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知道是因為剛開業那一個小時的最佳流量已經錯過, 還是真被之前那波人在朋友圈和各個群裏“排了雷”, 這一上午進來買東西的都沒兩個。

邵天漢被踹一腳後也知道錯了, 乖乖地窩在店裏擦櫃臺，把本來一塵不染的櫃臺擦得花不拉幾。

洛議之眉頭直跳。

“邵天漢。”

“啊？”邵天漢丢下抹布轉過頭，一臉積極, “大哥，你有事兒叫我？需要我幫忙什麽？”

“有啊, 有件事兒我非常需要你幫忙。”洛議之微微一笑, 随即表情陡然變得兇狠, 一撸清瘦白皙的胳膊，把人高馬大的邵天漢揪出來“暴打”了一頓。

“你看看你幹的這叫什麽活？！啊？！你看看你這幹的什麽活！你是要氣死我這個大哥是嗎, 你是不是想翻身做大哥啊？！你給我......”

邵天漢捂着臉把屁股和後背留給洛議之，連連求饒，“大哥，大哥, 嗷——！手下留情啊大哥！我剛剛擦櫃子的時候走神了，沒注意，大哥，大哥這次我真知道錯了, 真的, 我要是再幹不好，你剁了我！大哥......”

洛議之氣得直喘氣兒, 他真是造了孽了，怎麽收了這麽一個小弟！

“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不然你別在我這兒待了！”

“我知道了大哥，你放心，放心。”邵天漢狗腿地連忙點頭。

接下來三個小時，邵天漢果然不再犯任何錯，老實勤快，看着還像那麽個樣子，但是洛議之卻輕松不起來，因為這一上午過去了，進門的一共才有十個人！買東西的才三個！

也就是說，一上午他只賣掉了三瓶茂發液，這三瓶還是那幾個看他長得俊，想調戲他沒調戲成的年輕人出于“友情”買的。

真讓人灰心！

洛議之垂頭喪氣地趴在櫃臺上，視線飄來飄去，見時間居然快十二點了，連忙掏出手機，給裴宴淵打電話。

哎，他現在習慣真是太好了，簡直像個給妻子報備的老公，不吃飯都要給裴宴淵提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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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那邊的裴宴淵正聽着安士國安醫生的報告，擡手示意安醫生先暫停，就走出了頂層特級貴賓室。

“喂，裴宴淵，我不回去吃中午飯了，我和邵天漢就在店裏吃了。”洛議之說着，擡頭看了眼正拿着兩雙外賣筷子舉在臉頰兩邊朝他呲牙的邵天漢，連忙移過視線揉了揉眉頭，心特別累地說：“等到晚上我再回去吃飯吧。”

“怎麽，是不是開業情況不好？”聽出洛議之聲音裏沒了往常的澎湃朝氣，裴宴淵眉頭微皺，“要不要我找人幫你宣傳一下？”

“不用不用，現在其實還好，等過幾天再說吧，不是才開業嘛。”洛議之笑了笑，自我安慰道：“說不定過一會兒就爆了呢？”

“也行，有需要的話你就告訴我，不必太客氣。”裴宴淵頓了頓，聽到那邊挂了電話，才關掉手機。

神色莫名地擡眸看了眼外面的陽光，裴宴淵轉過身，走回房間。

“裴董。”見裴宴淵進來了，安士國就繼續敘述起報告，聲音透着壓抑不住的激動，“就和剛剛說的那樣，裴董你現在身體各方面的機能和狀況，都非常健康，甚至不止是健康，而且極其優秀，簡直要媲美各個有專項特長的頂級運動員。”

“沒有任何......我說的是任何一項數值不對？”裴宴淵斂下眼色輕皺着眉，似是非要掙紮些什麽。

“沒有，任何一項數值都非常漂亮，裴董你全身各項機能各處器官也都非常健康。”安士國不太明白裴宴淵這是什麽意思，問道：“裴董你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我沒事，安醫生你去忙吧。”裴宴淵突然有點焦躁。

