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晴明來訪
喝過了鹿肉熬煮的藥湯, 一本滿足的晴樹君在睡前囑托海藤君, 讓工匠們先把手中其他的工程放一放, 首先建造武器店, 另外讓人代他書信一封給平安京的父親,拜托他請幾位出色的鐵匠, 鍛刀師過來。
交代完海藤君後,他便回味着鹿肉的味道歇下了。在現代,他可真沒那個機會,吃一回真的野鹿肉, 雖然不是炙烤的,滋味也不錯。
海藤君得了命令, 便去尋領地內的工匠們去了。如今工匠的手中, 唯一的任務, 便是供他們工作用的工匠商會了,如今已經建了一大半。
他們本是沒想過要建造這麽大的商會的,但是領主大人提供他們建材, 又給予他們工錢, 和往日在其他領地的待遇完全不同, 只是擴大商會領地又如何, 對他們來說又不是什麽壞事,就不要不知好歹了。以前在橘氏領地, 不光建材要他們自己弄, 還沒有工錢一說。
晴樹君這樣做的好處, 在此刻立馬就體現了。用材和工錢都是領主自己提供的, 這些工匠從海藤君那裏得知晴樹君的安排,沒有半點不情願就轉移了工作地,把用來建商會的用材先拿去建造武器店去了。
至于給源賴信寫信一事,就交給了源賴信安插在晴樹君身邊的山口君。需要工匠和鐵匠,開設武器店,是對武士有利的事情,山口君十分樂意幫這個忙,提前給賴信将軍彙報莊園領地的事情。
山口君一提前寫信,這邊本田君也覺得有必要把晴樹大人生病的事情說一說,不過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他去杏那裏探聽了一番。
如今,山口和本田兩人的身份可以說在杏幾人的面前過了明路,杏自然沒有對他們保留太多消息,告訴了他,晴樹君如今已經醒來,不過,病去如抽絲,還是需要将養些日子的。
至于為什麽病重,因為上次陰氣入體身體虧損,并沒有好全,就受了涼氣,所以發熱了。這些事情都被兩人仔細這下,送去了平安京中。
源賴信收到信,對于兒子病弱的身體,是煩惱的。覺得是不是該給藤堂提一下自己的想法,讓他在晴樹還沒元服前,就好好鍛煉他的身體,好讓他以後不要這麽輕易就病倒了。不過,這種事情,還是放在晴樹君身體好全了之後再說吧。
至于鐵匠還有鍛刀匠,這對源氏來說當然不是問題,源氏作為将門,養了大批的鐵匠和鍛刀匠,兒子既然問他要,是信任他的眼光的。
源賴信思索了一番,在腦海裏翻閱源家下面養着的那些個緞刀數代的小氏族,有了那麽些個人選。
藤原道隆的身體在年後不久,便好多了。朝堂內,這些時日沒有藤原道隆在,天皇才發覺自己實在不行,便送了許多珍貴之物,虛補着,讓藤原道隆早早回到了朝堂上。
此時接到鳥取書信,在自己身體将将好了之後,孫子的又病下了,好在如今醒來,不是太嚴重。這讓道隆有些感慨,要把身體尚且不如年輕時的他的晴樹君拉進平安京藤原家權勢的漩渦中嗎?他又如何舍得自己經營許久,再過些年月,會變得更加輝煌的藤原家不是落在自己血脈的手裏。
今日的藤原道隆,依舊在為此事內心糾結着。再撐一撐吧,再撐上五年,等到晴樹君元服,好好和這孩子說清楚其中的厲害關系。
不過,若是他撐不到那個時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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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原道隆的心一緊,覺得如今的自己,不能只為着藤原家的光輝而各種安排了。他這一脈,是必須有人得支撐住的。等他死後,他的那兩個兄弟,可不會照顧周到,自己的後代家人。
藤原道隆看着信上,那一句,因為上次陰氣入體的虛弱還沒好全,決定,主動上門,去安倍宅邸走上那麽一趟。
“讓人從我的庫房裏,把晴樹陸續送來的那些酒水,取上十壇。”
“是。”
晴明好美酒鮮魚,這些享受之物,平安京的氏族們大多都是知道的。藤原道隆覺着,如今有了極為出色釀酒師的晴樹君送來的美酒,是沒有哪裏的酒能比得上的。
坐在廊下,和下朝後的源博雅一同回來賞着一院子枯樹雜草,品酒的安倍睛明,手機扇子一下又一下地敲着掌心,他似乎看着牆根的一顆枯草出了神。
“晴明,晴明!”
