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姜慧怡回到自己房間,一邊擦頭發,一邊回憶他說的話,他似乎很嫌棄她啊?哪看着都不順眼,一會女屍,一會瘦得跟柴似的,他一個大老爺們,嘴巴這麽毒真的好嗎?

罷了、罷了,有權有勢的皇族,還是皇帝的叔叔,全天下他輩分最高,誰都惹不起,嘴巴毒一點也沒啥,心腸不毒就是萬幸了,否則她一個身分低微的侍女,還不定落個什麽下場呢。

姜慧怡把毛巾挂回架子上,打算再去找衛風開門,她要去碧玉的房間再捜一下。

衛風正吩咐人把謝豫南的午膳搬到他房裏去,姜慧怡于是在外面等。過了一會,衛風出來向她招手,姜慧怡愣了愣,然後走了過去。

「衛侍衛,叫我過來做什麽?」

衛風道:「是王爺叫你,你快進去吧。」

「哦,王爺叫我有什麽事啊?」姜慧怡帶着滿肚子的疑問走了進去,他該不會又想要那個什麽她了吧?年紀輕輕,慾望那麽強可不好。

謝豫南正端坐在大圓桌旁,桌子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碗碟,裏面盛裝着各種美味、精致的食物,食物散發着香味,刺激人的味蕾,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特別是那條松鼠桂魚,酸甜的滋味撲鼻而來,姜慧怡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緊張地走到他旁邊行禮,「王爺。」

「坐下,侍候本王用飯。」

「嗯?」

謝豫南掃了她一眼,「聽不懂本王的話?」

姜慧怡連忙陪小心道:「懂。」一面說着,一面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她見他未動筷子,想了想,恍然大悟,嗯嗯,王爺手裏沒筷子。于是她便主動拿了接子放他手裏,「王爺,你喜歡哪樣?今天的菜好豐盛啊。」

謝豫南沒接筷子,只動了動下巴,看着一碟栗子燒雞。

姜慧怡一滞,只得拿着筷子去挾了一塊雞肉,正準備放在他面前的小碗裏時,突然收目了他冷冷的目光,連忙急中生智,直接将雞肉鎖進了他嘴裏,還笑道:「王爺嚐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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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豫南面色稍霁。吃完栗子燒雞.,他又将目光落在一碟子松鼠桂魚上,姜慧怡從善如流地挾了一塊魚腹上的肉喂給他。

謝豫南搖頭。

「怎麽了王爺?」

「刺太多,先去刺。」

姜慧怡無言。你又不是小孩子,吃到魚刺不會吐出來嗎?

雖然不忿,不過姜慧怡還是乖乖将那碟子魚拿到面前來,細心地剔除裏面的刺,一根都沒放過,剔完魚刺,她用鏈子和勺子将魚肉全部檢查一遍,确定沒有刺了,這才岩袷謝豫南,「王爺,好了。」

謝豫南只吃了兩口便起了身,「本王吃飽了。」說罷便起身離開了飯桌。

姜慧怡悄悄翻了個白眼,這人真能折騰人,刺都給他挑好了,他又不吃了,早說嘛,她就不用這麽費勁了,真是的。好了,不吃就不吃,你不吃我吃。

姜慧怡于是将整碟子松鼠桂魚都吃了,王府的廚子真是不錯,這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松鼠桂魚,若非有人在,她連盤子都想舔乾淨了,實在是太美味了。

吃完飯,謝豫南便把姜慧怡趕了出去。

姜慧怡覺得今天真是太不順利了,一大早她想去碧玉房間,到現在都沒去成,忙了半天都不知道在幹嘛。出了門,姜慧怡抓着衛風的袖子,一直将他扯到碧玉的房門前,盯着他開了門,才放下一顆心來。

衛風的耳朵紅紅的,走到院子裏背着手看天。

姜慧怡在碧玉的房間裏仔細捜啊捜,最後,她在碧玉的梳妝臺抽屜的角落裏發現一把小刀,小刀約莫一根指頭大小,刃口鋒利無比,寒光閃閃。這是什麽刀?指甲刀?不對,指甲刀的頂部不會這麽尖銳,刀身還是彎月形的。

