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純情之餘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寫完啦！！！
純情之餘
太陽光很充溢, 照得人十分舒坦。
陽光籠罩卻仍有幾絲寒意, 街道上吹拂了一陣涼風, 令人無端生寒。
桃井和青峰走在街上，鱗次栉比的日式建築挨着一排。
桃井五月走在青峰大輝的左邊。
街道柏油路平坦，她盯着白色的鞋子, 在糾結怎麽開口。
青峰則兩只手插|進褲子的口袋, 肩膀上挎着單肩包, 用最舒服的懶洋洋的姿态的前進。
一排綠色樹桠晃過他的腦袋，在他的額頭映出一道斑駁通透的光影。
“最近和謝靈靈桑相處愉快嗎？”沉默中，桃井突然說。
“唔……挺好的呀。”青峰大輝開口應道，随即問道，“怎麽了？”
“我只是好奇而已。因為像你這種只專注籃球的笨蛋怎麽會喜歡上人……”
“難道我就不能喜歡上人嗎？”青峰不滿的咂咂嘴，“我的女朋友這麽可愛, 當然值得我喜歡啦。”他說得理所當然。
對啊……她這麽可愛。
青峰談起謝靈靈的時候, 眼睛很亮, 像真正的沉浸在戀愛中的男人，臉頰上透露出無比的傻氣和甜蜜。
他甚至偷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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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有點難受, 她後悔問這個問題了。
此刻她真的好想把手上的單肩包砸在他這種得意洋洋的臉上。
他怎麽會這麽蠢……
他怎麽會看不出來，謝靈靈其實根本就不喜歡他啊！
“咖啡館那天，你和謝靈靈桑兩個人去了哪裏？”桃井深呼一口氣, 有點嚴肅的問道, “從交往到現在，謝靈靈桑有強迫要你做什麽嗎？”
“什麽做什麽？”青峰有點愣神。
“……”
“——就是做什麽呀。”
青峰盯着桃井的臉，在她的臉頰上停留了三秒鐘, 看着她臉頰終于飄起的紅暈，終于意識到怎麽回事。
他表情當下五味雜陳，頗為咬牙切齒，陰氣森森的道：“桃井五月，你真是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的！”
桃井被他一吼，臉上有點懵，但她馬上反擊，瞪着眼睛：“什麽有的沒有，我可是很認真的在問的。到底有沒有！”
“……當然沒有。”從喉嚨底卡出兩個字，青峰大輝刷的黑了臉。
謝靈靈怎麽會跟他——
他腦海中下意識想起少女微笑的臉龐，冰冷的眼神和與他接吻時臉頰升起的熏熏然的紅暈。
她的呻|吟聲如同萬惡之毒|藥。
青峰大輝瞬間對自己的答案有點心虛。
他承認，他很想和謝靈靈做那種事，甚至一度想起她，就會意亂情迷的自|慰。
但是，這所有一切，跟桃井一點關系也沒有。
“五月。”他說，“你為什麽對謝靈靈保持敵意？你覺得謝靈靈不夠好嗎？還是說我不夠好？”
“沒有。”桃井幹巴巴的應了一聲，毫無誠意。
“沒有什麽？”青峰沒好氣。
“你真的這樣覺得你們在正正經經的談戀愛的嗎？”
“你什麽意思？”
青峰眉頭一蹩，不由自主停住腳步，側過頭，目光炯炯，盯着一本正經的盯着桃井的臉。
桃井五月抿着唇，表情有點倔強。
她沉默，不說話。
青峰也不急。
“什麽意思？”他重複問一遍。
青峰灼熱的眼神無比的固執，她幾乎不敢同之在繼續對視一秒。
