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無與倫比的美麗2

林墨語音剛落,某小弟瞬間驚慌失措,“我靠,江哥,是真的。”

江眠瞥了一眼這沒出息的小弟,飄忽忽的視線才戰戰兢兢地落在了林墨身上,然後迅速換上了一副殷勤的嘴臉。

“您瞧,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嗎,都是一家人,咱就不說兩家話了,大小姐您能不能饒了我,我這有眼不識泰山,沖撞了您,您別告訴洛哥成嗎?”

林墨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江眠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差給自己跪下了。

不是,這至于嗎?林墨扭頭看清塵,清塵也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會,是重名了吧???溫洛哪有這麽大能耐。

林墨思忖了一番,深覺此地不宜久留,才故作淡定地出口,“算了,天色已晚,我們先走了。”

所幸,他們并沒有跟過來。

林墨拉着清塵走上小路,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牽住的不是清塵的衣袖,而是他骨節分明的手,正在尴尬之際,她感到指尖被清塵的手纏繞,然後握緊,掌心傳來的溫熱,瞬間席卷她的神經末梢。

她不好意思轉頭去看對方,只得狀若不經意地任他牽着,朝溫宅走去,只剩一顆心髒,在撲通撲通地狂跳。

當然,清塵也是一樣。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在小墨想要抽離的時候,使勁握住了她的手,一時沖動,自然來不及思慮這之後尴尬的處境。

清塵的耳朵都要紅了。

“清塵,到了。”

溫宅的大門就在眼前了,這麽快嗎,清塵擡頭便看到溫宅透出來的燈光。

清塵無奈,松開了緊握了一路的手,突然覺得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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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火熱的臉頰終于降了一點溫。

“小墨,晚安,那我回家了。”正說着,已經上手揉開了小墨的頭發。

“周清塵同學,我的頭發表示抗議。”

“抗議無效。”

林墨:……

“好啦,我先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

待清塵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外,林墨才推開了溫宅的大門。

清塵走到路口,果然看到江眠他們幾個還蹲在那裏,火光若隐若現,煙霧缭繞。

清塵将書包背好,神态輕松地走過來,“哥幾個還不走嗎?”

剛才顧及小墨的安全,沒有出手,現下沒有了後顧之憂,解決這麽幾個也不成問題,只是他們真的和洛哥有關?

江眠站起來,将手裏的煙頭扔到地上,十分不耐煩地看了清塵一眼,“同學,快回家寫作業吧,別在這兒礙哥哥們的事兒。”

清塵不以為意,徑直問道,“你們是怎麽認識溫洛的?”

“你這就有點多管閑事了啊。”江眠作勢要來推清塵,卻反被清塵控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叫王猛的那位,見狀立馬招呼幾個小兄弟,将清塵圍住。

“放開江哥,要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清塵剛想說什麽,卻被一陣強光閃花了眼。

“王猛,你別給我胡來。”

是溫洛的聲音,不同于以往的沉靜慵懶,此刻聽來,他的聲音有些淩厲,帶着要刺破長夜的鋒利,清塵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果然是他認識的那個洛哥嗎?

“大哥好!”四人瞬間住了手,齊刷刷地朝溫洛鞠了一躬。

“大哥,救我啊,這哥們手太重了。”

清塵無語地看了一眼叽哇亂叫的江眠,松了手。

溫洛已經收了手裏的手電筒,站到了清塵的面前,江眠跟在他後面,倒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大哥,你看我的手,怕不是要脫臼了。”

清塵:……

溫洛不理會他,伸手攬住清塵的肩頭, “清塵,怎麽回事兒?”

“沒什麽,洛哥,誤會一場。”

溫洛大體猜到了怎麽回事,照着江眠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江眠,帶他們給我滾蛋,我跟你說的話,你是不是壓根就沒聽進去,有本事再讓我抓到你一次!”

