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晉江首發，盜文必究
徐大師切實感受到體力突然豐盈的靈氣, 就林下這麽随手一小道靈氣, 卻抵上了他十年的勤奮苦修。
他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突然從一個高深莫測的大師變成了一個鼻涕泗流的稚子。
在衆人還未有反應的時候, 突然沖到林下前面跪下, 一把抓住林下的褲子。
“高、高人！請受我一拜！”
說着，攔都攔不住的，給林下行了一個正經的跪拜大禮。
林下沒有避開, 李向算他半個徒弟，這人也不知是李向的那個徒子徒孫, 拜他一拜也是應該的。
林下将銅錢劍還給徐大師，銅錢劍不願意離開林下，但他們很懂事，留戀的在林下肩膀上蹭了幾下後，乖乖回到了徐大師的手裏。
息澤坤幾人攙扶着徐大師站起來，徐大師臉上的激動神色還未退去。
其他人看不到靈氣的存在，就連姜建平也沒有那個實力, 就只看到林下對着空中揮了一下，徐大師就跪下了。
這個發展有些詭異，另外一位大師看了眼姜建平，似乎有很多話想問。
姜建平可是也經歷過被林下打臉的事情，咳了一聲, 拒絕跟那位大師對視。
一臉高深莫測的表示自己一點都不在意, 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應該的。
那位大師面上端着冷靜的神色, 心底不斷的冒出問號。
怎麽回事？
眼前這個徐大師不會是假冒的吧？
這次他願意來息家, 也是聽說徐大師出山。這可是正宗的天師啊，若是能得他一點指點，定然能有所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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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右看看，發現息老爺子也一臉平靜，除了息澤坤，好像所有人都莫名接受了徐大師給林下跪下的事情。
怎，怎麽回事？
“徐大師，您……”他不好問您的身份，怎麽能給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跪下呢？
就算對方是息家人，但修道之人，難道還能畏懼權勢不成？
不過是各取所需，息澤坤請了他幾次，他都不願意來，還是聽聞徐大師要來才答應的。
林下看了眼這位大師，對徐大師道：“你比他們還是厲害一些的，不過比李向差多了。”
徐大師連忙作揖：“李向乃是老，我的祖師爺，自然不敢比。”
他原本習慣性自稱老道，但在林下面前，還真不敢稱老。
林下問：“他還活着嗎？”
徐大師噎了一下，低聲道：“祖師爺乃是五百年前的人物，怎麽可能活到現在。”
五百年前？
他當時沉睡之後，李向就死了嗎？
真是可惜，他當時看李向陽壽還長的很，沒想到這麽快就死了。
也是，人類的壽命太短了，一旦沒有突破，就結束了。
徐大師端詳着林下的臉色，小心詢問：“不知可否告知，您和祖師爺是什麽關系？”
李向被林下救下的時候，就對他行拜師禮。不過林下不喜歡收徒弟，就沒認。
後來李向從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兒，長成了七八十歲胡子飄飄的老頭，也還是給林下行拜師禮。
雖然從未喊他一聲師父，但半個徒弟還是算的。
林下道：“他是我徒弟。”
說着又打量了徐大師一眼，有些失望的搖搖頭，眼神中寫滿了你真的太差勁了，水平太低。
徐大師：……
連忙又跪下對着林下行了一個拜師禮，這是道門最重的禮儀。若不是沒有條件，徐大師還會焚香淨身。
行了這個禮，林下不送點見面禮都過不去了。
他本來就好東西很多，當初最鼎盛的時候，各種寶貝藏了滿滿一山洞。
雖然他記不起那些寶貝到底是怎麽來的，但如今都在乾坤袋中躺着。
