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可是本宮也想做上面那個

“什麽?!”

軒轅烈差點跳起來。

什麽情況?

他的皇後要讓他的大将軍當教習師父, 專門教她鍛煉身體?!

“你知道他是誰嗎?”

軒轅烈幾乎繃不住笑意, 從牙齒縫裏擠出這個問句。

“知道啊, 當然知道。”謝長安笑眯眯, “他是天下兵馬大将軍嘛。如果不是這樣, 臣妾還看不上她呢。”

“……”

軒轅烈氣結。

所以自己的兵馬大将軍就是用來教你鍛煉身體的麽?

輕咳一聲, 軒轅烈決定掙紮一下:“皇後,你要知道,天下兵馬大将軍是幫朕統帥三軍, 上陣殺敵的。”

“得了吧皇上,這些話就不要拿來蒙臣妾了。你壓根也沒打算讓人家再統帥三軍呀。”

謝長安毫不猶豫戳破。

這些天她修身養性, 理智漸漸回歸。這點分析能力還是有的。

就算是半醉半醒的時候,想看透這點也不難。

畢竟還有“半醒”的時候嘛。

只是她懂得适時藏拙,平時看透不說透而已。

但現在她想達到自己的目的, 就需要适當壓一壓了。

被戳破的皇帝很尴尬。

如果是在別人面前,他肯定會掩飾幾句。但在謝長安面前,似乎也沒什麽掩飾的必要了。

一來, 以謝長安的智慧, 他即便想掩飾, 對方也是不會信的。

二來,他在謝長安面前也沒什麽形象可言了,自己在人後最難堪的一面和隐晦的秘密對方都知道,也就無所謂其他了。

所以他想了想, 也就破罐破摔, 懶得費口舌了。

只是還是不甘心。

便提了個實際問題:“就算是他如今不再戍守邊關, 也再忙着給朕到處平叛嘛。哪有時間來做你的教習師父?”

謝長安更嗤笑了。

“皇上又在戲弄臣妾了。那藍将軍哪裏是平什麽叛?分明是去欺負人家小毛賊啊。人小毛賊也不容易,也早就跟當地官民達成了平衡,你們沒得去剿滅人家幹嗎?浪費國力軍力,還枉造殺孽。”

“……”皇帝無語。

這觀點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他這個皇後向來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

謝長安見他不說話,繼續:“皇上明知國力有限,不把軍力用在刀刃上,卻去平什麽掀不起半點波瀾的叛軍,不是撿了芝麻丢了西瓜麽?”

這麽多年來,她跟皇帝早就可以直來直去。

偶爾的商業互吹,不過是因為彼此興致不錯。

如今說得急了,也就顧不得說話好不好聽了。

皇帝捂嘴輕咳,掩飾着心虛。

是的,國力從來有限,世事從來無完美,作為國君,只能用有限的國力,盡量讓他的臣民過得更好。這其中,如何取舍,自有其道。

叛軍縱然罪可當誅,但那些也是他的子民。

天下蟻民熙熙,如果能安居樂業幸福生活,誰又願意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去反叛?

作為皇帝,天恩沐浴不到那裏,就已經是他的失職,又何苦耗費他最重要的軍隊,去對這些掀不起風浪的人趕盡殺絕?

甚至,謝長安說的是對的,那些所謂的叛軍,或許早已跟當地的官民達成平衡,一如黑夜之于白晝。

你明知是錯的,卻無力去清除。

這也是他這個皇帝的悲哀。

此刻被謝長安戳穿,也只能沉默不語。

“所以,把你的天下兵馬大将軍召回來吧。別在外面白白耗損軍力了。你知道藍家軍以一當十,甚至作用得當可以以一當百,哪怕死一個都是國家的損失。”

用守衛邊疆的萬裏長城去“平叛”小毛賊,确實太兒戲,也太可惜。

軒轅烈不再說話,

良久,嘆息:“好吧,我把他召回來。”

不過,卻仍補充了一句:“但,如果他自己不願意,朕也沒有辦法。”

“皇上嚴重了。臣妾相信他不敢不從。”謝長安堅定微笑,不容推卻。

皇帝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麽了。背過手離開。

謝長安微笑。

她知道皇帝這樣就是已經答應自己了。

果然,幾天之後,藍瑾瑜出現在謝長安面前。

謝長安“咯咯”笑。

“傳聞藍将軍武功蓋世,輕功也卓絕。果然跑的快。”

藍瑾瑜垂首斂容:“皇上有旨,臣不敢怠慢。”

謝長安翹了翹下巴,端詳藍瑾瑜:“你日夜兼程趕回的?”

藍瑾瑜一愣,不自覺擡了擡頭,眼裏閃過一絲異色:“娘娘怎會知道?”

