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以血為媒，以劍為眼

短暫的混亂之後，程烈和冉虬等人也在同一時間趕了過來。包括封無憂，這個有着不小權利的逍遙王。

相比較大失方寸的裴陵，簾兮的冷靜令在場所有人驚訝，同時也略微不滿。

“你們是希望看見我也失去冷靜，然後頭腦一熱，和你們一樣去死拼麽？”簾兮的語調不由自主地冷下來，很明顯她已經有些生氣。

做憋不住氣的冉虬跨出一步，經過一段時間的系統學習，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長槍已經直指簾兮的喉嚨。如同獅子吼的大嗓門也同時響了起來，“月茗在你不見之後，那麽擔心，你怎麽可以這麽冷血？”

“冷血？”簾兮的冷笑聲從小到大，“你知道什麽是冷血嗎！”

在冉虬打算再開口的瞬間，接近七尺的大塊頭已經倒在了地上。

“我告訴你，什麽是冷血。冷血，就是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殺。不管親人，不管朋友，看見活物就是一下。你知道你剛剛指的地方，有多少次被盯住過嗎？有多少次，差那麽點，你就不會再看見我嗎？有多少次，我就有可能變成你說的冷血嗎？在那裏，除了殺出去，你沒有任何捷徑！”簾兮的聲音在她的吼叫中變了樣子。“我知道，月茗有可能面對的是和我差不多的情況。但是，你們告訴我，你們現在可以做什麽！就憑現在在九宮所學，沖到塞外，去找琴魔算賬？你們到底有沒有想過，塞外還有什麽？你知道塞外五人嗎？他們都死了。死在琴魔的手上。你們知道琴魔身後還有誰嗎？還有一個隐世多年，活了上千年的老不死。知道他想幹嘛嗎？他想一統中原。而能夠阻攔他的就是月茗！”

簾兮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她不願想起那些令她不愉快的回憶。但是為什麽他們會這麽看她。為什麽。

在衆人陷入震驚的時候，簾兮緩緩退了出去。她實在不想再這樣下去。滿心歡喜地回來，卻又感覺已經游離于他們以外。

時間就是橫在他們之間最大的溝壑。

在簾兮的提醒下，衆人才緩緩理清思路。因為一直在九宮之內學習，他們幾乎與世隔絕。很多消息，他們都不知道。而簾兮所說的一切，都令他們覺得不可思議。

在衆人還在消化簾兮所說的時候，裴陵的氣息越來越不穩定，原本清澈的眼眸漸漸湧上一層血色，擁有極陽血脈的裴陵，本就有着最高的傷害，而在他傷心的時候，這股力量便無法為他所用。似乎要破題而出。

“以血為媒，以劍為眼。日月交替，明示吾心。”緊要關頭，祁宥遲抽出佩劍，在空中劃下一個玄奧的符號，使出了他所學秘術之一——清醒咒。

裴陵吐出一口鮮血才勉強穩定下來。但是心裏的焦急，令他明白，他已經無法離開月茗了。

取過一直佩戴在身邊的雙劍，裴陵心裏默念，以劍為眼，追尋吾心。月茗，等我。我一定會救你出來。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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