“唔?”
“你在發呆?”源博雅面上有些氣惱,自己在這兒和他說話,這人卻只盯着一顆枯草,難道他一個大活人,還不如一顆枯草來得有趣?!
晴明微微搖頭,面上似乎在笑,又不像是笑。“我在想。這顆枯草,不知道明年,或者後年,還是否能看到他長出嫩葉了。”
“你這就是在發呆嘛。”源博雅是不懂晴明想說的是什麽的。單單一個“名”的問題,他從前前一年到現在就沒有搞懂,為此晴明還點化了一株紫藤花,想想,這應該不是他太笨,而是他實在是和陰陽道術沒有緣分,手裏的刀劍,更加的适合自己。
“你說是,就是吧。”晴明笑道,無意于和他争辯這些,說了,他也是不懂的。
“對了,約莫還有兩盞茶的功夫,我這裏就有客人要上門了,到時候,你跟着山雀精,卻後年避一避吧。”晴明突然說道。
源博雅有些意外地擡眼看了看他。“往日,不都是找借口回避的嘛?你不是不喜歡和那些貴族打交道。”
源博雅知道,能讓晴明叫他回避的,來的人只可能是朝堂氏族內的人。因為,若是讓這些人看到他和晴明如此交好的模樣,自己的生活以後必定也會被經常打擾。
而且,他又是源氏子弟,還真不好學晴明君一樣,找借口拒了這些往來。
“今日這位,就不回避了,他要求我的事,剛好是我想要去見的人,承了這份情,對我來說只好不壞。剛好,能帶你去嘗嘗那更美味的青梅酒。”晴明君如此笑着說道,更讓一旁的源博雅感嘆這位朋友內心難以推測。
果然,就和安倍晴明說的那樣,不到兩盞茶的時間,山雀精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源博雅便放下自己的酒盞,和山雀精到後面去避一避了。源博雅走後,便有一群小妖精從角落裏一個個跌撞着爬滾出來,或抗或舉地把酒壇和酒碟都收拾了個幹淨。
等藤原道隆來到安倍晴明庭院的時候,見到的便是他跪坐在廊間,垂眼聆聽的模樣,周圍既沒有鳥鳴,也沒有蟲叫,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在聽些什麽了。
“安倍博士……”
“藤原大人,原來是您來了。剛剛在蔔算一些事情,沒有去門口迎接,真是怠慢您了。”
“不,我今日來,是有事相求。”
……
事後,晴明君和藤原道隆究竟都說了些什麽,沒有人清楚。就連和他們兩個障子之隔,躲藏在後頭的源博雅,也是什麽都沒有聽到的。不過,源博雅已經是習慣了,在安倍的術式下,想要偷聽到什麽,簡直就是在做夢了。
源博雅沒有等太久的時間,便又被山雀精給領了出來。待他出來後,原本空蕩蕩的庭院裏,突然多了十壇子的酒水,在安倍的面前,竟然還有一個精致的木盒,大約有成人的小臂長,裏面裝的是什麽,源博雅猜想,他大概已經知道了。
不過,是誰能夠拿出十壇的美酒來,又能拿出那麽多的銀錢,還和本家的表兄弟源晴樹有關,源博雅想,他已經知道來的人大概是誰了。
雖然是猜到了,源博雅卻沒有聲張什麽,而且看晴明,比起那盒子金銀,還是對院子裏那十壇子的酒水更有興趣。
源博雅來時,晴明正打開一壇酒水的酒封,細嗅這撲面而來的酒香,笑道。“平常來送禮的氏族,可拿不出這麽好的,博雅,要來嘗一嘗麽?”
