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童軒心裏在滴血,面上卻還要維持着微笑,林楓只要一想到童軒可能要把他們恨死了,就不知道為什麽十分的開心。

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原本只是想借此會氣一氣童軒,沒想到卻意外陰了他一把,他敢保證,這一搞,童軒至少得多花出一半的錢夠買上品玉石,這也沒辦法,畢竟大家都這麽配合!

尤其是薛老板,簡直就是神助攻有沒有!

席宴去裏面準備的時候,林楓剛好休息了一下,喝了幾口溫水,說了那麽多話,嗓子有些疼,不過心情真是超級好,來到這裏這麽久,只有今天讓他找到上世的感覺,雖然當初他幹的可不是這種活,可見身邊這樣的人不少,就算是看也看會了。

席宴推着展車出來,原本坐在椅子上休息的衆人,有人直接站了起來,可這一次席宴好似故意的一般,居然在水晶展示箱上罩了一張紅布。

可以說,非常氣人了。

林楓站起來,走過去,站在水晶展示箱旁邊:“想必大家已經等的非常着急了,我們也不賣關子,但是再此之前呢,我還是要先說一句。”

林楓這話剛一落下,就聽坐在前面的薛老板道:“小崽子你話怎麽就那麽多呢,不能先把簾子掀了,讓我們看一眼你再說嗎?”

“我怕簾子一掀,你們就不聽我說了。”林楓哭笑不得地說完示意大家安靜:“就算你們煩我,我還是要說,誰也不能阻止我,好了,言歸正傳,我不瞞大家,這塊兒也是上品玉石,而且比之前展出的那一塊兒白底青玉石還要好,這個好不是單純的指玉石本身的品相表現這些,而是從源頭,種頭上就好,在上品玉石行列,也實屬難得的一種,我敢保證,就算是放在第一星域或者第二星域,這樣的地方,也絕對是數的上號的,所以這件寶貝兒,我們翠寶齋不會出售,當然也不會自留,我們席老板已經以翠寶齋的名義捐贈給第星域貝塔一號星的域主公館,日後可能會在第星域的收藏博物館裏和大家見面,但是在今天,大家能來捧我們翠寶齋賞寶大會的場,在這裏可以先睹為快。”

捐贈的事情,是後來林楓和席宴一起商量出來的,原本席宴的意思是想留下來作為翠寶齋的鎮店之寶,可墨翠一旦展出,就太招人了,翠寶齋沒有靠山,很難說不被人惦記,不如主動一點,捐贈出去,當然捐贈也不能盲目捐贈,第星域的局勢他們這些平頭百姓不懂,可捐贈給最大的官是不會有問題的,雖然名義上是捐贈給第星域收藏博物館,可事實上這些功績都是要算到星域長頭上的。

何況翠寶齋一出就是墨翠這種級別的存在,怎麽說日後翠寶齋在星域長那裏也要挂上號了,只要他有分印象,翠寶齋日後就能好過很多。

何況這件事情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受重視,星域長甚至親自讓人給他們送了一張親簽過字的榮譽證書,已經被席宴表裝起來,打算日後就挂在店裏的牆上。

林楓這話一說完,坐在後面的童軒臉色就難看起來,原先他敢肆無忌憚地欺負翠寶齋,搶翠寶齋的生意和人,不過仗的就是背後有等公爵艾德裏家族做靠山,而翠寶齋不過是白丁一枚。

可如今翠寶齋忍痛割愛,不惜把上品玉石都捐贈出去了,就為了得到一個靠山,先不說這靠山穩不穩,起碼他日後要是再想拿翠寶齋做些章,就要好生想一想了。

“好了,說了這麽多,想必大家都已經等不及了,宴哥,掀簾子吧。”林楓話音一落,人就自然的向後退了一步,把更好的觀看位置讓出來。

席宴掀開水晶展箱上的紅布,天生充滿神秘感的墨翠便展露在衆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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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發出一聲抽氣的聲音,只是這個時候,大家都無心關心,有人已經迫不及待上前,似乎想要進一步确定,水晶展示箱的墨翠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們想過種種可能,可是任憑誰都不曾想過能在第星域見到墨翠,上品排行數一數二的存在,就是第一星域與第二星域都不多見的存在,居然在第星域出現了。

這是何等的幸運,這簡直就是神賜了!

薛老板帶着顫音對席宴道:“這塊兒,這塊原石我,我沒見過吧?”

