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鬼片劇組6

淩禪喜歡白色, 那種不摻雜任何顏色的純白,這一路爬山為了遮擋樹枝, 淩禪的衣袖劃了幾道小口。

除了小口, 白色的衣袖上還沾着綠色的樹汁, 以及樹葉上灰撲撲的土。

特別顯眼。

不注意還好, 一旦注意到……

在逢漠指着衣袖說髒了之後,淩禪二話不說,扭頭找小溪。

淩禪走了一會兒,拐過一個彎, 就看到了小河,小河一米多寬, 從高高的山上嘩啦啦得流下來, 河水清淺,透徹見底。偶爾, 居然還能看到一兩條小魚。

淩禪把逢漠放在河邊,掰開逢漠的手。

遇到枝條, 逢漠都是直接上手抓,這一路走下來, 逢漠的手心都是傷口, 有些都腫起來了,淩禪翻開逢漠的衣袖,胳膊也有。

淩禪皺眉。

他們常年練氣,肌膚都很堅韌,普通的葉子按說是傷不到他們……

逢漠:“前半程還好。”

劃傷主要是後半程的。

确定別的地方沒傷口, 淩禪伸手按在逢漠手腕上,輸送內氣想查看下逢漠身體狀況。

但意外發現逢漠的骨骼居然全部治愈,而且已經恢複了正常。

跟人體正常骨骼一樣了。

仔仔細細探查一遍,沒有任何不對勁兒的地方,淩禪說:“洗洗手上藥。”

逢漠去洗手。

淩禪在想,逢漠骨骼已經徹底修複完成,逢漠應該可以自己下地走走了,總是這麽抱着走,從身體方向來講也不是好習慣。

逢漠洗了手回來,淩禪拿出一個青色玉瓶,倒出幾滴青色汁露,然後仔細均勻得塗抹在逢漠的手心手背。

淩禪蹲在逢漠身側,塗抹的很認真。

逢漠心上的傷口有重疊,刺痛感很清晰,抹上汁露之後,有一股涼意蔓延開來,驅逐了痛與癢。

逢漠側頭看到了淩禪的側臉。

淩禪濃密的睫毛微垂,黑色眸子半眯,很專注很認真的模樣。

逢漠不由得想起入定的那天晚上,淩禪距離他很近很近。逢漠的心不争氣得怦怦跳。

把逢漠的傷口處理好,淩禪在周圍的樹上貼了幾張符紙,周圍立刻飄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就跟洗浴間按了磨砂玻璃一樣。