“別別別,大哥,我錯了,我再也不劫道了,我們先走了。”

五個人不一會兒就消失地無影無蹤,清塵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人,卻始終和自己印象裏的學長對不上號。

一個各方面都十足優秀,為人所稱道的天才少年,和街頭混混嘴裏,口口聲聲的老大,這差別着實太大。

溫洛毫不避諱清塵探究的視線,“是不是很好奇?”

“是,我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一面。”

溫洛眸色一沉,嗓音低沉如鐘,“哪樣的一面?”

清塵失語,對上溫洛的視線,卻看不清他的情緒。

清塵突然覺得,枉自己和溫洛認識多年,似乎從來不曾了解過真正的他。

今日所見所聞,大概也只是冰山的一角。

“清塵,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一輩子順風順水,萬裏無雲的。“溫洛擡頭,天上繁星點點,閃着微弱的光,“希望你可以。”

溫洛顯然沒有和清塵互訴衷腸的打算,他的話說得雲裏霧裏,清塵知道分寸,洛哥不說,他便也不強求。

只是,還有一件事,“洛哥,小墨剛剛見過江眠他們。”

溫洛瞬間回神,“什麽?”

“而且她應該知道了。”清塵毫不懷疑,小墨現在早已經推斷出了事情的真相,雖然她不說。

溫洛嘴邊浮現一抹譏笑,“那又如何?我不介意她告我的狀。”

“你知道,她不會。”清塵篤定地開口。

“哦?你到底是了解我,還是了解林墨啊?”

清塵被捉弄,反而笑了,似乎眼前的人又變回自己熟悉的學長了。

“洛哥,小墨她是個好女孩,雖然有時對你有所冒犯……”

“清塵……”溫洛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沒你想得那麽不堪。”

清塵懸着的心終于複了位,他确實有那麽一刻,擔心小墨的安危,畢竟,她和溫洛十分地不對盤;畢竟,他見到了溫洛在黑夜下的模樣;畢竟,清塵也不知為何,心下一陣恐慌。

“洛哥,謝謝你。”

溫洛沒有說話,掏出書包裏的煙盒,頗為熟練地掂出一支,遞給清塵。

清塵微笑,搖了搖頭。

他也沒說什麽,自顧自地拿出打火機點着,扭頭朝溫宅走去。

那個背影,藍白相間的校服,清爽幹練的發型,挺拔的身姿,和吐出的一團團煙圈,十分不搭,卻又說不出哪裏違和。

清塵第一次了解到溫洛身上極其複雜的氣質,卻又如管中窺豹,只知一二。

溫洛走到溫宅門口,将手裏的煙掐滅,塞到了垃圾桶裏,正了正自己的校服領子,才走了進去。

客廳裏只有餘阿姨一個人,倒也不意外,他爸一直就是這麽忙,忙到從來不會關心他。

溫洛一邊換鞋,一邊朝客廳裏喊,“餘阿姨,我回來了。”

“哎,小洛,複習累了吧,快來,我今天做的燕窩粥。”

“謝謝餘阿姨。”溫洛乖巧地應着。

站在卧室窗邊吹風的林墨,盯着樓下綠色的垃圾桶,心裏一陣鄙夷,真的是天衣無縫的演技派啊。

竟然還學會抽煙了?真當自己是混混頭子嗎?

餘麗坐在溫洛面前,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吃着粥,有些欲言又止。

“餘阿姨,有什麽事情嗎?”

“小洛啊,是這樣,我看了一下小墨的成績,其他科目都挺好 ,就是物理化學,都沒有及格,你有空教教你妹妹。”

林墨正準備邁下樓梯的腳瞬間凍在了原地。

“媽!”怎麽什麽都往外說呢!

