麽說,是他自個兒猜到的?”若真如此,這小混蛋對她未免也太過了解。

楊頌笑着接過話,肯定的說,“于總,我覺得小陸他還是挺了解你的,不管是您的喜好脾氣,還是生活和工作上的習慣。”

“……”于晚垂下眼簾,稍一回憶,不由的一陣心驚。

楊頌說的沒錯,陸時熠還真是了解自己。過去幾個月的相處,很多時候,她只需一個眼神,陸時熠便能明白她的意思。更多時候,是她什麽都沒說,他就已經提前幫她把生活和工作上的一切安排妥當,完全不用她操心。

于晚揉了揉太陽穴,心口五味雜陳。她擡了擡下巴,示意楊頌可以走了。

不過,楊頌并沒馬上離開,他看了眼于晚,斟酌了一下,說:“于總,我覺得小陸真的挺好的,你對他就…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于晚“嘶”了聲,擡眼橫他,“這話是他讓你問的?還是你自己問的?”

楊頌笑笑,摸了摸鼻子:“于總,我謹代表我自己。”

“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八卦了?趕緊麻溜的給我幹活去!”

楊頌抱着文件,在于總發飙前,很識趣的滾了。

楊頌和于晚雖是上下屬關系,但從于晚接手榮光開始,楊頌就跟在她身邊了,一起工作多年,于晚是看着楊頌從單身狗,到組建家庭,到結婚生子。兩個私底下其實更像朋友。

而于晚卻一直單身至今,作為下屬和朋友的楊頌,老板的人生大事,他自然不能不操心。

今天依舊是繁忙的一天,下午連開了好幾個高層會議,于晚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已經沒心思再去想工作以外的事。

不過,她不去想陸時熠的事,不代表別人不會為他來煩她。

開完三個會,回到辦公室,已經下午五點。

于牧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着搭在茶幾上,手裏翻着雜志,正在辦公室裏無聊的等着于晚。

見人終于回來,于牧立馬将手上的雜志丢到一旁,起身,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于晚身後。目光直直的盯着她,來來回回掃描了好幾遍,這才試探性的問,“姐,陸時熠這段時間……沒對你幹什麽吧?”

于晚在辦公桌前停下腳步,擱下手裏的文件,轉過身,淡淡反問,“他能幹什麽?”

“我的意思是,他沒‘欺負’你吧?”于牧擔心于晚聽不懂欺負的含義,索性直白的說,“就是……他有沒有占你便宜?”

于晚看着跟前,忽然對她一臉關切的弟弟。腦海裏不由的想起,昨晚抱着她不撒手的陸時熠。怎麽沒占她便宜?那小混蛋這段時間,有意無意,都不知道占了她多少便宜。

當然,這話于晚也不會對旁人說。

于晚看了他一眼 ,臉上沒什麽情緒,嗓音冷淡,“你這麽閑?跑我這來就是為了閑扯這些?”

于牧盯着自己的親姐又瞅了好幾眼,他姐這麽強勢恐怖一女強人,他想,一般人也沒膽量占她便宜。就算敢占,恐怕也是還沒占到,就已經被她狠狠修理一頓了。

所以,陸時熠那牲口應該是沒對他姐怎麽樣吧。

于牧稍稍放下心來。于晚懶得搭理他,在自己辦公椅上坐下,撥了內線,讓程秘書把要簽字的文件都送進來,順便讓她再送兩杯咖啡進來。

于牧見她挂了電話,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在她對面,情緒激昂的兀自說着,“姐,我到昨天才知道,那牲口喜歡的人居然不是唐宛晴,而是你。我跟你說,他就是一個十足的心機狗!還TM的敢對你有賊心,我簡直是……瞎了眼了,才會把他當兄弟這麽久!”

“姐,你放心,我昨天已經狠狠的把他修理了一頓。我雙手雙腳贊成,你把這只圖謀不軌的牲口趕出公司!”一說到陸時熠,于牧一臉氣憤不平,他拍着胸口保證,“如果以後他還敢來騷擾你,我一定第一個沖上去,打折他的狗腿子!”

于牧一臉為了親姐,要與好兄弟勢不兩立的決絕模樣。

于晚擡頭看着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以後別再打架了。”

“……”聽到這話,于牧神情一僵,難以置信的說,“姐,你、你、你不會是對那牲口有意思了吧?我打他,你心疼了?”

“我心疼你個鬼!”于晚直接抄起桌上的文件夾砸過去,“這麽大個人了,難道你還覺得打架很光榮?”

于牧擡起手臂,擋了一下,文件夾掉在地上,紙張散落一地。他不死心的問,“姐,你對陸時熠真的沒有一點喜歡?”

今天這已經不是第一個人這麽問她了,于晚被問的煩躁極了,眉頭高高蹙起,“你有這閑工夫在這扯些有的沒的,還不如管好你自己那堆破事兒。別杵這打擾我工作了,趕緊給我滾!”

這反應,應該是不喜歡吧?

于牧被于晚趕出了辦公室,他揉着被踢疼的屁|股,恰巧碰到從茶水間端着咖啡出來的程秘書。他招了招手,将人喊去一邊,向她打聽起自己親姐和陸時熠的情況來。

小于總,你問我就問錯人了,我可不知道于總喜不喜歡小陸。”

于牧又問,“這段時間,姓陸的有沒有對我姐做什麽過分的事?”

程秘書立馬就想到昨天早上,陸時熠把于總壓在沙發上……那不可描述的一幕。程秘書看着于牧,異常堅定的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呢。”

“行吧。”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于牧這才死心的走了。

華燈初上。落地窗外霓虹燈閃爍着光亮,裝飾着繁華的夜景。

于晚開完視頻會議,已是七點。相比昨天,今天下班早了很多。車從地庫開出去後,鬼使神差,于晚沒将車開回于家別墅,反而開去了不遠處的公寓。

這個點,陸時熠早就不在。于晚也不知道自己去公寓幹什麽。開了密碼鎖,打開燈,瞬間一片明亮,屋裏果然沒了那小混蛋的身影。沙發上,毛毯整整齊齊的疊放在正中央。早上她走時,擱在茶幾上的水杯,已經喝空,不過,她留的紙條還壓在水杯下。

于晚走過去,收了杯子,正要将紙條扔進垃圾桶時,目光瞥見上面多了一行字。

[謝謝領導批假。待我容貌恢複,我會穿着正裝,手持鮮花,正式來追求你。]後面緊跟着畫了個邪魅上揚的笑臉。

落款:熠。

“……”于晚心情雖然複雜,心裏竟又有些哭笑不得。

昨晚,她明确跟他說了,只把他當弟弟。她沒想到,陸時熠還特意在她的紙條下留了字,說要正式追求她。

這小混蛋追起人來,何時這麽有耐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時熠:我對別人沒耐心,我只對你有耐心。

于牧:什麽叫我單方面毆打你?你個心機狗,打我不打臉,光挑看不見的地方打。還故意刺激我,讓我打你打得更狠,原來是想去我姐那兒博同情,好讓我姐照顧你!麻淡!!老子要和你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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