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征克作亂

“大哥竟然也來加害小玉！”征程頓時怒火萬丈。

“征程，此事你還要忍住，千萬不要那些小人挑撥，你現在已經開罪齊王，再和太子結仇，我擔心你會在朝中沒有立足之地！”淩小玉颦眉勸告道。

“小玉，薛榮告訴我，你在坤寧宮受到宮人的排擠，小人散布流言故意辱罵，你放心，我征程在，就不會讓那些小人欺負你，你說，是不是齊王派人讓他們這麽做的？”征程按住小玉的肩膀，凝視着小玉帶水的眸子。

“征程，我和邢真真在一起，你別擔心，我們會互相照應的！”淩小玉的眸子凝視着征程那張漲紅的臉，靈犀一動道。

太子派人刺殺淩小玉的奸計最後失敗，坤寧宮也沒有聲張，王名狼狽逃回太子府，太子征龍頓時勃然大怒：“王名，你這個刺客是怎麽做的？一個千金小姐，你帶了五個人都收拾不了！”

“太子爺，在下也沒有料到，淩小玉武藝十分高強，我們五個人一時都傷不了她，恰恰那個榮王夜裏都敢到坤寧宮，小的們招來了禦林軍，五個人除了在下，都被捉拿了！”王名拱手道。

“喔？五個人都被逮捕了？那征程有沒有懷疑齊王？”太子忽然眼睛一亮，得意洋洋道。

“太子爺，那兵器征程一定是找到了，但是瞧坤寧宮一直沒有動靜，在下擔心，淩小玉太聰明，一定看出玄機來了！”王名皺眉道。

“唉，既然事情沒有成功，本太子直接找七弟談談，讓他配合本太子，向父皇提議，查出江南府庫虧空案！”太子征龍拍案而起道。

辰時，水龍書人殿，天子早朝，群臣穿着紅色的官服，手持朝笏，進入大殿，向端坐龍椅的孝乾三跪九叩。

“啓禀皇上，聽說南省總督馬明超赈災有功，成功抑制了水災後的大疫，有功于社稷，臣請求皇上，下旨召馬明超回京，入閣擔任大學士！”刑部尚書齊進跪在孝乾腳下，向皇上建議道。

“哈哈哈，齊大人，馬明超在江南幹得好，你幹嘛急着找他回京，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不可告人呀？”高才輕蔑地瞪着齊進，連連嘲弄道。

“父皇，馬明超在江南深得百姓愛戴，江南少不了馬明超呀，兒臣請求父皇，讓馬明超在江南，繼續擔任總督！”太子征龍趁機上前舉笏道。

“太子終于說對了！朕心甚慰！”孝乾捋須大笑起來。

“父皇，兒臣也贊同太子的建議，馬大人在江南有青天的名譽，突然升馬大人的官，将他調回京城，江南吏治就不能根治！”榮王征程拱手贊同道。

“征程，你所言甚善，朝廷就是缺少馬明超這樣辦事認真的官員，朕提倡為百姓做實事的官吏，升馬明超的官，不如讓馬明超把江南的腐敗追根刨底！”孝乾龍顏大悅道。

下朝之後，太子征龍遠遠望見征程的背影，便笑嘻嘻地喊住征程，征程見是大哥，趕緊拱手請安。

“七弟，今日在水龍書人殿，難得你和大哥同心，馬明超在江南幹得好，咱們的臉上都有光！齊王他在朝中專橫跋扈，目中無人，這次父皇卻駁了他的親信的臉，這回一定氣瘋了！”太子征龍沖着征程欣然笑道。

“太子，征程和齊王五哥沒有什麽過節，只是今日，齊王的建議對朝廷沒有益處，征程不過是秉公禀奏。”征程十分潇灑地拱手回話道。

“七弟真是辦事認真，不會結黨營私，好，但是大哥還是要給你提個醒，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個人的終身大事不要因為害怕得罪那些小人就被禍害了，留下什麽悲哀！你喜歡淩家千金，盡管跟大哥說，大哥為你到父皇面前禀奏，如你的願，豈不很好？”太子故意循循善誘地勸說征程道。

“大哥，征程感激你對小弟的關懷！”征程思忖太子是在收買他，趕緊故意感謝太子道。

回到榮王府，征程心中一直擔心淩小玉在坤寧宮的女官日程，害怕那些小人再暗中诋毀欺負她，于是征程幹脆把薛榮找到，當面交代薛榮道：“薛弟，你是禦林軍的統領，坤寧宮若是有什麽危機，那你看在征程的面子上可要多擔待一下！”

薛榮沖着征程眉目欣喜，胸有成竹道：“征程，你對我這個兄弟還不信任嗎？把心放在肚子裏，我們雖然沒把太子的事給說出來，但是那些刺客，休想再像上次一樣，趁着皇後娘娘齋戒，混進坤寧宮！”

再說坤寧宮，淩小玉和邢真真帶着宮人，認真地給周後裝飾點綴鬓發，周後對着鑲金銅鏡，凝視着自己的盛容，她忽然瞧見淩小玉弱眼橫波。那眼睛下面有黑眼圈，不由得十分關切地問道：“小玉，是不是昨晚又沒有睡好覺？哀家聽說齊王派人常常來你和邢真真的卧室旁邊搗亂，這是不是真的？”

“皇後娘娘，我淩姐姐為人矜持，有時候受了人家的話，心裏就默默的受着，但是我真真可是心直口快的，齊王和榮王爺有沖突，他就派一些亂七八糟的宮人，常常用噪音騷擾我們卧室，更過分的是，在宮裏肆意散布謠言，敗壞人家的名節！”邢真真嘟着嘴向周後告狀道。