林下想了一會兒，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個小玉瓶。
裏面裝着一顆罐罐鳥的藥丸，剛剛看徐大師好像很想要這個，于是就丢給了他。
徐大師摸着這玉瓶，這瓶子胎地細膩白淨，花紋清晰，沒有任何瑕疵。
他這些年也為不少大家族做事，眼光自然很高，見到這瓶子就覺得價值不菲。
再看到玉瓶，聞到裏面侵出的淡淡清香，已經十幾年沒有松動的瓶頸竟然隐隐有了突破的跡象。
也不知是這藥味作用，還是之前林下打入他體內的那道靈氣作用。
“這，這……”徐大師說不出話來，這也太貴重了。他一生不卑不亢，從來不多拿別人的一點東西。拿到林下這樣的禮物，不好意思收下，卻又不舍得拒絕。
實在太心動了。
就在他左右為難的時候，林下又掏了一些寶貝給他，都是亂七八糟的，其中還有一顆黑色的小果子。
“我原先那個洞穴已經找不到了，沒什麽好東西給你，就這些吧。”
徐大師抱着那一堆東西發愣，他也算了看遍了各種典籍，看到那滾落在懷中的黑色小果子，一時都站不起來。
如果他沒認錯，而那些典籍所言都不是虛構的話，這小果子是傳說中的不死樹果。
這麽珍貴的東西，就這樣随便扔的嗎？
還說沒什麽好東西？是不是他在做夢？
林下見他一直傻愣愣的，也覺得這些東西有點寒碜。當初他最富有的時候，給李向的東西是這些的好幾十倍呢。
第一次見面這麽小氣，他也有些過意不去。
徐大師一直舉着那小果子愣神，還跪在地上不站起來。
林下晤了一聲，抱着乾坤袋道：“沒有了，要留一顆給爺爺，其他的當零食吃，不能給你了。”
不是他小氣，而是不死樹已經消失了。他最愛吃的果子已經沒有了，不能再随便給了。
上次息老爺子跟息引抱怨過後，息引跟林下說了，林下就不再老頭老頭的叫，改口叫了爺爺。
老爺子聽到有自己的一份，立刻虎視眈眈的看着徐大師。
徐大師這才從愣神中恢複過來，他不是嫌少啊！
他怎麽可能嫌少！
他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的昏頭了，有種做夢一樣的感覺。
如夢如幻，跟真的一樣！
接下來半天，幾位大師都晃晃悠悠的，跟在夢裏走路一樣。
息澤坤覺得這個世界有點魔幻，怎麽他迷信的老爸那麽輕易就接受了眼前發生的事情。
而他乖巧的兒媳卻搖身一變，變成了天師的祖師爺？
這個世界太不真實了！
息澤坤請來的天師此時正谄媚的跟在林下身邊，小聲恭敬的讨教：“祖師爺，您這麽有本事，怎麽息家還需要請我們來看風水？”
實際上息老爺子也沒想過要林下幫忙，他沒開口，林下也想不到自己可以幫忙。
如果老爺子開口的話，林下肯定會幫忙的。
林下歪着腦袋想了一下，“讓你們來幫忙比較簡單。”
“啊？”徐大師聽不懂。
林下道：“我不懂風水的，改風水的手段也比較粗暴，不太好。”
“啊？”徐大師繼續不懂。
“不管是将別地的龍脈抓過來，還是把城隍廟土地抓過來都不太好，會影響他們正常工作的。”
徐大師：“……………………”
他不覺得這只是比較粗暴。
息澤坤跟在最後面，蹭到息老爺子身邊小聲的問：“爸，你早就知道林下身份不一般了吧？息引也知道？”
息老爺子看也不看他，“你成日在樓上酗酒買醉，自然什麽都不知道。”
息澤坤面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低着頭不說話了。
他忘不了，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要是能忘掉，他早就忘記了，何必折磨自己又折磨最親的人。
這一天，幾位大師就息家大院一些無傷大雅的風水小問題都給改了。
因為林下的原因，徐大師改的無比上心，就一點小角落都不肯放過，勢必要做到最完美。
要是被他之前的雇主看到，定然要痛心疾首。他們出了那麽多錢都得不到大師的一個好臉色，如今大師卻在別人的手下不辭辛勞。
息家老宅本來就風水極好，只是前面幾十年全家都在京都，只有旁系住在這裏，才導致很多房屋需要修繕。
