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這六天的小長假,楊思春沒有一天不在班群裏督促學習的,強調假後就是月考,不能掉以輕心,班群裏安靜如雞,從始至終沒一個人冒泡回複。
倒是柯夢夢,幾天不斷的發過來消息,愁的闫諾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最後拍了一套試卷的照片發在朋友圈裏,配字:茶不思飯不想。
付路陽在下面評論:me tooooooooo。
梁然:回複付路陽:還有兩天,來接機,乖乖聽話。
闫諾看後想了想,管他是不是故意公然在朋友圈裏秀恩愛呢,總之就點開四人群:@所有人 哥在熱戀中,男朋友方樂。
時間是晚上七點,此時的張予帆在陳郁詞的陪同下學了一整天,學的頭昏腦漲,好不容易出來透口氣,喝喝咖啡吃吃蛋糕,陡然看見這麽條消息,什麽昏啊漲啊的全沒了,抖着手指頭回複:哥,你是攻嗎?
校霸一枝花:你是想退群麽。
同時被圈了的葉叢正在抱着葉蕊看動畫片,被驚的外焦裏嫩,對蕊蕊說,“公主,你闫諾哥哥他有...”男朋友三個字硬是沒說出口。
葉蕊催促到,“有什麽啦?”
葉叢艱難道,“有喜了。”蕊蕊還太小,現在告訴她不合适,會影響小女生的世界觀搭建。
小蟲子:兒孫自有兒孫福,罷了,不操心了。
校霸一枝花:卧槽?你他媽的是也想退群麽。
付路陽最後一個看到,他一邊兒和梁然視頻一邊兒做試卷,看到闫諾的消息後激動的把筆一丢,“終于不是我一個人守口如瓶了,爽,不然真的要憋死我!”
梁然笑道,“你想說也去說。”
“想說什麽?”
“我和你啊,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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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路陽頓了頓,興奮的表情慢慢退去,梁然看了追問,“怎麽,想到什麽了。”
“想到,那天方樂嘴唇都被諾哥親腫了,”付路陽一手捂住臉,不堪回首,“特別腫,我當時還不知道,問他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梁然笑了一會兒,“別着急,過兩天你也要被蚊子咬的。”
付路陽哼了一聲,“想得美,瞞了我兩年這賬我得好好跟你算,別以為我好糊弄。”說罷點開四人群,“那我也說了啊。”
梁然點點頭,“說吧。”
小太陽:不好意思,跟個風,男朋友梁然。
付路陽發完就往上滑了滑,看到張予帆的回複後大笑出來,“梁然,你知道帆哥問諾哥什麽嗎,居然問他是不是攻!”
“我的天,他居然還知道這個,帆哥該不會也是彎的吧!”付路陽轉椅轉了一圈,直接趴身到床上去,“然後諾哥問他是不是想退群,卧槽,哈哈哈哈哈。”
“葉叢呢?”梁然看着視頻裏他笑的開心,也跟着心情特別好。
“小蟲兒就更他媽的牛逼了,居然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哈哈哈哈哈。”
梁然“嗯”了一聲,“這個回複很有水平。”
被誇獎的人此時抱着手機差點兒懷疑自己要去看眼科,他摟住葉蕊繼續道,“蕊蕊,你付路陽哥哥,也,也有喜了。”
張予帆要不是顧及到陳郁詞還坐在對面,真想拍案而起,可能是表情太猙獰了,雖然和這兩個人同班一年多天天看他們倆在眼前攪基攪的激情四射,但是突然被這麽直白的宣布,還是心态崩了。
小雨露:@小太陽,你是受麽?
校霸一枝花:小雨兒你是不是閑得慌,你這麽變态呢。
小蟲子:我,我剛剛去搜索了一下什麽叫攻和受...[救心丸 我還能再被搶救一下.jpg]
小雨露:你們倆先後出櫃...卧槽,要不是我現在和喜歡的女生在一起,我都要懷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小太陽:麻痹老子是攻攻攻!!!
