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不意好意思

容音微微睜大眼睛,對這個結果很是驚奇。

女巫為什麽不去救7號,如果白天沒有人死,她這個叫嚣保雙死的假女巫會直接出局。就算女巫不毒7號,至少也應該把她這個假女巫毒死才對,這樣最起碼還殺掉了狼。

她偏偏去毒了10號。

是因為10號總是氣她?

沒想到玩家們真會這麽意氣用事,對她來說有利無害。

死亡 6號

2號 死亡

3巫 8軒

4獵 9音

5號 死亡

6號:“什麽意思,7號和10號雙死,7號是被狼殺的吧?”

5號:“我也感覺是這樣,這也太巧了,真能雙死?”

3號:“7號是被殺的預言家,昨晚我毒了10號,出9出9。”

容音的聲音冷冷的:“你們兩個是出于什麽心态覺得7號是狼殺的,10號他那種不怕死的态度和頭鐵站邊的表現,明顯就是個不怕死的村民,誰都能看的出來,哪個女巫有狼不毒毒村民?”

“10號是村民,被狼殺,7號是被我毒死的狼,情況很複雜嗎?”

鮮少有狼敢在不跳女巫的情況下對女巫叫嚣,揚言要吃毒。

10號村民的身份是極其可信的。

容音說完,又恢複了平淡的語氣,聲音輕輕:“就這樣吧,我說過我晚上必毒死7號這匹狼,白天他也的确死了,結果你們還是不信我,可如果他不死,你們又會說我是沒有毒藥的狼。”

“我這個女巫做什麽都是不對的,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

“喂,能聽見我說話嗎?”

就在這時候,8號麥忽然響了起來。

4號:“能聽見,有事就說。”

魏軒似乎輕輕笑了笑,嗓音低低的:“我是預言家。”

“我第一晚驗的是邊角位的1號,是好人。這次查驗沒什麽價值,女巫的藥也沒有了,更何況女巫和獵人都出來了,第二天白天,我就全程沒有說話。昨天晚上我驗的是6號,也是好人。”

“那麽,親愛的5號小玩家,你待會兒也可以離開了。”

他們必須要湊出三狼,已經死掉的1/7/10裏,只有7號可以污蔑成狼,剩下在場的玩家,兩匹狼都假扮了神,拿5號祭天也不是不行,而且預言家還可以獲得6號的信任。

5號:“我就怼你這個預言家,6號是好人怎麽就我是狼人了,2號怎麽就比我幹淨了?女巫救他又怎麽着,他是狼人不能自殺騙解藥嗎?我這裏就一張村民牌,出我可以,別給我扣屎盆子。”

青年只是笑,并不打算理他。

神牌對于揪出來的狼,态度就該如此。

你是狼,所以我不用聽你的任何鬼話,被你混淆視聽。

4號:“行了行了,就先出3然後再出5。”

3號:“等等,我不是狼啊,昨晚我毒了10號……”

4號:“你就是狼,你就從來沒為好人幹過什麽事,哪有狼人會承認自己是狼的,趕緊過麥吧,這局我都玩膩了。”

衆人都沒有說什麽,快速過麥進入了投票環節。

投票3號:2、4、5、6、8、9

投票9號:3

3號玩家出局。

3號:“10號一會兒睜大狗眼看好了,記得摘腦袋。”

天黑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請選擇你們要殺的玩家。”

現在場上只剩下六名玩家,2/4/5/6/8/9,三狼控場。

怎麽都是贏了。

容音伸出指尖點上4號玩家的頭像,确認擊殺。

游戲會直接結束,獵人無法開槍了。

三狼在場的情況下殺掉三神,很令人愉悅了。

天亮了。

“游戲結束,狼人陣營獲勝。”

看着因為懵逼而互相指責的玩家們,容音開了麥,輕輕說了句話。

“不好意思,三狼俱在,我們贏了。”

系統公布了玩家們的情況。

1號:村民(投票處決)

2號:村民(存活)

3號:女巫(投票處決)

4號:獵人(狼殺)

5號:狼人(存活)

6號:村民(存活)

7號:預言家(狼殺)

8號:狼人(存活)

9號:狼人(存活)

10號:村民(毒殺)

容音退出了游戲界面,找到了本場游戲的複盤。

第一夜:

預言家查驗3號為好人

狼人襲擊了4號

女巫救了4號

第二天:

1號被投票出局

第二夜:

預言家查驗8號為狼人

狼人襲擊了7號

女巫毒了10號

第三天:

7號、10號死亡

3號被投票出局

第三夜:

