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辦完演唱會後,戚菏向公司請了一個月假,借口是太累需要調整,新的作品靈感不足,得去別處找找靈感。

佟放本來不想答應,但戚菏只是和他報備一聲,就自己放起了大假,完全不把他這個老板放在眼裏。

戚菏一開始也不是走流量路線,有戲拍就好好拍戲,該怎麽宣傳都配合,這之後的其他時間,不是做音樂就是閑在家,于寶玉罵他二十出頭沒鬥志,他對嗆:“你不想放假嗎?”

于寶玉閉嘴了,反正他也管不住。

顧惟星去日本參加一個學術交流會,他們小兩口一星期沒見,戚菏自個兒開着車去機場接他。

浩浩湯湯地旅客裏,顧惟星并不打眼,他穿着白色的外套,拖着沉重的箱子往外走。戚菏卻一眼就鎖定他,遠遠地站在出口朝他招手。

顧惟星看見了,眼睛一亮,加快速度跑過來,被戚菏抱了個滿懷。

戚菏身上散着淡淡的白茶香,顧惟星吸吸鼻子,意識到是在機場裏,馬上松開了手。戚菏還以為是他不高興,問:“星星,怎麽了?”

顧惟星左手去拿箱子:“在外面,注意點兒。”

戚菏跟在他身後,口罩遮住他的笑,卻露出了笑彎的眼睛。

回到家必定****一番,顧惟星累得趴在床上不肯動,他渾身酸脹,在日本時是費腦子,回家這一遭才是真的體力活。

戚菏也知道自己做得過分,變得過分殷勤,端茶倒水擦身子,古時候伺候皇帝估計就這标準。

顧惟星眼都不肯擡一下,實在太累,一覺睡到淩晨,起來去廁所放水,差點兒栽地上。他堪堪扶住床沿,臉紅一陣白一陣,戚菏坐在小沙發上回過頭,放下電腦把人抱起來,顧惟星悶哼一聲,放棄掙紮。

浴室的燈光是暖黃調,顧惟星被戚菏扶着,站在他腳背上,半晌也尿不出來。他羞紅一張臉,小聲抱怨:“你先出去。”

戚菏不動,穩穩地将人扶住,道:“我扶着你,別摔着。”

顧惟星懊惱地推他,下面那玩意兒被戚菏握在手裏,卻怎麽也不肯出來。他瀕臨奔潰的邊緣,臊得想躲進牆裏,戚菏就一直等,最後顧惟星捂着臉排出來,哭着不肯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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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菏弄幹淨了抱人回房間,顧惟星就趴在他肩頭企圖裝死。細密的哭聲傳來,戚菏好生哄道:“好了,寶貝兒,你跟我害羞什麽。”

顧惟星哽咽着捶他的肩膀:“大流氓!”

他先前就哭過一次,這會兒嗓子啞得不像話,戚菏把人放到床上,跑出去兌一杯熱水回來,遞到顧惟星嘴邊:“寶寶,喝一口。”

顧惟星別過臉去:“疼。”他現在說話嗓子都疼,更別說喝水了。

戚菏沒轍,半商量道:“我喂好不好?”

顧惟星趕忙搖頭,接過杯子大口喝兩口熱水,仰起脖子喉結滾動,戚菏在心裏罵自己是個禽獸。

折騰到半夜重新睡下,戚菏親親顧惟星的眉心,顧惟星拱進他懷裏,在睡夢裏也委屈得直皺眉頭。

為了謝罪,戚菏沒睡飽就跑去蛋糕店買每天限量供應的巧克力蛋糕,他蹲在門前等蛋糕店開門,戴着黑口罩也擋不住眉宇間的恹氣,店員開門時都吓一跳。

他沖進去買兩個巧克力蛋糕,到家時顧惟星還睡着。戚菏拆掉一個蛋糕盒,捧着蛋糕蹭到顧惟星跟前,顧惟星半夢半醒間吸吸鼻子,睜眼看到可口的巧克力蛋糕,瞬間滿血複活。

座椅上被戚菏放了毛絨墊子,顧惟星洗漱完蹬蹬地跑到桌子前坐下,用勺子大口吃夾心蛋糕。

他嘴邊沾上一點巧克力醬,問戚菏:“我們今天幹嗎?”導師理解他參加會議辛苦,從日本回來後給他放了兩天假,這兩天不用去實驗室報道。

戚菏神秘兮兮的:“晚上帶你去個地方。”

顧惟星“哦”一聲,沒半點好奇,團子尋着味兒走過來,跳到桌子上眼巴巴地看着顧惟星,被戚菏抱下去扔到一邊,仍要往上跳。戚菏便把團子抱在懷裏鉗制住,順便呼嚕他軟呼呼的貓毛。

顧惟星吃完擦擦嘴,坐在沙發上假寐,他現在好似一朵嬌花,得好生養着。團子在他身上才來踩去,一腳蹬在他屁股上,顧惟星尖叫一聲,擡手作勢要打團子一掌,聽到團子喵喵的叫聲又放棄了。

他暗罵自己小氣,還遷怒于一只貓,懊惱極了。

戚菏走過來把團子抱到外邊兒,開了一個貓罐頭和貓咪商量:“星星現在不舒服,你別刺激他。”

團子根本聽不懂他瞎咧咧什麽,只顧着美味的貓罐頭,都沒擡頭看他一眼。戚菏沒轍了,一團火沒處發,賠了罐頭也沒讨着好臉色。

他悄悄跑到廚房接電話,和電話裏的人确定好細節後,深吸一口氣将手機揣兜裏,上樓的時候還哼着歌。

入夜,戚菏收拾打扮一番,将衣櫃裏的西裝翻出來,拉着顧惟星出門。顧惟星這會兒有點好奇了,問:“我們去幹嗎?”