小蟲子:剛剛搜到的一個詞還蠻适合我們小太陽的,叫做炸毛獸。
小蟲子:受。
付路陽氣憤的和梁然嘟嘴,“小蟲兒還說我是炸毛受,老子明明這麽攻。”
梁然由着他占口頭便宜,恨不得從屏幕裏把人揪出來按在床上,實戰一番讓他就地分攻受。
陳郁詞舀着提拉米蘇,好奇到,“怎麽了,你表情悲怆的跟要世界末日了一樣。”
“我...我有點兒受打擊。”張予帆把手機扔到一邊兒,搓搓臉,“我剛剛懷疑了一下自己的性取向。”
“啊?”陳郁詞吃驚,随後甜甜的一笑,“懷疑什麽,你不是喜歡我嘛。”
張予帆:“... ...”搓臉的動作都頓住了,今天是怎麽回事兒,嗯?隔着手機屏一個炸彈不夠來兩個,現在還嫌不夠,當面再來第三個?
陳郁詞垂下腦袋,“你,你嫌棄我失聰麽。”
“不,不嫌棄。”張予帆立刻回神,“從來沒嫌棄,一點也沒有嫌棄過。”
“那我說的對麽,你喜歡我。”陳郁詞用小勺小心的舀了圓圓的一小塊蛋糕,就等着張予帆承認後,把蛋糕送到他嘴裏。
張予帆輕笑了一聲,一秒滿血複活,“對,沒說錯,我是喜歡你,從瑪雅開始就喜歡你。”
陳郁詞開心的笑起來,“我也是,從瑪雅開始。”
于是張予帆享受着舌尖上甜膩的蛋糕味,又把扔開的手機給拿回來,不是秀恩愛麽,怎麽能少了你帆哥。
小雨露:不好意思,剛剛前一秒,我也脫單了,女朋友陳郁詞。
張予帆尤覺得不夠,舉着手機問,“我能給你拍張照嗎,他們不信。”
陳郁詞臉蛋有點兒飄紅,對着鏡頭雙手比了個心,笑的可愛又甜美。
小雨露:[照片.jpg] 咖啡廳裏吃蛋糕呢!
葉叢已經生無可戀,抱着還在追問“有喜了”是什麽意思的葉蕊又說,“蕊蕊,你的帆哥哥,也,也有喜了...”
小蟲子:兄弟一場,到此為止。祝福送上,我退群了。
張予帆才不管他退不退群,發完了照片立刻飛行模式免打擾,擡眼就看到陳郁詞又喂過來一勺蛋糕,滿心歡喜的張口就含住了。
而闫諾抱着手機已經快被逗死了,他和方樂剛從電影院裏出來,今天安排的滿滿當當,白天學習,傍晚出門射箭,看電影,吃飯約會。
電影院門口人擠人,闫諾怕和方樂走散,一直握着他的手腕,“葉叢退群了,”說着就笑出聲,“大概是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三重重創。”
“張予帆和陳郁詞真的在一起了?”方樂還是不可思議。
“嗯,這個女生好像馬上就要轉校到我們這來。”闫諾還在樂不可支,“可憐見的,我得把小蟲兒給拉回來,前後有沒有三分鐘,群裏就只剩他一個單身狗了。”
“我還記得他妹妹特別可愛。”
“以前我也覺得,現在不了,”闫諾歪過頭看他,“誰都跟你比不了。”
一想到傳聞中高冷的學霸,拒人千裏的學霸,在自己面前是多麽軟多麽好捏,真的天地良心,沒有人能比他家的方小朋友更招人喜歡的了。
“吃東西,選個地方吃東西。”心裏開心,方樂嘴上還是岔開話題,“剛剛看電影的時候就餓了。”
“我射箭的時候就餓了。”闫諾收起手機,兩個人要去商場頂樓的美食層,站在垂直電梯前等着,闫諾問,“射箭有意思嗎,喜歡我們以後還來。”
“還可以吧,胳膊酸。”方樂還惦念着才入坑的耽漫世界,“相比起來我更喜歡看漫畫。”
“那吃完飯去樓下的書店看看?”