他仍然抓着她不放，追問：“為什麽你不支持我跟她在一起？”青峰低頭，很認真的和她對視，他的嗓音沙啞，此刻因為認真而放低。“為什麽？”
“……你真的喜歡她嗎？”桃井猶豫一陣，聲音顫抖的開口。
“我喜歡她。”
“可是，她并不喜歡你啊。”
桃井五月的嗓音飄入空中，青峰愣了一下。
“你怎麽知道呢？”他一下子有點不服氣，臉上滿滿的不相信。
“我就是知道。”賭氣似的，桃井冷哼了一聲，“她根本沒有真心對待你，我說錯了嗎？”
青峰不願意承認，一言不發的盯着桃井看，表情倔強。
桃井被他看得有點發悚，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風飄過。
街道旁有人騎着自行車越過，樹梢稀稀疏疏響起聲音，青峰大輝忽而擡起眸，在桃井鼓着腮幫子的表情下，有點報複的敲了敲她的腦袋。
“啊！阿大！你憑什麽又打我腦袋！”桃井憤怒大喊。
“誰叫你這麽矮。”青峰大輝瞪了她一眼，又恢複了懶洋洋的神色，側身筆直的往前走，把桃井抛在了身後。
桃井見狀，亦步亦趨追上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阿大，不準逃避我的問題！”
“……”
“謝靈靈就是不喜歡你！”桃井仍然振振有詞，“不準逃避這個問題。”
“你真要我的回答嗎？”他腳步突得停頓。
桃井本抓着他跑，這一下差點摔倒。
有點狼狽的被青峰拎在懷中，她腦袋空白，甚至一瞬之間沒有聽清楚青峰大輝的回答。
但是。
嗓音仍然強勢的鑽進了耳朵裏，桃井五月忽然擡起頭，陽光下少年的模樣帶着幾絲認真。
“我不信的。”他說，“就算她不喜歡我，我也會讓她喜歡上我的。”
那種神情，就像是電視劇裏癡心絕對的炮灰男二號一樣……
桃井覺得他跟着了魔似的。
簡直要萬劫不複。
這樣下去，青峰大輝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桃井突然冷着臉問道：“那如果她劈腿了呢。”
青峰大輝說：“都說了我不信了。”他臉上終于飄過幾絲不耐煩，有點頭疼的揉了揉腦袋，“話說你為什麽要這麽偏見謝靈靈呢？你們之前不是關系很好嗎？兩個人還一起去咖啡館喝咖啡的呀。”
“——青峰大輝！”桃井五月咬牙切齒：“你真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大笨蛋！蠢蛋！”
“五月你幹嘛罵我……”青峰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你為什麽總是不懂我說的話呢？”
桃井難以忍受，難以忍受青峰大輝自欺欺人、甚至還樂在其中的愚蠢模樣。
她躊躇了這麽久，試探了這麽久，生怕他萬般痛苦，不敢直接戳破，結果這個家夥竟然仍然死不知悔改。
喜歡一個人也要有個限度吧？
她一把拉住青峰的手臂，用她平生最憤怒最大的力氣。
青峰明顯不敢直視她，死命的往後推。
但是桃井太執着了，他又怕她不小心又摔倒什麽的，只能無奈的被她拉着，妥協的挪移到了她的面前。
她很執着，執意讓他正對着她。
青峰的眼神卻一直在躲閃，毫不集中、漫無目的。
“看着我，阿大。”細弱的嗓音難得是嚴肅。“我不會騙你，我也不會傷害你。”
“……”
桃井終于說，“謝靈靈劈腿了，她不愛你，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了。”
“不要質疑我的話，也不要露出這種表情。”
“跟她分手吧，阿大，趁你還沒有那麽喜歡她的時候。”
“她跟其他人做|愛了。”