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當然,隔絕的是紙符之外的人。

貼了幾張符紙後,淩禪看了看逢漠。

逢漠眨眨眼,擡手捂住眼,兩個小動作一氣呵成,表示自己絕對不偷看。

淩禪看了眼逢漠的指縫,卻沒說什麽。他幹脆利索得把上衣脫了下來,扔在一旁的灌木叢上,給自己畫了清塵咒。

淩禪的衣服寬大,顯得身體更清瘦,但脫了衣裳,卻能看得出來淩禪身上都是肌肉。

雖然是薄薄的一層,但勻稱漂亮,舉手投足間,能看得出那肌肉層裏蘊含着怎樣的力量。

除卻身材,淩禪本身就帶着一種含蓄的力量美,不誇張,格外讓人心動。

用內氣洗滌完畢,淩禪拿出一件新上衣套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超過三秒。

他身邊嘩啦啦的小河就跟擺設一樣。其實河水再清澈,淩禪也不會用。

他來只是想換個衣服。

在淩禪擡手穿衣的時候,逢漠注意到淩禪右肩後面似乎有一塊一塊錢硬幣大小的疤,疤痕很深。

逢漠想起很多年前救淩禪時的場景,當時淩禪的右肩已經被大妖咬在嘴裏……

逢漠突然放下手,想看清楚一些。

淩禪卻已披上了衣服,低頭扣扣子。

淩禪小時候也喜歡玩鬧,曾在小河裏抓魚逮蝦,踩着泥沙過河,衣服半濕半幹得爬樹布陣。

但那年從大妖嘴裏死裏逃生,又被噴了一身腥臭的妖血後,淩禪受到了影響,從此之後對顏色豔麗的東西敬而遠之。

想到這裏,淩禪看了逢漠一眼。卻發現逢漠正盯着自己的手看。

逢漠的眸光忽明忽暗。

淩禪的手指骨節分明,修長靈活,系扣子的動作賞心悅目,白皙的肌膚,勁瘦的腰肢在白衣飄蕩間若隐若現,逢漠腦海裏回蕩的,卻是淩禪後肩上的傷。

當年他是路過深林救了淩禪。

但斬殺大妖後沒多久,淩禪的父親就趕過來把淩禪接走了,當時淩禪渾身浴血,他還真分不清那血到底是淩禪自己的,還是那只妖的。

很可能兩者都有。

逢漠想着淩禪肩上的傷,突然有些心疼。

當年他就不該那麽幹脆利索得斬了那只妖,那樣太便宜它了,他應該把那只妖抽筋扒皮,取魄煉魂的!

淩禪扣好了扣子,把換下來的衣服疊好,塞進乾坤袖,然後走到逢漠跟前。

看到逢漠皺眉,淩禪問:“在想什麽?”

逢漠:“嗯?”

淩禪的聲音讓逢漠回過神,他回神,卻發現淩禪已經衣衫整潔,素白衣衫遮住了淩禪勁瘦的後背與腰肢。

逢漠有些遺憾。

淩禪:“……”

這表情,是還沒看夠?

逢漠的确是沒看夠。

鬼夭悄悄上線:“主人……”

攻略了淩先生就可以天天看哪!

逢漠一巴掌拍在鬼夭的符文上。

鬼夭:“……”

為了他家主人他是操碎了心,沒想到他家主人還不領情,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鬼夭正默默吐槽,就聽到逢漠壓了聲音,一字一句,很鄭重得問:“淩禪,如果要追你,需要有什麽條件嗎?”

逢漠是個幹脆利索的人,在明白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後,他的一貫作風就是争取。

傾他所有,争一個機會。

逢漠很認真,淩禪微愣。

逢漠:“你随意提,什麽都可以。”

逢漠直勾勾得盯着淩禪。

淩禪回視逢漠。

這裏山高水長,天寬地闊,但逢漠漆黑的瞳孔裏卻只裝着一個他,逢漠看他的眼神專注認真,鄭重其事。

好像只要他開口,逢漠就會給。

包括,命。

淩禪莫名心悸。

心悸到一時之間不能言語。

逢漠屏住呼吸等待回答。

但淩禪久久不說話。

逢漠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出了汗,心跳越來越快,心髒砰砰得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大腦因為屏住呼吸而有些缺氧。

淩禪還是沒說話。

逢漠以為淩禪是在思索條件,他一個緊張,就開始給淩禪舉例子。

還舉得很認真:“比如,內氣需要幾級,積分要超幾分,房子得有幾棟,車子要買幾輛,彩禮要給多少之類的?”

淩禪:“……”

他剛才的心悸,肯定是錯覺。

鬼夭:“……”

神特麽車房跟彩禮!

逢漠不太懂人情世故。

七八歲入鬼門後他一直跟一群厲鬼為伍,16歲終于出了鬼門,但不等他學會人情冷暖,就不得不奔波在驅魔路上。

一刻都不得安寧。

魔擅長蠱惑人心,出沒在平常人家。

逢漠為了驅魔,常年奔波在普通人中,看的最多的是平常人的生活。

他注意到平常人相親結婚,談的最多的就是學歷、家庭條件、財力等等。輪到自己了,逢漠下意識自我代入。

想到淩禪接單子時的報酬,逢漠頓了頓,說:“這些你可能都不需要……你可以随意補充,什麽都可以。”

逢漠認真得看着淩禪。

淩禪也看着逢漠。

逢漠的瞳孔依舊深邃,只有他,逢漠的那眼神依舊鄭重,傳遞着可以把一切都給他的專注。

但淩禪滿腦子裏回蕩的,卻都是逢漠剛才舉的例子……

淩禪啓唇:“不用積分內氣,我也不要車房彩禮,腿長一米八就行。”

只有半米小短腿的逢漠:“……”

這世界對他充滿惡意。

說好的暗戀我呢!?說好一表白就能抱得美人歸呢!?