可是為時已晚,溫洛差點就要笑噴了,正努力憋住笑,一臉不可思議地朝她望過來。

林墨穿着一身灰色睡衣,憤恨地跑下來,落在溫洛眼裏,卻好像一個翻滾的樹袋熊。

嘴邊的笑意更深。

“媽媽,我能學好,不需要哥哥費心了。”林墨将哥哥兩個字咬的重重的,生怕他聽不出來自己的拒絕。

“哎呀,好了,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溫叔叔說,小洛也是上了高中,學習才變好的。”

還有這種事?林墨一愣,扭頭看低頭喝粥的某人。

溫洛拿紙巾擦了下嘴,才擡起頭來,一臉認真地說,“咱倆情況不太一樣,我是學得晚,你是學不會。”

林墨想都不用想,這人嘴裏蹦不出什麽好話。

溫洛,你大爺!說誰笨呢?林墨一陣腹诽,面上卻只能扯出一個尴尬的微笑,笑裏藏針地看他。

也是好事,溫洛已經開始在餘麗女士面前暴露自己毒舌的一面了,不過她家媽媽這一臉寵溺的表情是怎麽回事兒?

林墨無力地上樓,深感此間已無自己的容身之地。

對了,不知道清塵有沒有安全到家,林墨從枕頭下翻出手機。

“清塵,到家了嗎?”

“嗯,剛到。”

“清塵,我是不是很笨?”

“小墨你很聰明。”

“我剛剛遭遇了好一通冷嘲熱諷。”

清塵包都沒來得及放,握着手機坐到了沙發上,認真地打字。

“其實,洛哥他沒有惡意的。”

其實清塵也不曉得,溫洛為什麽這麽愛捉弄林墨,其實,在他和揚之面前,他總是一副大哥哥的模樣。

不過,他可以确定的是,溫洛其實對林墨沒有惡意。雖然這種區別對待,讓清塵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清塵又說不出來具體是因為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呼~終于安頓好,我回來了,看文愉快~

☆、Chapter 13

“清塵,玩手機玩得廢寝忘食啦?”清塵回頭,看到自家媽媽正在給他卸身上的書包。

“媽,我自己來。”

蘇曼坐到了兒子對面,她五官姣好,氣質溫婉,其實看不出來已年近四十,雖在大學任教,卻也不愛說教,是位惹人喜愛的優雅女士。

比起父親,清塵其實和母親更像。

“清塵,你今天似乎回來得有些晚,柯夢來找了你兩次,都不在。”

“是,和一個同學聊了會兒天,她有什麽事嗎?”

“好像沒有。”蘇曼頗有深意地看了兒子一眼。

清塵好笑地扶額。“媽,您怎麽和小姨一樣八卦了?”

“好啦,快來吃飯吧。”蘇曼站起來,不再深挖這兒女情長的故事。

“媽,等一下,有件事我想告訴您。”

蘇曼察覺到兒子語氣裏的鄭重,緩緩地坐了回去。

“您還記得當年,那個犧牲的警察嗎?”

蘇曼神色一凜,似乎那場事故的陰影仍然使她感到恐慌。

“你是說林正峰?”

“是。”

“林墨?”

“是。”

“清塵,前兩天你爸爸跟我提起過這件事情。當年,林警官的妻子,始終不肯見媽媽一面,我們委托警方轉交的補償,也悉數退了回來。這麽多年,媽媽也一直心存愧疚。”

清塵看到母親的眼角,淚水悄然落下,慌忙拿起紙巾,遞了過去。

“媽,她們現在生活得很好。”

“清塵,你要始終記得,是林警官救了我們母子的性命。”

“我永遠記得。”

怎麽會忘記呢,那一年,清塵12歲,和媽媽從商場出來,就被盯了梢,千鈞一發之際,恐懼驚慌的瞬間,是林警官毫無畏懼地沖了上來,從歹徒手中把他們救了下來。

再然後,就是林警官倒在血泊裏的場景。

那個畫面,現在也還不時出現在清塵的夢中。

不是噩夢,那樣和善的一個人,又怎會舍得吓唬孩子。

夢裏林警官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拜托你,多多照顧我們小墨。”