姜慧怡拿着刀轉來轉去,越看越覺得像後世的手術刀。她有同學是學心髒外科的,曾經跟她聊天的時候跟她聊過各種手術刀,還給她看過圖片,她有一點印象,不過不太确定。

一個侍女的房間裏,為什麽會有一把像手術刀的小刀呢?而且小刀還藏在抽屜的最裏面,若非她将抽屜抽出來,根本發現不了。

姜慧怡将小刀收起來,然後繼續搜,然而一無所獲。這回,她連窗縫、床底等邊邊角角的地方都搜過了,确實再也沒有發現什麽。

從碧玉房間出來,她将鑰匙還給衛風,「謝謝你。」

衛風快速瞟了她一眼,繃着臉道:「你以後不要随便碰別的男人。」

「你在說什麽?」姜慧怡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

衛風的臉迅速紅了,他丢下一句話,然後快步離開了,「袖子也不能碰。」

原來是這事,姜慧怡感到很冤,她當時只是想催他快點,根本沒想那麽多好嗎。不過這些解釋好像也沒什麽用,罷了、罷了,她就當沒聽到好了。

姜慧怡向謝豫南彙報,謝豫南拿着小刀把玩,并未發話。

「這把小刀很可疑,我懷疑是碧玉的同夥給她的,王爺,若是能查到這刀的出處,這件事相信會大有進展。所以王爺,我想出府查探。」姜慧怡大着膽子說道。

謝豫南将小刀丢到桌上,「不許。」

「為什麽啊?」姜慧怡不解地問道。

謝豫南道:「不許就是不許,沒有為什麽。」

姜慧怡急了,「可這刀來歷不明,不查清楚的話,萬一還有漏網之魚怎麽辦?」不讓她查清楚,她的罪名怎麽洗清啊?

頓了頓,謝豫南方開口道:「此事我會讓衛風去查,你先将此事放I邊。」

「是。」姜慧怡很T滿,她想自己親自去查此事,并不是她不信任衛風,而是覺得自己去查可能會更好一點。

謝豫南見她一臉不滿,難得地解釋了一句,「外面亂又雜,你出去了反而壞事,衛風對打鐵鋪很熟悉,查起來會很快,你安心等着便是。」

「知道了。」

外面出不去,姜慧怡只得将獲得的碧玉的資訊再次整理一遍,然後申請查府中那幾跟碧玉接觸過的人。她要将那幾天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事無巨細,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謝豫南給了她一塊玉牌,她拿着玉牌請看守她的婆子領着,将王府從裏到外慢慢地篩查一遍。王府中人數衆多,與碧玉接觸的人也不算少,她一天一個慢慢排查,一邊問詢一邊自己做筆錄,速度非常緩慢。

這天,姜慧怡剛查完回來,便被衛風叫住了。

「有結果了嗎?」姜慧怡一見到他立刻眉開眼笑地問道。

衛風搖頭,「沒有,這種小刀他們都沒見過,而且這刀輕薄又小巧,制作十分不易,京城及周邊的打鐵鋪都做不來這麽精細的東西。」

「啊,那怎麽辦?」姜慧怡不禁皺起了眉頭。她總不能讓衛風出京城去查吧,那得查到猴年馬月啊?

衛風道:「鐵匠鋪推測,這刀可能是自己磨的。」

「自己磨?」姜慧怡的嘴角抽了抽,誰這麽無聊,沒事磨刀玩?

「對,用劍頭或者匕首斷掉的頭部來磨的。」

姜慧怡依然不相信,「衛侍衛,所有的鐵眩鋪都是這個推測嗎?」

衛風點頭。

「那王爺怎麽說?」她不相信謝豫南會信這種自己磨的鬼話。

「王爺說,鐵匠鋪胡說八道。」至于王爺為什麽這麽說,衛風并不知道。

姜慧怡決定去找謝豫南問問,看看他的意思。

謝豫南準備作畫,雪白的紙上剛鋪開,他拿着墨條準備磨墨。

「王爺,我來吧。」姜慧怡走過去,從他手裏拿過墨條,開始磨墨。

謝豫南于是站着等。

這墨條裏不知摻雜了什麽東西,發出淺淡的香味,越磨味道越濃,磨出的墨汁裏隐隐約約有金光點點。一看這墨就價值不菲,姜慧怡」邊學着謝豫南剛才的樣子磨墨,一邊猜這金光閃閃的是不是放了金粉。磨好墨,姜慧怡将墨條吸乾水分,然後重新包好放回墨水匣裏。

謝豫南提筆作畫,姜慧怡在旁邊站着看。

「何事?」謝豫南一邊畫,一邊問。

姜慧怡連忙問道:「那把小刀的事情,王爺你怎麽看?」

謝豫南道:「軍中有人會做這種小刀,是做來給細作防身兼自盡用的。輕巧、方便攜帶,但用處不大,除了軍中,沒人會專門做這種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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