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作者有話要說:蕭默,蕭默,蕭默~~~~~~我的将軍大人~邊疆難得出現了好天氣,風平靜了許多,似乎在為之後積攢力氣。
軍旗高高的飄着,上面寫着夜蘭兩個大字,說不出的雄渾,蕭默站在高臺上,一手舉着旌旗,一邊高喊,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對蕭默來說,打仗似乎已經成為家常便飯,自己一生戎馬生涯只有兩場戰役自己沒有把握,一場場是攻打山寨,另一場便是這一次。所謂硬仗難打,但蕭默卻從未怕過,今天多多少少有些心裏不踏實。
“出兵。”蕭默的聲音回蕩在空中,雄渾有力,下面的士兵更是整裝待發,與蕭默一同共進退。
黃沙坡是有名的易守難攻,一般人選擇從這裏下手無非是自尋死路,但蕭默就不一定了,若是他沒有什麽主意便不會選擇從這裏突破。
第一,既然是易守難攻,敵人便想不到蕭默會從這裏突破,并且不會派太多人防守。
第二,蕭默早已派人探好路,大漠幹燥,一把火還是能把整個敵軍的木門燒毀的。蕭将軍帶着大部隊一同從正門攻擊,而姚副将帶人偷襲,兩面夾擊,這就是蕭默為什麽要放出姚副将生病的消息。一面敵軍生疑。
蕭默騎着馬在敵軍的陣營前來回轉,而擊鼓聲不斷的響,最後門終于打開,從裏面出來一名将軍,帶着一群爬着的人。
蕭默與衆将士都一怔,這些人不是普通的士兵,而是敵國特地培訓的殺人工具,傳說中的狼人,從小由狼撫養長大,這些跟狼一樣有尖銳的牙齒,甚至比狼更敏捷。
敵軍的士兵每個人都牽着一個狼人,那鐵鏈子十分粗重,而狼人貪婪的眼神好像在看自己美味的食物,不僅讓士兵們一怔。
“蕭将軍好久不見。”對面騎着馬穿着黑盔甲的人道。
蕭默仰起頭“淩蘭将軍好久不見。”這可不是寒暄,而是兩個惺惺相惜的人彼此的尊重,兩人這些年交手無數次,蕭默雖全勝戰績,卻也沒少在淩蘭手下吃虧,若是兩人不各為其主,想必一定是就逢知己千杯少。
“蕭将軍可願與本将軍單槍匹馬來一場?”淩蘭語氣中沒有不屑,只有期待。
蕭默用力一夾馬肚子拿着銀槍便沖了過去,後面夜蘭的将士們搖旗吶喊,鼓聲震天,而敵軍也如此。
兩人你來我往幾回合都沒有高下,蕭默用力從馬背上一躍,跳了起來,銀槍直直的向淩蘭刺去,而淩蘭反應極為迅速,輕輕一閃,心中本有竊喜,卻忽然反應過來,這不過是個障眼法,蕭默想要刺的并不是他,而是那匹馬。
那棕馬一聲嘶吼,揚起前蹄,重重的躺在了沙漠上,風吹起陣陣狂沙,蕭默快跑幾步,用輕功飛回馬上,可以說是踏雪無痕,蜻蜓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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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一個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不過這戰争可不是你我二人的戰争。”說完淩蘭撤回狼人身後,蕭默笑了笑。
高高的伸出雙手,用力一揮,後面的将士便沖了上來,只見敵軍不光将士沖過來,狼人的鎖鏈也被揭開。
那些狼人迅速的奔跑,呲牙咧嘴,好像迫不及待的要享受自己的美食。在他們眼中已經看不出人性,看到的是饑餓,貪婪,**。他們用力的撕扯着曾經的同類的血肉,毫不猶豫的咬緊他們的皮膚,可是戰場上并沒有誰同情誰的說法,只有勝仗與敗仗。
戰争是如此殘酷,沒了頭顱的身體在緩緩的流血,不知什麽位置,說不定你身後就是同伴或者敵軍的頭顱。
血液從這些将士的身體中噴射而出,而黃色的沙礫慢慢都變成了紅色,一灘灘像是盛開着的紅花,那麽妖冶,刺眼。
蕭默用力的拼殺,此刻他的頭腦裏什麽都沒有,一片空白,可是思晴的身影總是時不時的跑出來。
蕭默忽然聽見有人在自己身後大喊“将軍小心。”
蕭默剛要回頭,一個利箭嗖的一聲便穿進了自己的胸膛,蕭默感到陣陣疼痛,手捂着傷處,不停流出溫熱鮮紅的血液。
這些對蕭默來說并不算什麽。蕭默用力将箭拔出,然後用力夾了一下馬肚子,馬似乎懂了主人的話,轉頭向回狂奔,蕭默用盡力氣一邊舉起銀槍一邊高喊“兄弟們,撤退。”
将士紛紛往陣營跑去,蕭默則看見一個将士躺在地上,一條腿被狼人咬掉,縱身一躍跳下馬,銀槍一扔,便飛進狼人的身體裏,蕭默用力将那将士扔上自己的馬,然後用力拍了一下馬屁股,自己則去狼人處取銀槍。
