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堂裏小朋友們一個挨着一個排排坐,捧着各自的小碗興高采烈的等着被投喂餃子。

闫諾去年看到這個畫面的時候心疼到窒息,緩了好多天都沒能緩過來,回家後畫成了畫發在微博上,沒成想上了熱門,讓暖書堂收到了好幾筆資助和來自各方的捐贈。

大概是現在心境不同,闫諾的心髒裏像生長出了一個泉眼,是溫泉泉眼,柔軟的湧着溫熱的暖流,時不時還會升級成為小火山,翻滾出熱燙的熔漿。

闫諾想的是知足常樂,比上總有不足,比下貪心有餘。

熱鬧鬧的吃完餃子,他和媽媽帶領着小朋友們去後花園放煙花,算着時間,再玩一會兒就能等到零點,新的一歲就要誕生。

煙花棒讓有些吃飽了就犯困的小朋友興奮起來,追追跑跑的盡情撒歡兒,闫諾一根煙花棒也沒能玩上,光顧着盯緊笑鬧的小可愛們,正是後花園缤紛的像是流星群落的時候,深墨色還在下雪的天空驟然綻放開巨大無比的明亮煙火,随後才聽見“嘭”的一聲響徹天際。

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動作,靜靜的癡心的望着夜空,還未燃完的煙火棒呲呲的跳躍着火星,卻再也比不上升騰至天際的煙花奪目。

鳶蘭市在零點的煙花宴,要比元旦時綻放的更加璨爛美麗。

一場華麗的盛典持續了很久,久到平時會撒嬌說“不夠還要看”的小可愛都沒再嚷着,天地重歸靜谧的黑夜,不知道是誰打出了一個拖長聲的哈欠,立刻傳染開來,哈欠一個接着一個,一個疊着一個,頓時大家都樂起來,互相牽着手往回走,守歲之後就該要好好的睡覺,待到第二天,用飽滿的精神迎接新的年歲。

闫諾牽了一個大的,抱了一個小的,和媽媽們一起安頓好了所有的小朋友們才有空看手機,方樂只發了一條消息過來:明天中午十一點。

闫諾輕笑着抿唇:林蔭小路路口等你。

明明沒有說一句想念,卻全部都是想念,每個字的一筆一畫全部都載着濃郁的想念。

第二天雪還沒停,飄飄絮絮的比昨晚小了許多,闫諾在街上走了許久才攔到的士,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雖然早了半個鐘,卻看到方樂已經在跺着腳等待了。

“等多久了?”闫諾心疼,摘了手套捧住他凍紅的臉蛋,方樂則是吃驚的看着他,“你跟誰打架了?”

闫諾任由他摸自己的嘴邊的傷口,顴骨上的紗布在早晨起床後就被拆下,那處還有藥水的顏色,闫諾說,“跟我媽出櫃的時候,被揍了兩拳。”

“真的?”

Advertisement

“當然是真的,不然我能讓誰往臉上揍啊。”

方樂一想也是,眼裏終于帶了些笑意,闫諾又問,“等很久了麽。”

“五分鐘吧,我地鐵轉公交來的,沒想到這麽快。”

“怪我。”闫諾見附近沒人,湊近啄吻了他一口,“想要背麽。”

“背着我跑回去?”方樂嫌不夠的回吻了一下。

“嗯,蠱毒在作惡。”闫諾把他擁進懷裏,咬着耳朵分不清是撒嬌還是誘惑,“發情了。”

方樂聽着就感覺要受不了,他掙開懷抱,要不是有高領毛衣和圍巾遮掩,就能看見他咽口水的小動作,“那就,背吧。”

這一回沒有安全感什麽事,闫諾把人背起來就邁開大步,只是小跑,他怕颠的他難受,也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是大意的摔一跤就太丢人了。

方樂把腦袋歪歪的擱在他的肩膀上,嘆氣,“要是我們沒有手機,沒有地鐵,沒有的士,我們怎麽辦。”

“那我也能寫出‘為伊消得人憔悴’這種句子來。”闫諾哼哧哼哧,一路上跑來還是備受側目,他又把他往上托了托,準備爬樓梯了。

“放我下來吧。”方樂動了動,“你圍巾裏都往外冒熱氣了。”

“不放。”闫諾一步兩臺階,“正好當熱身了,反正等下會有更多運動要做。”

方樂沒法接話,索性徹底的趴回到他背上,兩只胳膊搭在闫諾肩膀上微微晃着,“你還回暖書堂麽。”

“不回了。”闫諾說,“我要不要去看看你媽媽?”

“去吧,明天早上跟我一起去醫院,怎麽樣?”

“嗯,聽你的。”

一回家兩個人就跌進沙發裏相互親吻,說是啃食也不為過,闫諾咬着他的唇瓣吮吸,含糊的問,“想不想我。”

方樂“嗯”到,伸出舌尖來舔弄,“想的睡不着。”

現在闫諾的心裏就是小火山在噴發,他讨好的啄吻,從他的唇瓣一直到臉蛋和下巴,“我也是,我昨晚在堂裏看了一晚上雪景和天花板。”

“好看麽。”方樂打趣,心軟又心疼,主動摘掉圍巾讓闫諾親他的脖子。

“好看,”闫諾喃喃,扯開礙事的高領印下一枚枚唇吻,“都是你的樣子,特別好看。”

雖然隔着厚實的衣服感覺不出來身體的變化,但是方樂就能知道闫諾已經和他一樣情動難忍,他擡起手去脫他外套,“要在這裏麽,還是去卧室床上?”

