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夜探

汝陽王察罕特穆爾官居太尉,執掌天下兵馬大權,智勇雙全,是朝廷中的第一位能人,實有經國用兵的大才,但朝政卻被奸相把持,加之當今皇帝昏庸無道,弄得天下大亂,民心沸騰,全仗汝陽王東征西讨,擊潰義軍無數。可是此滅彼起,歲無寧日,汝陽王忙于調兵遣将,将撲滅江湖上教派幫會之事,暫且擱在了一邊。

殷素素自然清楚當前的局勢,可是想那汝陽王府卻也不是想去便去,想走便走的地方。她心知此番前去盜藥,必定是兇險無比,于是便先将無忌,無憶以及芷若三人送回了殷府,這才和張翠山以及張松溪直奔汝陽王府。

三人都是江湖兒女,自不會拘泥于那些亂七八糟的繁文缛節,素素又是穿越而來,較之那個時代的女性又是迥然不同,按理說,這一路上原本沒有什麽不便的地方,但是此時張松溪心中卻是萬分悲催。

“哎,張四俠,我很好奇,你們武當山上真的沒有女的嗎?”殷素素一路上興致高漲,不停的拉着張松溪問東問西。

“呃……這個……”張松溪滿臉黑線,他尴尬的看了張翠山一眼,假咳嗽了一聲,道:“這個真沒有……”

“咦?”殷素素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那結婚了的怎麽辦啊?總不能讓人夫妻分居兩地吧?”

“結、結婚?”張松溪一臉茫然,顯然聽不懂這個新鮮說法。

“哈,結婚就是成親的意思啦。”殷素素解釋道,“比如宋大俠,他夫人也不住在武當山的嗎?”

“大嫂……”張松溪剛剛說了兩個字,猛然瞥見張翠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知不秒,連忙打住,“那個,殷姑娘,我內急,你跟五弟先走,我去去就來啊!”說完,他忙不疊的一夾馬肚,逃也似的轉身朝管道一旁的樹林裏奔去。

“哎,哎!”殷素素連忙叫住他,“張四俠,你等等我,我也內急,我跟你一起吧!”

見殷素素當真要跟上去,張翠山已經氣得快要吐血,咬牙切齒道:“蘇—小—小!”

“咳咳……張、張五俠……”殷素素極不自然的勒住馬回過頭,“你也內急嗎?”

“為什麽躲着我?”從出蝴蝶谷開始,她就有意無意的避着他。

殷素素撇撇嘴道,“我哪裏有躲着你?”

張翠山道:“還說沒有?那這一路上,你幹什麽老是跟四哥沒話找話?”

“我什麽時候沒話找話了,我好奇,行不行?”殷素素白了他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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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奇可以問我,四哥知道的我都知道!”張翠山氣的滿臉通紅,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是要多酸有多酸。

“啧啧……”殷素素咂咂嘴道,“張五俠,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寬了麽?是你自己說‘從此婚嫁自由,決不幹涉’的,怎麽,我現在和別人說個話,套個近乎你也要管嗎?”好吧,她承認她是故意的,就是要氣死他!

果然張翠山氣得臉色鐵青,“你……”

“怎樣?有本事你來咬我啊!”殷素素沖他做了個鬼臉,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蘇小小,你……”

今天第二次聽到‘蘇小小’這個名字,殷素素突然跨下臉,冷冷的說道:“我說過了,蘇小小早就已經死了,現在在你面前的是殷素素,你‘恨之入骨’的妖女,殷素素!”

說完,她冷笑一聲,獨自策馬而去,留下張翠山一個人停在原地,苦笑,如果說小小跟素素有什麽相同點的話,那大概就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了吧。上一刻還笑語盈盈的說着玩笑話,下一刻便冷若冰霜形同陌路。

或許是張翠山的反應起了作用,又或許是殷素素自個兒也覺得老是有意無意跟張松溪沒話找話确實有些過分了,再怎麽着,他們是師兄弟,張松溪也不過是看在她能替三哥找到靈藥的份上才願意搭理她的,所以之後的時間,殷素素突然間就安靜了許多,原本一路上總能聽到她跟張四俠侃侃而談,而現在,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張松溪似乎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古怪,心中很是過意不去,所以一路上他總是找機會讓張翠山跟殷素素二人獨處,他倒是有心,無奈人家卻是不領情,弄得他無比尴尬,心中只想着早點拿到解藥早點找機會脫身。

至于他們小兩口麽?張松溪悄悄瞟了他們一眼,微微汗顏,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一行三人,在歷經了半個多月的長途跋涉之後,終于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大都,也就是如今的北京。

殷素素原本非常期待,想着定要好好的去參觀一下幾百年前的北京城,可是現在到了,她卻突然沒了興趣,心中莫名泛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而張翠山和張松溪自然是以正事為主,當下便找了間客棧住下來。一來大家趕了半個月的路也都累了,二來那汝陽王府并不是那麽容易進去,所以便只好先休息一下再說。

吃了飯,又泡了個熱水澡,殷素素的眼皮直打架,熬不住了,這半個月幾乎都沒有好好睡一覺,見外面天色還早,她便想着先睡一覺,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去汝陽王府探一探究竟,再做打算。

心中這樣想着,殷素素還是先跟張翠山和張松溪知會了一聲。

對于夜探汝陽王府這件事,張翠山倒也沒有多大意見,其實這一路上他也仔細想過了,小小說的也不無道理,所謂非常之事當用非常之手段,當初他誤以為是小小傷了三哥一怒之下丢下一紙休書,而現在,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了,他怎麽反而變得優柔寡斷了?