“行，那我去忙了。”安士國本來還想問問裴宴淵知不知道那個神醫去哪兒雲游了，但見他現在臉色不是很好，也就沒問。

裴宴淵看着門被關上，面色微微起伏。

到現在他是真的不得不承認，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即便他之前一再地否認潛意識，故意忽視那絲苗頭，而給自己找借口找理由。

可現在報告都放在這兒了，他再自欺欺人也沒有意義。

只是他還是不能相信，也不承認，他自己之前種種心悸跡象都是因為洛議之那個少年，畢竟他怎麽可能喜歡上這麽一個在一開始那麽惹人讨厭的少年？！

雖然現在是沒那麽讨厭，但也不在他欣賞範圍內，那少年天天驕傲得意的簡直像只仰着腦袋的公孔雀，雖，嗯......雖然也的确有資本。

但也過于頑皮惡劣，言語行為簡直讓人無可奈何無所适從......雖，雖然有時也挺可愛？

可那随心所欲恣意妄為的姿态根本不讨喜......不，也不對，那少年神采奕奕恣意随性的模樣其實非常漂亮，勾人心弦，也從不做些真妄為的事情，反而在昨天趕時間時還救了個小男孩。

想給自己洗腦結果又被自己頑強探出的“隐秘心思”打敗了個徹底，裴宴淵臉色一時變化莫測，眼底明明滅滅，精彩非常，最後驀地呼出一口氣，似乎是徹底放棄，認了。

他雖然不是真的強烈喜歡上洛議之那個少年，但至少是真的生出了好感。

裴宴淵臉色複雜，一時之間既為他第一次對別人生出愛情方面的好感而感到神奇，甚至心底還隐隐飄起幾絲輕軟狡猾的甜意，又為他自己居然喜歡上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人感到莫名羞恥。

他真沒想到他會是這種人。

但想開了，也承認了心裏的那份剛剛誕生的心思，裴宴淵就不可能再去自欺欺人，既然他真對這個少年有好感，就不妨嘗試一下。

不然他說不定以後都不會再遇到這種感覺和這麽個人。

但是......

單身三十年從未有過感情經驗甚至是喜歡經驗的老處男裴三爺，突然發現他遇到了一個非常困難非常艱深的問題！

追人......尤其是追一個比自己小十歲的人，該怎麽追？？？

洛議之傍晚回到山海莊園時，已經六點十八了，本來他還為自己遲到會吃不到飯又會被裴宴淵訓斥的這個可能性感到難受，卻不料剛進外區大門，李成樹就迎了上來。

“小洛。”

現在很多人都喊他小洛了，洛議之接受良好，雖然他上輩子比這些人年齡大n倍。

“怎麽了，是不是你哪兒不舒服了？”

“不不，那倒不是。”李成樹連忙否認，“是裴董見時間那麽晚了，讓我來門口迎迎你，以免你以為晚飯吃不到直接回你的別墅去。”

“還有飯？”洛議之簡直驚喜，低頭一瞄時間，這都快六點二十了，到了內區也要六點半了，按裴宴淵平時的吃飯速度，這時候不都快吃完飯了？！

“那快回去吧，我餓死了！”洛議之示意李成樹跟他一起飛奔，然而李成樹跑着跑着，就發現他這個曾經一百米跑進10秒10的人居然還跑不過旁邊那個清瘦俊俏的少年？！！！

李成樹表情裂了，似乎遭受了極大打擊。

洛議之一路撒歡地跑進內區，沖進裴宴淵在的別墅，一進門就眼睛晶亮地往餐桌上瞄，小鼻子還聳動着嗅嗅嗅。

天，今天好豐盛，菜都好香啊！！

餐桌另一邊的裴宴淵看着披着紅豔餘晖歡快跑進大廳的洛議之，視線在他晶亮靈動的眼神和朝氣蓬勃神采飛揚的臉蛋上掃過，心弦噗地又動了一下。

裴宴淵拿着筷子的手倏地握緊，放任心底的感覺不去壓制，一絲輕麻像是不斷攀爬的觸須，從血液裏滲透進了皮膚。

陌生又過于美妙的感覺讓裴宴淵臉色一繃，可最後突然在洛議之那小狗似的小表情裏嘩地碎掉了。

裴宴淵：“......”

