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三大王審案

不一會兒,林婆子就被人領了上來,不等她行禮,姜硯之就問道:“你可認識李管家?李管家在離開闵府之前,可是正在用藥?”

林婆子一愣,瞟了一眼闵老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十多年前,我是在李管家身邊照料的小婢。李管家腿部有疾,一到刮風下雨的日子,便腿疼得走不動道,那會兒,的确是在喝藥。”

林婆子頓了頓,又接着說道,“當時因為李管家要娶春妮,我心懷怨恨,所以在他的藥中加了鈎吻,毒死了他之後,将她埋在了樹林子裏。因為五娘說要把所有的槐樹都扒了,所以奴慌了神,想要挖出屍骨,卻被人發現了。”

……

什麽?林婆子殺了李管家?

闵惟秀不信。

闵老夫人同闵二叔去老槐樹下祭拜,說明他們肯定是知情人。

姜硯之點了點頭,“你說你用鈎吻毒死了李管家,那你不妨讓大家夥兒開開眼,看哪一個才是鈎吻。”

姜硯之說着,看向了張仵作。

張仵作打開自己的木箱子,從其中啪啪啪的掏出三棵草藥來,擺在了林婆子面前。

林婆子傻眼了。

你一個仵作,怎麽他娘的還随身攜帶毒藥啊!

姜硯之笑了笑,“你都用鈎吻殺過人了,一定對它記憶深刻吧,快快快,快指給小王看是哪個。小心別摸,鈎吻可是有劇毒的。”

他說着,站在了林婆子跟前,遮擋住了她的視線。

林婆子頓時焦躁起來,她認得個鬼啊!她的手有些抖,想要透過姜硯之往後看過去的,但是不管怎麽看,姜硯之都站在她跟前。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姜硯之突然擡腳将那草藥踢飛了起來,林婆子見毒草迎面撲來,吓得嗷嗷叫,頓時屁股尿流的往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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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惟秀簡直無語了,這個姜硯之,當真不能以常理視之。

姜硯之像是感受到了闵惟秀的視線,轉過腦袋,對着她眨了眨眼睛:“嘿嘿,小王騙你的,張仵作又不是神仙,哪裏會恰好帶了鈎吻。而且就算是鈎吻,沒有煎水服用,也毒不死你的。所以說,你根本就不知道鈎吻是什麽,也不知道它長什麽樣。”

他說着,神色一變,“你竟然敢在公堂之上說謊騙小王,看我一會兒不把你拖回開封府杖責五十。你在替誰撒謊?鈎吻之事,張仵作剛剛才說,只有在這松鶴堂的人才知曉,只有一個人可能告訴你,那就是出去把你帶過來的人。我說得對嗎,那邊的那個老嬷嬷?”

他說着,伸手一指,指向了闵老夫人身後的那個老嬷嬷。

林婆子面如死灰,不敢再擡頭看。

老嬷嬷陡然跪地,闵老夫人一臉驚訝,“怎麽回事?”

老嬷嬷扇了自己幾個大耳刮子,然後委屈的說道,“老夫人,您也知曉奴嘴碎,奴就是那麽随口提了一提,哪裏知曉林婆子就記在了心裏。”

姜硯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向了路丙,“是不是嘴碎,得開封府審了才知道。”

路丙有些遲疑,三大王今兒個咋這麽霸氣威武,說一不二,跟換了個人似的啊!

再這樣下去,您把武國公府的人都得罪光了,還能娶到闵五娘不?

他想着,有些憂心忡忡的将那老嬷嬷請了過來,同林婆子一道兒捆了起來。

松鶴堂裏還是靜悄悄的,衆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姜硯之就像是一陣風,噼裏啪啦的吹了過來。尤其是武國公父子,已經徹底的腦袋轉不過彎了,一臉懵。

姜硯之見衆人沒有反應,一臉歉意的走到了闵老夫人跟前,對着她拱了拱手,“老夫人,小王也是秉公辦案,多有得罪,還望海涵。小王适才懷疑老夫人清白,又說闵二叔可能是李管家的兒子,實在是太傷感情了,為表歉意,不若讓小王給二位烹茶致歉。”

老夫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姜硯之,頗有一種自己已經老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

這三大王的腦袋是什麽做的?怎麽就想一出是一出呢?

闵二叔的臉黑得簡直要滴墨了,真的有歉意的話,幹嘛要再捅他一刀,把那肮髒話重複一遍?

不等老夫人有所回應,姜硯之已經走到了張仵作跟前,接過他遞來的一根草,走到了屋子燒茶水的小爐旁邊,斯條慢理的将這草放了進去。

水汩汩的燒了起來。

“小王偶得一雅物,若是自己個用了,那是牛嚼牡丹。也即是老夫人這麽雅致的人,才吃得出那茶好不好,水好不好。這草用來煮水,能夠讓水變得幹淨,再用來泡茶,格外的香醇。老夫人可千萬要一試。”

闵老夫人的臉色緩和了不少,微微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水便燒好了,有婢女端了茶碗兒來,姜硯之當真沏了兩碗茶,親手端到了闵老夫人同闵二叔面前,“兩位,喝了這茶,還請原諒小王的無心之失。老夫人還請放心,今兒這事兒,小王肯定不會傳出去,有礙武國公府的名聲的。”

“若是我胡言亂語,那姑母可是要揪我耳朵的,姑母你說是不是?”

姜硯之說着,對着臨安長公主眨了眨眼睛。

臨安長公主被他逗樂了,笑出聲來,“可不是要揪你。”

闵惟秀無語了,都多大的人了,還撒嬌……當你今年三歲吶!

闵老夫人一顆大石頭落了地,她可不就是擔心這個事,姜硯之不像傳言之中那樣奇葩嘛,起碼是一個知情懂趣之人。

她想着,端起那茶盞,就往嘴邊送,還沒有喝到,旁邊一個人影便沖了過來,一巴掌拍翻了茶水,濺了一地。

姜硯之臉色一變,“闵二叔這是做什麽?你不願意給小王臉面,不喝那茶就是,作甚要打翻了它?老夫人,小王再給您沏一碗茶。”

闵老夫人點了點頭,“二郎你這是做什麽?壽王一片好意,老身倒要嘗嘗壽王的茶有多雅。”

誰知道壽王有沒有給官家倒過茶啊,人家姿态放這麽低,你還打他臉,泥人都要生氣。

闵二叔見他當真又去倒茶,沉着臉怒道:“這茶不能喝,有毒!”

姜硯之腳步一頓,笑了出聲,“你這個人怎麽不知好歹,衆目睽睽之下,我還能毒殺了老夫人不成?那你說說看,我用了什麽毒?什麽時候用的毒?”

闵二叔緊閉着唇,不說話了。

姜硯之走到了闵二叔跟前,“你說不出來,我幫你說吧。你認出來了,我剛剛放進茶水裏的那根草,就是鈎吻對不對?鈎吻毒素最強的用法,就是全株煮水煎服。啧啧,那讓我們猜猜,什麽人才認得出來這麽一棵枯草,就是鈎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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