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打算
直到小無忌被殷素素抱回山洞，小無忌仍是“咯咯”笑個不停，張翠山驚道，“無忌是怎麽啦？怎的笑得這麽開心？”
殷素素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小不點，笑道，“咱們的無忌可不是一般人，你見過剛剛滿月就可以笑出聲來的人麽？”
張翠山愣了一下，随即開心的說道，“那是自然，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兒子。”話中頗有一番得意之色。想他張翠山是何等的聰敏過人，他的兒子，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殷素素溫和的笑着，心中被幸福的感覺填的滿滿的。想到之前自己的任性胡鬧，心中不禁傳來一絲內疚。以後絕對不可以了，現在已經不必以前，她不僅有了一個體貼的丈夫，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
她知道他們的命運，但是這并不代表她就會認命，既然她可以跨越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來到這裏，那麽，她相信，她也一定可以改變那些悲傷的結局。
十年之後，在張三豐百歲壽宴上，張翠山被名門正派逼問義兄謝遜和屠龍刀的下落，加上殷素素害俞岱岩英年殘廢的舊怨被揭露，愧疚之下自盡而亡，這個悲劇，她絕對不會讓它發生。
只是，俞三俠這件事比較麻煩。殷素素确實出手傷了他，雖然現在靈魂不同，但是，人還是那個人，手還是那雙手。
“小小，怎麽啦，好端端的嘆什麽氣？”張翠山見殷素素的臉被一團愁霧籠罩着，心下疑惑，剛剛她不是挺高興的麽，怎麽現在又在嘆氣了？
殷素素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将心中所想表達在了臉上，心中一驚，連忙努力扯出一個微笑，“沒事，想到一些往事而已。”張翠山是何等聰明，如果多幾次，難免不叫他看出來。
只是，隐瞞真的有用嗎？原著裏，當張翠山知道真相是，他說了兩句話，一句是“素素，當真是你？你怎不早說？”而另一句則是“你騙得我好苦！”所以，他真正怪的，是素素騙他吧！
也許，如果殷素素早點說出來，故事的結局就不會是這樣了。或許，張翠山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彌補。又或許，他們二人會相忘于江湖，再次相見，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殷素素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張翠山的性格，她是再清楚不過，他自幼拜張三豐為師，師徒情如父子，師兄弟情如手足，善良厚道，善惡分明。她還真不敢想象他知道了這件事會有怎樣的反應，雖然，以前那個她并不是現在這個她。
“小小，你冷嗎?我看你一直在發抖。”
直到一件披風蓋在肩上，殷素素才反應過來，她又走神了。擡起頭對張翠山笑笑，心中那種害怕的感覺依然沒有消失。
張翠山将他攬進懷裏，“再忍忍，冬天很快就過了。”
殷素素突然擡起頭，認真的對張翠山說道，“翠山，我想學武功。”或許，有了武功，她就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她有內力，只不過不知道怎麽運用，她也有底子，所以，學起來應該不是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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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翠山一愣，抱着她的手倏地收緊，下巴輕輕擱在她頭頂，“現在這樣不是很好麽？即使你沒了武功，我也可以保護得了你跟無忌。”當年龍門镖局和幾個少林僧共七十七條人命，她說起來也不過輕描淡寫，宛如兒戲。如今，她不會了武功，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雖然說小小已經不是以前的殷素素了，但是，她們畢竟是同一個身體，同一個心髒，甚至同一雙手。
殷素素又怎麽會不知道這些？只是，她想靠自己的力量去守護他們。
她擡起頭，巧笑嫣然，“可是，我真的很想學。”
張翠山還想拒絕，卻終是拗不過殷素素，“那你答應我，以後不可在濫殺無辜。”
殷素素臉一白，“我又不是殷素素，再說在冰火島上這麽久，你可曾見過我殺過生？近朱者赤，天天呆在你武當張五俠身邊，我又不是鐵石心腸，再說，是誰天天殺梅花鹿北極熊海豹的？”她可是連一只螞蟻都沒捏死過呢！