當初在京都遭遇那麽多事情，息家一下破敗，旁系怕扯上關系，也都跑光了。
等到息引重新起來的時候，那些旁系也不好意思回來了。
如今息家這麽大的地方，卻只住着六個主人，林下沒來之前只有五個人。
大部分小樓都空關着，破舊也是正常的。
徐大師除了風水，還懂建築。大部分風水大師都會一些建築，特意親自給息家設計改造圖，林下囔囔着要一個魚塘，老爺子二話不說，就多加了一個魚塘。
因為人少，就算加上十幾個傭人，也不需要這麽多的小樓。
把那些破舊的樓房都推倒了，改成平地，弄一個魚塘，再種上幾十畝各種各樣的花。
不出半年，這息家大院又能呈現繁榮的景象了。
息老爺子以前是身體不好，不住的地方就任由他這樣破敗，現在身體好了，心情也好了，準備大刀闊斧的改一改。
反正息家有的是錢，之前還有人在財經報道上算過，如果将息家的錢換成房子。
就海城中心最繁華的那個地帶的房子，息引一天買一套，要買130年，才能将所有的錢用完。
到了息家這樣的地位，金錢就真的只是一個數字了。
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他們就能永葆昌盛。
徐大師就這樣在息家的小樓裏住下了，他不認識那個找他對付林下的人到底是誰。
但徐大師猜測，對方既然要對付林下，絕對還會再次出現，只要等着，就一定能等到。
在息家住了一段時間，徐大師幾人見到了花房裏的小鬼，以及幾個小妖後，就非常能适應了。
倒是息澤坤知道了一些不存在的東西，重新燃起了希望。
“大師，這世上，可是真的有鬼魂存在？”
徐大師因為林下，很給他面子。
“自然是有的，但人死不能複生，即使你知道了鬼魂的存在又能如何呢？逝者已逝，不如放下。”
徐大師活了近兩百歲，心性早就跟普通人不同。除了修道一事，再無執着。
息澤坤眸底全是慘淡，“我也想放下，可我如何能放下。我時常夢見欣然，她在夢裏對我笑，過了一會兒又開始哭，哭着哭着求我救她，我要救她，她在等着我。”
息澤坤崩潰的哭喊，一下跪在徐大師的身前，“大師，請您幫幫我，讓我見她一面，她一定在我身邊對不對？她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徐大師能看見鬼魂，卻沒在息澤坤身邊見到任何游魂。若是鬼魂沒了執念，會很快轉生。
“她已經轉生了，你該放過她，也是放過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的……”息澤坤無法接受，若是欣然已經轉生，又為何要天天給他托夢，十七年了，他每天都重複做着同一個夢，誰能知道他的痛苦。
他又何嘗想天天買醉？唯有大醉一場，才能放下一時片刻的痛苦。
“哎。”徐大師嘆了口氣：“執念太深。”
以前也不是沒有權貴之人請他幫忙，想見一見逝去的親人。可這種事情，本就是違反天道規則，他從來就沒有答應過。
現在不答應息澤坤，倒不是擔心反噬。林下教了他很多術法，他的修為一日千裏。
若是能幫息澤坤，就算被反噬，他也會幫的。
可息澤坤身邊幹幹淨淨，一絲魂魄都沒有，他要如何幫？
可見那逝去之人，早已沒了執念，安心的轉生去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息澤坤又沒有下樓。
息老爺子問管家：“他這是怎麽回事？”
前幾天不是好好的嗎？自從徐大師幾人來了之後，息澤坤已經好幾天沒有酗酒了，也正常吃飯，他還欣慰了許久。
管家欲言又止，最後嘆了口氣：“大少爺又喝上了，關着門，誰勸都沒用。”
息老爺子重重擱下筷子，“讓他喝，別管他，喝死拉倒，我就當沒有這個兒子。”
管家不敢再開口，老爺子盛怒之下，他又怎麽敢勸。
徐大師嘆息一聲，想到自己今天跟息澤坤說的話，大概對方就是聽了這些話，才又失控了。
息老爺子說了不管，也沒人敢去叫。息引以前跟他父親就沒有太多感情，後來年紀大一點，幾個月也說不上一句話，也并不熟稔。
現在又恢複了一些記憶，知道自己不過是寄生在這個人類的身體中，更加少了一份感情。