戚菏卻不肯說,顧惟星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運動裝,找一件襯衫換上,一團問號憋在心底。去的地方有點兒遠,顧惟星在路上又睡了一覺,醒來睜開眼,已經到地方了。

這是一個剛剛竣工的游樂園,還沒有對外開放,很多設備也在調試階段。游樂園門口只有一個值班的保安叔叔,戚菏打過招呼,倆人被放進去,走到一座巨大的城堡門口,戚菏道:“星星,你把眼睛閉上。”

顧惟星乖乖照做,戚菏數完三二一,消失在夜空裏。顧惟星睜開眼,有點兒好奇地望向四周,這裏荒無人煙,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将他的影子無限拉長。

顧惟星抱緊胳膊,喊戚菏的名字:“戚菏,戚菏……”

身後,一個巨大的機器貓玩偶朝他走來,機器貓拉住顧惟星的手,往城堡裏走。一瞬間,城堡燈火通明,大門被“大雄”和“靜香”打開,裏面飄滿彩色的地球,用紅玫瑰鋪成一條紅毯。

顧惟星被拉着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像是踩在雲端。路的盡頭,戚菏手持一捧白玫瑰,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顧惟星眼角濕潤,被機器貓拉着交到戚菏手裏,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戚菏,後者手心冒汗,被他看得心生漣漪,想好要說的話也卡在喉嚨裏。

他慌亂得像是做錯事的小孩,正面對老師的拷問,上下嘴皮相碰,卻蹦不出一個字。

半晌,機器貓在門口急得跺步,戚菏強裝鎮定,把顧惟星拉得更近些,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絲絨小盒子。

“星星,有一個驚喜。”戚菏将顧惟星的手握住,打開盒子,利落地把戒指套在了他的食指上。

顧惟星看着戒指傻了眼,迷迷糊糊地道:“我還沒說願意。”

戚菏問:“那……你願意嗎?”

顧惟星像是被問呆住,仰着腦袋像個小呆瓜,戚菏本想用手指戳戳他的臉頰,放棄了。

半晌,顧惟星小聲答應:“願意。”

他拿出盒子裏的另一枚戒指,鄭重地為戚菏戴上,像是在完成一樁儀式。

他們食指相扣,天空中朵朵煙花綻開,從窗戶裏望去,一片姹紫嫣紅。戚菏拉着顧惟星跑到城堡外,一片紅玫瑰随着他們飛奔的腳步揚向空中。

煙花照亮整個夜空,短暫的綻放後火花下落,像是直落進顧惟星的心裏,把他一顆心燒得滾燙。

戚菏扣住他的後腦勺,将他按住親吻,一如七年前的那個除夕夜,在絢爛的煙花裏奪走他的初吻。

顧惟星眼角是紅的,臉也燒得通紅,他顧不上那麽多,死死抱住戚菏的腰,加深這個冗長的吻。

煙花落盡,他松開戚菏,眸子裏似星光閃耀。

十指緊扣的還未松開,一雙戒指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夜裏閃着奇異的光。顧惟星笑着擦拭眼角的淚花,煞有其事地道:“以後顧惟星就交給戚菏了。”

戚菏擡手抹去他滴落臉頰的淚水:“戴上戒指,我們正式結為夫妻,以後就再也逃不掉了。”

顧惟星笑着搖頭:“我不逃。”

遠處,佟放摘下頭套,額角的汗水瀑布般往下落,他靠在城堡的門邊喘氣,嘴裏罵罵咧咧:“戚菏這個狗雜碎!”

一旁樹林邊的長椅上,“靜香”和“大雄”面對面坐着,譚想摘下頭套,露出汗涔涔的一張臉:“憑什麽我就當靜香?哆啦A夢不讓我當,大雄你還跟我搶!”

游天正煩着,被他一吵更頭疼:“靜香的玩偶服太短,我穿大雄都露一節腳踝。”

譚想把頭套往椅子上一扔,站起來:“戚菏是不是匡我們,窮得連塊布都加不起了?”

游天把他拉回來:“小想,別鬧,安生一會兒。”

譚想一口氣不順,脫掉玩偶服蹲在地上生悶氣,他屁颠屁颠跑來幫忙,本想當一回機器貓,結果游天非把靜香的玩偶服塞給他。

游天揉揉他的腦袋,将手從玩偶服裏抽出來,他摸索一會兒,從盒子裏拽出一個戒指,拉過譚想的手套上:“上次太匆忙,補給你。”

譚想不鬧了,愣愣地望着游天,手指上的戒指觸感冰涼,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傻了。

作者有話說:

戚菏:除了對象,我其他人都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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