清塵不記得,得知林警官是林墨父親的那天,是怎樣的場景了,他只記得那天霧蒙蒙的,他坐在爸爸的車裏,在舉辦葬禮的場地外,遠遠地忘了那麽一眼。

一身黑衣的女孩子柔弱纖細,她亦步亦趨地跟着自己的母親,向前來吊唁的人們鞠躬致意。

隔了那麽遠,他一眼認出了她,是林墨,他的前桌,她的眼睛哭得紅腫,嘴巴卻倔強地撅着,渾身上下寫完了委屈和落寞。

胳膊上的一抹白绫,輕而易舉地刺痛了清塵的眼睛。

她的父親,為救自己而犧牲,清塵在看到林墨的瞬間,聽到了內心某些東西,轟然倒塌的聲音。

那些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僥幸和沾沾自喜,迅速被愧疚和心疼所代替。

有些事情開始變得不一樣了,無論是對林墨,還是對清塵來說。

林墨失去了保護自己的大樹,清塵有了第一個想要守護的人。

可是當年的清塵,終究是個孩子,當時年少,他無法對林墨坦白一切,難道要告訴她,你的爸爸是為了救我死去的嗎?

清塵做不到,所以他只能默默地追随她。

清塵在附中,林墨在三中,林城不大,兩個學校離得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清塵得以經常來看她,她有時候會在校門口的書攤旁旁若無人地看書,有時會在教室的最後排,肆意地做數獨,有時和歐陽在回家的路上,瘋狂地賽車……

林墨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普通到有些乏味的初中生活,曾被清塵溫柔地注視,然後深深地刻在了心上。

即使他自己,渾然無覺。

往事匆匆,轉瞬已是三年。

這些事情,清塵從來沒有告訴過母親,他誰也不會告訴。

“清塵,有空帶小墨來家裏吃頓便飯吧。”

母親的話,将清塵從回憶裏拉回來。

“媽,小墨不知道當年被救的人是我們,我是說……”

蘇曼溫柔地注視着欲言又止的兒子,“你是害怕小墨怪你?”

“不,重提往事,只會徒增她的痛苦,我不想看她傷心。”

“可是清塵,這對小墨不公平。”

“我知道,我會在恰當的時候告訴她。”

蘇曼知道兒子自有主意,也沒有再說什麽。

清塵在這件事上,總是會展現自己并不常見的偏執的一面,他仰在沙發上,将手覆在雙眼上,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都是12歲的林墨,倔強冷漠的眼神。

周清塵,你終究還是害怕的吧,害怕和小墨因此産生芥蒂,害怕和她變得生分。

沒有人知道,為了這份珍貴的熟稔和接納,他已暗自努力多年。

冬天猝不及防地到來了,清塵的一筐心事也仿佛暫時被埋在了厚厚的白雪下,尋不見蹤跡。

林城在北方,教室裏的暖氣很暖和,窗戶上總是有着濃重的霧氣,叫人看不清窗外的雪景。

林墨用手擦去窗上的水霧,看外面飄落的雪花,無心聽講。

近來,她的物理和化學越發不上道了,什麽受力分析,簡直要了她的命。

他們班的物理老師,叫張麗,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女士,一絲不茍的短發,愛穿短款上衣,肥大的牛仔褲。

還有屁股很大。

林墨總覺得,張老師是壓死她這個瘦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每次講課,張老師似乎都只會提問那麽幾個人,比如清塵,比如柯夢,只要這些尖子生們悠閑地點了頭,她仿佛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繼續向下進行,全然不顧底層人民的殊死掙紮。

林墨越聽越絕望,索性不聽了,等待她的就是成績進一步的下滑。

在林墨把窗戶擦完一遍的時候,清塵修長的手指伸到了她面前的物理課本上,潇灑地翻了五六頁。

林墨扭頭看他,清塵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小墨,已經講下一章了。”

