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所有公司的股份,淳于家族都占有百分之五十以上,其中兩家公司,淳于之柏家族占有百分之七十二的股份,如果他們把股份分給我們一半,定然會稀釋淳于之柏的掌控權,這是淳于之柏不願看到的,所以,我想,他其實是想以香港桌隆集團的股份置換你們的桌隆集團股份,然後,兩家合二為一,從表面上來看,這是一個雙贏的格局,但是,內地的企業利潤率高于香港桌隆集團,所以,真正占便宜的,是淳于之柏家族,當然,我們拖一段時間,情形或許就不一樣了……”水流螢盡量放慢語速,說出自己的意見。
淳于之林簡直想拍掌叫好了,雖然水流螢還沒有說完,但是,爺孫倆都是在商場上打滾的人,那心眼,比蜂巢還多,淳于仲然忍不住打斷了水流螢,“你想收購香港桌隆集團的股份?”
“是,當然,如果你們不同意,我是不會插手的。”
淳于之林陷入沉思。
水流螢說道:“即便淳于之柏是真心的,未見得他的兒子是真心的将財産奉獻出來,所以,防人之心不可無,我父親曾經說過,永遠不要讓別人安排你的人生,為你做決策,一旦形成習慣,将是滅頂之災。”
爺孫倆的堅持,似乎已經開始松動,淳于仲然說道:“我考慮一下,螢螢,這畢竟不是小事。”
“當然,我也希望你們考慮清楚,我現在只是純粹幫忙而已,還有,淳于仲然,你要快點好起來,我不能總是給你打工,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好,那就等着爺爺做完手術吧,我希望這次手術能夠成功。”關棣飛聯系的專家已經到位,手術時間也訂好了,明天,老人家就會去私立醫院,這場手術,至關重要。
水流螢推着老人家到了門口,鄭學章推走了老人家之後,水流螢再次回到淳于仲然的房間。
淳于仲然微微颔首:“過來。”剛剛淳于仲然在水流螢推着淳于之林的輪椅出去的時候,給了她一個眼色,所以,水流螢再次返回來。
水流螢很潇灑的走過來,“做什麽?”
“你進來,不是找我嗎?既然找我,就應該在我身邊,是不是?”淳于仲然再也不想繃着臉,最起碼,在水流螢面前,他做不到冷若冰霜。
水流螢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你同意我的意見嗎?”
“只要你認為好,那就好,我只是不願意讓兒子累着,不過,如果你能嫁給我,我們可以想辦法減輕丁丁的負擔,你說呢?”淳于仲然說完,自己先臉紅了,他發現,自己的臉皮,原來也很厚。
“螢螢,為什麽不說話,怕我給不了你幸福?”淳于仲然的身體雖然不能挪動,胳膊還是沒有問題的,他抓住水流螢的衣襟,“螢螢,答應我,好不好,我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如果我以後真的站不起來,或者我死了,你可以再次做出選擇,或者,我們現在就這樣,不結婚,但是,也不分開,在孩子面前,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水流螢和了一聲,“我在孩子面前,從來都是本色的,他的我最愛的人,我不會給他任何虛假的不可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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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仲然的目光,正好落在水流螢雪白晶瑩的纖纖手指上,那雙溫潤滑膩的手,充滿了誘惑。
她從來都是獨斷專行的,所以,他越發肯定的告訴自己,這雙手,這個身子,還有她的心,都屬于他一個人,永遠的屬于他一個人。
江南春盡離腸斷 第十五回 我也想恢複記憶
淳于之柏再次來的時候,淳于之林沒有見他,是水流螢招待他。
水流螢請他到二樓的小客廳坐下,客廳兩面都是落地玻璃,灼熱的陽光射進來,被空調吹出的冷氣釋放掉,落地窗下,擺着幾盆鮮花,淳于之柏叫不出名字,但是,他很喜歡這種似有若無的香氣,清新雅致,就如眼前一襲白裙的水流螢一樣。
今天的水流螢,看起來非常溫和有禮。
“水小姐,我大哥他不在嗎?”
