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約是兩人晚上雲雨了一番後都極其疲累,所以這夜靜得很,僅能聽見屋內沉穩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掠過的風聲。

只是這日早上,陽光剛剛灑進小院子,蘇禾屋內就開始雞飛狗跳地鬧騰,他把祈淵從自己領口抻出來,用力搖醒,漲紅了臉問道:“祈淵,你趁我睡着對我做了什麽?”

“不記得。”祈淵還困着呢,懶洋洋答了一句後就要往回鑽。

蘇禾許是氣極了,兩手死死抓着祈淵的腦袋,皺眉道:“你別裝傻,要不我現在就把你埋在院子中的雪堆裏。”

祈淵把腦袋向後一縮掙出蘇禾的手,然後又猛然向前一探,撞在蘇禾的額頭上,撞得蘇禾眼前一花,下意識地捂住了額頭。祈淵趁着這功夫化為人形,蹲在蘇禾面前,不耐煩道:“不就是堵了一下嗎,你大早上的吵吵什麽?”

蘇禾瞪了眼祈淵,沒好氣兒問道:“你堵它作甚?”

“不堵不就流出來了?”祈淵理直氣壯道:“浪費。”

“你……”蘇禾被氣得直發暈,咬着牙根道:“等我回來找你算賬。”說罷起身直奔着茅廁而去。

祈淵這個時候倒不嫌冷了,不緊不慢地跟着蘇禾,在茅廁門外問道:“喂,要不要我幫你弄出來?”

脾氣一向很好的蘇禾大聲道了句:“滾!”

沒皮沒臉的祈淵竟被罵得一笑,道:“那你快些,然後回來把爐火燒好。”言罷轉身回了屋子,獨留蘇禾又痛又羞臊地在那裏處理着他這淫蛇幹的好事。

歷經這一夜,蠟團和蘇禾的皮肉已有些許粘連,況且他那一處本還有昨日被撕裂的傷口,觸上去有隐隐約約的蟄痛感,弄得蘇禾一絲一絲地倒吸涼氣,好不容易把蠟團取出了,蘇禾額上已布了一層細汗。

接着蘇禾又忙着洗洗涮涮地把自己弄幹淨,這才推門重回了屋中,正見祈淵裹了一件厚實的衣服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地翻着他寫的字。蘇禾攥了下拳頭,并且以他自己都沒想到的速度氣勢洶洶地走過去,一腳踹在祈淵身上,祈淵亦是沒反應過來,身子一歪,咕咚一聲從椅子上掉了下去。

祈淵坐在地上愣了愣,他沒想到蘇禾已經如此膽大包天。

蘇禾也有些驚訝,他本沒覺得自己用了多大力氣,結果卻意外顯著,他半張着嘴望向坐在地上的祈淵,半天才緩回神問道:“祈淵你……你沒事兒吧?”

祈淵長出一口氣,然後猛地站起向蘇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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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本也是心虛,覺得祈淵就像是一團黑影似的向自己壓過來,他畏畏縮縮地往後退,直到後背貼着牆壁無處可逃了才罷休。

祈淵沉着臉色,伸手捏了捏蘇禾柔軟的下唇,道:“反了你了?”

蘇禾含混不清地哼唧了兩聲,卻随即被祈淵捂住了嘴。祈淵四下望了望屋中,眼中流露出幾分疑惑,小聲對蘇禾道:“別出聲。”

蘇禾不知怎麽回事,但還是聽話地一聲未出,甚至連眼睛都未敢眨一下。

祈淵側耳聽了聽動靜,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放開蘇禾向窗邊走去,推開窗子向屋外牆根望去,瞧見一朵盛開的芍藥輕輕搖着葉子。

蘇禾擠到他身邊來也向外望去,問道:“它……是自己找回來的?”

“恐怕是。”祈淵道,“你把它扔在什麽地方了?”

“後山背風處。”蘇禾道,“不是很遠的地方,但也不算近了。”

祈淵摸了摸下巴,這個時候還不忘用言語刺一刺蘇禾,道:“原本叫你扔你偏不聽,這下恐怕是個大麻煩事兒了。”

蘇禾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再怎麽樣怕是也比你強。”

祈淵聽了這話,狠狠捏了一下蘇禾的臉,然後道:“實在不行,我明日再将它送遠些。”

“多遠?你能保證它不再找回來?”蘇禾問道。

“它再敢回來我就挖個坑把它埋了。”祈淵說道。

蘇禾聞言溫煦笑笑,然後出門去抱起牆根下的芍藥,放回窗沿邊,對祈淵道:“那這事明兒可就交給你了。”

祈淵嗯了一聲,不大愉快地看着芍藥花,芍藥有靈性,被祈淵這千年老妖盯得也不敢再搖葉子了,老老實實立着,看上去和其他草木沒有任何區別。

蘇禾瞄了祈淵一眼,忽地憶起他前些日子所說的什麽武當山、道士之類的事情,便小心翼翼探問道:“祈淵,你當年是如何成妖的?難道也像這芍藥似的,沾染了其他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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