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衛梵拔刀

“周處澤,你別太過分!”

衛梵警告。

“閉嘴,我的名字也是你這種賤民可以叫的?”嗆啷一聲,臉色猙獰的周處澤咆哮着,拔出了斬醫刀:“現在,就算你跪下來求我,也太晚了,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轟!

靈氣爆發,空氣似乎沉降了,一股巨大的靈壓籠罩在了衛梵的心頭,讓他有些頭暈目眩。

“哈哈,知道厲害了嗎?”

看着衛梵勉力支撐,周處澤大笑。

“必須速戰速決!”

哪怕周大少爺是個廢物,但畢竟是鍛體境後期,六千的靈壓,已經是衛梵的數倍,所以他拔刀,殺向周處澤。

“哼,螳臂當車!”

周處澤不屑,鉚足了力量,持刀怒斬。

唰!

在接近的剎那,衛梵側身,斬醫刀幾乎是貼着鼻尖劃過。

“嘁!”

周處澤依舊表情輕視,手腕一翻,橫切衛梵的腰部,只是還未碰到,便聽到一聲清脆的鳥鳴。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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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梵手中的雲雀出鞘,一記拔刀斬,撩向了周處澤的右手。

“好快!”

周處澤眼神一驚,作為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他何曾流過血,所以下意識的後退閃避。

衛梵立刻跨步前沖,反手再斬。

當!

刀刃碰撞,飛濺出了火花。

“哈哈,就憑這把滿是缺口的破刀,你也想打贏我?”

周處澤要笑死了,境界上的差距,讓他的身體素質完爆衛梵,随手的一刀,都要對方疲于應付。

衛梵抿着嘴角,不為所動,繼續搶攻。

暴風突刺。

咻!咻!咻!

雲雀連擊,刀刃摩擦空氣,刺耳聲響。

周處澤再退,靈氣噴湧,強勁的靈壓碾向衛梵。

“機會!”

瞅準周處澤後退中,重心從支撐腳上轉換的瞬間,衛梵突然縱躍,雙手握刀,全力斬下。

當!

刀刃再撞。

衛梵的間歇拿捏的太精準了,哪怕周處澤力量強橫,也站不穩腳跟,踉跄後退。

“你還有什麽手段?”

最後斬殺都沒用,讓周處澤志得意滿,以為勝券在握,可是話沒說完,臉龐便僵住了,跟着化為驚恐。

衛梵揮刀,雲雀初啼。

兩道交錯的十字狀火焰,帶着炙熱的高溫,射向周處澤。

豪炎十字斬!

砰!

被轟個正着的周處澤跌飛了出去,點點的星火飄散中,一道十字狀的焦黑痕跡,烙印在身上。

“怎麽回事?”

周處澤有些發懵,皮肉上是灼燒後的痛苦,讓他的表情都疼的扭曲了。

“少爺小心!”

保镖們大喊,可惜太遲了。

周處澤擡頭,便看到一雙破舊但是擦拭的幹淨的軍靴踢向了面門。

砰!

周處澤腦袋後仰,嘴裏的鮮血和牙齒,像噴泉一樣吐了出來,灑了一地,殷紅一片。

“我要殺了你!”

鼻梁斷了的周處澤,死死地盯着衛梵怒吼。

長途客車來了。

所有的旅客都看着那個清秀的少年,神色淡然的背起一個旅行包,抱着他的盆栽,走了上去,坐在了左側靠窗的一個位置。

“哈哈,怕了吧?”

周處澤大笑。

衛梵慢條斯理的撥開了一塊口香糖,放進嘴裏,這才朝着窗外比了一個中指:“哦,我等着!”

哈哈!

不少旅客忍俊不禁,這個大少爺也太自戀了,人家哪裏是怕了嗎,分明就把他當作了随手可以料理的雜魚,不屑一顧。

“你……噗!”

周處澤氣的吐血,一下子暈死了過去。

“境界差距,造成的壓制實在太大了,就連周處澤這種鍛體境後期的廢物,都需要我全力以赴,靠着女妖刀語才能打贏,要是換成了鄭煌那些優等生……”

衛梵沒有任何勝利後的欣喜,反而憂心忡忡,周處澤的靈壓已經讓自己氣血翻騰,惡心頭暈,要是對上學校第一的宋謙名,恐怕不用人家動手,自己就會被靈壓沖擊轟的暈死過去了。

“看來畢業考核,沒有我想得那麽容易!”

衛梵握緊了拳頭,他一定要拿到上京大學的考試資格。

周家宅邸。

卧房中,藥味濃郁。

“你醒了?”

周行站在窗邊,心情複雜的看着兒子,他已經從保镖的口中了解了經過,被一個剛剛晉升鍛體境中期的雜魚打敗,這真是恥辱的經歷。

“父親,我錯了。”

周處澤低頭,看着身上纏繞的繃帶,陷入了自省中。

“哦?”

周行有點意外,這還是自己那個嬌慣敗縱的兒子嗎?

“我的靈壓完爆衛梵,只要持久戰,一定能贏,所以我不該後退,給了那個賤民搶攻的機會,更不該因為害怕受傷,就一直退避。”

周處澤眼神淩厲:“他早就看穿了這一點,所以才肆無忌憚的進攻,是我在心态上輸了。”

“還有嗎?”

