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14,是敘利亞最混亂的一年。戰火,殘骸,絕望···蔓延在這個曾經繁華富饒的國度。

首都大馬士革,在死亡氣息的籠罩下,這裏卻依舊歌舞升平。午夜,髒巷的酒吧裏,閻墨正坐在吧臺邊,指尖輕點着酒杯邊緣。

她的造型,在這間斥雜着粘稠汗味的酒吧裏,顯得異常的格格不入。一頭粉色的短發,銀色的耳墜襯着她颀長的脖頸。黑色夾克衫,修身牛仔褲。全然不像是來酒吧放松的。

酒保又給她加了一杯酒,語氣輕佻地問:“聽說閻小姐會占蔔?”

閻墨勾起唇角,狡黠地說:“要不,我替你占蔔抵這杯酒錢?”話語間,露着萬種風情。

酒保便真的點頭。閻墨從口袋裏牽出一根紅線,纖瘦的手指握上酒保的手腕,眼波含媚,替他系上。

酒保的心跳倏忽間加快,滿眼都溢着閻墨蠱人的笑。

她靠着椅背,指尖點上紅線,阖眼,嘴裏念着幾串聽不懂的文字。末了,閻墨睜開眼:“3月2日。”

酒保這才回過神:“什麽?”

閻墨笑意更甚:“你再見我的日子。”

酒保就當一句暧昧的話,一笑了之。揚手,又替閻墨加了一杯威士忌。

閻墨抿了一口酒,眸色卻沉了下去。

雖然她是犯了錯被打發到人間收割靈魂的地獄籍公務員,但這樣的生活,她照理應該滿意。

無法預測自己未來的人類、充斥着死亡氣息的國度、可以自由掌握的時間和金錢。就是,總少了些樂趣。

很快,閻墨眼中的樂趣就來了。

酒吧的門被推開,兩個白大褂的醫生走進。她斜睨了眼,這兩個人看上去都是20有餘的年輕男人。

其中一位,高瘦俊逸,闊大的白袍他都能穿的英挺熨帖。只是看人的眼神,有一種拒人千裏的疏冷。

“季澤,這裏坐。”跟在他後面的男人興奮的喊道。顯然,是因為看到了亞洲面相的女人。

他鄉遇同胞,确實值得高興。而且這個同胞,模樣着實讓人欣喜。

那個叫季澤的醫生,依舊面無表情。擺了擺手,在離閻墨七八張椅子的角落坐下,擡手要了一杯啤酒。

閻墨附身和酒保說了兩句。那酒保也知趣,在送上啤酒的同時,用帶着鄉音的英文說:“這杯酒錢,那位小姐付了。”

季澤擡頭,看了閻墨一眼。她倚着酒吧櫃臺,慵懶地朝着他揮手。季澤又垂下頭,将兩百裏拉遞給酒保。

閻墨看了,便也不再做什麽。這種人類,雖然皮囊姣好,身上散發的陽氣也确實誘人。只不過,太沒意思。還未嘗到口,就讓人感到索然無味。

閻墨将這兩百裏拉給了酒保,提包起了身。

和季澤一起來的小醫生剛從廁所走出,見季澤一個獨坐在吧臺一側,閻墨又轉身要走。也猜到了幾分,嘴裏也開始埋怨:“澤哥,你是不是體內無法分泌多巴胺。”

季澤靠着座椅,語調淡淡的:“你是不是腦子裏都裝着精囊腺分泌物。”

“你!”小醫生一時語塞,竟想不出什麽話來反駁。奪過季澤手中的啤酒喝了一大口。酒剛咽下肚子,小醫生的背後驀地伸出一只手,枯瘦修長,沾滿血跡。

而後,他的背上抵上了一把手槍。

“跟我來。”細若游絲的男聲響起。擡眼,持槍的男人和季澤四目相對。

髒巷的角落裏,持槍男人靠着掉了皮的老牆。手捂着腹部,黑色的背心滲着汩汩向外冒的鮮血。

他用槍口指着背包的小醫生:“三顆子.彈,腹部。”

小醫生的面色已然鐵青,唇角也因為極度的恐懼不住的發顫。季澤與男人對視了一眼,緩緩開口:“放他回去,我來。”

小醫生擋着:“澤···澤哥,包裏沒有麻藥···只有····”他的包裏只有簡單的手術用具,幾罐抗生素。他頓了頓,咽了一口吐沫對着持槍男人:“哥···要不送你去醫院?”

男人擡高帽檐,一張亞洲臉。看上去不過20出頭,相貌倒是俊朗有型,一口标準的北京腔:“他媽的,老子去醫院還用你們幹什麽?”

啪啪啪,巷口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男人先是一驚,而後捏緊了手中的槍。

“啊呀季澤,怎麽找你半天。”粉紅短發的女人款款的走來,纏上了季澤的胳膊:“啧,這演什麽戲呢?”

