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朱研被他的話吓出一身冷淡,哆哆嗦嗦道不出個所以然來。
顧槿依皺着眉,也沒想出原因。
白韞榭看了眼電梯上烏黑的油漬,“先別管了,先回店裏吧。”
電梯吱嘎吱嘎搖搖晃晃回到一樓,田皓率先走出門。
他剛出電梯門,就看到之前走掉的老大爺又回來了,大爺陰着臉站在鐵門外。
“埃,大爺,你別鎖門啊。”
田皓快步走到單元門,還沒來得及拉開鐵門,只聽咔嚓一聲門外的大爺将門從外面鎖死了。
“是你們非要進樓的。”大爺瞪着雙眼,眼裏全是紅血絲。
“是啊,這不是要送貨的嗎?”
“沒用,在裏面吧永遠別出來了。”大爺癫狂的笑着,對着他們搖了搖手上的鑰匙。
田皓見溝通無效,氣的狠狠踹了一下大門。
單元門不堪重負發出悶響,他還是不解氣一直踹着。白韞榭看了眼晃動的牆壁,心底湧出一絲不安,“別踹了。”
可是田皓好像跟沒聽到般,悶頭一直踹。白韞榭一把拉過他的胳膊,“別踹了。”
這兩天接連遭遇詭異事情,讓田皓的心理防線有些崩塌。他抓亂頭發,“那怎麽辦,咱們出不去了。”
顧槿依站在晃動的牆壁前,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湊上前聞了下牆壁的味道,那是一直很奇妙難以描述的味道,像是劣質香精被焚燒散發出又臭又香的古怪味道。
她将臉靠近牆壁還想聞的更仔細點,身後的白韞榭打開手機裏閃光燈照在她的身上。
“啊——”朱研猛地發出尖叫,雙手緊緊攥着她的胳膊。
原因無他,只是她剛剛将臉湊上前的時候,那灰色的牆壁裏竟然出現了一張烏青的臉。随着她的尖叫,那張臉又迅速消失不見。
“你叫什麽?”這樓實在詭異的狠,田皓被她叫的很煩躁。
“臉!臉!!”
“什麽臉?”
“就在老板對面牆上!”朱研滿臉驚恐,已然是要崩潰的樣子。
白韞榭将手機光照向牆面,可詭異的是那堵灰色的牆上光滑滑的什麽也沒有。
“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了。”
朱研顫巍巍的走上前,指着剛才那張臉出現的位置,“就是這。”
白韞榭一改之前的溫和,表情十分嚴肅,“老板,你說怎麽辦?”
他話音一落,二人迅速圍在她周邊。這裏唯一有靈力的人就是她,顧槿依看了眼黑不溜秋的樓梯嘆了口氣,“看來是得解開這棟樓的謎,才能出去。”
“怎麽解?”
顧槿依擰了擰一樓其中一戶人家的大門,門吱的一聲打開了。
“先從居民問起。”
田皓跟在她的身後,“就怕這樓沒居民啊。”
白韞榭端着手機,“沒辦法了,只能先這樣。”
一樓房子裏也很冷清,只不過比起四樓那間空房子,這層房間裏倒是添置少量的家具。
不過從家具上落得滿滿一層灰上來看,估計這裏很久沒人居住了。
顧槿依繞着房間走了一群,客廳背景板上的一張照片吸引了她的注意。
照片裏有位瘦弱青年,青年眼睛細長身材矮小。他站在一家殡儀館前對着鏡頭雙手比耶。
顧槿依取下照片,喊過幾人,“這裏有張照片。”
在其他屋子裏搜查東西的幾人紛紛圍過來,白韞榭将光亮對準照片。
“這男的看起來就不像什麽好人。”朱研嘀咕道。
田皓一樂,“這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你看到他手上的紋身了嗎?”朱研指着照片的某一處,“這是十大邪神之一——夜叉。”
顧槿依順着她的指尖方向望去,那青年手上紋得确實是夜叉。
“那也不能根據紋身就判斷一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朱研努了努嘴,“反正我就感覺他不是好人。”
顧槿依低着頭,捏着照片又仔細看了一番。
“這是什麽?”
白韞榭單膝跪在地上,指了指客廳中的一團黑印。
衆人圍過去,看着熟悉的黑印撓了撓頭,“這跟四樓的黑印簡直就是如出一轍啊!”
“沒錯,連地方都沒騰。”
朱研說的沒錯,這四個黑印簡直就像四樓平移下來,不偏不倚就印在客廳的正中間。
顧槿依趴在地上聞了聞,那黑印的味道和牆壁上的怪味一模一樣。
“走吧,一樓沒人住,我們去二樓吧。”
就這樣,他們四人一連查了好幾層樓,每層樓都沒人居住。空蕩蕩的房間的幾乎都沒有什麽家具,而且每個房子的客廳正中間都印着四個黑印。
“這些黑印到底什麽意思?”
