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使壞

第二日, 青漓是在皇帝懷中醒來的( ̄口 ̄)!!。

……不許問她是怎麽過去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

皇帝日理萬機, 奏疏只消一日不閱,便足以在宣室殿摞的比他人還高,委實是容不得半分松懈。

因着這個緣故, 十幾年如一日之下, 他早已經習慣了每日卯時起身, 強大的生物鐘使然,即使是換了一個環境, 昨夜又同小姑娘折騰的有些晚,到了第二日清早,皇帝照常是卯時醒了過來。

只是……小妙妙明顯不如他勤奮吶。

不過, 即使是睡着了, 小姑娘卻也照樣得他心意。

一雙秋水明眸被掩蓋住,纖長的睫毛卻顯露出來, 在她眼下留了淺淺陰影,襯着無暇的面容與微微嘟起的小嘴,分外讨人喜歡。

至于那只搭在自己腰上的小手, 就更加讨人喜歡了。

昨夜他使壞, 故意叫小姑娘扇了許久的風, 眼見着她有些筋疲力盡,這才肯放過她。

這番一折騰,便再不見她有什麽睡不着的毛病了,腦袋沾到枕頭, 片刻便睡過去了。

等到她睡了,皇帝才撐着下颌,借着外頭不曾熄滅的兩盞燈,定定的看了她許久。

枕邊人是心上人,簡直不能再圓滿了。

唯一叫他隐隐生出幾分缺憾的,則是……

他微微一笑,目光溫柔,伴着纏綿的燭火,低頭親了親他額頭。

怎麽不記得朕了呢。

忘性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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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肌膚微涼,皇帝的唇卻泛着熱,一落上去,他便不想離開。

順着高潔的額頭,那唇游走到了她眼皮上,既憐愛,又親昵的親了親。

眼皮顯然不似額頭那般好親,青漓朦朦胧胧的感覺到什麽,不滿的嘟囔了幾聲,皇帝離得近,卻也不曾聽清,她到底是說了些什麽。

他這個人委實是壞,眼見着小姑娘夢裏頭樣子可愛,便上手去逗弄人家,好容易見青漓安穩下來了,便重新低下頭,再度親吻她眼皮。

青漓不高興的再度嘟囔了幾聲,小手還揮了揮,像是在驅趕蚊蟲一般,帶着一點不耐煩。

這時候便看得出生的美的好處了,這樣有些失禮的動作經她做出來,居然也有一點萌萌噠。

皇帝低低的笑出聲來,心裏頭的壞水都要湧出來了,等到青漓再次睡下,便故技重施,再度親親她眼皮。

青漓睡得混混沌沌,卻也不是植物人那般沒有反應,潛意識裏頭只覺身邊有一只趕不走的蒼蠅,特別煩,不僅時不時的落到她身上去,即使是在一邊待着的時候,也是嗡嗡嗡響個不停,叫人煩的不行。

她不滿的哼哼了幾聲,卻也沒有醒過來,只有些煩躁的翻了個身,背對着皇帝。

這下子,皇帝的壞心思便怎麽也壓不住了。

他倒也不打算再去親她了,太容易将人驚醒,眸光微閃,他想到了另外的法子。

青漓身子側着,那床被子也蓋在身上,好處是不曾被壓住,也就給了皇帝發揮自己壞心思的餘地。

他伸出一只手,輕輕的掀開了青漓身上的被子,動作極輕,她睡得又沉,直到被子全部被皇帝拽過去,竟也沒什麽反應。

皇帝将那床被子推到床邊上去,自己往青漓那邊靠了靠,停止一切動作,只等着小姑娘自投羅網。

果不其然,剛開始的時候,青漓還不會覺得有什麽異樣,靜靜的睡了一會兒,卻覺冷了起來。

下意識的,她去摸身邊的被子,不料卻摸了個空(#‵′)。

空就空吧,她也沒多想,只以為被子是被自己推遠了,順理成章的翻身去摸。

嗯,又摸了個空。

這裏摸不到,那就再往那邊摸摸嘛。

咦,摸到啦( ̄^ ̄)!