息引從來就感情淡漠，只跟息老爺子親近一些。如今更是，除了林下，其他人看也不會多看幾眼。
林下洗完澡趴在息引懷裏，他耳朵靈敏，聽到隔着牆壁傳來的哭聲。
“他真的不吃飯也沒事嗎？”
“這樣趴着對肚子不好，側過來。”息引扶着林下翻了個身，摸摸他的肚子，“沒事的，哭一會兒，餓了自然會吃。”
息澤坤在他母親去世那天起就這樣了，以前大家都會去勸。但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
而且息澤坤說要等着他母親回來，絕對不會餓死自己的。最艱難的那些日子，他跟爺爺一老一小，差點挺不過去，息澤坤也沒站出來做過什麽，息引此時更加不會在意他。
“可是他哭得好傷心。”林下改為側躺在息引身邊，他不喜歡朝天睡，這樣很奇怪，沒有安全感。
但現在肚子大了，脫了衣服看是鼓鼓的，不能再蜷縮着睡，他總是睡不好。
“他以前也哭的，但沒有這麽傷心過。”林下不是第一次聽到息澤坤一個人躲在房間裏哭，但今天格外的斷人心腸。
好像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人生了無生趣，就想把所有的眼淚都流盡，然後潇灑赴死。
息引嘆息一聲，坐起來。
林下跟着撐起來，息引摸摸他的後背，輕聲道：“你先睡吧，我去看一眼。”
林下抓着他的手，“我不要一個人睡，我跟你一起去。”
以前一躺下就睡着的小貓肚子大了之後，變得異常敏感，一點動靜就要驚醒。
要是睡醒發現息引不在身邊，還會偷偷的哭。
息引前幾天發現這個問題後，就算醒了也不會離開，會等着小貓睡醒再起來。
“好吧，一起去。”息引看看時間，才八點多，拿了一件大衣出來給林下披上。
“穿上，別着涼了。”
息引讓廚娘準備了一些小米粥，管家七點的時候去敲過門，息澤坤沒有理。
息老爺子聽見動靜，又說了一句随他去，要死要活不用管。
管家不敢再去，便沒有去敲門。
息引走到息澤坤房門口，敲了敲門，沉聲喊：“父親。”
裏面沒有回應。
林下側耳聽着，“他不在哭了。”
息引一頓，讓管家去找備用鑰匙。
管家連忙去将鑰匙找來，試了幾次，“少爺，裏面反鎖了。”
息引蹙眉，林下仔細聽了聽，“裏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管家有種不好的預感，息引不再猶豫，沉聲說了句得罪，便用力一腳踹開了門。
息家的門都是質量絕佳的，普通成年男性一腳肯定踹不開。
管家被吓了一跳，等看清房間裏的息澤坤，又是一陣驚吓。
“快，快！打救護車，找醫生過來，快點！”
他連聲喊着，底下的傭人聽到聲音，慌亂的開始打電話。
息澤坤躺在潔白的床單上，懷裏抱着一塊牌位。嘴角黑色的血液流出來，臉上卻有些笑意。
窗戶邊上的畫架上還有一副完成的畫，畫中的女人淺笑盈盈，躲在葡萄架下，眼底帶着羞意，不知道望着什麽人。
息澤坤是服毒自盡的，以往他不願意死，是有些念想。他的妻子每天都要入他的夢，是不願意離開他。
但自從徐大師說了他的妻子已經離開後，他便徹底失去了活下去的欲/望。他的兒子已經長大，小的時候他沒有照顧過絲毫，如今長大了，更加不需要他。
他的父親身體已經好了，還有林下照顧。就算他走了，林下肚子裏即将出生的孩子也會給老爺子信念，讓他堅持下去。
這個家裏不需要他，他不用再強撐着了。
息澤坤服毒的時候，是帶着笑意的，他終于可以去見他的欣然了。
你不願意留在身邊等我，那就讓我來找你吧。
醫生很快就來了，息家養着醫生，就住在後面的小樓裏。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醫生打開儀器檢查了息澤坤的口鼻，檢測出他服下的毒藥種類之後，臉色霎時變得極為難看。
“我先幫他洗一下胃，一起來幫我催吐。”醫生指揮着幾個傭人一起幫忙，“其他人叫好救護車，要去醫院，在家裏無法搶救。”
息引此時極為淡定，擰着眉頭問：“他服了什麽，還有救嗎？”