“……你在騙人。”
太陽光貼合在眼皮之上，白得發亮，青峰大輝直直看着她，臉色須臾發冷。
“大輝，你回來啦。”
青峰媽媽正在廚房做飯，看見青峰從門口一聲不響的進來，如往常一樣跟他打招呼。
她又打量他一陣，見他孑然孤零零一個人，後頭也沒有桃井跟着，奇怪又好奇的問道：“五月呢？她今天不來我們家吃飯嗎？”
“五月今天說她有事，臨時不來了。”青峰回答說，從玄關脫了鞋進門。
寬松的運動外套套在他的身軀上，顯得他人高大又随意。他的肩膀上還挂着一只單肩包，運動外套拉鏈開着，露出了裏面黑色的寬松T恤。
見他臉色看上去有點陰郁不快，青峰媽媽以為是他穿得太少，有點着涼了，随即關心的提醒道：“大輝，是不是人受涼了？下次出去要多穿點啦……”
“知道啦，媽媽。”他終于露出一個微笑，有點生硬的把嘴角的弧度高高挂起來。
“……你今天不高興嗎？”
青峰媽媽是個心思多麽細膩的一個人，她停住了手中要幹的洗菜活，仔細的打量自己親愛兒子的表情：“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啊。”青峰裝作輕松，不經意的按了按腦袋，“可能最近有點睡眠不良，就腦袋有點疼，你不要擔心啦，媽媽。”
“——真·的·嗎？”
瞥着她堅持探究到底的臉，青峰無奈，只好再強調一遍：“真的只是身體不舒服。……今天就不吃晚飯了，我暫時去樓上睡覺。可以嗎，媽媽。”
“……”青峰媽媽還想說什麽，但轉眼間，青峰大輝已經以風一般的速度背着單肩包上了樓梯。
她其實還是很擔心，盯着青峰的背影，一步一步看他走完樓梯，上了二樓。最終，那個背影消失在樓梯盡頭，她才依依不舍的挪開了目光。
這個孩子……
還說沒事。
他沒有注意到嗎，自己可是露出了一臉要哭出來的表情呢。
純情之餘
房間很暗，空氣冰冷。
深色窗簾布挂在窗戶上，他的房間像是封閉的個人宇宙。
青峰大輝把單肩包仍在床上，人坐在床畔之上，一時之間動也不動。
一種茫然的情緒暫時占據于心頭之上，他有點疲憊和勞累，但又不知這一份疲憊和勞累從何而來。
滿腦子一股雜亂的情緒。
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手機屏幕的熒光在通黑的房間裏亮得刺眼，青峰大輝仔仔細細的盯着屏幕，手指從主屏幕滑到聯系人。
聯系人裏也沒有多少人，除了他國中時代奇跡的世代的成員、桃井五月和現在高中關系較好的朋友，只剩下一個人。
「謝靈靈」
那個名字在聯系人的中間的位置，青峰大輝曾經無數次的在手機的屏幕上盯着她的名字看。
他喜歡念她的名字，舌尖帶出音符，孕育出一種甜蜜的滋味。
剛開始，僅僅是覺得她很可愛而已。
雖然冷淡又高傲，目光蔑視，但青峰大輝只是把這一切都理解為謝靈靈“獨特的一面”。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的，他突然就難以自拔。只要一想到她，強烈的情|欲便會襲來，毫無理智，欲|火會沿着他的腦袋燒到他的下|半|身，情不自禁的有了反應。
從屏幕上盯了良久，他幹澀的喉嚨動了動，手指猶豫的在聯系人上點了一下，通話按鍵毅然出現在眼前。
他繼續撥打。
嘟嘟嘟聲，手機一直沒有人接聽，他也不惱，耐心的等在原地。
終于，在他撥打了兩次之後，謝靈靈的電話打通。
手機裏開始剛開始是毫無聲息的，謝靈靈那一端什麽也不說，只聽見一串沉穩的呼吸聲。
青峰大輝眨了眨眼睛，也什麽也不說。
他在等待謝靈靈的開口。
十秒之後。
“青峰君，找我有事嗎？”