站在一旁的林楓聞言,頓時哭笑不得,不知道薛老板是不是嫌刺激不夠,還自己來找刺激了。

他是不忍心說,可席宴特別忍心:“你見過的,就是全息投影的第二塊兒原石,你當初看過摸過,最後說不可能出好東西随就放棄了。”

“呵!”薛老板聞言捂着胸口,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雖然只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呵氣聲,可周身都在演示什麽叫心痛到無法呼吸!

林楓默默的轉過頭去,實在于心不忍,心裏卻還帶着幾分好笑。

童軒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只是在場的人無心關注,就連一直把翡翠閣當成心頭病的席宴,這一次都沒分出神來關注他。

小二看着自家老板白着一張臉踉跄地回來,連忙迎上去:“童老板您這是怎麽了?”

童軒擡推開他,一句話沒說,直接回了裏面的屋子,他要靜一靜,必須靜一靜。

心口太特麽疼了!

和墨翠相比,自己這花了大價錢得來的白底青玉石簡直就不夠看了,難怪席宴那家夥舍得把上品玉石拿出來賣,呵,人家連墨翠都敢直接捐,賣算什麽!

要說比狠,童軒自诩不輸席宴,可要是比對自己狠,他可比不過席宴!

翠寶齋向第星域收藏博物館捐贈墨翠的事情,如同龍卷風一般,席卷了這顆貝塔兒一號星,隐隐地還有朝外擴散的趨勢。

而與此同時,林楓的名氣,也被擡了起來。

找林楓賭石的人,也越發多,連帶着翠寶齋的生意,也從那天開始,就火的一發不可收拾。

……

翠寶齋賞寶大會結束後,林楓回到家時還有些興奮,見到賀蘭就忍不住過去和他

說話,也不管賀蘭是不是在做飯。

好在賀蘭雖然沉默,偶爾出個回應,讓林楓知道他在聽外,上的動作一點都不慢。

林楓這邊把想說的說完,賀蘭那邊飯菜也做好了,等盛出來後端到桌上還不忘提醒一句林楓:“去洗。”

“……哦!”林楓眨了眨眼睛,轉身去洗的時候,只覺得賀蘭真不是一個好的聽

衆,他說的這麽慷慨激昂,他居然還能注意到他沒洗,潔癖怪真讨厭!

把搓幹淨出來,賀蘭看了他一眼:“冰箱裏有梨,一會煮點水喝吧。”

“哦,好。”林楓點點頭,還沒意識到賀蘭這話的意思。

見他坐下就端起碗來吃飯,賀蘭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想着自己一會多辛苦一下,小崽子嗓子都啞了,不趕緊救治一下明天就不要想說出話來了。

林楓确實沒把嗓子的事情放在心上,就想着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卻不想,賀蘭真的給他煮了梨水端過來,讓他喝了再睡。

喝着梨水的林楓對賀蘭的那點不爽瞬間被治愈了,兒子果然還是知道孝敬爸爸的。

……

斯巴達角鬥場第賽場,每星期一次的比賽,如期拉開了帷幕。

賀蘭作為內部工作人員,又專門負責斯巴達第賽場的衛生工作,只要他想,就可以有一個很好的觀看位置。

對于這一點員工福利,賀蘭自然不會放過。

也可以說,來這裏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近距離研究這些角鬥士的戰鬥方式,從而将這些學以致用。

賽前,作為今天比賽選之一的凱特出現在賀蘭的小屋子裏:“比賽就要開始了,你不過去看嗎?”

賀蘭看着站在門口對他說這話的凱特,這句話事實上更應該他來問他吧?

“一會過去。”

注意到凱特今天的裝扮和以往有些不同,今天的凱特穿了角鬥士專業服裝,脖子上挂着一枚挂墜,兩只腕也戴上了玉镯,玉石的品相還算不錯,是品等級的糯米種,這些配飾,是在允許的範圍準許佩戴的。

角鬥士在戰鬥過程,會轉換身型,佩戴在這些部位,在變身後也不會脫落。

“今天的邦裏安你見到了嗎?”聽賀蘭說一會過去,凱特便走了進來,坐到賀蘭的床邊,不等賀蘭回答就繼續道:“你說我今天會贏嗎?”

聽到這個問題的賀蘭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轉頭對上凱特略帶忐忑的眼神,賀蘭緩緩的道:“只要你想贏就會贏,你想贏嗎?”