幾人站在五樓的一戶人家的客廳裏,顧槿依擰着眉,“看到搞清楚黑印的緣由,咱們就能出樓了。”
“走吧,去對面那戶人家。”
也不知道是這棟樓的防盜措施做得太好,他們這一路上遇到的每一戶人家都沒有鎖着門。
不過這也給他們找線索提供了方便。
當顧槿依打開對面那戶人家的那一瞬間,幾人就發現這戶人家的不同。
跟其他樓層的房間不一樣的是,五樓的這戶人家家具置辦的十分齊全,不僅如此房屋衛生打掃也十分幹淨整潔。整體看上去,是有人居住過得痕跡。
顧槿依對着三人點了點頭,幾人也心領神會的散去找線索。
顧槿依推開卧室的門,一股黴味撲面而來。她揮開氣味,走到床前。
從晾曬的衣物來看,這個房間是男女主人住的,衣櫥裏放得都是些大人衣物。
顧槿依随意翻開床上疊的整齊還沒來得及放進衣櫃裏的衣物,再翻到一件碎花小裙子時她微微愣住了。
這條裙子上印滿了黃色小花,看這尺碼應該是小朋友穿的。
顧槿依不自覺的摸了摸下巴,“這裙子好眼熟啊。”
“老板,老板。你快來。”
顧槿依朝側卧跑去。
只見幾人圍在一個相框前,“這是昨晚的一家三口。”
田皓抖了抖身子,指着相框裏的三人冒了一身的冷汗。
“你們在我家幹嘛?”
一聲稚嫩的童聲在四人身後響起。
幾人渾身一僵,慢慢轉過身來。
身穿碎花小裙子的小女孩捧着一杯奶茶,笑嘻嘻的看着幾人,“你們是來送奶茶的嗎?”
“是你點的嗎?”
女孩歪着頭,“不是我,媽媽說不能喝太多奶茶會長蛀牙的。”
顧槿依走上前,蹲在地上,“那你父母呢?”
“可能在樓上吧,我看到你們就下來了。”
朱研想了想,問道“你知道,這棟樓都發生了什麽嗎?”
小女孩眨了眨眼,可能是被她的問題問倒了,“沒什麽呀。”
白韞榭面帶和善的笑容,“那小朋友,你知道為什麽不要油嗎?”
他話音未落,只聽見‘啪——’的一聲,她手中的奶茶掉落在地上。女孩臉色一變,皮膚驟然變成青色,沙啞着嗓子問道,“你們要油了?”
意識到不對,朱研連連搖手,“沒有,沒有。我們什麽都沒要。”
得知她們什麽都沒拿,小女孩陰森的臉恢複成原先可愛的模樣,只是站着的幾人都不再上前。
“如果有人問你們要不要油,千萬不要答應。熬過一晚,明天早上你們就可以出去了。”
小女孩說完這句話,墊着腳尖走到電梯裏。電梯吱嘎吱嘎又回到四樓。
顧槿依記得她裝着奶茶的塑料箱還放在四樓的過道上。
朱研盯着電梯,猶豫的問了句,“咱們要不要找下剛才那個做直播的那幾個人,跟他們講一下啊?”
顧槿依點點頭,看了眼電梯,“是坐電梯上去還是走樓梯?”
“走樓梯!!”
沒有直播團幾人的聯系方式,四人只得一層一層找起。
朱研爬着樓梯敲了敲酸疼的大腿,“他們跑哪去了?”
“不知道,再往上找找看吧。”
顧槿依走在最前面,眉頭越皺越緊。這棟樓越往上走陰氣就越重,當爬到第十層樓的時候,她發出去的靈力都莫名消失不見。
另一邊,走在最後面的田皓喘着粗氣,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只覺得身子越來越沉,身上的汗止不住的往外流。
他将手扶在樓梯把手上,剛放上去沒幾秒鐘掌心就跟被火燒了似的。他奇怪的看着扶手,只見那扶手越來越紅,像一條火蛇般蔓延向上。
田皓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還沒來得及再看一眼。
耳畔就感受一股陰冷的氣流,“白韞榭這種沒演技的人都能當上影帝,你是不是覺得太不公平了?自己在娛樂圈奮鬥七八年也只拿了幾個小獎。大家都清楚你不是沒實力,而是沒有那張臉而已。”
田皓紅着眼,“你是誰?”
空蕩的樓梯間傳來一聲回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讓你紅。”
“紅?怎麽讓我紅?”
一只布滿斑點皮膚松懈的手臂從牆壁裏伸出來,“喝了它,你就能實現你的願望。”
“什麽願望都可以嗎?”
“是的,都可以。”
田皓望着那只手掌中間的琉璃瓶子,渴望了咽了咽口水,雙手不受控制般朝着瓶子的方向伸去.......
朱研擡頭看了眼漫長的樓梯,郁悶的問了句,“田皓你累不累?”
半饷,身後都沒穿來應有的男聲。不僅沒了聲音,連走路聲都沒了。
朱研猛地轉過頭,望着空空如也的身後,驚恐的喊了一聲。
“田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