“不是說要去喝更好的嘛,難道你是想讓我在這裏喝飽了,去的時候好不和你搶?”源博雅盤腿坐下,已經對晴明的一些小伎倆心知肚明了,畢竟他們相識了幾年的時間。
“哈哈。”晴明合上酒封,讓角落裏跑出來的小妖怪們一個個地搬到他的小酒窖裏去。“真是的,博雅你如今變得越來越無趣了呢。”
所以,你的有趣定義,就是被你各種戲耍嗎?
這讓源博雅不禁對自己的表兄弟表達默哀,因為他記得,上次來的時候,聽晴明說過,他的那個表兄弟,是個讓他難得感興趣的存在。
……
就在書信送到平安京的這段時間,晴樹君身體也恢複得不錯,已經得到杏的默認,從床上爬了起來,隔着紗幔,欣賞庭院內的春色了。
據杏所說,在神社那次之後,游子安靜也安分了許多,大多的時間,除了配合海藤君,把玻璃所需要的礦石和比例弄出來,其餘的時間大多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裏,至于在做什麽,他們卻是不清楚的。晴樹君在每天睡前,也有幾次點開游子的房間,小小偷窺一下,他在做什麽,不過令他奇怪的是,游子也只是跪坐在房間內。晴樹君點開游子的屬性面板,有些意外游子的忠誠度竟然是是和海藤君夫婦差不多等級的,只是比之兩人稍稍差了一些,名字的後面有一個括弧,寫着:在靜坐。
大致是在思考着些人生大事吧。
晴樹君很是散漫地想着,便睡下了。在看過游子的屬性面板後,他便對游子具體在做什麽沒了好奇心。如果游子目前的忠誠度,也會做一些對他不利的事情的話,那麽他的這個城邦,也沒有開建的必要了,畢竟這樣所有的人都不可信了,不是嗎?
系統在這方面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給了他充足的安全感,不用費勁心力去琢磨,這個人是否真的可靠信任。
“大人,午膳端來了,就在廊下用食嗎?”杏撩開紗幔的一角,盡量不要讓開春的寒氣透到重重紗幔裏來。
“嗯,就在這兒吃吧,就這櫻花爛漫的春景,我也覺得更有胃口呢。”晴樹君在杏背過身去的時候不着痕跡松了松自己的領口,如今這個天了,周身還環繞着兩個炭火盆,實在是太熱了。
在醒過來後,食用了鹿肉藥湯後,晴樹君的面色和精神明顯好了許多,以至于這些天裏,廚房一直在烹饪藥湯,不是鹿肉就是鹿茸,雖說是過上了想要吃肉的日子,但是這麽補下來,晴樹君只覺得滿身虛火,醫師每日看診,卻并沒有什麽表現,還是這個時代日本的醫術,太落後且無用了。
今日的午食,晴樹君拒絕了繼續食用藥湯,讓人把剩餘的鹿肉用豆醬鹵了起來,切盤來就水飯食用,這樣也可以去一去這些日子的火氣了。
就在晴樹君享用這大盤的鹿肉鹵味的時候,突然熟悉的大風卷起紗幔,撩起炭盆裏的星火,在即将造成火災的時候,像是被什麽東西,掐滅在了半空當中。
“哎呀哎呀,差點就造成大麻煩了呢。”
讓晴樹君覺着甚是刺耳的低沉聲線傳入耳中,駛入晴樹君庭院內的胧車也在其主人的控制下,在人前顯露了行跡。胧車碩大的鬼頭看向晴樹君,裂開嘴來,明明是有些可怖的景象,卻讓晴樹君覺着有些憨厚可笑。
“嚯哈哈……”在胧車的笑聲中,晴明帶着一人走下胧車,手執扇子,笑看着被打斷了用餐的晴樹君。