醫生一緊張咬到了舌頭，黑着臉簡略道：“□□。”
傳說中入口即死的□□，因為還沒有研究出有效的中和藥，所以洗胃的效果不大。
一切都要看命了，還沒有消化掉還好。若是已經消化吸收了，那就救不了了。
息引沒有開口，林下卻上前幾步。醫生知道他是息家的命根子，連忙阻止道：“林少爺不要過去，□□能通過皮膚和呼吸傳播，要小心你肚子裏的胎兒。”
“這個沒事。”林下卻揮了揮手，繞過醫生走過去。他讓那些傭人停下，将息澤坤平放在床上。
幾個幫着催吐的傭人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停下動作看着他。
醫生看了眼息引，但息引沒有阻止，他也不好再說什麽。
林下從乾坤袋中拿了一枚藥丸出來，這是一枚解毒丸。這是當初他跟一位神醫打賭贏來的，那神醫吹牛說能解百毒，是他一生最大的成就，耗盡功力也就只能煉制出這麽一枚。
林下贏來了也不知道有什麽用，就一直扔在乾坤袋中。
傭人幫着撬開息澤坤的嘴巴，林下将藥丸塞進他嘴裏。
藥丸入口即化，幾秒鐘時間，便進入了息澤坤的喉管。
醫生臉上急得要命，他怕擔責任。要是息澤坤死了，息老爺子就算再怎麽讨厭這個兒子，也會大怒。
更何況息澤坤無論如何都是息引的父親，若是被林下害死了……
可能息家不會為難林下，但一定會為難他。
誰讓他是在場唯一一個專業的醫生，卻任由林下為難呢？
醫生急急吼了一聲：“林少爺，您不要添亂了，快，繼續催吐！”
他拿出了藥劑，準備給息澤坤硬灌，不管有沒有效，能洗一點出來是一點。
等到救護車來了，再做其他的打算。
慌亂之中，他怕林下礙事，又怕空氣中有毒的成分害了他肚子裏的孩子。
到時候雙重打擊，老爺子肯定更加受不了，于是将林下推了出去。
息引站在門口，看着裏面兵荒馬亂。一時間好像有些融不進去，他想起來這一段記憶。
當時站在不死樹下，英招問他要選一個怎樣的身體。
他說，最好是衆叛親離沒有太多牽挂的。
能承受他的氣運，必定是天賦極佳之人。息引設定好了命運齒輪，最終進入了李欣然的腹中。
李欣然原本該在懷孕當天死去，因為他的緣故，多活了十年。
息家原本應該早就破敗，按照原本的命運齒輪。息老爺子病故，息家再沒有一個人支撐。不過一年，便徹底破敗。
而息澤坤，也會在妻子去世的第二年赴死。因為他的存在，息家一直昌盛到了現在。
息引看到息澤坤的魂魄緩緩歸位，林下一下撲進他的懷中，揉揉眼睛，迷糊的道：“息引，我好困了。”
息引抓住他的手，不讓他碰眼睛。
“先去洗手，不要随便碰眼睛。”
“嗯。”林下乖巧應了一聲。
息老爺子聽到動靜，一路從三樓下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腿開始打顫。
“怎，怎麽回事？”
他不敢問息澤坤怎麽了，他這一生經歷過太多次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敢再多問。
他雖然厭惡息澤坤撐不住家庭門楣，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怎麽舍得他真的出事。
醫生不敢開口，□□這種東西，息澤坤服用了至少半個小時，已經無力回天了。
他看了眼林下，到底不敢說剛剛林下還跟大少服用了一個亂七八糟的藥丸。
息老爺子腿一軟就要倒下，息引扶住他，沉聲道：“死不了，過十分鐘就醒了。”
醫生猛地看向息引，不知道他為什麽敢這樣說。如果只是為了騙騙老爺子，這種話明顯太假，很快就會被拆穿。
息老爺子對息引是無條件信任的，他抓着息引的手，咬着牙關，一個字一個字問：“你說的可是真的？”
息引略一點頭，神色淡漠：“真的，林下救了他。”
息老爺子松一口氣，眼一閉，推開息引的手，靠在牆上深呼吸。
醫生此時不敢再說話，就聽到傭人興奮的大喊：“醒了醒了，臉色都變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