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她的狼

“玩家容音:

你這次的身份,是不堪受辱殺掉客人的陪酒女。可惜你身份低賤,即便對方也有錯,你依然被關進了監獄,且明天就會被處以絞刑,死後還會被扔到荒野,被烏鴉啄食身體。

很不甘心是嗎?

好消息是,王後最近昭告全國,征求去尋找諸神之淚的勇士,以求拯救陷入沉睡的王子,捍衛岌岌可危的王權。無論是誰,只要能将諸神之淚獻給王後,任何要求都将得到滿足。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如果能拿到諸神之淚,你不但可以受到赦免,還可以成為王室的貴客,身份財富也不再遙遠了。

想辦法脫離現在的窘境,去王宮觐見王後吧。

作為亡命之徒,在必要的情況下,地獄将赦免你的殺人罪。

除你之外共有四名玩家,你們可以合作通關這次游戲。

祝你好運。”

牢房外仍舊下着雨,還是瓢潑兇猛的暴雨,雨滴如同鋼球噼裏啪啦地砸在石頭牆壁上,發出嘈雜的噪音。

容音拿出打火石,将紙團燒成了灰燼。

陪酒女嗎……

容音低頭打量着自己滿是髒污的裙子,從那色彩斑斓的廉價布料上,确實看出了幾分風塵的味道。她能感覺到臉上覆着厚厚的粉,指尖一抹,便是慘白的顏色。

王權、王後、王子、諸神之淚。

看來這次是西方幻想背景。

想到這裏,容音忽然想到了什麽,她下意識地垂下眼眸,看向垂在胸前的發梢。看到烏黑秀麗的長卷發後,她的臉上雖然沒有什麽表情浮動,不過眼底的波瀾倒是平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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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音把那塊生鏽的鐵皮拿在手裏,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這麽大的雨聲也沒能将其掩蓋。

那腳步聲有些奇異,不像是人類的腳步聲,倒像是某種大型犬類在石磚路上輕盈地行走。

對方的速度很快,但看起來目标不是很明确,因為每隔很短暫的時間,腳步聲就會停下來。

應該是什麽生物在查看每一間牢房。

腳步聲離她所在的牢房越來越近了,容音将鐵皮握在手裏,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她下意識地模仿了魏軒标準的懶散坐姿,頭微微垂下,像是在昏睡。

漆黑的長發垂在她的頰側,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

驟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雨忽然就停了下來。

那個生物終于來到了她的門前。

整間牢房無比安靜,容音垂着頭,聽到了那只猛獸的喘息聲,以及尖銳牙齒相互摩擦的聲音。

“嗷嗚——”

一聲低低的狼嚎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容音微微怔住,下意識地朝牢門看去,只見一匹銀灰色的狼正蹲坐在鐵欄杆外,淡金色的銳利狼瞳直直地盯着她。

看到她終于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那匹狼立刻站了起來。

它伸出兩只前爪扒着牢門,努力地刨着,意識到刨不開後,它又猛地跳起來,伸長身體,将兩只前爪搭在牢門上,試圖用牙咬開鎖頭。

它似乎是想救她出來。

容音眨眨眼睛,起身走到牢門前。

“這鎖頭是鐵做的,你咬不開,不要傷了自己的牙齒。”

容音将手伸出鐵欄杆外,試探着将手摸上狼的頭。對上那雙熟悉的淡金色眼睛,她抿抿唇,忽然想起了什麽:“難道你是……”

銀毛金瞳狼狂點頭。

“你是魏軒的唐刀吧,是他派你來的嗎?”

那匹狼像是被人打了腦袋,變得有些懵。幾秒鐘過後,銀毛狼開始焦急地在原地轉圈圈,甚至化身成了哈士奇,在地上無賴地打着滾。

容音:“……”

她微微皺起眉,眸底破天荒地浮現出了幾絲不确定。

“你是魏軒?”

