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許是老天爺都在為她慶賀即将到來的自由,第二天一早,姜嬈拉開窗簾,只覺天光明媚,是近些時日以來難得一見的一個好天氣。

穿書以後,由于原書作者給女主安排的身嬌體軟人設實在磨人,姜嬈不僅改變了自己的日常飲食,同時,為了提高自身氣力她曾有一段時間整日都在房中練着瑜伽。

可後來她還是在淋過一場雨後飛速生起了病。

所以在病好以後,她便将瑜伽改為了晨跑。

不得不說,運動确實會提高身體機能。

故而今日雖是離開的日子,可距離她跟白夫人約定的時間還早,她的晨跑自不會落下。

早餐吃的是三明治加咖啡。

将自己的肚子填了七分飽,姜嬈返回到二樓将睡衣換下。

她的動作明明不算多快,可待她穿一身夾着薄絨的煙灰色運動衫重新下了樓之時,男主卻仍安然無虞的坐在他的主位上面。

——這不是什麽休息日。

男主畢竟還一絲不茍的穿着身西裝。

——這也不是男主平常的習慣。

她知道男主是一個時間觀念極強的人。

雖然心中有些疑惑,可畢竟同一個屋檐這麽久的時間觀察下來,男主除了不愛呆在房中喜歡在古堡內外四處晃悠以外,并沒有給她的生活帶來過什麽大的困擾。

姜嬈朝外走去,走到古堡大門邊上之時,第六感作祟,她的身體忽然緊繃了起來。

本是為了觀察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竟使她感到如此警惕,可回頭的那一剎那空擋,卻使她差一點便與他鼻尖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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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嬈被驚了一跳,整個人險些就要向後栽倒。

但下一秒腰間一緊,她被他帶入了懷中。

她的身高算不上矮小,但是霸總文裏的男主設定一般沒有低于過180的。

她的臉埋在他胸前,能夠感受到他心髒起伏的跳動,也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氣息。

然而這本該令人安定的味道卻使她分外不适。

她皺着眉推開了他緊靠的胸膛。

正準備道一聲感謝,便聽他說:“準備出去跑步?”

姜嬈嗯了一聲。

“顧姐說你通知她備了車,跑完步你打算出去逛一逛?”

“嗯。”

“記得早點回來。”

“好的。”

她跟白夫人約的是下午兩點,相信以白夫人風風火火的行事态度,只肖等他們兩人交換完畢,白夫人就會立刻讓江糖返回老宅。

‘寒暄’完畢,姜嬈敏感的發現他的唇角正微微勾動。

不知道男主在傻樂呵什麽,她轉過身拉開古堡大門打算出門。

陽光傾瀉而入,稀碎又斑駁的從她頭頂揮散向全身。

厲爵言愣住。

她多數時候從來都是披散着波浪卷發,但今日許是為了運動,她的頭發雖然仍卷着,但卻紮成了一個聳高的馬尾。然而可能是在紮馬尾時沒有用心,從他的角度看去,她的脖間散落下來不少柔軟的絨毛。

光斑投影在絨毛上面,散發着耀眼的光,勾的他心頭瘙癢。

但是他卻硬生生忍住了想要替她撫平容貌的念頭。

只因 那一天在她走後,奶奶跟他談論的那些話還言猶在耳。

那時的老太太側卧在床邊,“你跟糖糖之間沒什麽感情吧之前?”

“怎麽了?”

“你還問我怎麽了?我老婆子大你五六十歲,年輕時候國內那個環境可是封建刻板的緊,但就是這!你爺爺那個古板的老東西都知道在給我獻夠殷勤後,才提出想要跟我一起結成能夠共同進步的好同志關系。你呢?你們之間沒什麽感情你就想讓糖糖給你生孩子?她可能答應嗎?不可能的!不答應你難道還要用強嗎?你要是敢用強不用糖糖動手我就能替她先打斷你腿!”

這句話剛結束時他還混不在意,可是老太太緊接着嘆了一口氣。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硬要逼迫你做一件事,你會怎麽對那個人?不宰了人家算是你那時候心情好吧?別說這是因為你脾氣本身就差,脾氣好的人也不會比你樂觀豁達上多少。要知道兔子急了都會咬人,記住老祖宗的這句話準是沒錯的。”

頓了頓,老太太又道:“阿言啊,你喜歡糖糖嗎?”

“怎麽呢?”