那個淡漠的聲音随時随地的保持着懶洋洋的腔調。
青峰觀察她這麽久，知道她說話有自己的習慣。
比如說，高興時尾調會上揚，不高興的時候說話會眯着眼睛，聲音越發沙啞，遇到自己不在意的時候，她則會冷淡處理，僅僅是發出“哦”、“嗯”之類的讀音。
遇到有趣的事情會笑起來，但她的笑不是普通人的那種單純愉悅的笑。
她笑得總是很冷、沒有人情味、如漆黑夜裏吹徹的寒風。
青峰大輝只是想聽聽她的聲音，胡亂的編了點借口：“你人在哪裏呢？我可以來找你嗎？”
“現在嗎？”謝靈靈說，“現在大概不行。”
青峰大輝抿唇：“你不在家嗎？”
他突然站起身，手握着手機，貼在耳邊，從床畔離開，到達了窗戶處。
深色窗簾挂在窗戶上，他用手拉開一角，外面正對着沢田綱吉的家，和青峰的房間同一個高度，都在二樓，謝靈靈的房間就在那裏。
此刻，那個房間裏全部黯然無燈，毫無人的痕跡。
“我在外面。”謝靈靈說。
“你什麽時候可以回來呢？”青峰問。
“……我也不知道。”謝靈靈說完，突然問他，“你想我了嗎？青峰君。”
青峰感覺心頭有點酸澀，壓低聲音說：“我超級想你的，謝靈靈。”
那個房間仍然很暗，青峰大輝把目光往下挪移，朝沢田家的一樓望去。
一樓開着燈光，朦胧的光從室內的窗戶裏透了出去。可惜關着窗簾，青峰不知道裏面的場景如何。
“青峰君，你在家裏嗎？”謝靈靈的聲音悄然沙啞了幾分。
青峰說：“我還沒到家呢，現在在陪五月在外面吃飯。”
他捏緊手機，沉默的看着那個封閉阒靜的房間。
“我好想你。”青峰說，“你現在可以回來嗎？我……”
“——抱歉。”
手機裏聲音頓頓的。
她就這樣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半秒都沒猶豫。
青峰大輝可以想象出手機那頭，謝靈靈面無表情的臉。
他幹巴巴的“哦”了一聲，目光中還是二樓那一間房間——謝靈靈的房間。
它就在那裏，像是宇宙裏一個危險之極的黑洞，在吞噬着他那一顆喧嚣不止的心。
“你旁邊有人嗎？”
“沒有。”謝靈靈笑，“怎麽了？”
“沒什麽。那我挂了。”青峰大輝深呼吸一口氣，“你要早點回家呀，大晚上在外面很不安全的。”
過了很久，那邊才回複說：“知道啦。”
“再見，謝靈靈。”
“再見。”
電話挂掉了，耳畔是手機回歸虛無的聲音。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只有冷風挂着窗戶發出涼飕飕的雜音。
青峰大輝看見沢田家一樓的燈熄滅了。
他心中仿佛落下了一塊大石頭，帶着一絲掙紮，又帶着一絲解脫，于是，側身，想要把深色的窗簾拉攏，隔絕外面的世界。
最後一眼，他的眼睛流連在一層輕薄的窗簾上。
月光朦胧，靜靜撒下一層金箔，溫柔的席卷了鋪天蓋地的塵世。
突然——
二樓燈亮了。
月光刺眼了不少，青峰大輝扯着窗簾的手僵在了原地。沿着些許的縫隙，他通過透明的窗戶，看見對面的那一間沉寂的房間剎那間點燃了星火。
謝靈靈的房間沒有關上窗簾，他可以一清二楚的窺見所有。
少女冷若冰霜的側臉和短發映在了眼簾之中，高挑纖細的身材像是優雅的白天鵝，她穿着輕飄飄的碎花睡衣，露出平整顯瘦的後背，細瘦的手臂和漂亮圓潤的肩膀精致絕倫。
她的皮膚在燈光下甚至可以白到發光。
可是在這個時刻，青峰完全沒有欣賞的雅致。
他死死的盯着少女，一刻不敢挪開目光。
謝靈靈漂亮纖長的手臂攀在男人的肩膀上，脖子擡得高高的，漂亮的側臉露出一只眯着的眼睛。
她似乎在笑，也在說話，唇瓣在動，不知道在說什麽。
男人把她抱在身上，謝靈靈又背對着青峰大輝，以至于青峰一時之間不知道抱着她的人是誰。