“看我,在平安京待久了,都快忘了晴樹君這裏的用食習慣了,這個時候正是你用餐的時候呢,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晴明的這句話潛意思是什麽,晴樹君當然是聽懂了的,和這人結識了一段時間後,他已經不會在意在他面前吃肉的事情了,很是自然地向身後的杏囑咐道:“和廚房說,有客人來了,讓他們把剩下的鹿肉一起端上來吧,再拿一壇上一年留着的青梅酒。”
“是。”
晴明帶來的另外一人是誰,晴樹君不認識,不過能在這個時間被他帶來的,應該不是需要避着說話的人物,而且,看來人腰帶長刀,應該是武士一類的人物,武士和貴族不一樣,并不忌諱吃肉這種事,也不以食肉為恥。是經常避着氏族皇族獵肉吃的一群人。
“說什麽來的不是時候,不就是挑着這個時候才來的嗎?”晴樹君囑咐完杏之後,才回道,把晴明君的小心思直接了當地揭了開來。
“這麽說,可真是讓我覺得冤枉呢。”晴明君手中的折扇挑開紗幔,被內裏隐隐的熱氣熏得臉色微紅,他挑了挑眉。“沒想到你今次的病還真的沒有完全好。”
侍女們搬來兩人的案幾和蒲團,安放在晴樹君的下首位置的兩側。
“我還以為,安倍大人把什麽都算了個清楚呢。”晴樹君如此調侃道。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打趣調侃已經成了習慣,一旁跟着安倍晴明一道來的源博雅卻看得目瞪口呆。自己這位将将七歲的表兄弟,沒想到對上晴明,竟然戰鬥力讓人如此驚愕。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晴明這家夥被人如此毫不留情地揭露真實面目呢。不過,這大概就是伯父和晴明如此關注着這個孩子的原因吧。
晴明在和晴樹另類地問好之後,便在他右下首的位置坐下了,源博雅便在左下首的位置安坐。
“對了,安倍大人還沒有和我介紹,這位是……”晴樹君暫時放下碗筷,看向了另一邊的源博雅。
“說來,他和你是有血脈上的關系的,這位是你同族的表兄弟,博雅君,和我同樣在朝為官。”
哦~源博雅啊,晴樹君雖然歷史什麽的不算太好,但是對于安倍晴明身邊的這位好友,也是有那麽些聽聞的,後世說道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總是要帶上那麽兩句他身邊的好友,武士源博雅的。不過,源博雅是仲滿一族的表親嗎?這,他還真不清楚。
“原來是兄長。日安。第一次見面,還讓你見到我如此模樣,染上晦氣。”
源博雅可不在乎這些,擺了擺手。“我可不在意什麽晦氣不晦氣的,晴明說過,我身上的氣,尋常妖怪邪崇是不會近身的。”
和晴樹在現代所聽聞的那樣,安倍晴明是個性格隐藏着惡劣的人,他的好友卻意外是個直爽的性格。
幾人的談話沒有說多久,廚房那邊就端來了鹿肉的鹵肉。因為鹵肉是一早鹵好的,所以上來得很快,米飯也因為要為晴樹君留着做晚餐的水飯,也有剩餘,剛好可以招待兩位突然來訪的客人,再加上一碟子腌蘿蔔,煮豆子,豆腐清湯,招待來客完全不會失禮。
“真的是鹿肉啊。”源博雅看着面前的主菜,在平安京任職的他,食肉十分受限,如今看到鹿肉也是十分喜歡的。
“是的,這是家臣特意為我狩獵來補身的,如今身體大好,已經不需要湯水食補了,就讓人做了鹵肉,想不到安倍大人來得正是時候。”晴樹君在為自己這位表兄解釋的時候,又是很直白地刺了一旁的安倍晴明一下。安倍卻是混不在意,端着酒杯,嘴角含笑,就像是沒有聽到晴樹君的這些話一樣。