不對啊,這被子暖歸暖,怎麽這麽硬?

算了算了,青漓有點嫌棄的想,湊着着用吧╭(╯^╰)╮。

皇帝見她眉頭時不時的皺一下,心中更覺愛的厲害,暗笑一聲,推開了小姑娘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往床沿出躲了躲。

青漓環住那床硬硬的被子,正覺得自己生活格調被迫降低了一個檔次,隐約有點傷心的時候,卻覺——那床被子想跑?

笑話,我都不嫌棄你,你有什麽好嫌棄我的?

她吧唧了一下嘴,便整個人靠了過去,八爪魚一般,手腳齊上,環住了皇帝,不叫他有逃脫的餘地。

皇帝被小姑娘抱個滿懷,滿心的圓滿之意,他無聲的大笑幾聲,在她唇上深吻一下,也不多言,便摟着她睡下了。

第二日,青漓醒過來時,看見自己整個人都纏在皇帝身上,簡直是要懷疑人生了。

皇帝掃她一眼,滿臉無辜的道:“看什麽看,你且看看自己手腳,便知是你自己纏上來的,同朕可沒有關系。”

饒是他說的有道理,卻也依舊打消不了青漓心中疑惑,狐疑的瞧他一會兒,她終于哼了一聲,翻身下了床。

她自去洗漱了,走之前,還不忘丢一句話給他:“肯定同你脫不了關系,不理你了,哼!”

“小妙妙,”皇帝的胳膊被她枕着,早已麻的有些沒知覺了,他懶洋洋的躺在床上,慢吞吞的揉着,口中卻道:“下了床就不認人,真有你的。”

青漓一個趔趄,險些癱在地上,回過身去給他一記眼刀,便氣哼哼的往洗漱間去了。

只留皇帝一人在床上大笑。

青漓收拾完,一切返回魏國公府時,已是過了午時。

董氏雖知自己女兒是同皇帝一道出行,無需擔憂,可見她一夜未歸,卻也難免會挂心。

因着這場雨的緣故,魏國公夫婦倒是也不曾多想,只以為女兒是因暴雨難行,這才不曾歸家。

這個想法在第二日,董氏見到青漓時,便隐隐被推翻了幾分。

她瞧着面若桃花的小女兒,明明是泉水般的清澈澄淨,眼角卻帶了幾分極淺淡的媚意,也就是青漓是從自己肚子裏頭出去的,她才能隐晦的瞧出幾分來,換了別人,只怕覺出不出什麽不對。

滿院子的侍女仆從,董氏倒也不好問什麽,只耐着性子,吩咐屋子裏頭人都出去,這才拉着青漓到裏間坐下,低聲道:“妙妙,昨日,你與陛下去哪兒了?”

面對自己阿娘,青漓絲毫不曾隐瞞,只同樣低聲道:“倒也沒走遠,一道往浮煙山去了。”

董氏對于外頭要比青漓熟悉,聞言即明白幾分,便道:“如此說來,昨夜……你們是宿在皇族獵場了?”

青漓隐隐知曉阿娘要問什麽了,面上禁不住微紅,不再出聲,卻輕輕點了點頭。

董氏見她情狀,心裏頭便明了幾分,壓低聲音,道:“妙妙……”

問女兒這個,董氏也難免有些羞意,只是該說的還是得說,萬一真的發生了什麽,她也能早些想個應對。

她道:“陛下與你……可有肌膚之親?”

