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純情之餘
純情之餘
房子內很暗,窗簾緊閉,死角都透不進光,封閉到一只蚊子都擠不進來。謝靈靈推開門,冰冷的空氣潮水般撲面而來,與外面隔絕成兩個世界。
幽深和沉寂。
這是沢田綱吉房間的主要色調。
以前并非這樣,以前的沢田綱吉雖然愛好樸素和冷色調,卻喜愛在清晨陽光充實的日子推開窗子,讓陳舊的日光千絲萬縷的照亮棉被,照在他雪白如玉的臉頰上。
他喜愛寧靜,卻并不冷寂。
在謝靈靈受傷的日子裏,他會溫言細語的喂她喝粥,謝靈靈百般拒絕,但以柔克剛的沢田綱吉總是想出一套對付謝靈靈的辦法。
他會哄她。
但是,好像随着房間的冷度漸漸冰冷的靈魂,沢田綱吉變了。
他變得憂郁無比,一雙眼神幽深得像看不清底的深潭,寧靜冷寂的氣質徘徊在他身上,哪怕仍然會勾起嘴角燦爛的微笑,卻回不到最初的那份純真。
謝靈靈卻沒變。
她仍然享用沢田綱吉鮮美的肉|體,樂此不疲,百般惡劣。
她讓一個什麽都不懂的青澀少年變成了床|技高超的一個真正的男人。
經常是夜深人靜的夜晚,伴随着綿長的呼吸聲,兩個人溫熱的汗液在細膩的肌膚上相互的纏綿,漬漬的啪嗒水聲和相互吞咽的唾沫聲,謝靈靈用纖細的手臂像一只蜘蛛捆綁住他的脖子,伴随着少年身體的起伏,舒服的發出呻|吟聲。
事後,他喜歡埋在她的胸上,濕漉漉的頭發柔軟而乖巧,謝靈靈會用手撫摸他毛茸茸的發絲,盯着他發頂上的一個發旋。少年高|潮後會有一瞬之間的罪惡感和脆弱感,渴望她柔軟的懷抱,在安全的女性臂膀中閉着眼睛假寐,一動也不動,只餘下胸膛發出溫熱潮濕的呼吸聲。
實際上,大概是因為做|愛次數的增多,沢田綱吉甚至開始理所當然的和謝靈靈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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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他滿腹羞辱和疼痛,腦中想着笹川京子,心口仿佛要滴下血來。
但是每次事後,謝靈靈卻什麽都知道,軟綿綿的壓在他身上,用輕微而冷峻的聲音說,“沢田綱吉,你在做|愛的時候,腦子裏只準想着我。不然……”
她柔軟的側臉冒着寒氣,漆黑的眼神冷冷盯着他看,眼鏡蛇般讓人不寒而栗。
她的話沒有說完,但是省略的部分彌漫了危險的氣息。
語調卻是柔軟、甚至是甜美的。
可以浸出蜜糖來。
伴随着毒液。
沢田綱吉在洗澡,熱水嘩啦啦從噴水上砸落而下,滾燙的熱度讓他白皙的皮膚變得粉紅。浴室裏熱氣升騰,把他的肉|體勾勒得若隐若現。
少年的背很瘦,流暢的線條和肌肉,肩膀寬大而直挺,腰肢細,遠遠望去,像一副色澤柔美的油畫,可以很容易激起女人的性|欲。
包括謝靈靈。
謝靈靈喜歡沢田綱吉被水蒸氣籠罩後流暢的線條,以及他洗得水嫩的肌膚。
