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頻率
“她受傷了!”瑞德看着視頻裏翠斯塔拿着手術刀劃過了自己的手臂, 他只覺得渾身都像被冰水沖刷了一遍一樣,那痛覺也傳遞到自己的身上來了。
但此刻他還維持着一絲理智, 沒有慌亂。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也相信霍奇納在那邊能保證翠斯塔的安全。
“我找到她了。”後座的艾維斯喊了一聲,他剛才特別注意了翠斯塔的穿着,這是他的職業習慣。摩根開車路過那小巷的時候,他瞥到了一眼她穿的那雙白色帆布鞋。
摩根沒有馬上停車,他拐了個彎,才将車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然後他讓艾維斯和瑞德去找翠斯塔,不過他們現在都還不能靠近她, 誰知道附近有沒有虎鯨的同夥。他們準備了那麽久, 不能在這幾分鐘裏功虧一篑。
此刻SWAT已經出動了,他們往着加西亞給出的地址悄聲前進着。這是費城郊區的一片富人區,其房價就連中産階級都無法承受。據說還有好幾個議員住在這裏, 可見這個區域的地産價值。
不過這并不影響警方的行動, 美國是法治社會,無論是誰, 都必須遵紀守法。
來到一棟風格頗為複古的紅磚外牆建築前,戰術小組的組長簡單布局了一下,然後一腳就踹開了門,率先沖了進去。
屋內并沒有什麽恐怖的場景出現, 反而是一個中年美婦吓得手中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倒了一地的牛奶。
組長讓她安靜下來,然後問了問家裏還有什麽其他人。
這位夫人告訴他家裏現在只有她和她的繼子喬治, 她老公出差了還沒回來。
組長聽完立馬朝着繼子的房間跑去,這次他沒有踹門,只是很輕松地把門給擰開了。
“我告訴你了,不要來煩我!”這位繼子脾氣異常暴躁,頭也不回地吼着。
“舉起手來。”組長端着槍,對準了他。
喬治愣了一下,也不知是驚慌還是故意,他撞倒了桌上的可樂瓶,然後順手又在鍵盤上亂按了一把。
後面的成員很默契地沖了上去,直接将喬治給控制住了。但他們并不是技術人員,不知道他最後做的那些動作,到底有沒有意義。
“行動結束,嫌犯已經被控制了。”組長連忙跟霍奇納那邊通了話,報告了他最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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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奇納得知這個消息,也立刻告訴了翠斯塔。
翠斯塔此時已經在手臂上畫完了一只鯨魚了,她那麽有天分,即便是又痛又怕,劃出來的血線也別有一番美。
她拿着手術刀,心裏稍微輕松了一些。不過她沒有馬上結束直播,而是擡起了手,讓觀看直播的看向了自己鮮血淋漓的手臂,“我知道每個人都渴望鮮血和刺激,希望自己一成不變的痛苦生活能夠快點結束。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神,就算有,他也懶得連毀滅人類的念頭都不動了。能夠改變自己世界的,從來都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我今天在這裏完成了十個任務,我以為我會想去死,但是我沒有。我反而覺得我既然都能做這麽多事了,為什麽不能繼續活下去呢?我确實很膽小,我也知道我無法改變自己的生活,只是現在我突然意識到,我不想死。比起這讓我惡心的十個任務來,我的生活顯然要美好多了……”
說到這裏,直播的信號斷了。翠斯塔皺了下眉,她并沒有中斷直播,切掉這次直播的,另有他人。
沒有去深究這背後的戰鬥,翠斯塔把手機丢到了一邊。她一直舉着手機,另一手還不斷在滲血,真的有點支持不住了。
就在她要躺下的時候,瑞德跑了過來。
他一只手握住了她還在流血的手臂,一只手繞過了她的腰,将她抱住了。他沒有馬上開口說話,而是低頭看向了她的傷口。
其實她這些劃痕都不深,可是手術刀太過鋒利,她也不好掌握力度,所以傷口看起來還是很猙獰的。
“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摩根也走了過來,他身後跟着艾維斯。
“哇,你們FBI做事也是夠拼的啊。”艾維斯看着翠斯塔,覺得有點奇怪。因為她怎麽看,都不像那些FBI,她身上就沒有FBI的氣質。
“你想加入嗎?”摩根轉頭邀約,他覺得艾維斯的思考能力和行動力都很強悍,和他的身材一樣。
“算了,沒興趣。”艾維斯搖搖頭,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呢。