“想。”凱特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

賀蘭點點頭:“那你就能贏。”

凱特站起來:“我能贏。”

賀蘭應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麽,直到凱特離開,才重新擡起頭來,眼湧動着異樣。

凱特的不自信是賀蘭沒有想到的,畢竟與凱特接觸以來,凱特身上有着所有雄性獸人都特有的一種對自身的迷茫自信,同他說話的時候,也處處彰顯出自身的優越感來。

像今天這樣突然問他這樣一句,以往的接觸過程是從來沒有過的,也讓賀蘭第一次認識到他對凱特只有一個表面的了解。

事實上也是如此,他自己的性子就比較淡,對不感興的人和事,是完全能做到無視地步的。

起初就是凱特單方面的接近,他因為在這裏工作,凱特雖然有點兒自來熟,但也沒有打擾到他什麽,還在他的可接受範圍之內,因此面上兩人看起來相處的還算不錯,甚至凱特可能覺得兩人已經是朋友。

如果今天凱特沒有突然表現出這樣一面來的話,賀蘭大概依舊會把他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賀蘭這個人,雖然還未成年,可因為從小經歷的有些多,心思很重,早熟的厲害,但這種人有冷硬的一面,也有柔軟的一面,就像賀蘭對林楓,起初也是愛答不理,可一旦走心,總會受到他溫柔的對待,凱特不禁意間表露出的一點脆弱,勾起了賀蘭的一點同情,事實上他本身就是個比較溫柔的人。

所以當時才會那樣說,給了凱特一個信念,一個心裏暗示,讓他憑借這一點信念完成這場比賽。

然後當凱特揣着從他這裏得到的答案去角鬥場時,他平靜的心情卻亂了起來。

原本打算等比賽開始後再過去的賀蘭,突然沒了再等下去的心情,放下裏的東西,賀蘭站起來關好門,朝賽場走去。

作為工作人員,他有一個非常好的位置,雖然不是最前面,卻是一個可以獨立欣賞比賽的地方,不用擔心被打擾,也不用擔心結束後人群間的擁擠。

不知道是不是這裏員工可以随便觀看比賽的關系都已經習以為常,為員工提供欣賞比賽的地方,居然沒有多少人,包含賀蘭在內觀看比賽的員工,也只有個人,其他兩個人還是不得不來觀看的那種,因為每場比賽都需要記錄。

賀蘭坐在一邊,和另外兩個人保持着一定距離,賀蘭看着賽場央的凱特,通過全息投影,可以清晰地看見凱特臉上的每一個神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那句話起了作用,凱特開起來狀态不錯。

賀蘭還記得凱特最先問他的那個問題,問他認不認識邦裏安,答案當然是不認識。

事實上如果不是凱特自來熟,他甚至不會去主動認識任何一個人,因為沒有必要,

他的志向并不是成為角鬥士,他來這裏的目的一直都是想要從這些人身上,學習

他沒有的經驗,因為他需要變得強大。

凱特強不強?

作為級角鬥士,就算排在末等,對于普通獸人來說也是強大的。

邦裏安的塊頭比凱特還要高大很多,造成這種原因,可能有兩點,一是邦裏安的獸形比凱特的獸形大,二則是有可能邦裏安着重鍛煉過自己的形态。

除了這一點,邦裏安身上的配飾也要比凱特多上一些,角鬥士身上的配飾,也代表着角鬥士自身的財力,作為主辦方的斯巴達角鬥場是不會為角鬥士提供任何配飾上的幫助的。

這一點不只是針對級角鬥士,一級二級角鬥士也是如此。

所以只從這一點上來看,凱特顯然比不過邦裏安,因為邦裏安不單腰上多了一個腰間飾,腳踝處也佩戴了碗飾,而且級別也同樣是排在品的鐵龍生。

單從全息投影上來看,品相也不差。

比凱特的配飾整整多出一半來,如果在雙方等級相同,戰鬥力也相同的條件下,通過配飾上的增幅來看,凱特已經輸了。

可有句話是怎麽說的,真正的勇士是不需要借助外力的。

意思就是說在真正的勇士眼裏,靠佩戴玉石增幅是不可取的。

當然這句話有些過分自大,可也并不是全無道理,有的時候,一個人有多強烈的意志,也是影響勝負的關鍵。

端坐在觀衆席上的觀衆已經沸騰一片,震耳的吶喊聲顯示出獸人對于這種角鬥的熱情。

可能獸人本身骨子裏就帶着獸·性,即便他們獸後面賦予了一個人字,也依舊磨滅不了骨子裏對于血腥、暴力的渴望吧。

比賽開始的鐘聲,在規定的時間內敲響,一百二十分的戰鬥時間,最終還站在賽場上的那一方獲得勝利,沒有,則視為平局。

鐘聲敲響後,賽場上的歡呼聲更盛。

賀蘭注視着全息投影,黑色的眼睛裏透着前所未有的認真。

凱特伸抓了一下胸前的挂墜,這枚挂墜還是他兄長留給他的禮物,成年後的每一場比賽,都未離開過他,其意義已經不同,與其說是一枚可以增幅他能力的配飾,不如說一件有了信仰之力的信物。