“真真，你說話本宮一般很信，這事要不是榮王先從本宮面前說起，本宮還真是沒有想到，齊王會這麽跟一個女官過不去！”

周後不由得黯然道。

沖今日晚上開始，會心遵照周後的懿旨，派人巡視女官的卧室，一旦發現有人監視騷擾，立即拿問，淩小玉明白征程為了她，不惜得罪齊王，心中又是感動，又替征程的安危擔心，導致一夜垂淚。

榮王征程今日和薛榮在初春的郊外打獵，駕馭着棗紅馬馳騁在綠野上，征程本來十分的暢快，但是他和薛榮突然聽到，樹蔭下一些人在議論征程的不是，竟然将征程和淩小玉說的十分不堪，薛榮的臉頓時陰了下來。

“征程，你五哥齊王真是太無恥了，因為你把他找人辱罵小玉的事禀報了皇後娘娘，他就找這些走狗到處敗壞你的名聲，你看看，這謠言傳得，十分惡毒，我們要是不反擊，真是沒有天理了！”薛榮狠狠地扔下大弓，下了馬盤腿坐在地上。

“薛榮，其實五哥找人害我們，并非全是因為我在母後宮裏告了他的狀，關鍵是我妨礙了他謀害馬明超大人的陰謀，馬大人在江南查出了齊王暗中挪用江南府庫招兵買馬的圖謀，現在正在江南，暗中把府庫的虧空補上，五哥害怕馬明超手中抓着他的把柄一心想把馬大人騙進京城加以謀害，我上次沒有領五哥代我求大婚的情，五哥害怕我跟大哥聯手，所以便用這個詭計來威吓我！”征程手舉着馬鞭，淡淡地說道。

“征程，現在這個情況，咱們幹脆和太子聯合得了，太子不是也在拉攏你嗎？你直接給馬明超寫一封信箋，讓馬明超把齊王陰謀揭發出來，徹底扳倒齊王，大家都幹淨！”薛榮豪爽地言道。

“薛榮，五哥和太子，他們誰贏了這次的賭局，我都不會高興，關鍵是，一旦五哥和太子，他們哪一派先利用馬明超發難，對朝廷都是一次致命的沖擊，五哥雖然為人跋扈，但是北方的兵馬都是他掌握，一旦五哥倒臺，不是給北方鮮卑一個南下侵略的好機會嗎？”征程擔憂道。

“征程，沒想到，你還真是顧全大局呀！”薛榮不由得由衷欽佩道。

“唉，其實太子大哥那句話說的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一個人都不關心自己，那又怎能奢望他關懷百姓和社稷，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小玉和真真，下一次江南，把她們兩姐妹，無辜卷入了京城陰森的權力鬥争中！”征程不由得長嘆一聲道。

坤寧宮，今日末時，皇上翻了皇後的牌子，周後頓時樂不可支，立即命淩小玉和邢真真替自己精心梳妝打扮了一番，從菱花鏡中瞧着自己珠環翠繞，雍容華貴，周後正喜上眉梢地憧憬，忽然禦前太監小寇子一臉同情地上前跪下請安道：“啓禀皇後娘娘，皇上今晚留在了秀貴妃的承乾宮內，怕是晚上不來了。”

“什麽？”周後手中的簪子不知不覺地掉到了地上。

“皇後娘娘息怒！”淩小玉和邢真真見周後皺着眉頭，趕緊跪下安慰道。

“本宮真的是人老珠黃了嗎？”周後悲傷地注視着鏡子裏的盛容，喃喃說道。

“皇後娘娘千萬保重鳳體，要怪就怪秀貴妃那個狐媚子，整日迷惑皇上，那個太子也不是東西，為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竟然如此卑鄙地給皇上獻美人計！”女官彩兒張嘴就替周後抱不平道。

“好了，閉嘴！”周後只感到心如刀絞。

“娘娘，秀貴妃她手下有一批宮人，每日窺伺皇上的作息，奴才以為，娘娘要想留住皇上，就必須也派一個自己人去承乾宮！”太監小如子趕緊跪下獻計道。

“小如子說的甚善，但是，本宮身邊，有這種忠勇的宮人嗎？”周後長嘆一聲道。

“娘娘，淩女官和邢女官都是冰雪聰明，又對娘娘赤膽忠心，娘娘何不派她們去服侍秀貴妃，給娘娘當內應？”彩兒故意詭異一笑道。

“娘娘，小玉願意前去服侍秀貴妃！”這時，淩小玉故意瞥了邢真真一眼，搶先跪下禀報道。

“小玉，你真的勝任嗎？”周後不由得柳眉微皺道。

“什麽？周惠淑派那個名聲狼藉的淩小玉來當承乾宮的女官，哼，她能安什麽好心，一定是拿淩小玉當探子！”承乾宮，三千寵愛在一身的孝乾寵妃秀貴妃華媚，眉似春山，面若芙蓉，氣焰嚣張地端坐在軟榻上，一邊櫻唇應着柔荑中的櫻桃，一邊風姿萬千地目視着身邊報信的太監小刀子，與宮女喜月。

“娘娘，那個淩小玉要是敢到我們承乾宮，奴婢一定好好的整她，整死她！”喜月咬碎銀牙道。

“喜月，本宮是皇上身邊最受寵幸的妃子，怎麽可以如此小肚雞腸，對那個淩小玉？你們記住，淩小玉若是來請安，你們要給她吃好的，睡好的，本宮要好好瞧瞧，周後身邊可以派出什麽樣的女官？”秀貴妃妩媚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