蕭默感覺到胸口有陣陣撕裂的疼痛才發現,胸口的銀甲上已經出現了黑色的痕跡,原來那只箭是有毒的。
蕭默剛要抽出銀槍便感覺後背一痛,然後雙膝跪地,蕭默似乎有些疲倦,緩緩閉上眼睛,瞬間倒地,只有手還抓着腰間的一樣東西,一只荷包。
早早的思城便叫了這裏伺候蕭念的下人,跟着蕭念來的不過是一個書童一個貼身小厮,沒有其他人。
思城望着兩個人道,“昨天請了法師來,法師下了降頭。”
兩人微微一對視,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恐懼,畢竟都是孩子,心裏承受能力自然沒有那麽強大,小書童用手抹了兩下頭上的汗。思城注意到那書童手上也有幾道疤痕,看起來剛結痂不久。
“是這樣的,法師說這個降頭十分靈驗,詛咒的是害念兒的人。”說着臉上出現幾分認真,“據說害念兒的人,明天要是不自首的話,手腳都會爛掉。想必到時候就能知道兇手了。”
思城觀察着兩個人,那兩個人頭上都是冷汗,繼續說道“不過這降頭還真是有點漏洞,就是誰在今晚喝了雄黃酒,拿雄黃洗澡,便能避過這一劫,因為這降頭是用蛇來詛咒的,雄黃驅蛇。”思城在驅蛇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小書童自言自語道“還真是邪啊。”說完自己搖搖頭,想必下寶來倒是安靜的多,只是不停冒着汗,這種情況下不害怕的人才會有些不正常,聽着都駭人。
思城喝了口茶“你們到時候幫我注意着看,畢竟你們主子的情況還是那樣,甚至會更糟。”說完深深嘆了口氣。太醫是每天都來,每天都愁眉苦臉,這戲演的夠好,實際上蕭念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沒有任何障礙。
那兩人一起回答“是。”思城滿意的點了點頭。
坐在房間裏的蕭念在書案前寫着字,思城輕聲走了進來“在做什麽?身體才剛好,多休息。”
蕭念一笑,十分童真“在給娘親寫信。”看起來神情十分愉快,甚至帶點興奮。
思城坐在書案對面的椅子上。“寫吧,你娘親很想你。”
蕭念點了點頭,寫完,将墨跡吹幹,然後裝進信封封好,“這個還要拜托您了。”蕭念這孩子是越來越懂事,并不像孩童時候那般無理,思城放進衣襟裏。
“娘親會是給念兒生個弟弟還是妹妹呢?”蕭念自顧自的說着,思城笑着“你是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都行,反正都是血親。”說道兄妹血親,思城最有感觸,自己跟思晴便是血親,只是沒那麽親密罷了,想想自己還真是荒唐,愛了自己的妹妹這麽多年。
“你放心吧,說不定弟妹都有。”兩個人相識一笑。
帳篷裏站着很多人,都是軍隊中的将領,姚副将站在最中間,大家圍成一圈,不過是在看一具屍體。
那具屍體遍體鱗傷,咬傷刀傷比比皆是,早已面目全非,唯一讓人關注的便是那盔甲,銀色的盔甲。
那屍體身邊放着銀槍,姚副将開了口“搜身。”
幾個小将士上前搜那屍體上的所有東西,發現什麽也沒有,只有腰間的香囊,鴛鴦圖案的香囊,“副将,香囊。”
姚副将讓人拿了過來,伸手一接看見那香囊上還有斑斑血跡,姚副将摸着香囊的手不停的顫抖,似乎再努力接受什麽事實一般。
“這是蕭将軍的香囊。”衆人聽了姚副将的話紛紛湊過來,一看卻是是蕭夫人親手縫紉的,蕭将軍常常拿出來看,撫摸。
帳內十分安靜,忽然有人哭出聲來,那聲音不似女子般嘤嘤細細,而是十分大聲,用嚎來形容更合适。
一個人引發了所有人的悲傷,衆人都忍不住哭了出來。
只有姚副将站在原地,握緊香囊“你們想讓将軍看不起麽?男兒有淚不輕彈。這仗還是要打下去的,而且只許勝利不許失敗。這樣才對得起将軍的在天之靈。”姚副将的話打在每人的心上臉上,好像重重的一耳光。
忽然有人道“可是我們沒有糧草了啊?”
姚副将笑道“敵人一樣沒有糧草。”當然沒有,被姚副将偷襲,一把火燒個幹淨。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下定了決心。
程大人沒有跟着一起駐紮在營地,而是在駐地的官府居住,聽到這個消息,程大人蒼老的臉上出現的瘋狂的喜悅。
“終于報仇了。”眼睛中則是無限狠毒。
“但是大人,他們似乎還要與敵國打。”小厮提醒道,程大人一笑“沒有糧草他們拿什麽打?就說半路被劫,回京去調,然後我寫封信,你送去給淩蘭将軍,敵國允諾的事情應該兌現了。”
程大人的臉在燭光下若隐若現。看不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