于是她作弄他般,總愛在沢田綱吉洗澡的沖進來,把他壓在身體,享受他動情的狀态,享受他燒紅了臉,享受他堅實的胸膛下硬邦邦的肌肉。
然後,挑逗他。
今天也是這樣,跟青峰在家門口告別,謝靈靈來到了沢田綱吉的房間,不顧噴頭水将校服弄濕,闖進了水霧彌漫的浴室,然後騎在了他身上。
水花無數澆灌在她的頭頂之上,謝靈靈不聞不問,而是一味的扯開沢田綱吉擋在自己私密位置的手。
“把手挪開。”她故意用溫柔的語調說。
一條毛巾擋在胯間,沢田綱吉雖然已經對謝靈靈的突擊習以為常,但是對于這般赤誠相見的方式仍然抗拒。
更多時候,兩個人是在黑夜之中相互試探。
相互取暖。
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溫軟的眼眸下一秒卻感覺到一抹黑影。少女溫熱的嘴唇貼在他的眼皮之上,她的舌頭濕熱的舔了一下他的睫毛,然後沿着他臉頰上的水珠,吮吸他濕熱的皮膚。
謝靈靈趁機搶走了他手中攥着不放的白色濕毛巾,沢田綱吉由此真正的渾身赤|裸,他柔軟的褐色發絲垂落于積了一層水的地板上,纖細的脖子雪白,又由于剛才謝靈靈的吮吸,上面印上了一口大大的牙印。
不知是濕熱的水蒸氣的促使,還是謝靈靈充滿了情|欲的雙眸的注視,沢田綱吉感覺下|體湧上了一層沖動,他深呼一口氣。
“我們去床上,不要在這裏。”
因為暗潮,他的嗓音情不自禁的沙啞,帶着一絲不死察覺的男性性感。
“好啊。”謝靈靈笑了笑。
這一次她絕對的服從。
沢田綱吉把她抱起來,少女濕漉漉的校服好像是透明的屏障,把兩個人的火熱的皮膚相互隔絕開。
她的眼眸深如黑夜,冰冷,但是沢田綱吉只要去親吻她,少女便會愉悅的勾起嘴角。
愛意噴湧而出。
潮汐漲起。
……
事後,謝靈靈懶洋洋的癱在床上不動。沢田綱吉則躺在床沿,他上半身赤|裸,纖瘦,沉默的窗簾蓋住了一絲光線,落霞餘晖漸漸沉落山頭,然而仍然有部分光線投射進來,照在他光滑的身上,金黃色的射線傾瀉三十度,把他的上半身籠罩在溫暖柔和的金黃色|色澤之中。
暖洋洋的。
側過臉時,沢田綱吉的睫毛些微顫抖,有那一瞬間,謝靈靈真的以為他的睫毛是新的萌生的蟬翼,金黃接近鉑金。
漂亮極了。
過了半晌,沢田綱吉側過頭,他拉了拉被子,無視謝靈靈的抗拒,把她的頭從被子那裏拉出來,用溫吞的語調問着床邊的人:“你餓了嗎?”
已經六點半。
謝靈靈說:“你要做什麽給我吃嗎?”
“嗯。”沢田綱吉眨了眨眼睛,“你想吃什麽?”
“不想吃。”謝靈靈支起胳膊,挑着眉,伸出手挑起沢田綱吉的下巴,“我只想吃你。”
不過在吃這方面,沢田綱吉倒是異常執着。
他強硬了拉起謝靈靈,回去一樓的廚房做起了飯。
幹練的穿着圍巾,用打蛋器打完雞蛋,沢田綱吉一絲不茍的用菜刀切着洋蔥。
謝靈靈在一旁,支起胳膊百無聊賴的看他做飯。她坐在飯桌上,一根手指慢悠悠的在結實的實木上畫着圓圈。
“沢田綱吉。”她忽然開口,“京子明天要來是嗎?”
——……
沢田綱吉切菜的刀頓了一下。過了半晌,他才輕輕應了一聲。“嗯,你怎麽知道?”
“昨天我趁着你睡着偷看你手機了。”謝靈靈輕飄飄的說。“京子明天要來家裏做客是嗎?”