沒事，挺好，沉迷年輕美色不可取。

洛議之跑去洗了手，又一陣風地跑回來，眼睛彎彎露着小虎牙，飛快地捏了一個蟹黃包塞進嘴裏，小表情幸福地不得了，“啊，太好吃了，活過來了。”

裴宴淵看着，眼底不知不覺露出幾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覺得嘴裏的蟹黃包比往常都要美味了很多。

狼吞虎咽吃完兩個，洛議之才得了空，笑嘻嘻地問裴宴淵，“裴宴淵你今天怎麽吃這麽晚啊，還讓加了這麽多菜？”和以前習慣簡直太不符了！

“沒什麽，今天忙工作忙晚了，而且有些餓，我估摸着你今天開業也挺累的，就讓廚房多做了些。”裴宴淵手臂微微緊繃，面色倒是與之前毫無不同。

“對啊，我今天真的超累，但是是心累！”沒有聽出裴宴淵這半真半假的話有什麽特別的，洛議之頓時變成苦瓜臉，原本得意翹起的一撮呆毛也蔫巴地耷拉了下來，“我今天真的好慘。。”

“怎麽了？”裴宴淵連忙問，但因為聲音一直又沉又冷，倒是掩過了裏面露出的幾分焦急。

“因為......因為賣得不好啊！我今天一天，一天就賣了八瓶！”洛議之鼓着臉，委屈至極，這其中七瓶還都是因為他的臉才賣出去的。

哦，還有一瓶是半賣半送給了對面商城前面看電動車攤位的地中海大爺。

“應該是宣傳不到位。”裴宴淵也微微皺眉，但即便是宣傳不到位這情況也差得出奇了，畢竟他給洛議之的是裴氏旗下一個流量不錯的鋪子。

又想起邵天漢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狗屁小弟，洛議之簡直腦殼痛，下意識道：“真想把邵天漢那個缺貨暴打一頓。”

“怎麽了？”

“哎，沒事，我自己收的小弟，我跪着也要把他帶上康莊大道。”洛議之嘆了口氣，年輕朝氣的臉擺出一副老成的姿态，夾了一大筷子的孜然羊肉塞進嘴裏，小腮幫鼓鼓的，“不過我采取了新的戰略，也許三天後能見見效。”

“什麽戰略？”裴宴淵又接着問，突然發現他居然有點喜歡上了這種他以前完全不屑浪費時間的和工作無關的“無聊對話”。

對一個人的好感真的有這麽大的魔力？

“就是我找了個發模！”洛議之左手握着一只小雞腿，氣勢很足地揮了揮，“我覺得這個發模肯定會有用的，就是在對面那個超大商城前面看守電動車的地中海大爺！”

“本來邵天漢還提議我去找個漂亮女生當發模，但是想一想他之前幹的那些事兒和說的那些話，這提議我肯定不能采納啊！”洛議之一副我多機智了的小模樣，咬下一大塊雞腿肉，“那個大爺在對面商城幹了五年了，商城的人還有附近的人都認識他，來逛街的人很多也認識他，都說他老早就頭頂锃光瓦亮了，所以要是大爺頭頂長頭發了，肯定會有人問的呀！”

裴宴淵眼底浮上幾絲淺淡笑意，洛議之沒發現，進來送甜品的種伯倒是發現了，差點一個踉跄把草莓蛋糕摔了。

天？！他現在老花眼這麽嚴重了嗎？！！！

他居然能看到他家少爺在完成大項目以外的情況下看到他眼神出現高興的情緒？？？

“這個發模不錯，比邵天漢的提議好很多。”

“那是，不然我能是大哥嗎？”洛議之驕傲地挺起胸膛，還不忘把手裏的小雞腿啃完。

“話說那個大爺還挺酷的，這次是他主動來店裏逛的，快六十了還穿着一身酷酷的緞面黑襯衫呢！但是大爺嫌貴，所以我就半賣半送了一瓶，沒啥要求，就要求他用出效果後，別人問他的時候幫我多宣傳宣傳。怎麽樣，很機智吧？”

“機智。”裴宴淵聲音透出幾分柔和。

“嘿嘿。”洛議之得意地笑。

......