鬼夭你給我出來!

鬼夭默默得捂住自己的嘴。

淩禪隔壁不遠,唐烊把風衣遞給杜丘寒,麻溜得脫了短袖,蹲在河邊洗了把臉,然後嘩啦嘩啦得洗胳膊。

杜丘寒把風衣收起來,走到河邊把手伸進河水裏,皺着眉看自己手背上的劃傷,這裏的樹居然能把他的手劃成這樣。

細碎的小傷口碰到清涼的水,痛癢感減輕了很多,唐烊長長得舒了一口氣,扭頭就看到杜丘寒蹲在他下游的位置,正在洗手。

杜丘寒的手背上是細密的劃傷,有的都紅了,杜丘寒的手掌寬大,手指指骨骨節分明,特別好看,一撩一翻都透着力量。

唐烊抹了一把臉,問:“你不怕嗎?”

杜丘寒擡頭:“嗯?”

唐烊指了指身後的宅子:“玄學界啊,兩三個鏡子就能悄無聲息得殺人,你不怕?”

杜丘寒:“……怕什麽?”

他們自小修煉,鏡陣那樣入門級別的對他們基本沒有用。

唐烊聳聳肩,不說話。

清洗了傷口,杜丘寒翻出一個小瓶子,在自己手上滴了兩滴,然後遞給唐烊。

杜丘寒:“傷藥,祛腫止癢。”

唐烊立刻去接:“謝謝。”

這傷口癢的他抓心撓肝,太難受,有藥膏能止癢那真是太好了。

好人!

玄學界的都是好人啊!

唐烊蹲下的時候短袖夾在肚子跟腿之間,他這一起身,可憐的小短袖啪叽掉在了河裏,飄飄悠悠就往下游漂。

唐烊:“哎!”

杜丘寒眼疾手快,迅速撈起短袖,但衣裳已經浸濕,暫時不能穿了。

唐烊:“……”

淩禪換了衣服回來,就見宅子門口只有三個女生,其他人不見蹤影。

短發女生主動解釋說:“淩先生你回來啦,導演他們也去河邊了,一會兒就回來。”

淩禪點點頭:“嗯。”

點了頭,淩禪就站在宅子邊上,擡頭看宅子後的山,看了一會兒,就跟早上一樣,前前後後得走,對比着角度看山。

逢漠跟着淩禪走了幾步,就停在淩禪身後的位置,無言得看着自己的小短腿。

什麽時候能長到一米八啊……

淩禪太冷,三個女生不太敢跟淩禪說話,就沉默得站在樹蔭裏,但是不說話又感覺太悶。

短發女生不敢跟淩禪搭話,卻看到逢漠跟着淩禪走啊走,走了幾步跟不上淩禪,就委屈得看着腳尖。

那樣子簡直萌爆了!

短發姑娘眨眨眼,蹲在地上,笑眯眯得問逢漠:“小朋友,你今年幾歲啦?叫什麽名字呀?”

逢漠堅定得回答:“一米八。”

短發小姑娘:“……”

另外兩個姑娘:“……”

淩禪準備擡起的腳一抖,方位走偏。

鬼夭很想淡定,但實在是淡定無能。

鬼夭再一次發出靈魂吶喊,鬼一、鬼忠你們快回來!

短發女生聽到意外的答案,清咳一聲準備轉一下話題,一擡頭就看到了唐烊。

短發小姑娘一愣,立刻站起來拉住旁邊姑娘的手:“唉?警官小哥哥怎麽了,這衣服看起來不太合身啊。”

逢漠聽到聲音回頭。

不遠處,唐烊與杜丘寒一前一後的從河邊走回來。

杜丘寒的裝扮依舊。

唐烊穿着一件黑色長袖襯衣,襯衣寬寬大大的,套在唐烊身上顯得空空蕩蕩。

袖子很長,唐烊的手都被遮了起來。

一看就不是唐烊的衣服。

唐烊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衣領。

這的确不是他,是杜丘寒的。

他的衣服掉在了河裏,他也沒準備換洗的衣裳,只能光着,或者穿濕衣服。

杜丘寒見他糾結,就秉着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與愛,借了這件衣服給他穿。

杜丘寒說這衣服是沒穿過的新衣服,但唐烊總覺得這衣服上有着一種,讓他感覺到不自在的氣息。

短發女生跟另外一個女生嘀嘀咕咕,笑嘻嘻得說:“警官小哥哥跟天師先生出去一下,衣服都換了哦,看這尺碼肯定是杜先生的。”

另一個女生:“是哦是哦,發展好快!”