季澤微微一怔,目光不由落在了閻墨的身上。這樣的情景,就算是傻子也看的出發生了什麽。這女人看上去精明的很,怎麽會這時候出現。

“先生,你要威脅也威脅我呀,我可是季澤的正牌女友。”閻墨語氣帶着幾分嬌嗔。

“手術我做。”季澤也不否認,抽出手轉身提起小醫生手裏的包。男人槍朝左晃了晃。

閻墨沖小醫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先走。小醫生擔心地望了一眼季澤:“澤哥···我··”

“你先回去,醫院人手不夠。”季澤語氣依舊平靜。

小醫生抿着唇,點了點頭。

他前腳一走,後腳,那把槍就架在了閻墨的額頭上,正對太陽穴的位置。

閻墨倒是不以為然,只是偏着頭靜默地望着男人。季澤的動作很快,熟練地從包裏拿出手術器材,冷冷地道一句:“沒有麻藥。”

男人也硬氣,悍悍地說:“沒事。”說着,手松開。血漬已經染透了黑色的背心。

季澤撕開半截背心,修長的手指觸上他的傷口。傷口很深,開槍的人想必是下定決心要了他的命。

沒有X光,單憑肉眼很難确定彈頭的位置。況且,季澤擡眼,男人的那把槍還冷冰冰地對着閻墨。

他猶豫了一會,遲遲下不去刀。亡命之徒往往不在意人的生死,他一刀下去若是錯了,閻墨的命定然是沒了。

他越是遲疑,男人的生命體征就愈發的虛弱。咯噔一聲,男人的槍上了膛:“他媽的,你是要老子的命?!”

閻墨見季澤還是未動,額尖已有了細密的冷汗。這樣的手術季澤一天不知道要做多少次,只是多了份威脅,難度就加了百倍。

她的手,輕輕覆上了季澤的手背:“我相信你,季醫生。”

季澤看了眼她,心裏不知為何踏實了許多。他下了第一刀,彈頭不在。男人低頭看了一眼。

砰地一聲。

子彈出膛,擦過閻墨的耳骨。黑紅色的血霎時從她的耳根飛射出,灑在她的脖頸。

閻墨的臉上始終沒有一絲懼色,反是擡起手,朝他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季澤頓了一頓,下一秒又起刀,終于找到了彈頭,三個連成一線,再深一點,這男人絕對沒命。

他的縫合傷口的動作很快,男人也始終咬牙一口未叫。末了,他給男人打了針抗生素:“行了,放了她。”

那男人啐了一口,槍背拍了拍閻墨的臉:“你的女人,很有趣。”說完,便瘸着腿,往巷口深處走去。

“謝謝你。”季澤收了東西。

“哎呀,我可是救了你的小夥伴的”閻墨眨眨眼:“就三個字把我打發了?”

季澤動作滞住,目光落在閻墨的耳骨:“你的耳朵,沒事?”

“有事,可有事了。”閻墨覺得季澤的神情着實好笑,一時間又來了興致:“季醫生,你得幫我看看。”

季澤掃了眼,扯了塊紗布,附身替閻墨包紮。那男人下手還算知輕重,只是擦傷。

閻墨靠着牆,小爪子伸到季澤的白袍裏。幾秒鐘後,那只爪子就被季澤給甩了出來。

“季醫生,你就這麽謝你的救命恩人的?”

“小姐,你要是實在饑渴,我可以借你點錢,左轉有家店。”季澤面無表情地回。

“哇塞,季醫生好了解呀。常客?”閻墨是很久沒遇到這麽有趣的人了。

“····”季澤捏了捏閻墨的耳骨:“疼麽?”

閻墨雖是鬼神,但到底是血肉之軀。受了傷又怎麽會不疼:“疼死了。”

“嗯,疼就對了。”季澤冷冷地回。

“····”閻墨算是明白,這位季醫生就是個沒有多巴胺,內分泌失調的主:“哎呀算了算了。”閻墨擺擺手:“原來季醫生的謝謝你,值我這條命呀。”她故意擺出一副傷透心的神情。

“你要我怎麽謝你。”季澤終于松了口。今天,閻墨确實幫了他的忙,若是小醫生在這,這場手術,不可能成功。

“就,轉角有家汽車旅館呀。”閻墨憋着笑:“要不,今天晚上你就用肉體謝恩好不好。”她的手指在季澤挺括的胸膛上轉着圈。

“小姐,自重。”季澤淡淡地說。

“自重?”閻墨噗嗤一聲:“季醫生,人家背後都是刺精忠報國,你背後是不是被媽媽繡了四個字—良家婦男。”閻墨數着手指頭。

“·····”季澤一臉嫌棄。

閻墨看了眼手表,指針已經指向12。她也失了興致,拍了拍季澤的肩:“我們以後,也不會見面了吧?”

待季澤偏過頭看她,她踮起腳,驀地,柔軟的唇落在了季澤的唇角。她擡手時,纖細的手腕露出,上面,挂着一個金色的镯子。

季澤的目光鎖在了镯子上。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波瀾。

“季醫生,被我吻過的人,運氣永遠不會差呦。”

閻墨也未看季澤的神情,而是轉身離開。走到巷口,她抹了抹唇角,吸了口氣。

這季醫生的陽氣,居然嘗起來是甜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連載—《她的小甜餅》

大綱:

當一個大學老師,最恐怖的是什麽?

是一個學校99%都是男生。

最最恐怖的是什麽?

tmd,教的是戀愛與性,誰發明的學科!誰編的教材!摔。

最最最恐怖的是神馬!

是被學生堵在牆角

“老師,這節課應該有考試~”某學生的手不規矩了起來

“考什麽!”

“就考考你的學生,有沒有能力談好戀愛以及性.功能如何···”

“老師,你可要驗收哦~”

“mmp”

——

法學系系草顧野在校十佳歌手比賽上向代課老師江寒表白:

江老師,我有一條染色體請你一定要收下!

吃瓜觀衆:震驚羞澀臉.jpg

許久之後,江寒接受多名心碎男學生采訪:“你到底喜歡顧野什麽!”

江寒:“身材,顏值,還有充滿肉.欲的小身體。”

男生:心服口服臉.jpg

——

鮮嫩多汁金毛型小鮮肉x傲嬌毒舌家養貓型大姐姐

姐弟戀/僞師生

“貓與狗之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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