晚飯過後，洛議之就回去了，裴宴淵回到書房，板着臉在日歷的日期上标了一個叉。

今天的首次行動完全沒有任何進展。

意識到可能是他的方式不太明顯，裴宴淵皺眉，但是再明顯的事兒他現在也幹不出。

其實......他自己覺得挺明顯的，他都特意推晚了半個小時開飯，還特意加了那麽多他平時不太吃的海鮮，以及從來不吃的草莓蛋糕，洛議之怎麽能完全沒感覺？

就算他不着重說，不花言巧語，那他應該也能感覺到才對。

真不細心。

第二天早上，洛議之發現餐桌上的飯菜多到發指。

頓時呆了一呆，洛議之問裴宴淵：“裴宴淵你是不是不舒服？特別特別餓的話可不正常，而且也不能暴飲暴食。”說着就憂心地坐到裴宴淵旁邊，一臉看病人的表情：“我之前給你的百用去病湯你趕緊去喝一支。”

裴宴淵：“......”

呵，呵！

“我沒事，是傳給廚房的話被傳錯了，他們意外做多了。”裴宴淵臉不紅氣不喘，嚴肅得很。

“哦，這樣啊，我也覺得你不應該那麽快又生病了啊，畢竟我給你用了藥浴和那麽多藥湯呢。”洛議之美滋滋地坐回他的座位，夾起一只蝦餃塞進嘴裏，眼睛彎彎，“那......那我一會兒帶點兒去店裏，就當上午茶了。”

裴宴淵心情不是很好，垂眸喝湯。

“嗯。”

***

洛議之帶了一份燒麥，一份現烤的黃油面包幹，還有一大壺果汁，滿血複活地雄赳赳趕去店鋪。

到的時候看到門口站着的一頭黑發的邵天漢，洛議之差點沒敢認：“！！！”

“大哥！”邵天漢見到洛議之，立刻露出他特有的沙雕笑容，牙花子奪目，“大哥我帶了兩個朋友來捧場。”

“別別別，你先別笑。”洛議之沒先看他身邊兩個青年，微微歪着腦袋驚奇地看他，“你把頭發染回去了？”

不過是換了個發色，怎麽看起來一下子斯文那麽多，簡直像個精英！

穿上西服就比他還像大哥了，洛議之不服氣地想。

“嘿嘿，這不是我朋友大成說賣頭發産品的話染黃毛顯得不可靠嘛。”邵天漢嘿嘿一笑，用胳膊拐了下右邊的麥色皮膚的青年，“這就是大成，姓李，我左邊的是樸華，大哥你叫他大華就行，都是二十四歲，和我一樣。”

“大哥！”“大哥！”

不等洛議之反應，兩個看起來非常可靠的壯實青年突然就雙手抱拳，火熱地盯着他，“大哥，我們也非常仰慕你，你也收了我們吧！”

洛議之：“......？？！！”

“大哥，我可以看門，也可以拖地倒茶，絕不偷雞摸狗吃裏扒外！”李成連忙又道。

“大哥，我也可以看門，可以拖地倒茶，天漢那小子能做的我都能做，絕不吃裏扒外！”樸華也連忙跟着道。

“诶诶诶，你們倆怎麽回事，我只是帶你們來買東西，幹什麽，誰讓你們認我大哥當大哥了？！”邵天漢完全沒料到這麽一茬，轉身就和兩個兄弟算賬，“你們這不是挖牆腳嗎？！”

李成：“不是啊，我們又沒擠走你。”

樸華：“對啊，有前途的事兒一起幹啊。”

李成：“就是，有大哥一起享嘛。”

......