這次銀毛狼終于變得老實了。

“你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了。”

穿成身份低賤即将接受死刑的陪酒女,情況就已經很棘手了,沒想到她的同伴也被打回了原形。容音盯着牢門的鐵欄杆,正思索着該怎麽辦的時候,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這次明顯是人類的腳步聲,應該是前來巡邏的獄卒。

如果地獄不想刻意為難她的話,鑰匙應該就在這個獄卒的身上。

容音四處張望着,視線最終定格在了牢房的天花板上。

醉醺醺的獄卒朝牢房深處走來。

昨天剛剛執行了大規模的死刑,現在整座監獄差不多都空了,只有今早送來的兩個死刑犯,一個是殺了客人的陪酒女,一個是聚衆鬧事打死人的光頭男。

今天的活比較清閑,幾個獄卒就聚起來喝起了酒。

高興歸高興,玩鬧歸玩鬧,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于是在酒意正濃的時候,他就被派來巡邏了。不過因為只有兩個犯人,巡邏的工作量也非常小,早幹完早利索。

等到明天,這兩個死刑犯被處以絞刑,他們就可以迎來短暫的清閑時光了。

獄卒走到記憶裏關押陪酒女的地方,卻發現牢房居然空了,看不見任何人的影子。

放跑犯人對于獄卒來說是重大錯誤,輕則失去工作,重則是要受皮肉之苦的。窗外的冷風吹進走廊,胡亂地在獄卒的臉上拍,他瞬間就醒酒了。

不應該啊,牢房的牆壁和鐵欄杆都非常堅固,陪酒女看起來那麽弱,她是怎麽跑出去的?

獄卒站在牢門前,忽然看到牆角有塊磚脫落了。

做獄卒多年,與各種精明的犯人過招過,多年的看守經驗告訴獄卒,這塊磚肯定有貓膩。

他拿出鑰匙打開了牢門,眯着眼走了進去。

小心,謹慎,緩緩靠近,獄卒唯恐牆壁上那塊磚的空位裏會射出什麽箭來,小步小步地往前挪着,眼睛自始至終都緊緊地盯着那塊磚的空位。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于是沒有發現雙手粘在天花板上的容音。

這座監獄的設計有些不合理,牢門的高度比牆壁的高度要低一些,也就是說,站在牢門外是看不到靠近牢門那部分的天花板的。

容音利用的就是獄卒的視覺盲區,她雙手粘在天花板上,腳蹬在牆壁上,像是趴在網上的蜘蛛般耐心地等待着。等到獄卒走到她的正下方時,她立刻松開手,朝獄卒撲了過去。

她是從正面朝獄卒撲過來的,落地的沖擊力将獄卒按倒在了地上,她也同樣摔倒在地。

容音立刻翻身騎坐在了獄卒的身上,拿出那塊生鏽的鐵皮,毫不猶豫地割開了他的喉嚨。

這是地獄允許的殺人。

從那塊鐵皮出現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鮮血從獄卒的喉嚨上噴湧出來,容音看着那些血,抿唇站起了身。正當她打算去拿獄卒身上挂着的鑰匙時,原本瞪大着眼睛抽搐的獄卒忽然暴起,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則朝她的脖頸伸了過去!

鮮血再次噴湧出來。

這次血液竄得老高,濺到了容音的衣服上,她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看着剛剛不知躲到哪裏、現在又突然蹿出來為她解圍的銀毛狼。

雖然自從遇見後,魏軒總是強調自己的狼族身份,但是當他真的變成一匹狼時,她還是感覺有些不适應。

“謝謝你了。”

