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毀謗飄零
卻說邢真真為了澄清征程和征克兄弟的誤會,毅然親自來到齊王征克的帥營,向征克進行了不卑不亢的辟謠,征克見邢真真膚若凝脂,嬌憨認真,頓時意亂情迷,竟然對邢真真展開了感情攻勢。
“王爺,臣女在外聽人們傳說,王爺是一個沙場英雄,為什麽偏偏要輕薄我這區區丫頭?”邢真真一把讓開征克的手臂,眼睛直瞪瞪地盯着征克,手中的匕首越來越貼着胸膛。
“真真,本王已經在這一刻決定了,帶你一起出征,攻打侵犯水龍關的鮮卑鐵騎,本王決定,娶你當王妃,以後對你寵若珍寶!”征克的眼神變得十分的霸氣,如同那狼群的兇光,一點點刺透着邢真真的心裏防線。
“你這個無恥之徒!”邢真真嗔怒着舉起手來,狠狠地扇在了征克的臉上。
“好你個妮子,敢打本王!”征克頓時暴跳如雷,一只手狠狠地抓住邢真真的襦裙裙擺,就要動粗。
“五哥,真真不過是個丫頭,你為何如此過分地輕薄于她?”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帥營的帷幕被撕開,征程怒火萬丈地沖到征克的面前,雙手握住了征克的手腕。
“好你個老七,幾日不見你,你倒長本事了,竟然膽敢向五哥動手!”征克頓時暴跳如雷,揮手向征程一推,企圖将征程抛出,沒想到征程武藝高強,竟然在飛出幾米後,穩固住了下盤。
“五哥,你簡直畜生不如,真真是我的未婚王妃,你竟然在軍營如此折磨她!”征程怒發沖冠,一雙眸子義幽怨地瞪着氣焰嚣張的征克。
“七弟,莫非這些日子,市井上流傳的謠言都并非胡說,你當真要反你五哥?”征克仗着蠻力,将邢真真的柔荑狠狠地抓住,把真真摔倒在地。
“五哥,你這回做的太不對了,七弟一向佩服你,就算是你在南方私自挪用朝廷府庫,七弟也想辦法替你隐瞞,但是你今日,竟然這樣對我和真真?”征程悲憤交加道。
“征程,你小子就是個好色之徒,親手足,重女色,邢真真不過就是一個丫頭,你竟然為了這個丫頭反對你教誨多年的五哥?邢真真今日專程前來替你說情,說實在,你五哥很喜歡真真,但是見你為了她竟然如此不顧一切,五哥就一定不會讓她跟着你!”征克沖着征程詭異一笑,一把扯住了征程的衣領。
“五哥,七弟尚未婚娶,而你已經有了王妃嫂子,你真的要當着七弟的面霸占邢真真嗎?”征程目光如炬地注視着征克。
“得了,征程,你這個小子,除了女人,還知道什麽,本王不會跟你一般見識,你這個新王妃,領回去吧!”征克沖着征程鄙夷地瞪了一眼。
“多謝五哥!”征程立即扶着哭成淚人的邢真真,步出了帥營。
“喔?征克竟然如此對待你和邢姑娘?”征程回到坤寧宮,帶着十分委屈的邢真真求見周後,将今日的事禀報了周後,周後不由得大吃一驚道。
“母後,兒臣請求母後早日替兒臣與真真姑娘主婚!”征程給周後叩首道。
“你五哥真是昏頭了,不過要是你五哥真的對邢姑娘十分看重,說不定他會去求你父皇,這樣吧,等你五哥回來,母後禀報你們父皇,然後早早給你們完婚!”周後瞧見邢真真眼睛都哭腫了,知道自己的兒子征克一貫搶男霸女慣了,所以長嘆一聲,趕緊安慰征程道。
三更半夜,京城的霧霾十分的詭異,就在這靜谧的深夜,邢真真的閨房,窗棂上突然突出一個槍眼,然後,大量奇怪的煙霧充斥着屋子,邢真真和榮月,就在不知不覺中,暈厥了過去。
次日一大早,征程喜滋滋地來見邢真真,卻恐懼地發現,邢真真的閨房內早已混亂,真真和榮月已經失蹤。