若是換在春秋天氣不冷不熱的時候,闫諾不僅僅想要再沙發裏,還想要在廚房的案臺上,餐廳的餐桌上,陽臺的搖椅裏,卧室除了床上還有飄窗和他的電腦桌,闫諾甚至想起了他夜闖教學樓那晚看到的如紗的月色灑在課桌上的美妙畫面,若是在教室裏能抱着方樂做一次,想想似乎更加美妙了。

然而眼下是氣溫零下十幾度的大冬天,先不說方樂那麽畏寒,在客廳沙發這個沒有空調暖氣庇護的地方,闫諾比較擔心的是他會不會剛把行兇器具掏出來就被凍到軟掉,那真的是會讓人秒秒鐘患上尴尬癌。

所以,還是臣服于溫度,躲進被窩裏親熱吧。

方樂被闫諾揉在懷裏,耳朵被迫聽着一些遠超漫畫本子的大尺度情話,闫諾舔吻着他頸側的皮膚,問,“喜歡聽麽。”

方樂羞恥的閉上眼,胡亂哼了兩聲。

“記住了麽。”

“為什麽要記住。”

方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闫諾就咬住他的鎖骨,“待會兒要說給我聽。”

兩個人小別勝新婚,情緒激動酣暢淋漓的鬧騰了一回後,方樂是乏力到想睡,闫諾是肚子餓,他去廚房煮了碗雞蛋面,做飯吃飯的時間足夠他養精蓄銳,于是飯後連哄帶騙又把方樂裏裏外外的折騰了一遍,心疼他總是在求着要慢點輕點,這一次做的格外溫柔體貼,整個人都柔情蜜意的從後擁着他不住的親吻,親他頭發和耳朵,上半身溫柔,下半身也慢慢厮磨,方樂慵懶的享受着蔓延全身的酥麻快感,從嗓子裏低低的哼出些呻吟,他捉住闫諾的手指,問,“等我做完手術,要好久都不能做了吧?”

“嗯,好久好久,”闫諾撫着他臉蛋跟他接吻,“傷筋動骨一百天。”

“一百天啊。”方樂不自禁的嘆息,闫諾好笑的安慰他,“按照三天一次的頻率,欠下的之後都要找你補回來。”

默默的幻想了一瞬,方樂不知道被什麽驅使,主動向後動了下腰,兩個人頓時都一聲悶哼,闫諾啞聲問,“等不及了麽,現在預收一部分也不是不可以。”說完就欺身把方樂牢牢的壓制在身下,方樂最害怕這個姿勢,想後悔也晚了,溫吞的快感驟然變的激烈,闫諾只是重重的頂撞了兩三下,他就受不了的像浸在了陳年老醋壇子裏,連指尖都泛起了妙不可言的酸軟快意。

這一天一晚過的,用闫諾的話來說是“活色生香”,用方樂的話來說是“荒淫無度”,晚上闫諾煲了甜糯的八寶粥,方樂找了個喜劇片,吃完飯兩個人窩在被窩裏用手機看電影,還沒看到一半方樂就歪着腦袋睡着了,闫諾小心翼翼的把他放進枕頭裏,關了燈又定好鬧鐘,心滿意足的摟着人安心睡去。

翌日,薄薄的陽光灑滿飄窗臺。

鬧鐘吵醒了兩個手腳交纏貼在一起睡懶覺的人,方樂沒哪兒是舒服的,然而一樣是縱欲,行兇的那個卻精神飽滿神采奕奕,特別招人恨,闫諾無視他龇牙咧嘴頗為猙獰的表情,捧着他的臉蛋就來了個濕潤潤的早安吻。

方樂抿着唇,“我沒趁機咬你一口是我脾氣好。”

闫諾喜歡他喜歡的要放鞭炮放煙花,“你怎麽這麽好,快讓我再親一口。”

大年初一一大早就開啓情話攻擊,方樂被親了好幾口,不甘示弱的回敬道,“我想去紋身,紋大寫的Y和N在這裏。”方樂指指自己左手的無名指,“昨晚冒出來的想法。”

闫諾:“... ...”

方樂看他懵住的樣子,有點兒得意,“想炫耀,想得意忘形。”

闫諾終于回過味,他翻身壓在他上方,把人一整個揉在懷裏,“寶,我想變禽獸。”

方樂:“... ...”

“你不用變,你就是,”方樂被壓的呼吸不暢,“你快起來,我不紋了還不行麽,你好重。”

“不行,”闫諾擡起些身子,流氓兮兮的蹭他,邊蹭邊說,“帶着我,我也要去,F和L,以你的名字作為戒指,沒想到我們方老師這麽浪漫。”

昨天方樂被弄的射了好幾次,下身酸楚的不得了,被闫諾這麽蹭來蹭去的除了難受沒別的感覺,他也不管什麽情話不情話的,伸手掐住兇手的脖子來回應他耍流氓。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