因為,他就是特意挑選了這個時候過來的呀。
對于安倍晴明某些時段的厚臉皮,晴樹君也是有領教過很多次的。對于兩人的到來,晴樹君并不是生氣的,只是每次兩次都挑他吃東西的時候,來吓他這麽一回,還真是無法忍受他的惡趣味。
安倍晴明有了美酒,品着美酒,看着含苞爛漫的櫻花,就這鹿肉,便安靜了下來。之前入住在莊園的時候,他便經常是這幅模樣,似乎通過眼睛所看的一草一木,便能看透其中的陰陽運轉之道一樣,這大概就是為什麽人家會成為流傳千古的大陰陽師的緣故吧。安倍晴明不語,好在源博雅是個自來熟的,主人家又是自家的表弟,便覺得沒什麽不能說的,詢問他來到鳥取莊園後的生活和經歷的有趣的事件。晴樹君把能說的說了,不能說的,便轉了個話題,源博雅立于朝堂,也是懂得些說話的門道的,晴樹君轉開話題,他也不繼續追問,只順着說下面的話。、
就在兩人聊得還算盡興的時候,便突然聽到了安倍晴明提出了疑問。‘
“對了,你的那位小巫女呢。”
“小巫女?什麽巫女?”源博雅左右看了看兩人臉上的表情,他對此時是不了解的,晴明沒有直接點明游子男孩的身份,顯然也是在給他透露一些信息。
沒錯,年節時來到你面前的那個孩子,他就是你想要找的最合适的巫女。
已經知道了是一回事,如今被這麽直接地告知了事實,又是一回事。晴樹君晃了晃手中的茶碗,垂着的眼眸盯着茶面自己的倒影。“如今才告訴我,有些晚了吧。”
源博雅聽不明白兩人之間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是自覺地沒有再插話。
“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人生就沒有那麽多的樂趣了。”安倍晴明搖了搖自己的蝙蝠扇,意有所指,就像是他一樣,想要知道的都能蔔算到結果,又還有什麽樂趣可言呢?好在,眼前還有這麽一位琢磨不透的存在。
“樂趣嗎?”晴樹君小小的人,很是大人氣地嘆了口氣,讓一旁緘默不言的源博雅很想笑出聲來。“對我來說,倒更像是驚吓呢。”
“哈哈哈,驚吓有時候也不失為一種樂趣,而且,晴樹君不是也找到自己所想要的了嗎?”
“算是吧。”晴樹君以茶代酒,向這個在後面推了自己一把的人物,敬了一杯茶水。“不過,話說回來,安倍大人這次過來,又是受誰所托,有什麽事情呢?”
晴明搖了搖蝙蝠扇,慢悠悠說道:“能讓我到晴樹君這兒來的,當然只有藤原大人了,看過鳥取的來信之後,他終究是不放心晴樹君你的安全,讓我來為你所住的宅院和貼身之物上,布下一些護身的符咒,以免晴樹君的身體養好之後,又因為妖怪邪崇作祟,傷了身體。”
聽到這些話,晴樹君的臉色稍稍有些不好,這樣,等他的身體養好之後,豈不是更難找到借口讓人生殺走獸,吃肉了?
“當然,在下擅長的也只是陰陽之術,不擅醫術,晴樹君的病若是因為之前兩次,早就有了虧損,導致身體情況好壞反複,這樣我也是無能為力了。”
哦豁,真是一只老狐貍。
唔,等老狐貍走的時候,讓初七把最好的那一批酒,送上那麽幾壇,給他帶走吧。安倍晴明有出神入化的陰陽之術,讓酒水保持在一個溫度環境裏不被破壞味道和口感,應該是不成為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