銀毛狼坐在地上,搖了搖尾巴。

幸運的是,剛剛雨又再次下了起來,其他獄卒似乎離這間牢房很遠,這個獄卒臨死前也沒有大喊大叫,因此這間牢房裏發生的事沒有被別人注意到。

容音解開拴在獄卒褲腰上的鑰匙圈,把成串的鑰匙拿在手裏,她沒有朝監獄的大門走,而是朝深處走去。

這間監獄很空,基本看不到犯人,只有毛發濕淋淋的灰老鼠在地上爬來爬去,偶爾在牆壁上還能看到蜈蚣和蟑螂。

容音皺着眉前進着,在連續經過了将近二十座牢房後,她終于看到了其他犯人。

那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強壯的光頭男人,個子很高。他只穿着磨損嚴重的破舊褲子,露出了布滿傷痕的上半身,他的身體很漂亮,有着結實的肌肉,左臂上有黑龍的紋身。

男人正低頭看着手裏的小紙片,聞聲立刻轉過頭,黑漆漆的銳利雙眼如鷹般攫住了她。

在男人的頭頂上方懸浮着四個大字,玩家吳克。

光頭男人看着牢門外的少女,目光落在她破破爛爛的衣服和手裏的鑰匙上:“你也是玩家?”

光頭大漢和嬌弱少女隔着牢門對視。

他在鐵門裏,她在鐵門外。

氣氛有些許的尴尬。

光頭大漢吳克把紙團揣進褲兜裏,走到了牢門前,他雙手握着鐵欄杆,盯着堪堪只到自己胸膛的少女:“我不是以貌取人,不過你的身份也是犯人吧,你是怎麽把鑰匙拿到手的?”

銀毛狼從容音背後走了出來,得意地晃了晃尾巴。

吳克:我懂了,我理解了。

容音用手托起牢門的鐵鎖,眯眼看着鎖眼處的花紋,低頭在将近二三十把的鑰匙中尋找與之匹配的那把:“這是你的第幾次游戲了?”

吳克之前就試過暴力開門法,不過他的拳頭雖然被獎勵強化過,卻破不開牢門。牢門是地獄保護的,就像現實中的恐怖游戲,密室的門永遠無法暴力打開,必須解謎拿到鑰匙才行。

他只能等着容音開門。

吳克舔舔幹澀的嘴唇:“這是我的第七次游戲,你也是第七次嗎,這匹狼是地獄給你的獎勵?”

游戲難度應該不會跳躍太大,她是第五次游戲,那往上去,最多不超過第八次游戲,往下去,也不應該會有新人出現,光頭大漢說這是他的第七次游戲,看來他沒有說謊。

聽到他的問話,容音歪歪頭:“唔,算是吧。”

她已經找到了相匹配的鑰匙,此時正把鑰匙捏在手裏。

容音并沒有急着熱情地去開鎖,而是擡眸問道:“你的紙條有給你這次游戲的提示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光頭男是比較帥氣的硬漢形象,而且他的光頭不是锃光瓦亮的那種,具體可以參考傑森.斯坦森或者範.迪塞爾,話說我覺得威猛帥氣的硬漢和嬌弱聰明的美貌少女也挺般配的。

【小劇場,有我的微調】

【本期秀兒:姽婳】

可能是二狗子還是幼崽的時候

一日同四叔家的小白打架,小白敗。

次日同四叔家的小白打架,小白敗。

二狗子叼着肉回窩找容容。

容容我們次火鍋啊。

容容:你那來的傻狍子。

二狗子:四叔給的啊!

容容:跟四叔說謝謝了嗎?

二狗子:我說了!

四叔家

四叔:我留着今晚的晚餐呢?

小白:我不知道!爸,二狗子打我!把我毛都咬掉了!

四叔:打就打吧,作為雄性需要傷疤,展現男人魅力。

隔天

二狗子:小白我們來打架啊(′▽`〃)

小白:不……不……

晚上

四叔:老子今天打的傻狍子呢?

小白:嗚嗚嗚我好疼o(╥﹏╥)o

二狗子:容容,四叔又送了我一只傻狍子(′▽`〃)我們今天繼續吃火鍋好不好>▽<

容容: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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