“謝謝你。”翠斯塔在瑞德的懷裏,半昏迷的時候,還不忘道謝。她一半是痛,一半是因為他。自己從未這麽靠近過他,他也從未主動于此。所以她就幹脆放松了下來,将自己的身體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別謝了,趕緊上救護車。”艾維斯是個實在的人,他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連忙把路給讓了出來。
“瑞德,你陪着去醫院,我和艾維斯回BAU。”摩根主動說道,他也知道在同一個辦公室裏談戀愛不容易,所以就伸手幫忙了。想當初他和若伊戀愛的時候,不也有一樣的煩惱嗎。
瑞德知道她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不過她只是個普通人,沒有被槍擊過,這點血還是有些吓人的。
兩人一起上了救護車,翠斯塔直接就躺下了。她放松下來之後就特別困,想要睡過去。可是這個案子還沒有完全結束,只是她的工作完成了而已。她放不下,心裏就像一百只貓在撓一樣難受。
“沒事,你先睡吧。等你醒了,我會把所有的事告訴你的。”瑞德伸出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裏。
翠斯塔看着她,那雙綠色的瞳孔之中泛出了一點點淚光來。自己現在真的算是髒得不行了,才在不知道有多少細菌和病毒的小巷子裏蹭了一身,還到處都是血污,他居然能主動握着自己的手,“不,我不睡。”
瑞德愣了一下,他還以為她會乖乖聽自己的建議呢。明明摩根就說過,當你聲音輕柔,和她有适當的肢體接觸的時候,無論你說什麽,妹子都會聽你的啊。
“這點傷不算什麽,難道要我在醫院躺一晚上嗎。”翠斯塔很不喜歡醫院,不僅僅因為這裏有生離死別,還因為她沒有親人。孤單一人的時候,最怕的就是生病了,真的是死了都沒人埋。
“那處理好傷口,我們一起回去。”瑞德只能按照自己的慣性思維了,摩根那一套,看來翠斯塔不吃啊。
“嗯,嗯。”翠斯塔微微的側過頭,用臉貼着他的手背。兩人好不容易這麽親密,她一定要得寸進尺。
瑞德感覺到她有些冰涼的臉頰,他舔了舔唇,并沒有反對。他此刻的心境也起了微妙的變化,他甚至有點期待兩人這種逐漸親密的行為了。雖然說不上會有欲望,但是他起碼是喜歡的。
只可惜醫院離得太近,沒兩分鐘就到了。
翠斯塔下了車,跟着醫護人員走進了急診室。現在急診室裏居然還是人滿為患,各種意外的,車禍的,打架鬥毆的,都比她傷得重。
她很自覺地坐在了一邊,等待着。按照搶救的原則,肯定是傷重優先。
瑞德一看也知道翠斯塔這一時半會兒是治不了的了,他幹脆也挨着她坐了下來。兩人肩并肩坐着,手拉着手,就像是一對普通的小情侶。
翠斯塔等了一會兒,是真的有點困了。她打了一哈欠,發現手臂上的血都結痂了。
“你可以靠着我睡一會。”瑞德挺了挺背,讓自己的肩膀架了起來。
“好啊。”翠斯塔把腦袋一歪,就靠在了他的肩上。她笑得嘴都要裂開了,一臉幸福的模樣好像情窦初開的少女。
一個護士路過,莫名覺得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一邊玩自殘,一邊秀恩愛,真的放飛自我。
過了快三個小時,翠斯塔才排上號。她傷口情況比較好,也就處理了十幾分鐘就好了,連麻藥都沒有機會用。
不用縫針什麽的,翠斯塔覺得自己手藝還不錯。她看着這粉紅色的鯨魚,居然還越看越喜歡,“要不我幹脆去紋個身好了,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呢。”
“對于很多民族和幫派成員來說,紋身就是他們的勳章。你想要去紋身的話,這也算得上是你英勇事跡的記錄了。如果你不接受火葬,數萬年後的考古學家把你的屍體挖出來,他們可能會很認真地解讀你手臂上這條鯨魚的意義。”瑞德半開玩笑地說道,和她在一起,他居然都學會打趣了。
“那你也得紋一條,這樣考古人員才會知道,我們曾經戀愛過啊。”翠斯塔笑了起來,她是真的被他逗笑了。
“呃……”瑞德張了張嘴,他沒有想到,第一次的努力,就給自己挖了一個深坑。
“好啦,不勉強你。我們先回去,把案子解決了再說。”翠斯塔現在的好奇心大過捉弄他,她還是決定先回BAU,去看一看這個在網絡世界神通廣大的嫌疑犯。
“解決了之後,你就應該有新的要求了吧。”瑞德作為一個側寫員,這點都推測不出來真的白幹了。
“沒錯。”翠斯塔拉起了他的手,一起打車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基本演繹法也沒有續訂消息~,人生了無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