但是很快，謝靈靈探出身，沖着男人輕吻，一番動靜之後，男人往前退了幾步，兩個人滾入後側的沙發之上。
謝靈靈抱着他的脖子，用舌頭舔他的脖子。
青峰大輝也終于看清楚那個男人是誰。
沢田綱吉。
他的臉猛地發白。
沢田半阖着眼睛，躺在沙發之上，臉頰發紅。謝靈靈把他的襯衫脫到了胸口，露出顯瘦白皙的身材。
兩個人似乎又說了什麽，謝靈靈這時乖巧的微笑，主動把自己的碎花睡衣脫去。
她裏面是黑色的內衣，顯瘦的鎖骨性|感，仿佛有性感濃郁的香味溢出，飄到了青峰的鼻子裏。
沢田輕輕的用嘴唇抵在她的鎖骨之上，舌尖舔了一口她的皮膚。
他的軀體被壓在下面，謝靈靈坐在她身上，兩個人像是一副绮麗的畫作，一方代表着閃爍銳利的火焰，另一邊則是沉穩包容的海洋。
謝靈靈脫下了褲子。
沢田綱吉的眼睛深沉如水。
青峰大輝心中孕育着的一切複雜的情感，在目前的這個場面前，就如同撞擊了興|奮|劑，無限的放大。
他甚至要喘不過氣。
然而，他仍然站在那裏，手扯着窗簾，仿佛要把布撕裂。
死死的、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這一幕場景。
桃井的話這一刻無限的被放大，他記得清清楚楚。
她說：“她跟其他人做|愛了。”
哦，那他又是怎麽回的她呢。
他僅僅是說“我不相信”，随後不耐煩的、氣急敗壞的把桃井抛在了腦後。
謝靈靈從頭到尾都在騙他。
包括剛才說“我不在家”。
她一直在玩弄他的感情，可笑的是，青峰大輝完全被蒙在了骨子裏。
他冷着臉，涼薄的目光看着那對狗|男|女。
作嘔。作嘔。真TM的作嘔！
他把手捏成拳頭，鑽心的疼痛感和作嘔感讓他整張臉扭曲。
謝靈靈坐在他身上，兩個人緊緊的貼合在一起，喘息聲，臉頰的紅暈，呼出的熱氣，形成了一副豔|麗靡|爛的的景象。
沢田綱吉濕漉漉的眼神，纏綿在她的臉上。
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是一團和氣的墨水，詩情畫意。
今天多了幾分輕飄飄，像是一朵甜蜜的棉花糖。
“靈靈，你把窗簾關上好嗎……”
“為什麽？”謝靈靈問，“又沒人會看見的……”
“啊，我就是有點怕……”他尾調有點顫，大概是謝靈靈的下面夾得有點緊。
“那可以。”謝靈靈壓着聲音，在他的耳畔笑道，“那你等會兒能主動點嗎？”
沢田有點窘迫，害羞的不知從何應答。
謝靈靈不再逗他，從他上面下來。她的身體真的很美，纖細高挑，像是冰冷的黃金比例的雕塑。
她走到窗前，大大的落地窗完全把她的肉|體暴露在月光下，白皙青澀的肌膚輪廓像是一副豔麗複雜的浮世繪。
她拉住窗簾，一把遮蔽了大半個窗，轉身離開之前，特意瞥了一眼對面。
對面是青峰大輝的房間，此刻房間阒靜無光，窗簾緊閉，看不清裏面的動向。
但是……
謝靈靈沿着窗簾的角落，看見了一團模糊的黑影遮蔽在陰影之中，若隐若現，看不清晰。
她忽然勾起了嘴角，顯出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
窗簾完全關上，謝靈靈裝作若無其事的挽回了沙發。
沢田綱吉渾身狼藉，身上的襯衫褪在半途，露出他胸上的凸|起。
她重新勾住他的脖子，勾|引似的探下頭，吮吸。
沢田綱吉的呻|吟聲格外的動聽，他的手指抓住了一旁的沙發，整個人癱倒在其中，雙腿大張。
熏熏然不能自已。
“沢田綱吉。”謝靈靈抓住他的下面，“你答應我的，你得主動點……”
這條魚兒依然上鈎。
他已經完全依賴于她，把靈魂獻給了祭壇，陷入徹徹底底的情|欲之中。