——豈止是肌膚之親,親的不能再過了。

青漓心知董氏問的不是什麽親親抱抱,而是到底有沒有突破最後一關,心下頗覺臉紅,卻也松心幾分。

兩靥生暈之後,她掩住眼底羞澀,道:“沒有的。”

頓了頓,她又添了一句:“阿娘別亂想嘛。”

“還有,”青漓擡起眼睛來,說起正事來:“他還說婚期已經定下,就在今年十一月。”

“十一月?”董氏念了一聲,又自語道:“還差着半年多,倒是有時間準備。”

“再則,”她想到了另一處,微微笑了起來,眼波溫柔:“妙妙倒是有福氣,性子最讨厭夏日的熱,婚期便被訂在了冬日,更妙的是,若是孕事早些,月子也是在冬日,不會遭罪……”

董氏不說這幾句話還好,一說了出來,青漓便順勢想起皇帝那時所說的“等到你來年有孕,月子也正好躲到冬日去,免得受苦”來,原先微紅的面頰,頃刻間,便全然粉潤了起來。

——許是緣分使然,董氏此刻所言,竟與皇帝昨日所言大致相同。

董氏察言觀色的本事勝過青漓許多,只見她此刻神色,心中便生出幾分猜測來:“——妙妙。”

她緊緊的注視着她,目光陡然柔和起來,道:“陛下将婚期安排在十一月,也是如阿娘這般思量的嗎?”

青漓紅着臉窩到床裏頭去,捂着臉道:“孩子的事情,怎麽能說來就來,你們想的也太遠了。”

她未曾直言,卻也是承認了,董氏目光中生出幾分欣慰來。

皇帝畢竟是皇帝,董氏雖知他對女兒有意,卻也不曾往深處想,最是無情帝王家,心中有幾分期盼倒也無礙,可若是将一切全然寄托在那上頭,那才是可笑呢。

此刻聽青漓言說,皇帝心思竟同她這個做母親的一般細致,由不得不暗生贊嘆。

握住女兒的手,董氏道:“陛下待你這份心,委實是珍貴。”

她溫柔的為青漓順了順頭發,繼續道:“可見昔年有人說妙妙有福,非是虛言。”

青漓被人這般明晃晃的誇贊,羞澀的同時也覺歡喜,她緩緩低下頭,露出白皙優雅的脖頸,道:“他待我……的确極好。”

董氏見着小女兒這般情态,顯然是入了情海的,暗自搖頭之際,卻也覺慶幸。

——所幸皇帝有心,她也有意,端的是一雙璧人。

眼見幼女圓滿,她自是歡欣,卻也因此,想起了留在西涼戰場上的長子。

那場戰争已經持續了小半年,董氏與魏國公的長子作為其中一員,随軍遠征去了。

這些日子以來,前線傳回來的消息皆是局勢尚佳,只是……距離上一次收到消息,卻也已經是過去一月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個她都是疼惜的,這些日子以來,即使是耐着心緒為女兒操持嫁妝,卻也免不了為長子憂心。

看一眼小女兒,董氏眉宇間有了些許愁意:“但願你大哥回京的早,能背你上轎,送你出嫁。”

大秦的風俗使然,女子出嫁之時,都是會請長兄背着上轎的,也是表示女方家中有人,出嫁之後不會輕易被欺負去的意思?。

其實,青漓上頭還是有二哥的,作為兄長,自然也能送她出嫁,只是,這個可能性顯然是不讨青漓與董氏喜歡的,也就自然而然的被忽略了。

她深知董氏的憂心,卻也無法多勸。

——在未明的戰況前,一切寬慰的言語皆是蒼白無力的,青漓只握緊了董氏的手,卻不曾言語。

董氏目光尚且有些傷感,瞧一眼青漓,卻迅速的反應了過來:“你看我,”她在微濕的眼角上抹了一下,道:“好端端的日子,說這個做什麽呢。”

青漓心知阿娘心裏難過,正想着換個話頭叫她高興些,卻聽玉竹在外頭回禀道:“夫人,姑娘,方夫人帶着表姑娘來了。”

董氏聞言便是眉頭微皺,将情緒掩飾了過去才道:“可說有什麽事嗎?”

還不待玉竹出言,便聽外頭一個頗有風情的聲音傳來:“今日不請自來,姐姐大度,必然是不會見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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