“馨兒,大事不好,邢姑娘和榮月竟然在夜裏被人劫持走了!”征程十分震驚地目視着手足無措的馨兒。
“七哥!”這時,薛榮聽說周後已經同意征程與邢真真的婚事,正準備喜滋滋地前來道喜,沒想到,卻遇到黯然神傷的征程。
“薛榮,真真姑娘和榮月竟然在夜裏被奸人綁架走了!”征程十分憤慨地對薛榮言道。
“七哥,一定是齊王,真真日間得罪了這個齊王,他必然企圖報複,便擄走了真真!”薛榮敘述猜測道。
“王爺,大事不妙了,現在京城的街巷,到處都在傳播流言蜚語,王爺被人誣陷了!”這時征程的書童丁哥也急匆匆地飛進書房。
“丁哥,到底是怎麽回事?”征程趕緊拉住丁哥問道。
“王爺,大清早我去街市上遛彎,竟然聽見有人在議論王爺,說王爺好色成性,邢姑娘撞破了王爺的奸情,氣呼呼的離家出走了!”丁哥義憤填膺道。
“七哥,齊王真是惡毒呀,他暗中派人擄走了真真姑娘,卻派人到處造謠,诽謗王爺是薄情漢斯文敗類,如今就算王爺找皇上評理,皇上都不會相信了!”薛榮頓時怒氣填膺道。
“真真,她還是個十七歲,不谙世事的丫頭,齊王要是想折磨她,她一定終身完了,薛榮趁着齊王沒有走遠,我們追他的遠征軍!”征程毅然沖着薛榮大喊道。
再說齊王征克,日間被邢真真扇了一個耳光,并且激烈反抗,頓時怒火萬丈,懷恨在心,他又愛邢真真天真浪漫,便派屬下将領馬信,三更半夜帶了幾個黑衣人,用蒙汗藥迷住了邢真真與丫鬟榮月,送到了軍營,征克打量了正在昏迷,面頰緋紅的邢真真,不由得心花怒放,暗忖道:“征程呀征程,你一個庶子,竟然仗着母後收養你,膽敢反本王,本王就讓你和邢真真,生不如死!”
“大軍出發!”午時,德勝門外觱篥震天動地,征克一身金盔金甲,威風凜凜地率領副将馬信和親信方凱,指揮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地向水龍關出發,邢真真與榮月人事不省,被丢在一輛馬車上,任憑車軸的颠簸。
“小姐,您看,好像不對呀,我們不是在閨房,這是馬車,還會動,難道我們?”榮月被撞得生疼,糊裏糊塗睜開眼睛,卻膽怯地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中。
邢真真也被榮月的吵鬧驚喜,她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頓時萬分驚懼:“榮月,大事不好,我們一定是被征克這個禽獸綁架到車子上了,放我們出去!”
邢真真的大喊頓時驚動了車子外的嬷嬷華氏,華氏掀開簾子,一臉兇惡地瞪着恐懼呼叫的邢真真,嘴角露出了奸笑。
“別叫了,你就是叫破天也沒有人會救你的,被我們家王爺盯上,算你福氣,對了,你別把自己當個東西,要是敢鬧事,老娘這板子棍子多的是,打死你個賤骨頭!”華嬷嬷厲聲威吓道。
“小姐,我們再也見不到榮王爺了!”榮月頓時嗚嗚大哭,躺在邢真真的懷裏。
“榮月,別怕,咱們找空隙逃出去!”邢真真毅然安慰榮月道。
再說水龍關,鮮卑的元帥猛哥,在上年進犯大周的內地山東,于德州和大周的邊防軍交戰,大周總兵淩忠直,精忠報國,帶領自己的女兒淩小玉,與幾員部将,為了保護山東百姓,與兇殘的鮮卑鐵騎大戰,最後因為沒有增援,全軍覆沒,淩忠直在戰場上失蹤。
此時,是春光爛漫的時節,百花漸漸綻放,聞着沁心的梅花香,已經在身在鮮卑軍營數月的淩小玉,終于漸漸恢複了知覺,她緊蹙眉頭,回憶着昏厥前的一切。