“……”
沢田綱吉明顯不想回複她。
謝靈靈不急,她有足夠好的耐心。
一直是五分鐘,空氣中只剩下砧板和菜刀的摩擦聲,沢田綱吉沉默而機械的切着菜。
過了好久好久,久到謝靈靈以為他不會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卻又在那個當頭,他才微微擡起眉眼,輕輕應了一聲:“是。”
兩個人之後都諱莫如深的沉默。
直到——
面出爐了。
沢田綱吉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荷包蛋面,上面是一個色澤鮮豔的荷包蛋,火候恰好當初,用筷子夾蛋,會有滾燙的流黃。
“好吃嗎?”沢田綱吉眨了眨眼睛,帶着些許期待的問道。
上面點綴着青菜,湯底清淡,謝靈靈用勺子喝了一口湯。“不好吃。”她冷冷的說了一聲。
“真的不好吃嗎?”沢田綱吉眼巴巴的。
沢田綱吉大概知道謝靈靈在生氣,但她不表現在臉上,而是用冷漠的嗓音和其他途徑表示自己的懊惱。
比如“這碗面”。
他只能哄她。
謝靈靈真的只吃了一點,把上面的荷包蛋吃個精光,剩下一碗寡淡的湯和白色的數不盡的面條,沢田綱吉沒法,接過殘羹冷炙,執起筷子吸吮面條。
他吃面的時候和吃飯是一樣的,吃得很慢,喝湯會把碗端起來,放在胸的正前方,姿勢端正的喝。
大概因為瘦,他的喉結很明顯,喝湯咽下時,喉結一陣陣的顫抖。
好性感……
好想舔。
謝靈靈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瞳孔發黑。
沢田綱吉終于吃了剩下的三分之一,有點飽腹感的把碗放置在桌子上。“靈靈,好了,吃完了。已經七點了,我們要不要看一看電視?”他提議道。
“不……”謝靈靈呢喃道。
“……???”
這是最好的機會!
她趁着沢田綱吉放下碗的那個時刻,飛速的坐在了他身上,環住他的腰肢,吮吸他的喉結。
“唔,靈靈……!!”
沢田綱吉沒反應過來,身體一抖。
他本能的感覺到戰栗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敏感。
“別動啊……”謝靈靈解開了裙子的紐扣,她剛換了新衣服,此刻卻懊惱自己的不機智。
早知道就應該穿上睡裙,而且不穿內褲。這樣子方便。
嘴唇還在脖子上留戀着。她終于褪下了短裙,露出裏頭的內褲。
謝靈靈坐上去,動了幾下,可沒想到桌子上的碗卻因為位置的錯誤而不小心摔落在了地板上。
碰——
湯水四濺。
巨大的響聲驚動了沢田綱吉,他意識清醒了大半,皺着眉想阻止住謝靈靈接下開的動作,但她哪裏肯依,粗暴的讓他靠在堅硬的椅子背上。
“不準管它,等會兒收拾!”
“唔!”嘴唇又被堵住了。
趁着兩個人唇齒交纏的功夫,謝靈靈已經脫掉了外套,文胸掉下了肩膀,松松垮垮的沒了支撐。
喘息聲加大。
結果,正當兩個人要從餐桌轉戰沙發的時刻,一陣掃興的門鈴聲壞了謝靈靈的興致。
她皺了皺眉,對一旁的沢田說:“不要管他……我們繼續……”
随後第一個門鈴聲終于消失,謝靈靈準備把文胸脫掉的那個時刻,第二聲門鈴又随即而來。
謝靈靈終于不耐煩。
“……是誰?”沢田綱吉沒法,只好啞着嗓子回答。
“我是青峰大輝,請問謝靈靈桑在嗎?”清亮的少年音,尾調是上揚的,預示着少年如沐春風的心情。
“……”
謝靈靈最後輕吻了一下沢田綱吉的嘴唇。“青峰君,我在。”
沒法,下半身只好從對方那裏抽離而出,一瞬之間的空虛簡直令謝靈靈無端煩躁的想要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