張翠山臉上一紅，“他們是動物……”
“動物就沒有生命了？他們也是爹生父母養的。”笑，跟我鬥，你還嫩了點兒！殷素素突然發現，跟張翠山鬥嘴居然也會這麽好玩。
果然，張翠山臉上一白，轉而，他突然笑道：“那好吧，咱們以後就吃素……啊，不對，照你這麽說，植物也是由生命的，那我們只好不吃了。”
這下換殷素素愣住了，是誰說張翠山忠厚老實，古板迂腐的，誰說他腦袋是榆木疙瘩？殷素素尴尬的笑笑，“呃，那個弱肉強食嘛！我們總要生活的不是？”
“那以後打獵你去，免得某些人要說我亂殺無辜了。”張翠山雙眼一瞪，明顯跟她杠上了。
殷素素滿臉黑線，哭笑不得，“好了，張五俠，張大俠，我錯了還不行？咱們又不是神，要生活下去，自然要吃東西了。我們這是為生計所迫，誰讓我們現在到了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荒島上了。”這裏又沒有米，真的好懷念現代的小米粥，天天吃肉，早就膩了。
聽得她的話，張翠山“撲哧”一聲笑出來，正色道，“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什麽鳥不拉屎雞不生蛋，也不害臊。”說完，他頓了頓，又接了一句，“其實這裏挺好的，鳥不僅會拉屎還會生蛋。”
這次換殷素素笑得直不起腰了，“看來你還蠻喜歡這裏的吧，不如咱們就一輩子在這裏，不出去了，如何？”她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可張翠山竟然當真了。
他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如果只有咱們兩個人，我自然願意與你在此相攜變老，只是可憐了無忌，難不成，咱們要讓他孤苦伶仃的在這荒島上留一輩子？他現在還小，倒也沒什麽，可是等他長大了呢？幾十年之後，你、我、大哥，我們三人都死了，誰來伴他？他長大之後，如何娶妻生子？”
殷素素剛要說話，驀地聽見洞口傳來一個聲音。
“五弟說的對。”謝遜一邊摸索着朝山洞裏走，一邊說道，“咱們是無所謂，但如何能使這孩子老死荒島，享不到半點人世間的歡樂？所以咱三人終當竭盡全力，讓無忌得歸中土。”
張翠山見謝遜走進來，連忙印上去，“大哥，這麽晚了，還沒睡？”
謝遜搖搖頭，“睡不着，聽到你們在這裏說話便過來了。”摸索着在石凳上坐下來，謝遜繼續說道，“雖然咱們是無意之中來到這個島上，但是，既然有路來，自然就有路回去。”
殷素素笑道，“大哥，我方才不過跟翠山開玩笑。如果能有法子回去，咱們自然是要回去的。”縱然回去便有萬般險難，但是為了張翠山和張無忌，她也要去拼一拼的。即使最後改變不好命運，至少她不會後悔。
謝遜文武雙全，不僅武功精純，對天時地理也懂得不少。殷素素看過原著，雖然知道這冰火島上的風是半年南吹，半年北吹，但是她并不想說出來。還是等謝遜慢慢去研究好了，雖然這裏條件是艱苦了一些，但是她還是想在這裏多呆幾年，畢竟，對于那個只在電視裏見過的“江湖”，她心中還是有一絲恐懼，再說，俞岱岩的事，她也得好好想個法子才行。
只是，十年，未免太長，如果他們可以早幾年出去，事情或許又是另一個樣子。
張翠山不知道殷素素一瞬間心中便有了如此多的想法，不過聽得素素說要回去，他心中既高興又緊張，高興的是回到中土便能見到自己的師父和衆位師兄弟，緊張的是，殷素素原本是邪教“妖女”，不知道他們能否接受。
想到這裏，他又自嘲的笑笑，他自然是想回去的，只是這荒島與中土相距萬裏，回去又豈是件容易的事？雖然大哥說了既然有路來，自然就有路回去，但是，至少得先找到這條路。海上兇險無比，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自然不會讓大哥，素素以及無忌去冒險。
小無忌早躺在素素懷裏睡着了，謝遜坐了一會兒，自覺無聊，便起身告辭。
殷素素則抱着熟睡的無忌，只顧怔怔無神，連謝遜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等她回過神來，山洞了早沒有謝遜的影子，扭過頭，驀然發現一張放大的俊臉，驚得後退了一步，“張翠山，你做什麽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張翠山笑笑，徑直将殷素素懷裏的小無忌接過來，将他小心翼翼的放在靠洞壁的床角，又細心的給他蓋得嚴嚴實實的，這才轉過臉，似笑非笑的看着殷素素。
“喂，張翠山，你……”他是想凍死無忌麽？
話還沒說完，便被兩片溫熱的嘴唇堵了回去，接着，便是沉重的喘息聲。殷素素最後一個念頭是，這麽大的動靜，會不會把小無忌吵醒。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河蟹時期，拉登蓋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