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更)
“花圈?”林煜祺撓撓頭,“為什麽會是花圈?”
“花圈外圍是不是用一圈又一圈的鮮花紮的?而且也得是一個圓形。你們看這棟別墅的構造,房屋在最中間,周圍種了一圈桃樹,易入難出。可不就是一個花圈嗎?”
倆人點了點頭。
“你們倆再好好想想,今天是什麽日子?”
趙丹丹拿出手機看了眼,“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啊!”
顧槿依嘆了口氣,“你仔細想想,校花是什麽時候死的?”
倆人大眼瞪小眼,像是想到了什麽,驚呼了一聲,“頭七,今天是校花的頭七!!”
顧槿依點了點頭,“這場游戲我們不是再跟人玩。”
“不是跟人玩?那難不成還是跟鬼玩啊?”趙丹丹問了聲。
“就是跟鬼玩,我們要找的不是其餘兩組的藏物而是校花的藏物。”
現在的線索還是太少,根據游戲規則,地字組的藏物就必須只能藏在地上,牆字組的藏物也只能在牆上。這樣一來,雖有了範圍,可具體物品還是沒有提示。
趙丹丹皺起眉頭,斟酌道:“可是,那第一組的藏品确實是他們自己藏的。”
“關于這裏我有個推測,但這個推測暫時還不好确定是否正确。”
聞言,趙丹丹低頭沉思了一會,突然擡起頭看了眼還在狀态外的林煜祺,“我知道老板的意思了。”
林煜祺依舊是摸不着頭腦,“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啊?我們現在找到另外兩組的藏物不就能贏了嗎?”
趙丹丹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哥,有些事你還是最後知道比較好,現在只希望我跟老板的猜測是錯的。”
“啊?什麽意思啊?”林煜祺奇怪的看着她倆。
顧槿依擡頭看了眼懸挂在空中的紅月,“沒時間解釋了,抓緊找東西吧。”
趙丹丹點了點頭,越過林煜祺跟在老板的後面走進桃樹林。
“埃,你們等等我。”
三人依次踏進桃樹林,顧槿依走在最前面,剩下的兩人拉着她的袖子謹慎的跟在她的身後。
趙丹丹白了眼他:“我拉着小老板也就算了,你一個大男人幹嘛也拉着?”
林煜祺:“男的也怕鬼啊!你這是性別歧視!”
趙丹丹還想說什麽,“我...我...”
“有聲音,別講話。”走在前面的顧槿依突然轉過頭來,嚴肅的看着二人。
二人連忙捂住嘴巴,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顧槿依放緩腳步,朝樹林深處走去。
詭異的紅色月光像一塊紅布,給這片桃樹林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樹林裏沒有路燈,三人只能靠着皎潔的月光辨別方向。
“沙沙——”
詭異的摩擦聲在三人耳畔響起,聲音由遠及近。再伴随着一聲‘咔嚓’的咀嚼聲後,樹林又恢複了寂靜。
林煜祺緊張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他攥緊顧槿依的袖口,牙齒輕顫,“這...這是什麽聲音?”
顧槿依皺起眉頭,朝着剛才聲音傳出來的方向走去。在一棵桃樹下停下來腳步。
身後的二人微微探出頭來,再看到樹上的東西後驚訝的說不出來話。
一具女屍挂在纖細的樹枝上,樹枝不堪重負随風搖晃。女屍上的肌膚在摩擦到樹皮時發出沉沉‘沙沙’的聲響。
女屍沒有頭顱和四肢,光禿禿的一副軀幹挂在樹上。斷口處的鮮血澆灌着身下的桃樹,粉色的花瓣漸漸被鮮血染成紅色。
屍體身上穿着一套比基尼,顧槿依平靜的看着屍體,“又死了一個。”
林煜祺和趙凡凡互相扶持着,慘白着臉,一副想吐卻吐不出來的表情。
短短半個小時,就死了三個人。這種恐怖的死亡氛圍像是令人窒息的真空,讓人喘不開氣。
“喬芸芸為什麽會死在這裏?”之前已經吐了兩次,胃裏已經沒有東西能夠再吐出來,林煜祺走上前,臉色十分難看。
“這是線索。”
“線索?”
顧槿依點了點頭,“你個子高,你去把她弄下來。”
“我??”林煜祺指了指自己,連連搖頭“我不行,我弄不下來。”
顧槿依撿起一根樹枝,“哦,那就只能輸了。”
幾人心裏都很清楚,輸了的代價。林煜祺咬了咬牙,閉着眼睛将女屍從樹上扛下來。
他将屍體放在地上,念叨着,“無意冒犯,還請原諒。”
喬芸芸看起來還是剛死沒多久,他才碰到屍體的時候還能感受到溫熱的體溫。
林煜祺打了一個寒顫,“接下來該怎麽做?”
