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結束通話後，金鳳凰瞠目結舌了好半晌才說道：“就這麽三言兩語地解決了？”
鄭淩雙手插兜，反問它：“不然呢，像你一樣長篇大論？”
金鳳凰不悅道：“怪我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鄭淩嘆了一聲，感喟道：“主要還是我太好說話了”說着，煞有介事地背着手搖着頭，老氣橫秋道：“要改，要改。”
“……”金鳳凰再一次被某人的無恥噎得說不出話來。
就這樣，在路上又轉悠了十多分鐘，鄭淩突然問道：“小金，你知道離這最近的游戲廳怎麽走嗎？”
金鳳凰驚道：“搞了半天，原來你不知道啊！”
鄭淩催促道：“廢話少說，快點告訴我”
金鳳凰輕飄飄地回道：“我不知道。”由于某人的惡劣态度，直接導致了它什麽都不想說了。讓某人一個人胡亂找去吧，哼。
“哎，原來無所不能的金鳳凰也有不知道的時候啊，虧我之前覺得你挺厲害的，看來我還是問別人好了。”說完，鄭淩就朝最近的一個路人走去。
金鳳凰連忙找補道：“我知道，但我不想告訴你。”
這會兒鄭淩沒空理會它，剛打聽到了游戲廳的位置，不過離這挺遠的。現在的他也不是非要去游戲廳不可，過了那時的熱乎勁兒，現在也逐漸淡了，正好，聽到這個答案，他直接返身回去。
見此，金鳳凰适時地又在他耳邊說道：“你求我我就告訴你。”
鄭淩腳不停步地說道：“算了，我長得又不帥，還是回去看電視劇吧。”
“你的氣質呢？”
“再好的氣質遇到像你這種沒眼光的也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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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我扇你。”
這一天的時間就在一人一鳳凰的鬥嘴中走到了傍晚六點。
再次坐進陸銘的車裏，要說鄭淩毫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為了任務，他還是知道取舍的。
好在他只有一點點的別扭。
車子行駛了沒幾分鐘，陸銘扭頭問他：“想吃中餐還是西餐？或是其他的。”
鄭淩認真地想了想後，看着陸銘說道：“西餐吧，難得吃到。”
陸銘聽後笑了笑。
鄭淩能夠感受到陸銘的笑中并未夾雜着其他成分。
陸銘對司機說了一個地址後，司機點了點頭，繼續擔任着隐形人這一角色。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了車庫裏，走出後，鄭淩覺得有些眼熟，直到來到電梯口，鄭淩這才憶起，這是他與陸銘初次見面的地方。
想到這裏，鄭淩不由得想起了陸铖。兩人自從那次的不歡而散後，轉眼過去了一個多月，他們之間再無聯系。
正當鄭淩兀自愣神的時候，電梯門開了，“叮”地一聲響，驚醒了他。
鄭淩打疊精神，亦步亦趨地跟在陸銘身後。當見到熟悉的裝潢時，鄭淩心裏驀地有些緊張，他怕在這裏遇到陸铖。
鄭淩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在這裏用餐的人，直到落座，他也沒發現陸铖的身影，他這才松了口氣。
兩人坐下後，陸銘問他喜歡吃什麽。
鄭淩回道：“我不挑食，只要是好吃的我都喜歡。”
陸銘點點頭，對着一旁服務員說着什麽。
在等餐的時候，鄭淩又忍不住四處查看，重點是門口，就怕陸铖突然出現。
對面的陸銘把脫下的西裝外套放到一旁，擡眼見他這副摸樣，便問道：“怎麽了？”
“嗯？”鄭淩回過神，忙說：“哦，我就是好奇，随便看看。”說着低下頭看到餐桌上的刀叉，拿起來，轉移話題道：“這個我不會用。”