“爺爺不在家,這幾天,他有事情。”
“是要做手術嗎?我可以到醫院照顧他。”淳于之柏看似很緊張的說。
水流螢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昨天晚上,她進入了桌隆集團總部的系統,但是,她并沒有找到可疑的地方,淳于之柏的表現,也是無懈可擊。
人們通常喜歡以己度人,不自覺的拿自己作為參照物,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所以,水流螢對淳于之柏的表現,疑心重重。
要知道,香港桌隆集團主要是經營歐美業務,因為淳于之柏行事低調,所以,香港的媒體很少抓到關于淳于之柏家族的新聞,但是,香港人心裏很明白,桌隆集團的實力,絕對不弱于任何一個叫得響的家族。
後來,随着內地與香港的關系越來越密切,香港桌隆集團和內地的桌隆集團被香港的媒體注意到,跟蹤了很久,挖出了許多秘密,人們才知道,原來,淳于之柏是側室所出,而內地的桌隆公司,大有與之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可見,兩兄弟積怨頗深,當然,按照正常的道德觀,人們肯定是把錯誤加在側室身上,尤其是在內地開放前的歲月,以淳于之林的家世,肯定是受盡了苦楚,所以,對于內地的桌隆公司,絕大多數人是報以同情分的,或許,這就是淳于之柏行事低調的原因之一吧。
水流螢淡淡道:“那倒不必,醫院裏有特護,淳于先生,我們還是談談股份的問題。”
“水小姐,請問你是代表誰?”
水流螢一勾唇角,“淳于先生,我代表淳于之林一家,可以嗎?或者,您需要一份授權書,沒關系,我可以讓律師寫一份授權書。”
淳于之柏連忙擺手,水流螢的資料,就在淳于仲然的婚禮被破壞的那之後不久,就已經擺在了他的桌案上,水潤集團與桌隆集團沒有交集,但是,華人商圈內,對水流螢的大名,可謂人盡皆知,多數人對她的評價是,她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母豹子。
所以,他在水流螢面前,格外的小心,他的謹慎是出了名的,後生可畏,先如今,無論內地還是香港,都是年輕人在當家。
水流螢笑道:“那好,淳于先生,我先說出我的第一步計劃。”
“請說。”淳于之柏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水流螢一字一頓緩緩道:“很簡單,既然是我們可以擁有百分之五十的所有權,那麽,我們有權派駐人員參與經營,是不是,淳于之柏先生。”
淳于之柏一怔,“你的意思,先要派駐人員了解情況,暫時不會受理股權轉讓事宜。”
水流螢點點頭,不怪她多疑,雖然淳于家這段恩怨一直都存在,但是,這麽多年來,淳于之柏都沒有上門,偏偏在她出現以後,淳于之柏改變了策略,親自上門,怎麽能讓她不懷疑。
至今,兇手杳無音信,孔令诩說,查不到兇手,她自己,也查不到蛛絲馬跡。
她不相信兇手就此人間蒸發了,只要走過,就會有痕跡,即便是痕跡抹去了,還有氣味。
她會把自己變成一條獵狗,只要有氣味散發出來,她一定會堅持找下去。
她已經沒有什麽好怕的了,兒子有淳于仲然,哪怕有一天,自己身死了,淳于仲然也能把他照顧得很好。
她欠了父母太多,小時候叛逆,讓父母為她操碎了心,長大以後,未婚生子,糖父母不得不遠走他鄉,後來,又是因為她,導致父母命歸黃泉,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需要多久?”見水流螢淡淡的點頭,淳于之柏忍不住問道。
“把自己的錢送給別人,照道理來說,淳于先生應該是我們拖得越久越好,是不是?”
淳于之柏有一瞬間的慌神,但很快就恢複了鎮定,快的讓水流螢差點抓不住,“也不是,我現在年紀大了,不想管那麽多事了,卸了擔子,我想回內地,陪着大哥,安度晚年,父親欠他太多了,父親不在,我這個做兒子的,自然應該作出補償。”
水流螢似是很不屑,“淳于先生,內地開放不是這一兩年的事情吧?我記得深圳最開始從漁村變成一座城市的時候,最先支持的就是香港的企業,為何淳于先生時至今日,才走出這一步呢?是否有難言之隐?”
“不是,孩子,你還小,有些事,一言難盡。”淳于之柏的紅光滿面的胖臉上,現出一抹哀傷,可這時候,水流螢卻想起了淳于之林,因為生病的緣故,淳于之林看上去很蒼老,一條條皺紋就像是用美工刀刻出來的一般,很難想像,這個老人曾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