這麽多年,還從未有人能猜到自己的行蹤。

謝長安微微一笑:“這并不難猜。你的發絲上還有露珠呢。以藍将軍的功夫,相信即便夜馳千裏,也不至于流汗。所以,這發絲上的,自然是……露珠了……”

說到後來,她已然上了手……

清水白玉的手指,伸向藍瑾瑜的發絲。

發絲上幾點晶瑩,閃爍着暧昧的光。

謝長安一開口,說的便是“發絲”,而不是“頭發”。

“發絲”一詞,顯然更多一份柔情。似情人的嘆息與關愛,平添一份暧昧。

而此時伸手去拂露珠的動作,又讓這暧昧更升了一層溫度。

這個女人,真的有毒,天生就能把人帶入暧昧。

藍瑾瑜自問是個鋼鐵直癌,平時除了行軍打仗就是琢磨行軍打仗,其他的事什麽都沒想過。

喜歡她的女人很多,向她抛出橄榄枝甚至抛出媚眼的也很多,但她從未在意過。甚至,別人向她抛媚眼,她很多時候都感覺不到,宛如抛給盲人差不多,真正的鋼鐵宇直。

但,面對謝長安就不一樣。

也不知這謝皇後是有什麽魔力,随随便便就将氣氛拉入暧昧,然後一下一下撩撥着人的心弦。

藍瑾瑜內心嘆了一口氣。

默默後退了一步。

謝長安卻更進一步,問:“藍将軍受傷了?”

雖是問句,神色卻分明是肯定。

那手,重又伸了過來,卻是帶着關懷的意味。

藍瑾瑜一驚:“娘娘如何知道?”

要知,她從來不在人前透露傷勢,而且忍力超強,就算傷得快死了,也不會皺下眉頭。所以,這些年,即便是藍青,也看不出她在何時受了傷。

謝長安卻答得淡然:“我有眼睛。”

似乎看出藍瑾瑜受傷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

“只要心裏有一個人,就會注意她的言行舉止,乃至每一個細小的動作神态。又怎麽會看不出對方有沒有受傷呢?”

藍瑾瑜胸口一窒。

這皇後果真有毒。瞬間就把氣氛又拉回暧昧。

且,更深了幾分。

而更可怕的是:藍瑾瑜竟有些享受這種感覺。

以前她從來看不上那些暧昧情調,覺得完全跟自己無關。不論別人怎麽撩,都沒有半點感覺。

可現在,她的心竟柔軟了下來,有種被關心的溫暖,心甘情願跟着對方步入這暧昧氛圍。

因為,這跟別人對自己的撩撥是不一樣的——別人是緣于她足夠好看足夠美好的撩撥,而謝長安,是一種關心。

這麽多年來,還是第一個人輕易看出自己的傷弱。

情不自禁,她平生第一次坦誠自己的傷:“是的,在平叛的時候,受了點小傷。”

“小傷加上之前被內力反震的大傷,只怕就成了很大的傷吧?”

謝長安語氣淡淡,說的卻是最暖心的關懷。

藍瑾瑜的心再度一軟。

同時,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謝長安說的是那日真氣反震的事。

當時她為了怕自身的護體真氣傷到謝長安,強行把真氣拖回,反震之下,傷得很重。

說實話,也就是她武功已臻化境,若是換個高手這般将自己的護體真氣反拖吞回,只怕不死也要殘。

即便是以自己的武功和身體,也是傷得不輕。足足一個月都沒完全調養回來。加上平叛的時候遇到意外,傷上加傷,确實傷的不輕。

這會子被觀察入微的謝長安點破,頗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因為自己受了傷。而是因為,自己居然為了就對方,在情急之下居然本能地選擇傷害自己。

說實話,就算面對的是皇帝,那一刻,她也未必會收回真氣。

因為那是本能。

也就是說,在本能裏,謝長安比自己重要。

寧願傷自己,也不願傷謝長安。

她怕謝長安知道這個秘密。

藍瑾瑜輕咳一聲,打算說點什麽轉移話題,來掩飾一下。

然而,謝長安下一句話就讓她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藍将軍,你說你有護體真氣碰不得,以後是不是在床上也注定要做上面那個?”

欸?

藍瑾瑜覺得自己肯定是幻聽了。

謝長安卻已經拿手指戳着下巴認真思考:“可是本宮也想做上面那個。”

“……咳。皇後娘娘,我們現在就開始做運動吧。”

藍瑾瑜搖頭晃掉一腦袋黑線,直奔這次主題。

謝長安卻不急,而是笑得燦爛問:“對了,藍将軍,你放着叛軍不去平,卻願意來教本宮鍛煉,是不是因為深陷本宮的美貌不能自拔?”

“不。微臣是擔心娘娘的健康。”藍瑾瑜認真回答,“娘娘體虛且胖,确實需要好好做一些專業運動。”

噎。

謝長安的笑容僵在臉上。

體虛且……

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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