陸銘說道：“你可以用筷子。只是吃一頓飯，不用這麽拘謹，怎麽享受怎麽來，只要不妨礙別人用餐就行。”
鄭淩擡起頭，看着陸銘的神情，好一會兒說道：“謝謝，那我就用筷子了。”
陸銘問道：“上次你跟陸铖在這裏用餐，也是用的筷子？”
鄭淩點點頭：“嗯。”
陸銘又說：“不過今天我正好有時間，我來教你。”
鄭淩剛想擺手拒絕，只見陸銘又繼續說道：“說不定以後哪天的飯局會在西餐廳，你确定不學？”
聞言，鄭淩仔細地想了想。在熟人們面前可以随意地用筷子，但若是在商務場合，自己還是不要這麽與衆不同的好。想罷，鄭淩點頭答應：“那麻煩你了”。
之後陸續有人過來和陸銘攀談，臉上都堆着笑，也多沒說，只簡單地做了下自我介紹和留下一張名片。
好在吃的很快就上來了。
陸銘讓服務員又拿了雙筷子過來。
打定主意，鄭淩也就沒動筷子，而是拿着刀叉，跟着陸銘學。
陸銘教得很細心，也很有耐心，再加上鄭淩的用心，沒過多久鄭淩就學會了，雖然剛開始動作不怎麽優雅，但熟能生巧。
輕松了的鄭淩與陸銘聊得也越來越多。好幾次他都很想問陸銘，之前讓他到他公司上班的事，雖然他并不想去，但他很想知道陸銘究竟是什麽意思。
也不知怎地，陸銘主動開口說起了這事：“其實讓你到我公司上班，這是真的，不過并不是走公司的流程，而是讓你當我的私人助理，屬于我個人的聘用，不歸公司管理。”
鄭淩點點頭。難怪明誠公司內部系統并沒有他的信息。“昨天你公司的保安這麽對我，你為什麽不出口阻止。”
對于這件事，鄭淩還是有些耿耿于懷。
提到這個，陸銘放下手中的刀叉，看着鄭淩說道：“我本來沒打算這麽做，不過不瞞你說，昨天的我在見到他們這麽對你的時候，确實有心存了考驗你的念頭。”
“考驗？”鄭淩咬了一口牛排。
“嗯。”
“那我的答卷一定不會讓你滿意。”
陸銘卻搖搖頭：“恰恰相反。”
“嗯？”鄭淩的目光這才從桌上的美食移到陸銘身上。
陸銘看着他說道：“說真的，你身上有很多讓人敬佩的地方。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我不得不更加謹慎地防備着你，懷疑你接近我的目的。”
敬佩？鄭淩沒想到陸銘會這麽高看自己，但更令他好奇的是另外一個：“防備？”
“嗯，但你昨天的做法也是人之常情，如果在那樣的情況下，你還能像以往那樣嬉笑着糊弄過去，那麽我也就不會再讓你踏進我公司半步了。”
鄭淩說道：“你疑心太重。”
陸銘笑道：“做到我這個位置，這是不可或缺的，公司越大，顧慮的也就越多。”
鄭淩想想，也是。換做是他，他也會這麽做。這般想着，他突然覺得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好處。
片刻後，鄭淩又問道：“你對我說這些，這是在表示你不再懷疑我了？”
陸銘給出了模棱兩可的答案：“只能說不會朝着我之前所想的那個方向去懷疑。”
鄭淩撅了撅嘴，說：“那就還是懷疑咯。”
陸銘看着他，沉默着。
陸銘開誠布公地說了這些，鄭淩挺想告訴他，其實自己只是在完成一個任務。
疑惑得到解答，鄭淩吃得也就越加自在：“其實沒你想的那麽複雜，我是真的很想幫你做一件事，畢竟像您這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人，都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那說明我還是挺厲害的，你就當我是在給自己找難題、找壓力吧。”
陸銘笑說：“這麽喜歡為難自己？”
鄭淩聳肩：“要不怎麽有機會認識你這個老總呢。”
陸銘舉起手邊的酒杯，說：“為你的執着。”
鄭淩也舉起酒杯，說：“為你的知人善任。”
話落，兩人的酒杯輕輕碰到一起，紅色的葡萄酒在裏面蕩漾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