“父親!”當時,淩小玉巾帼不讓須眉,随同父親淩忠直在戰場上血戰呼嘯而來的鮮卑兇猛鐵騎,大軍苦戰了一日,弓矢用盡,援兵渺茫,在鮮卑鐵騎野蠻的馬刀呼嘯下,淩小玉和父親雙雙跌倒在屍體中。
“莫非我已經變成了鮮卑人的俘虜?”淩小玉頓時黯然心驚。
“啓禀大人,南朝女子已經清醒恢複了!”這時,帳外傳來的侍女柔和的嗓音。
一個五大三粗,十分健壯的男子,穿着胡人的熏貂絨裘,笑呵呵地來到了自己的眼前。
“你這個南朝女子真是命大,在戰場上竟然沒有戰死,流了那麽多血,如今也已經康複如初!”胡人男子爽朗地大笑道。
“你救我的目的,就是為了看我康複?”淩小玉從嘴角浮出一絲輕蔑的笑。
“果然是南朝的女子,高貴帶着清高,像你這樣文武雙全的南朝女子,本王确實少見了!”那胡人男子大笑起來。
淩小玉雖然弱眼橫波,但是卻十分的有尊嚴,讓那胡人男子不敢造次,十分的尊敬,一點也不敢動手動腳。
胡人男子詢問道:“姑娘,可否讓本王知道你的身世?”
“你是王爺,那你就是鮮卑元帥猛哥嗎?”淩小玉蹙眉問道。
“沒錯,姑娘好眼光,但是姑娘是誰?”胡人男子見淩小玉已經猜出了自己的身份,頓時啞然失笑道。
“我叫淩小玉,是德州總兵淩忠直的女兒。”淩小玉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淩姑娘想必必有夢中情郎,本王在你昏睡時,曾經聽你喊過征程的名字,對了,你手中一直握着的這個錦囊,是和他的定情信物嗎?”猛哥十分好奇地問道。
“沒錯,請王爺将錦囊還給小女!”淩小玉柳眉一豎,向猛哥要求道。
“好,本王就歸還你!”猛哥立刻把錦囊放在了淩小玉的枕前。
“王爺,若是想殺就請殺吧,若是王爺有心放我回去,我會感激王爺的恩德!”淩小玉不怒自威地言道。
“不疊,看好小姐!”猛哥忽然诙諧一笑,回首走出了大帳。
“這個猛哥,為什麽要在萬軍之中救我一命,莫非她想讓我屈身于他?若是如此,我淩小玉決然不會投降敵人!”
淩小玉暗中握着玉釵,心中暗暗盤算道。
“蒙赤,你說這個南朝女子,可以做本王的王妃嗎?”猛哥興沖沖的出了大帳,詢問部下大将蒙赤道。
“王爺,這位南朝女子十分倔強,恐怕不會屈服于王爺。”蒙赤擔心道。
“蒙赤,什麽叫攻心為上,本王自從俘虜了這南朝女子,一直不敢冒犯她,就是為了讓他感激于我,這姑娘,眸子裏有一股比我們草原人還要硬朗的骨氣,她讓本王佩服,說真的,本王自小到大,還沒遇見過這樣的女子!”猛哥感慨道。
“哥,難道你妹就不比那南朝姐姐有骨氣?”這時,帳外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一名穿着絨衣的女子,戴着流蘇,乖巧俏皮地來到了猛哥的面前。
“又是你這個丫頭,哥哥們在前線打仗,你為什麽突然來到這裏?”猛哥沖着這個小姑娘舒然一笑道。
“猛別彩公主!”蒙赤跪下行禮道。
猛別彩,鮮卑大汗拓跋豹的三公主,天真浪漫,嬌憨可愛,去年猛哥南征的時候,一個人跑到前線尋找猛哥,沒想到在戰場廢墟上,和一名颦眉義氣的南朝姑娘救了一個走失的小女孩,并将小女孩送給了他們的父母,就在猛別彩歡欣的同時。那名大周女子在戰場上遇到鮮卑鐵騎的圍攻,和她的父親雙雙落馬,猛別彩一路調查,發現這位大周女子,被猛哥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