青峰大輝感覺謝靈靈注意到了他，那麽一瞬，她靈敏而準确的把目光定位于他的身上。
雖然是輕飄飄的一眼，可就是那一眼的那一秒，少女露出了一個純粹的微笑。
笑容如蜜，眼睛彎成月牙。
這種殺傷力實在太大了，青峰感覺心髒停了一秒。
思緒再度回到了之前，初遇的那天。
謝靈靈渾身赤|裸、微笑的樣子，像是從枝頭上飄落而下的晶瑩剔透的櫻花。
美得驚心動魄。
也是那一眼，那一笑。
他因為那個勾魂奪魄的少女，一夜無眠。
青峰一個人站在窗簾後好久好久，腦袋發白，難得的發起了呆。
燥熱感傳遞全身，他想起了謝靈靈和沢田綱吉剛才的那一幕。
他突然就有點煩躁，咬了咬嘴，又踱步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因為思緒不穩，不小心碰到了書桌堅硬的棱角，疼得抽了一口氣。
疼痛感遍布全身，他不知是因為疼痛，那是剛才令人窒悶的那一幕，排山倒海的感情難以平複，只感覺心髒越來越疼、越來越痛。
一把堅硬銳利的枷鎖把心髒牢牢的困在某個地方。
好難受，好疼。他皺着臉，一下滾進床上，張牙舞爪的把被子攪得稀巴爛，把整張臉埋在裏面。
這一對賤|人。
謝靈靈這個……
婊|子。
可是，就算是婊|子，他仍然……
洶洶的憤恨和疼痛。
極其可憐的情|欲。
多可笑，他看見謝靈靈劈腿和其他人做|愛，他的下|半|身竟然還有感覺了。
明明這麽惡心，這麽令人作嘔。
他們就是對狗|男|女，騙子！
騙子——！！！！！！
他閉起眼睛，有點難受的撇開臉，側着身，牢牢閉着眼睛，在棉被的遮擋下把內褲脫了。
他感覺極其的羞恥，羞愧，努力什麽也不去想。
被子就是一塊遮羞布，給予他內心的慰藉。
手在動，手心已經濕了一大片，一股飄飄然的快樂感要爆炸了似的，情不自禁的令他呻|吟出聲。
眼角是生理性的淚水。
他的身體蠕動，像是一條渺小的蟲子，醜陋的掙紮。
最後那一下，青峰大腦發白，像是吸食大|麻一樣般飄飄欲仙。他癱倒在床上，粘稠的手指露在冰冷的空氣中，很快就凝固。
深呼吸幾口。
他把被子裹住自己的身軀。
他其實不冷，但是需要安全感。
謝靈靈跟沢田綱吉做|愛了。
他該怎麽辦？
到了半夜，他仍然沒睡着，腦袋像是毫不知疲倦的機械，一刻不停。
深夜二點開始，外面好像下雨了，滴滴答答的水滴聲落個不停。
伴随着雨聲，旁邊充電的手機忽然叫了一下。
青峰本不想動，他癱在床上，手指都僵直發麻。但眼皮往上一瞟，還是慢吞吞的把手機挪移到了自己面前。
手機熒光照在他的臉上，渲染出一股沉默而怪異的氣息。
他低垂着眉目，滑動屏幕，看見短信欄中劃入一條最新信息。
發信人是謝靈靈。
青峰大輝現在有種下意識反應，只要看見謝靈靈的名字，他就會後背冒汗，難以呼吸。
他點進去。
謝靈靈簡短的話語一同她冷漠寡言的性格。
“你恨我嗎？”
她什麽都知道了。
青峰大輝眨了眨眼睛，快速打字，“如果你跟沢田先生在一起了，當初就不要答應和我交往。你這樣子算什麽意思？！”
他寫得很快，很急，力道也很重。
謝靈靈很快回複：“我沒有什麽意思，反正只是談戀愛而已，你何必這麽當真呢？青峰君。”
混蛋……！
青峰看到這一條回複簡直要憤恨的跳起來。
“我可以跟他做|愛，也可以跟你做|愛呀，都沒關系的，只是為了得到快|感而已。”
謝靈靈繼續寫道。
青峰大輝可以想象中她眉梢帶着輕挑的笑的樣子。這麽惡劣。
“你既然這麽不甘心，要不要試試呢？”
“和我做|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