“找東西。”
顧槿依用樹枝挑開女屍的衣物,檢查的很仔細。喬芸芸生前就只穿了件比基尼,再加上她頭顱和四肢不翼而飛,檢查起來很容易。
裏裏外外翻找了一遍,可三人一無所獲。
時間已經過了大半,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死的會是誰。死亡的恐懼籠罩在衆人頭上,趙丹丹跺了一下腳,語氣很是絕望“這...這身上什麽也沒有啊。”
顧槿依站起來繞着桃樹走了一圈,“你們還記得喬芸芸是哪個組的嗎?”
“地字組的。”趙丹丹回答道。
地字組?那是不是說明,線索不在喬芸芸身上,而是在地上?
顧槿依反問自己一個問題,如果我是校花許楠,我為什麽要砍掉喬芸芸的四肢?又為什麽要把屍體挂在樹上?
一陣晚風吹過,桃樹林深處穿來淅淅索索的聲響。混雜着血腥氣味的桃花芬芳彌漫在三人的鼻息間。
顧槿依嗅着周圍的氣味,又看了眼桃樹下的血跡。
“我知道校花藏在地字組的藏物了。”
林煜祺快步上前,“在哪?”
“在桃樹下。”顧槿依指向血跡下的泥土。
林煜祺連忙從地面上撿起一根較粗的樹枝,挖着桃樹下的土壤。
再挖了二十多厘米的深度時,林煜祺明顯感受到土壤下有硬物的阻礙。他扔掉樹枝,用手挖了起來。
桃樹下有個長方形的木盒,木盒上刻着隐晦難懂的銘文,盒子表面還貼着一張黃符。
林煜祺看着黃符,猶豫了下。根據平時看恐怖片的經驗,這盒子裏的東西顯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老板,這....盒子”
顧槿依走到他身邊,接過盒子,順手将盒子上的黃符撕下。
林煜祺驚呼一聲,“這盒子裏萬一是什麽不好的東西怎麽辦?你就直接這樣撕下來嗎?這明顯是封印啊!”
顧槿依被他聒噪的聲音吵得有些煩躁,白了他一眼,“今晚女鬼都殺了三個人了,你覺得這盒子上的封印有用嗎?”
林煜祺轉念一想,如果真的是封印的話,那校花許楠也不能一晚上害了三個人。他閉上嘴,尴尬的笑了笑。
顧槿依将盒子慢慢打開——裏面裝着一截斷臂,斷臂手中還攥着一部手機。
“又是一只斷臂?”趙丹丹不解道。
顧槿依将盒子放在地上,用樹枝戳了戳斷臂。随着她的戳動,斷臂斷口處湧出一群白胖的蛆蟲,它們蠕動着身軀從斷臂的皮囊下竄出來。
“這手臂看起來埋在下面很久了。”
趙丹丹點了點頭,“可是,這是誰的手臂啊?”
顧槿依搖了搖頭,“暫時不清楚。”
等蛆蟲都跑幹淨了,顧槿依拽出斷臂手裏的手機。
不過好在,手機還有一點電,幾人将手機打開。翻看這裏面的文件,希望能找出一些有用的線索。
顧槿依點開通信記錄,發現在七天前許風,喬芸芸,李翔都給這部手機的主人打過電話。而手機通訊記錄最頂端還有一則打給警局的電話。
打給警局的電話時間是晚上十點,通話時間只有三秒鐘。
帶着疑問,三人又點開某信,某信裏聊天記錄只有一條。一位頭像是個兔耳朵的妹子發了條消息。
兔耳朵妹子:楠楠,你就去嘛,就當是陪我也好。
手機主人:我論文還沒寫完呢。
兔耳朵妹子:沒事,我的也沒寫。明天我陪你一起寫。
手機主人:可...可是...
兔耳朵妹子:我知道你不想見他,就當陪陪我好了。他要是找你,我就幫你擋着!
手機主人:哎...好吧,九點對嗎?
兔耳朵妹子:嗯嗯,八點半的時候,我開車過去接你。
聊天記錄就只到這,從手機的信息來看,手機主人應該就是前任校花——許楠。
幾人擡起頭,顧槿依看着他倆,“他是誰?”
趙丹丹和林煜祺面面相觑,搖了搖頭。
顧槿依将手機放進口袋,“這樣看來,這手臂是許楠的。”她看了眼遠處的別墅,接着說道,“不過又有了一條新線索。”
林煜祺好奇的問了句:“什麽新線索?”
“校花不是摔死的。”顧槿依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我們離真相很近了。”
“很近?我怎麽一頭霧水?”
顧槿依白了眼他,“只要搞清楚為什麽許楠的一只手臂被埋在地下,今晚所有的一切就都能搞明白了。”
趙丹丹還想再問些什麽,樹林裏卻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
三人相視一眼,朝聲音的方向奔去。
再跑了一百米的距離左右,三人紛紛停下腳步。
顧槿依看了眼樹枝上的殘塊冷哼一聲,“第四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