唐烊&杜丘寒:“???”

發展什麽?借衣服?

聽着兩個女生的叽叽喳喳,逢漠看看唐烊,看看杜丘寒,然後重新低下頭,看着自己的小短腿。

是時候想辦法快點兒恢複了。

腿這麽短,追淩禪都不好追。

鬼夭簡直熱淚盈眶。

他家主人終于開竅了。

唐烊回來沒一會兒,導演跟四個老爺們也精神抖擻得回來了,導演他們回來,一行人繼續往下走。

宅子後頭那座山峰,導演沒有去過,并不了解那裏的情況。為了安全,淩禪打頭陣,杜丘寒斷後。

荒宅的後頭是一條小路,路不是很寬,只能容納一個人行走。

小路荒廢,長着一人多高的荒草,荒草小路的盡頭是一座高山。

荒草将小路遮蓋,淩禪手裏拿着一把普通長劍在前方開路,将路上的荒草手動清理掉。

逢漠快速得倒騰着小短腿,跟在淩禪身後,幾個女生跟在逢漠身後,在之後是導演跟幾個男人。

杜丘寒在最後。

短發女生看到逢漠蔫噠噠飛奔着跟在淩禪身後的樣子,疑問:“上山來的時候,淩先生一直抱着娃娃不舍得撒手,這會兒怎麽不抱了?”

女二號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得回答說:“……可能抱累了?”

短發女生:“哦。”

聽到對話的鬼夭:“……”

不是抱累了,是嫌棄腿短了。

逢漠一巴掌把鬼夭拍成禁言。

淩禪不着痕跡得看了逢漠一眼。

逢漠跟在淩禪身後,走得很認真很努力,那樣子,還真的挺萌。走到一半,宅子後頭的山能看得清晰。

淩禪扭身,把逢漠抱起來。

逢漠的骨骼發育完全,但畢竟剛剛好,運動量太大估計對骨骼也不好。

嗯,對,不能走太久。

淩禪抱着逢漠,看着前方的山。

那座山比他們上午爬過的要陡峭很多,山的坡上還有一些亂石,看起來像是山體地震翻滾了之後形成的。

山上除了雜亂的石頭,樹木還有些禿,明明是夏季,草木卻将近枯萎。

唐烊看着光禿禿的山:“好奇怪啊。”

明明是夏天,山上怎麽就沒有綠意?

唐烊自言自語的話,沒人回答。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裏有着不應該出現的荒涼,但他們不知道為什麽這麽荒涼,淩禪也看不太出來。

再靠近,小路兩側突然出現針骨樹。

衆人看到骨針林,紛紛拿出外套。

唐烊拽了拽襯衣的衣袖。

哼哼,這次他也不落後。

淩禪卻停下腳步,開了天眼。

在靠近那些樹後,淩禪看到樹葉上有類似于臉的紋路,那些紋路像是活着,還會扭曲掙紮。

看到這些有臉部紋理的樹葉,淩禪明白了這座山為什麽有些禿了。

逢漠看了看伸過來的針骨樹的樹枝,并沒有伸手接,而是翻手拿出一把匕首,直接砍向樹枝。

樹枝斷裂,流出血色的汁液,還伴随着淡淡的血腥氣。

逢漠:“果然是。”

跟着上山來的導演:“什麽?”