“哦。”林墨尴尬地低頭,看那一本天書。

沒過多久,視線就開始飄忽,她先看到清塵在飛速地算着什麽,很是專注,但感覺題目很難,已經寫了滿滿一張草稿紙,不過沒有什麽題目,是清塵解不出來的吧。

再然後目光就落到了清塵後面的蘇晨詩身上,她坐得筆直,十分認真地擡頭聽講,偶爾低下頭專注地記着筆記。

林墨有那麽一霎那為自己感到羞恥,為什麽不努力呢?她發現自己沒有蘇晨詩這樣百折不撓的勇氣。

這天放學的路上,林墨踩着腳下的雪,咯吱咯吱地響,半晌,才擡頭看身旁的清塵,“清塵,下學期就要考慮文理分科的事情了,我可能要去學文科了。”

清塵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林墨低頭看他純白色的運動鞋和這片雪地沒在一起,好似渾然天成。

清塵垂眸看她,眼色裏一片清明,“小墨,其實你說得對,你的成績明顯更适合學文科。”

那這樣,我們就不能做同桌了啊。林墨強忍着沒有說出口,內心卻十分郁結。

她低着頭,臉頰被冷風吹得有些泛紅,清塵有些好笑地低頭看她,她卻好像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

清塵了然她在想些什麽,三下五除二将脖子上的圍巾解了下來,圍在了林墨瑟縮的脖子上。

“走啦,小墨,雪越下越大了。”清塵邊說着,邊扯着圍巾的一角,徑直将她拉走。

“周清塵,你幹什麽!我要被勒死了。”林墨聲嘶力竭,清塵恍若未聞,一直拉着她走到了校門外,一個僻靜的小角落。

終于,清塵停下了腳步,林墨氣喘籲籲要和他算賬,卻陡然發現自己已經被迫在清塵高大的身影和背後的高牆中間,動彈不得。

“清……清塵,我們不回家嗎?”

清塵手裏仍然抓着那一角圍巾,他俯下頭,林墨立刻站直了身體,緊貼住後面的牆。

安全距離以內,林墨有些恐慌。

“我有話和你說。”

“呃……有話好好說。”

不用這麽近的,不用的。

“小墨,其實我也可以學文的。”

“這怎麽可以!”林墨有些震驚地扶住他的雙臂,揚起頭來看他,“清塵,你那麽熱愛物理,一定要學理科的。”

清塵無所謂地一笑,對上林墨焦急的視線,“那不重要。”

不重要?怎麽可能不重要!林墨要被他這無所謂的态度氣瘋了。

林城重理輕文,由來已久,恐怕林夏中學建校以來,也沒有過年級第一名,棄理從文的壯舉。

林墨十分不合時宜地生出自己是紅顏禍水的錯覺。

使不得,這可使不得,萬一因為她,國家少了一位棟梁之才呢?

“清塵,其實不在一個班,我們也可以經常見到的,林夏這麽小,你說是不是?”為了勸解固執的某人,林墨開始言不由衷了。

“可是那不一樣。”

林墨被這語氣裏的稚氣和任性,吓了一跳,一貫沉穩幹練的清塵,偶爾孩子氣的一面,總會徹底擊垮林墨的心理防線。

終究,兩人也沒有統一意見。

林墨卻莫名地欣喜,然後一路傻笑,及至家門口,清塵終于忍不住提醒她了,“小墨,你笑了一路了,不怕臉被凍僵嗎?”

“嗯?”林墨終于回神,恢複了往常的淡定,才想起來摘脖子上的圍巾,“對了清塵,圍巾給你,快回家吧。”

清塵立刻抓住了她解圍巾的手,“不用了,明天再給我,小心感冒。”

“那好吧。”

語音剛落,林墨就瞥見了清塵身後,黑色羽絨服的溫洛,清冷的身影。

“那個,清塵,明天見,我先進去了。”

林墨慌忙進了家門,清塵下意識地回頭,果然看到了溫洛,他的視線正落在落荒而逃的纖細背影上,意味不明。

真的是謎一樣的兄妹。

☆、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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