畢竟所有配飾,都會随着時間消耗掉內裏的能量,他的這枚挂件,因為戴的太久,早已失去光澤,對他的增幅已經讓他感受不到半點兒,依舊沒有丢棄,除了沒有錢之外,也是因為意義不同。

“凱特,吊車尾凱特?”邦裏安沒有急着一上場就朝他的對發起攻擊,對于他來說,每場比賽都是一場享受,無視掉觀衆席上那些喊着讓他們開始的傻x們,邦裏安臉上挂着燦爛且友好的笑容,他甚至有點兒不像是來參加比賽的,更是來聊天的。

如果他身上不佩戴那麽多配飾和說出來的話不那麽富有攻擊力的話,可能更有說服力。

凱特沒有接對方的挑釁,事實上這種話他聽的太多,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他參加過的比賽太多,可輸掉的比賽更多,以至于過去這麽久,和他同一時期的角鬥士,早有成為一級角鬥士的了,而他居然還原地止步,靜止不前,已成為斯巴達角鬥場的另類奇跡。

他知道他的很多支持者,不是真心支持他的,而是為了看他笑話,更有甚至,他的每場比賽,都會有人開賭盤,他敢保證,買他輸的人絕對比買他贏的人多的多。

所以面對邦裏安的挑釁,凱特心裏沒有半點兒波動,如果說有,那也只會是以前,現在的凱特早已不會,再對這樣的聲音有任何反應。

“怎麽不說話,你不會是緊張吧,放心我很溫柔的。”邦裏安似乎并不介意凱特的沉默,因為他看起來自說自話也能說的很開心。

臉上的笑容燦爛異常,再配上他一頭金燦燦的頭發,透過全息投影的反射,他像是一顆耀眼的明星一般,兩相對比凱特越發渺小起來。

“到底打不打!”賀蘭聽見有人已經沉不住氣發出了抱怨的聲音。

“安啦,微笑天使邦裏安向來喜歡在比賽之前放松對的警惕心裏,你看他笑的那麽開心,簡直就是最大的殺氣,從我關注他以來,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他的笑容吃了大虧!”

賀蘭并不覺得凱特會是那種因為對方一個笑容,就會放松警惕的人,畢竟在賀蘭的認知裏,凱特對自己還是有一種盲目的自信的,即便今天讓他看到另一面,他也相信凱特不會輕易認輸。

果然,在邦裏安朝企圖散發他的“殺招”時,凱特并沒有解風情:“你到底打不打?”

如此直接的一句話,讓邦裏安臉上的笑容出現了一絲龜裂,可能在他有限的生命,還沒遇到過能夠直接無視他笑容的獸人吧。

凱特甚至再說完這句話後還嫌不夠似的說道:“笑成那種樣子,你怎麽不直接去選美?”

似乎與賀蘭相處久了,情不自禁地就成了毒舌。

很好,邦裏安臉上的笑容終于落了下來,看着凱特的目光也變的不一樣了。

“原本我還想溫柔一些,看來是不需要了。”

“你當我是需要你呵護的小雛花不成?”凱特絲毫不領情地回怼他一句,還特別氣人的翻了個大白眼。

賀蘭眼閃過一絲笑意,他所熟悉的凱特回來了。

邦裏安的表情徹底落了下來,一雙眸子陰沉沉地盯在凱特身上,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轟隆一聲!

地面上突然出大片裂痕,帶着被水洗涮過後特有的波紋,裂痕一直延伸到凱特的腳下。

“出現了,震動音波,是邦裏安對凱特的示威!”

觀衆們因為這突然出現的畫面而沸騰,賀蘭盯着那些波紋,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凱特本能地退了一步避過危險後,擡頭就對上邦裏安帶着戲谑之意的雙眸,好像在說,瞧瞧你那懦弱無能的樣子,只不過是一個試探,就把你吓成這種樣子,直接認輸算了。

凱特心湧起一股火,他明知道這依舊是邦裏安對他的挑釁,卻還是被挑起了最在意的事情。

左腳向右滑出一步,身體半蹲,下一秒凱特的右握拳呈赤紅色,隔空朝邦裏安打出一記帶着蒸汽的空炮,砰地一聲,在邦裏安跳開之後,地上出現一個一米見方的大坑!

“凱特的赤拳炮,居然剛開場就用出來了,凱特是不是已經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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