淩禪說:“這裏的針骨樹不是普通的樹,它們吸收着陰氣成長,有了靈智。成了介于精怪于陰靈之間的異類。”

見幾個女生側頭去看,淩禪說:“這裏的所有樹木都有陰氣,別被它們的枝葉刮蹭到。這些樹葉邊緣的利齒與山下的那些不同,它們很鋒利,可以瞬間劃破衣服皮膚。只要破口那會被吸收一縷陽氣。”

陽氣要是盡了,那就只剩下陰氣,沒了陽氣的人,不是死亡就是即将死亡。

淩禪他從宅子門口察覺到的陰氣,估計就是這裏的樹發出來的。

幾個女生瞬間遠離。

信心滿滿的唐烊:“……”

合着他借的這身襯衣沒啥用呗。

淩禪往前走了幾步,手裏的長劍連揮,風聲連帶着劍氣出現,精準得砍在針骨樹下的地面。

地面被長劍砍得裂開一道口,露出一截森白的骨頭。

導演頭皮一麻:“什麽東西?”

淩禪:“白骨。”

唐烊伸頭看:“應該是臂骨。”

導演:“……”

淩禪長劍輕挑幾下,一具完整的白骨出現在衆人面前。

淩禪一路砍過去,在樹下一共發現了三十多具白骨,大部分白骨都很完整,只是随意得埋在地下,針骨樹的樹根糾纏在白骨上,又深入泥土,顯得有些恐怖。

随後,在距離山腳最近的地方,淩禪發現了一具特殊的白骨,白骨從腰間斷裂粉碎,看樣子是被重物砸碎的。

除了那一具,其他白骨都完好無損。

導演看着地上的骨頭,腦袋展開了各種猜想,這些骨頭們是誰,他們又為什麽在這裏……

導演低聲開口:“村民說,這個宅子裏的人莫名其妙失蹤了,你們又說什麽縛地靈鬼,那些人肯定是死了的,這些白骨……不會是宅子裏的人吧?”

唐烊職業病發作,圍着白骨走了一圈,最後得出結論:“基本上判斷,這些白骨應該不是一個時期的。”

唐烊指了指最後挖出來的幾具屍骨,包括那個腰被砸斷的人骨,說:“目測,這幾個應該是最早的,都是男性,看骨齡,大概是在30-40之間吧。大概啊,時間太久了,我也不能确定。”

唐烊:“村民們說宅子主人攜家帶口來的,不可能都是男人吧。”

看着滿地的骨頭,導演想哭:“淩……淩天師,我們還要不要繼續上山?”

他只是單純得想解決劇組裏的事情,誰知道這命案還能跟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簡直要了他的老命了。

淩禪:“不上了。”

唐烊:“這骨頭怎麽辦?”

淩禪:“報警吧。”

唐烊:“???”

這不是天師接的案子?

淩禪:“有命案,難道不是報警?”

唐烊:“……”

無法反駁。

山路不好走。

警察們爬上來的時候太陽早就下了山,天都黑了,等他們把屍骨們一一運到大宅子門口的時候,已經将近半夜。

唐烊與一衆警員忙活完,就見淩禪、逢漠、杜丘寒三人面色嚴肅得看着宅子。

導演他們距離宅子大門遠遠的。

唐烊走過去一看,發現宅子的大門大開着,一股股陰冷的氣息從宅子們往外冒,不要錢一樣。

唐烊:“看什麽呢?”

逢漠擡手。

他的指尖泛起淡淡的紅光,紅光在唐烊眼皮上方的虛空游走,最後形成一個複雜的圖案,圖案閃爍了一下就,沒入唐烊的瞳孔。

唐烊只覺得眼睛一涼,再睜眼,就看到宅子裏紅燭高挂,紅綢翩飛,人來人往的,特別熱鬧,

不知道是不是經歷了太多,唐烊看到這詭異的場景,居然淡然了:“這是幹什麽呢?”

淩禪:“縛地靈們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依舊是想着日萬的一天。

我是個碼字機器,莫得感情!

嚴肅臉,哈哈哈哈。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17638594 60瓶;逆旅悲塵 34瓶;木易 20瓶;管青、錓滢 10瓶;貓丞丞兔飛飛昂~ 5瓶;花落燕泥香 3瓶;涼月 2瓶;我愛紅燒肉、莫離幺幺、小龍 1瓶;

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