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在金鳳凰憤憤不平的時候,鄭淩默然地走了出去,攔了輛出租車回家了。

這件事對鄭淩來說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或者,他從未在意過。

金鳳凰氣不過,但他罵的話陸铖又聽不見,所以只好改變對象,開始數落鄭淩的慫。

鄭淩笑着回道:“我覺得我一點也不慫啊,他不是給了我錢嘛,挺好的啊。”

金鳳凰伸出一只翅膀,指着鄭淩,蔑視道:“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你瞧瞧你現在,完全就是掉錢眼兒裏去了。”

鄭淩撇撇嘴,嘟哝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金鳳凰飛到鄭淩跟前,狠狠地丢了一句“我以後再也不管你了”就轉身飛了出去,看樣子像是需要點時間來消消氣。

鄭淩揉了揉鼻頭,趴到床上懶得動彈。

金鳳凰氣他怒其不争,但他又能怎麽辦,在他急需用錢的時候,他可不會跟錢過不去。再說那人也就只是說話的語氣重了些,其實也沒有怎麽着他。而且他跟那人只見了兩次面,連名字都不知道,算不上很熟,自己幹嘛要一個人在這裏瞎怄氣啊,純粹是跟自個兒過不去嘛,他可不會閑着給自己的生活再加點料。

這般安撫自己,鄭淩這才覺得心裏暢快多了。

很快鄭淩就沒再想這件事了。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多去關注一些柴米油鹽醬醋茶。

不過,打從那日之後,金鳳凰就變相地虐待鄭淩,搜腸刮肚地尋來各種考題讓鄭淩解答,若是沒解出來就不準睡覺,下午也不準去撿破爛。

這樣鄭淩便過上了高三學生的生活。

金鳳凰猶覺不解恨,又找了根樹枝拿着,站在一旁督促,一旦發現鄭淩有偷懶的跡象,就會毫不留情地抽上一鞭。

它覺得它以前對鄭淩真是太好了,好到讓他把自己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高強壓的日子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鄭淩逐漸地适應了,很多難題看一眼就能準确地找到突破口,做起題目那叫一個得心應手。最後,他反而嚷着讓金鳳凰再多出些難題,他手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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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這個時候,金鳳凰就悔不當初。

這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鄭淩這樣的一朵奇葩啊。

咱還能不能好好地愉快地交流了。

鄭淩沒給金鳳凰多長時間顧影自憐,手裏正握着一根更加細長的樹枝,淩空抽了兩下,笑得一臉的陰險:“小金,快點乖乖地把題交出來。”

金鳳凰“啊”的一聲又一次咻地飛走了。

留下鄭淩一個人在屋子裏搖頭嘆息:“沒題可做的日子真寂寞。”

在金鳳凰繳械投降的時候,鄭淩下午又開始幹起了老本行——撿破爛。

又一天,鄭淩拎着袋子,不知不覺間走到了離家最近的一所學校門口。每當看着那些學生們,他的思緒就會回到上一個世界,想起曾經的同桌耿晨鑫和班主任,還有坐在後排的校草餘恒。

想到餘恒,他就會想起那個叫耀哥的,還有那條沒來得及回複的短信。

在到了這個世界後,他有問過金鳳凰那個叫秦耀的是誰。

金鳳凰回答說那人就是耀哥。

當時的他聽後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但再怎麽難以置信,一切也都已經過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帶着低落的心情,鄭淩穿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道。

這時有人從屋裏潑了盆水,雖然不多,但全都灑在了鄭淩的身上。

金鳳凰開口剛想提醒,卻又住了口。很多事都是一環套一環,環環相扣。

這人一臉歉意地對着鄭淩說道:“真對不住,你看我……”

鄭淩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水漬,貼在身上有些難受,但好在此刻陽光很是充足。然後他又擡起頭盯着這人的眼睛看了幾秒,擺擺手,笑着說:“沒事。”

這人連連道歉,并且說道:“要不我幫你把這衣服洗一下吧。”

鄭淩搖了搖頭,扯了衣服一下,說:“不打緊的,曬一會兒就幹了。”想了想又補充道:“只是以後別再這樣了,路上随時都會有人經過。”

這人表示再也不會後,鄭淩邁步就走了。

走了沒多少米,有人按着車喇叭。

起初鄭淩并沒在意,繼續走着。喇叭聲卻響個不停。

鄭淩皺着眉扭頭看去,想知道誰這麽無聊,一直按着車喇叭,也不怕擾民。

馬路對面停了輛寶馬車。

看了一眼,鄭淩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過了十幾秒,車內走出一人,那人穿過馬路,跑到他跟前,手裏轉着車鑰匙。

“傻啦?”

鄭淩垂眸,一聲不吭。

陸铖盯着鄭淩的衣服瞄了下,笑道:“別人灑水你都能湊上,你這運氣也是沒誰了。”方才他開車經過,剛巧看到這一幕,定睛看去,發現居然是熟人。

靜等了半晌,沒聽見回應,陸铖不悅地蹙眉道:“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

鄭淩悶聲說道:“有事嗎?”

陸铖日常嘲諷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你比領導還忙啊。”

鄭淩“哦”了一聲。

“算了”陸铖瞥了他一眼,覺得無趣,也不再沒話找話了,但沒急着走。

鄭淩見男人只是轉過身,背對着他。他卻沒再停留,提了袋子就走了。

聽到動靜,身後那人轉過身說道:“站住,我有說讓你走嗎?”

聲音冷的像一塊硬石頭。

鄭淩依言站住腳,只是沒回頭。沒幾秒,男人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陸铖走到鄭淩跟前,說:“我有得罪過你嗎,這麽迫不及待的就想走。”

“沒”鄭淩解釋道:“只是我還要工作。”

陸铖睨了他一眼,說:“是不是跟我說幾句話就耽誤了你幾個億?”

“不是”鄭淩低着頭。

“那是嫌我之前給的錢少了?”

“也不是。”

此刻陸铖覺得自己躁怒得很,他不知道這怒火是怎麽來的,但他就是見不得這人一幅愛答不理的樣子,于是他說出的話變得更惡毒了:“老子跟你說話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

鄭淩冷冷一笑,撇頭看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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