方樂覺得,不錯。
“你還記得上次那個本子麽,”闫諾說,“兩個主人公一起乘電梯,結果電梯突然壞了,要等維修。”
方樂怎麽會不記得,就是在漫展上買的其中一本,看完後就放在闫諾家裏,後來闫諾利用睡前時間也翻了一遍,主人公在電梯裏互相表白心意,擁抱在一起親吻。
“可惜,”闫諾看看已經開了門的電梯,“人這麽多,不然我也會的。”
人确實多,還有很多鬧騰的小孩子,全都擁擠在空間不大的電梯裏,方樂緊緊的挨在闫諾身上,耳邊兒聽闫諾一改之前遺憾的語氣,“不可惜,還是可以親你。”
接着方樂就感覺耳朵尖被吻了一下,還吻出了聲音,輕輕的“啵”了一聲,他趕忙歪過頭,耳朵是他敏感的地方,倏然之間感覺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跟掉進了弱電流裏一樣。
闫諾看他被親的地方已經紅透了,心癢癢的還想欺負,小聲的問,“再親一下好不好。”
方樂頓時想從他身邊兒挪開,被抓着胳膊阻止了,他氣急敗壞,“闫、諾。”
闫諾就仗着人多擁擠,仗着熊孩子吱哇亂叫,仗着半個頭的身高優勢逮住了那只受欺負的耳朵尖又吻了一下,這回好心的沒吻出聲音,但方樂還是像過了電一樣,汗毛都豎起來了。
方樂梗了梗脖子,擡起手捂住了耳朵,“等着,待會兒點一桌皮蛋。”
“不是吧,我記得你說你也不喜歡這東西。”闫諾笑的無所畏懼,“你這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合适。”
電梯升到頂層停住,兩人一出來就和四人群裏剛剛脫單的那一位撞了個面對面。
四人面面相觑,沉默的震驚于這奇妙的緣分。
張予帆牽着陳郁詞,緊緊相握的兩只手成功吸引了這方兩人的目光,男主角看看女主角,粲然一笑,對這方兩人道,“重新介紹一下,見過的,我女朋友,陳郁詞。”
陳郁詞抿唇笑笑算是打過招呼,她聯系上文再看看對面兩人微妙的氣氛以及白T黑褲的情侶裝,動動腦筋一陣分析後,為好閨蜜柯夢夢的暗戀蓋了個“失敗”印章。
闫諾特別想當面損上張予帆兩句,自知是不太厚道,又憋的難受,痞裏痞氣的笑到,“二人世界去吧,直接跳過這段怎麽樣,就當沒偶遇過。”
張予帆正有此意,他就怕他諾哥張口要他請吃飯,心情太好就喜歡膨脹,分別前作死的對方樂來了句,“方樂,辛苦你了。”
一句越深想越有歧義與內涵的話。
都坐在餐桌上了,闫諾還在較真這句話,方樂言出必行的點了份皮蛋魚片湯,端上來時濃白的魚湯沒有一點兒皮蛋味,他先嘗了一口,意外的很好喝,于是給還在拿着手機質問的人盛了一小碗,“你嘗嘗,還挺不錯。”
闫諾:小雨兒,膽子肥了,解釋解釋。
張予帆:哥,你又熊又兇的,可不是辛苦人家方樂了。[有本事你來打我呀.gif]
闫諾把手機伸到方樂面前給他看,“這他媽明明就是誣陷,退一萬步講也是一道證明題,第一問,證明熊。”闫諾扁扁嘴,有點兒自知之明,“第二問就不證明了吧,我認了。”
“就舉一個例子好了,剛剛在電梯裏,請問闫同學,你和那些熊孩子有沒有區別?”只是這麽一說,方樂就感覺耳朵癢癢的又要燒起來。
“這就叫熊了?”闫諾笑的耍無賴,痞氣還沒散幹淨,殘留的那一點兒讓這個笑更加邪惡,“那就熊吧,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