狼人襲擊了4號

游戲結束

原來容音那晚真的刀中了4號,女巫用解藥救了他,手裏沒藥了。而系統因為延遲,傳達給了她“沒有殺死人”的錯誤信息。

現在,房間裏應該會有很多玩家責怪亂帶隊的獵人和那個10號吧,不過本場游戲能夠勝利,容音要感謝的是預言家和女巫。

如果在第二天白天,女巫立刻站出來,氣勢十足地報了救人情況,如果預言家在她們對峙的時候,輕飄飄地丢出一句“3號是我驗過的好人”,游戲的結局會與現在截然不同。

容音垂下眼睫,鎖住了屏幕,将手機放回玻璃茶幾上。

空中傳來了地獄意志的聲音。

【恭喜玩家通關副本:欺詐游戲】

【突出表現:悍跳女巫與真女巫硬碰硬,光速擊殺預言家,讓預言家的驗人失去效果,排擠真女巫出局,三狼控場】

【獲得稱號:披着狼皮的兔子】

【通關評價:無】

【獲得:無】

【寒號鳥道具使用後游戲的評價和獎勵都清零,得過且過。】

容音:“……”

她轉過身,看到了重新出現的房屋,便走了過去,她推開房門,便看到了坐在床上的魏軒。青年盤腿坐在被子上,那把唐刀橫着搭在他的膝頭,他将手搭在刀身中央,垂眸凝視着身前的皮卡丘。

皮卡丘以坐立的姿态放在他面前,他抿唇看着,眸光有些複雜。

聽到聲音,魏軒轉過頭,狀似無事地咧開唇角:“你回來啦。”

“你發生什麽事了?”

容音坐到床邊:“我叫你的時候為什麽不應答。”

她的語氣乍然聽上去還是平靜無波的,細細聽着,裏面卻帶了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埋怨和撒嬌,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魏軒老實巴交地回答:“實不相瞞,我的手機卡住了,麥不好使。”

容音:“……”

魏軒揉了揉她的發頂,笑着道:“這次游戲時間比較短,我還沒那麽想吃東西,你就直接休息吧,我在旁邊看看書。”

容音凝視了他片刻,鑽進被窩裏,抱着皮卡丘閉上了眼睛。

她确實有點累了。

魏軒拿了本書坐到容音身邊,他一手翻看着,一手則搭在她的枕頭上,指尖無意識地纏在她變回漆黑的柔軟發絲裏,動作親昵娴熟得像是在撸自家的貓。

少女越來越安靜了,最後空氣中只剩下他翻動書頁的聲音。

魏軒側過身,看到容音睡熟後,便輕手輕腳地在她身邊側躺了下來,隔着被子,他輕輕将她擁在了懷裏。他淡金色的眼眸裏如同被陽光照射的湖面,金燦燦的,小雨讓湖面滿是漣漪。

再見了,容姐姐。

他騙了她。

他之前沒有參與游戲,是因為他在看地獄給他呈現的東西。

他什麽都想起來了。

他是不被需要的孩子,身患絕症,無可救治,在父親因為同樣的病去世後,母親就抛棄了他,把他送到殘障學校後就改嫁了。

他的性格溫柔疏離,對誰都是淡淡的,在那樣的學校中,他沒有任何朋友,直到遇見了容音。

他幾乎是無可救藥地喜歡上了她。

後來,他制造了火災,燒死了自己,燒死了那些惡魔般的老師,燒毀了整棟學校樓,也燒死了許多沒來得及逃出去的學生。他罪無可赦,以縱火罪進入地獄,成為了游戲玩家。

那個花蕊少女,是他曾經的隊友。

成為了收割者後,他們就分道揚镳了。他在地獄的培養下越來越心狠手辣,變成了神色溫柔卻滿手血腥的優雅青年。

那個時候,他的名字叫肖渡。

他當了很久的收割者,那時他的武器是把銀色的槍,優雅冰冷,槍槍收人性命。唯一一次的失手,是在醫院副本裏遇到了她,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指尖都在發抖,直到她默默轉身離開,他都沒能做什麽。

收割者盡力而為卻沒能殺死玩家,處以撕裂之刑,像他那樣故意放走對方,是會被地獄抹殺的。

他能夠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她。

分別後,容音成功通關了地獄游戲,她沒有選擇新生,而是讓地獄放過他。地獄應允了她的交易,将他複活過來。

地獄各個空間的時空流速不同,它将他投放進了絕對領域,讓他在那裏生活了十七年,賦予了他新的過去和記憶。

他變成了魏軒,而她還是容音,只是被洗刷了游戲裏的記憶。

他們又在當初的醫院副本相遇了。

又一次的,他遵從了自己的本心,放過了她。

地獄游戲的輪回幾乎無窮無盡,更何況雙人組隊,需要經歷的輪次是雙倍的。如果他們要繼續下去,多半會死在某場游戲裏,于是在記憶的最終,地獄問他,願不願意現在付出生命的代價,換取她新生的機會。

“是就此抹殺我嗎?”

【不,是你生生世世都要承受收割者的撕裂之刑。】

“她會如何”

【她會獲得新生,再也沒有任何記憶。】

魏軒輕輕笑起來:“你這樣折磨我們,是不是覺得很有趣?”

【地獄沒有溫情可言。】

“好啊,我答應。”

只要她能活着,怎麽都可以。

魏軒心滿意足地抱着懷裏的少女,閉上眼睛。

當休息的倒計時結束,他們便再也不會相見了。

相濡以沫有什麽意思呢,不如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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