“喜歡就用心對她,将自己的好展示給她看,人心都是肉長的,她也會喜歡你的。”

因這這些話。

所以他才會在回來的時候想着給她一個适應他的時間。

所以他才為她安排了今晚的一切。

結婚證上的她是江糖。

他的新娘卻只會是她。

婚禮也只屬于她。

過了今晚,她就是他真正的新娘。

現在,他還是不要随意動手動腳惹她讨厭了。

——

姜嬈的晨跑已持續半個月左右。

從二月末跨度到三月,從晚冬跨度到初春,她生生看着古堡周圈的草木冒出新牙,迎春開出鮮花。

然而她這副身體畢竟還是很弱,今日只不過跑了半圈,便有些氣喘籲籲的受不太住。

停下來走了有百米遠的距離之後,她正打算重新出發,忽聽到側旁的花叢中有聲音從中傳出。

這本不與她相幹,奈何那聲音中所談論的話題貌似卻與她有關。

“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辦個小兩口兒自己樂呵着玩的婚禮都需要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等到真通知親朋好友辦個大婚禮時,那得花多少錢啊!”

“夫人值得這麽好的,你現實中見過幾個比夫人更好看的女人?聽顧姐說夫人卸妝更好看,我要是男人我也得寵着。”

……

姜嬈一瞬間心便涼了。

聽顧姐說夫人卸妝更好看?顧姐是誰,顧管家嗎?顧管家看到過她卸妝的模樣?

那顧管家會不會告訴男主?描述的具體嗎?

通過那些描述男主究竟會不會猜到她并非真正的江糖?

辦婚禮又是怎麽一回事?

然而驚疑僅持續了三兩秒的時間,她的心中便安定了下來。

過了今天,她就不在這裏了,這些事又與她何幹?

男主即使知道了她素顏的樣貌,可是卻根本不可能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除非江家人将有關她的所有一切都抖摟出來。

而就算是知道她的信息,但這時候并非所有票件都需要憑身份證購買,再加之購票信 息又沒有聯網。全國這麽大,她哪裏都能去,又何必要害怕?

時間飛逝而過。

很快便到了下午。

別過司機,到達與白夫人約定的咖啡廳時時間正正好指向兩點。

遠遠的,她就看到穿金戴銀,身披一件藏藍色貂皮大衣的白夫人坐在那裏左顧右盼,滿臉皆是不耐,而白夫人的身邊坐着的則是一個穿着黑色羽絨服,帶着黑帽子、黑口罩,整一身全都是黑色系風格的女孩子。

在白夫人對面坐下,她問:“先提出違約的是你,即使你不給我賠償,尾款也應該結給我吧?”

“你做什麽春秋白日夢呢?”白雨柔嗤笑,“現在老實換過來,你媽的賭瘾可能還有得救。不然就像你說的,未來究竟誰該給誰錢還說不準呢。”

古早文裏的反派就是不經詐也沒耐心。

姜嬈本就沒指望從白夫人手中再摳出來一份錢,只不過想要房款拿的安心又無愧,所以才多嘴問了那麽一句。

不欲再與白夫人交流,她面無波瀾的看向白夫人身邊的女孩,“怎麽換?”

四目相對,對方雖然僅露出一雙眼睛,姜嬈卻立刻就從對方身上覺察出了一股熟悉感。

不為別的,只因她濃妝過後,與對方的眼眸間看起來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然而她雖佛系人生,可眼眸中卻時常閃着靈動。

真江糖卻不一樣,整個人看起來略有些自閉陰沉。

果不其然,對方許久都沒有出聲。

終究還是白夫人開口回答:“糖糖的妝已經畫好,頭發也只是盤在帽中藏了起來。你們去廁所換過裝束就行,趕緊的。”

這邊上演着換人戲碼。

另一邊的同一時刻,将一天的工作壓縮在早間做完,剛剛回到古堡當中的厲爵言心頭猛地一跳。

他的手心随即收緊,瞬時間卻又有一株玫瑰上的硬刺紮進了其中。

鮮血幾乎在須臾間便滲了出來,顧管家連忙從懷中抽出手絹遞了過去。

厲爵言卻沒有接。

以為他因此而生氣,顧管家忙道:“厲少,我會叮囑幫傭和花匠接下來幹活的時候多注意的,一定不會在發生這種事了,花刺也一定不會紮到夫人。”

厲爵言眸光晦暗的輕嗯了一聲。

他從十八歲接手厲家以來,類似的警醒幫助過他多回,所以他才能将厲家産業擴大到了如此地步。

但今日卻也……

鈴聲響起的時候,姜嬈已與真江糖換過了衣服。

姜嬈原是不打算接這一通電話的,可奈何鈴音挂斷并再次響起來的次數足有三遍,江糖都沒有朝裝有手機的挎包看上一眼。

男主的勢力有多大她是知道的。

她怕自己再不接通電話,将男主逼得急了,不用多久,就會有保镖闖入女廁尋找她的下落,故而只能按下接通按鍵。

而真江糖又在她的身側,所以她只能又将免提打開。

電話甫一接通,對面的聲音滿是冰冷,“你在哪?”

“東區的一家咖啡館。”

她沒有說謊,和他詢問司機,對方告知給他的目的地一模一樣。

但他仍舊覺得有些不對。

身上如同被寒意浸了骨,他抿唇,“回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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