倘若是以前,他恐怕也會二話不說,直接闖進汝陽王府去偷解藥吧?

想通了這點,張翠山安心了許多,又跟張松溪讨論了一下細節問題,便回房準備休息一下,晚上再行事。張松溪自然是沒有什麽意見的,只不過想到汝陽王的勢力,他心中仍是有些提心吊膽,不知道到時候又會是怎樣的兇險無比。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三更天了,繁華的大都也都進入了沉睡的狀态,殷素素三人早已換上夜行衣出了客棧,直奔汝陽王府而去。白天的時候,王府守衛極其森嚴,哪知現在已是半夜,卻依然如此。

原著裏記載汝陽王手下高手如雲,其中最為卓絕的便是玄冥二老——鹿杖客與鶴筆翁,前者好色奸詐,後者愚鈍好酒。二人武功卓絕,擅用極陰寒的掌力,也就是玄冥神掌,只是他們熱衷于功名利祿,所以以一代高手的身分,投身王府。

當然,玄冥二老除了‘玄冥神掌’這一決計之外,還善于使毒,且二人分別掌管解藥和毒藥,但是至于是誰管解藥,誰管毒藥,殷素素這就不得而知了,因為玄冥二老合作無間,掌管的藥物又時常輪流更換,比如此刻鹿杖客身上帶的是解藥,那麽下一刻也許他帶的就是毒藥了。

這是一個關鍵的所在,所以絕對不能馬虎。

殷素素略一思索,朝張翠山以及張松溪使了一個眼色,便輕巧的施展輕功躍進了汝陽王府的高牆之內,當然,她的輕功可是張翠山教的,那可是正宗的武當梯雲縱!

三人進得府裏,但見處處都有巡邏的護衛,不禁暗暗皺眉,再加上他們又從來沒有來過,此刻便如無頭的蒼蠅一般,找不着方向。汝陽王府那麽大,他們總不可能一間一間去找吧?恐怕還沒等他們找到玄冥二老便被護衛發現了。

殷素素思忖了一下,想着這樣亂撞也沒什麽用,或許有一個人可以幫到他們。

不錯,那就是這些年一直藏身在汝陽王府內的苦頭陀——範遙!當年他自毀容貌,煞費苦心的混進汝陽王府,就是為了查知汝陽王的謀劃,再相機解救。不過範遙既是明教的人,雖然殷素素是白眉鷹王的女兒,但是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買賬,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得請一個人出面。

想到此處,殷素素暗中扯了一下張翠山的袖子,附在他耳邊悄悄說道:“咱們這樣也探不出什麽究竟來,先回去再說吧!”她的嘴唇幾乎貼在張翠山的耳朵上,又說得極其小聲,便是旁邊的張松溪也沒有聽到。

黑暗中張翠山心中不禁一暖,輕輕握住殷素素的手,又點了點頭。

殷素素心中大汗,知道張翠山會錯了意,不過此刻也不能跟他計較那麽多,只能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掌心傳來的暖意,恍惚間他們又回到了冰火島一般。

張松溪一直精心凝神的觀察這院子裏的動靜,自然沒有注意到他們二人的小動作,張翠山輕輕碰了碰他的肩膀,又輕輕沖他搖搖頭,張松溪會意,他也知道今天晚上是不會有什麽收獲了,看來還是只有回去商量一下再做打算了。

三人正準備離開,張翠山眼見,看見幾個巡夜的護衛正朝這邊走來,連忙拉着張松溪和殷素素蹲下去。

殷素素順着他的目光望過去,借着月光,只見前方走過來一個長發披肩的頭陀,身材魁偉,滿面橫七豎八的都是刀疤,相貌已全不可辨。素素原本也沒在意,但突然見那頭陀手中亂七八糟的比劃着什麽,嘴裏“咿咿呀呀”的。

那護衛顯然看不懂手語,一臉茫然,“苦大師,您老說什麽?小的聽不懂。”

苦大師三個字一出口,殷素素心中大驚,他就是苦頭陀範瑤!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殷素素心中一激動,便忘了此刻的處境,只聽的一聲怒喝,“誰?”

完了,被發現了!

作者有話要說:嗚嗚……現在要更新真困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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