周行原本要懲罰兒子,可是看到他這番作态,反而開心了起來,覺得周家要興盛了。

“衛梵戰鬥時很冷靜,我沒有從他的眼睛中看到任何恐慌,那個家夥,肯定早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就開始模拟戰局,所以我的一切應對手段,都被他猜到了,他才能做到從容自若!”

周處澤一拳砸在了大床上:“未戰先謀,我沒有想到,那個經常逃課的差生,竟然還有這麽腹黑的一面!”

“很好,看來那個計劃,可以施行了。”

周行老懷大慰。

“什麽計劃?”

輸了一場的周處澤,竟然成熟了許多。

“移心換血。”

周行吐出了一個殘酷的詞彙。

“什麽?”

周處澤興奮了:“換誰的?衛梵的?一定是他,那個家夥的鮮血中充滿了力量!”

“是的,我已經調查過了,他的心髒實在太好了,只有你,才配得上。”

周行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眼眸中,滿是期許:“養好身體,接着進行手術,然後給我在畢業大考,打敗宋家的小子,拿到第一名!”

“父親放心,我一定會考上上京大學,光宗耀祖。”

周處澤拍着胸脯保證,幻想着去了京大以後的美好未來,至于被移心換血後的衛梵,誰管他死活!

不知道被盯上的衛梵,在晚霞橫空的時候,下車了,然後向着莽山深處進發。

林深葉密,氣溫降了下來。

衛梵靠着女影導師的教導,認識了不少草藥,于是經常進山采藥,以此賺取生活費,所以孤寂的森林,并不讓他感到陌生和害怕。

很快,長滿雜草的蜿蜒小道也沒有了,衛梵握着砍刀,劈開了樹枝和亂葉,焦急趕路。

汗水濕透了衣衫,黏在身上,有些微涼。

當繁星點綴夜空,偶爾還會響起幾聲狼嚎的時候,衛梵抵達了一處低矮的洞穴。

這是他每次進山的第二落腳點。

舉着油燈,例行的檢查了一遭,只有少數的糞便和淺淡的腳印,證明野獸很少來這裏,依舊安全,于是衛梵灑了一些早就準備好的驅蟲藥,開始在洞穴中搭野營帳篷。

一切就緒,衛梵吃了幾口面包後,繼續朝着密林深處進發,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幽靈菇是一種真菌,性喜寒、潮濕、畏光、怕聲,大多生長在墓地這種死氣濃郁的地帶,所以在陰雨天的午夜,獵獲它們的可能性最大。

這種真菌膽子很小,一般群體活動,而且一次進食後,會有長達數月的休眠期,因此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只能等待。

幽靈菇并不是罕見的草藥,但是由于這些特性,導致市面上比較缺少,畢竟有實力的人懶得耗費時間抓獲它們,而沒實力的人,又不敢來亂葬崗這種疫體橫行的地方。

孢子林到了。

衛梵撥開了眼前的灌木叢,看到的便是一叢叢偌大的孢子,在月光下,閃爍着熒光。

這些孢子大的像擎天的雨傘,足夠三人合抱,小的有手指長,随着夜風吹拂,像發絲一樣蕩漾。

衛梵戴上了雙層的口罩,盡量放緩腳步,進入了孢子林,他提着油燈,瞪大了眼睛,仔細的尋找。

“有了!”

幾分鐘後,衛梵便有了收獲。

一只核桃大小的蝸牛,正趴在一株孢子上,它有着咖啡色的螺殼,因此也被稱為琥珀蝸牛,是雜食性的幽靈菇最喜歡的一種食物。

用戴着透明橡膠手套的右手捏起蝸牛,放進玻璃瓶中,衛梵繼續尋找下一只,漸漸的,随着他的移動,一股臭味也濃重了起來。

衛梵的神色凝重了,腳步放得更輕,果然,十幾分鐘後,他看到了一株巨大的孢子,長滿了肉瘤,正在一起一伏的呼吸,在它的四周,堆滿了動物的屍體,發達的根系正插在裏面,抽取血肉為養分。

不止是人類,動物和植物也是會被疫體感染的,眼前的這一株,就是典型的病株。

衛梵慢慢的退開,一般這種狀況,附近的孢子肯定被感染了,琥珀蝸牛也不會幸免,所以不能用做釣餌。

“放緩呼吸,不要緊張!”

衛梵緊緊地盯着病株,提醒自己,不要引起病株注意,這麽巨大的疫體,至少也要歸元境的滅疫士才能斬除。

退出三十多米後,衛梵正要轉身,結果愣住了,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側方,有一只幹癟的箭蛙,正趴在那裏,它的背上長着孢子疫體,顯然是被寄生了。

四目相對。

“糟了!”

衛梵想都沒想,轉身全力沖刺。

呱呱!

被驚到的箭蛙,發出了沙啞刺耳的蛙叫。

孢子林猶如被沸水澆過的螞蟻窩,徹底沸騰了,每一株孢子都在瘋狂的噴射着菌粉,抵禦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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