聽着那邊愈發糟糕的對話，洛議之額角突突直跳，也是，他怎麽能對沙雕邵天漢的兄弟們抱有過高期望！！！

“不用了，我暫時不收小弟。”洛議之果斷打斷幾人對話，一個沙雕小弟就夠氣他了，他是嫌命不夠長嗎還收這樣的？！！

“可是大哥......”

“不用，不用再說了，要是我再收小弟，會找你們的。”

洛議之心累得想揉臉，準備進店，卻見他對面的三個青年突然神色驟變瞪圓眼，似乎要喊些什麽。

洛議之連忙先發制人：“你們別再說了！我現在真不會再......”

“啊——！”一聲女性的痛苦尖叫突然劃過天空在耳邊炸開。

“大哥，那有男的潑硫酸！！”邵天漢臉色已經變得極怒，說話時就沖了出去。

“什麽？！！！”洛議之轉頭一看，就見十幾米外一個帶着口罩的男人正舉着一個棕黑瓶子，對一個摔倒在地的女生臉上潑！

行動已經越過了大腦，洛議之瞳孔一緊，瞬間就腳步一點沖了出去，速度爆發到極致，轉眼間就出現在那男的旁邊，長腿驟然擡起一踹，把男人手上的瓶子直接踹了出去！

“啪——！！”瓶子在地上猛地炸開，液體灑在地面上發出滋滋啦啦的聲音。

那男人見瓶子報廢了，頓時怒紅着眼看向洛議之，但也知道第二次是潑不成了，扭身就要跑。

“想跑？！”氣急的洛議之哼笑一聲，擡腳一點就到了男人身後，扣住那強壯高大的男人的肩直接一卸，下手毫不留情，“人渣還想跑？！”

“啊——！”那男人頓時疼得嚎叫。

“這手和腿也別要了！”洛議之又咔咔卸了他兩條胳膊和一條腿。

“啊！啊——！啊......”男人疼得在地上抽搐，對着洛議之咒罵，“你找死！！多管閑事，你個狗.日的不是人養的畜......啊——！！！”

洛議之擡腳踩在男人腰上，氣得冷笑，“怎麽，想徹底癱瘓是吧？胳膊腿卸了還能正回來，腰斷了可治不好！”

旁邊的李成和樸華完全沒想到洛議之這麽一個清瘦白嫩的小少年爆發起來會這麽恐怖，甚至是兇......兇殘！全部在原地僵住，背後發涼，回過神後連忙趕上前，把那個男的拖起來，準備綁上。

卻不料那男的突然轉向那女生的方向，神色激動地破口大罵，“賤人！賤人！你該死，居然不喜歡我，簡直該......啊——！！！”

洛議之擡手狠狠卸掉了那個男人的下巴，又氣得往他身上踹了一腳，對邵天漢道：“120打了嗎？！”

“打了打了！那邊說馬上來。”邵天漢急匆匆地跑過來。

地上的年輕女生捂着臉哭得幾近崩潰，疼得微微抽搐：“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

長發垂在地上蹭得焦黑肮髒，小皮包裏的東西也灑了一地。

“不行，直接開車帶她去醫院。”洛議之手指微動，果斷向女生幾個止疼的穴位紮上靈氣凝成的針，讓邵天漢把女生抱上車，“必須快點。”

“好！”邵天漢連忙抱起女生，向停車的地方跑。

李成和樸華連忙把那男的拖進店，用繩子綁上。

從發現那男的潑硫酸到現在一共只過去了一分鐘，幾人行動其實已經迅速到極致，很快邵天漢就把女生放到後座，開動了油門。

洛議之則是坐在副駕駛。

“我......我的臉治不好了，肯定治不好了。”女生傷心又崩潰，哭得不行，但也想起了是面前兩人救了她，讓她避免了二次被潑，并送她去醫院，連忙補謝：“謝謝，謝謝你......你們，可是我......嗚我的臉真的完了......我怎麽辦，我怎麽辦啊，怎麽辦......”

“沒事，你別急，別再碰臉。”洛議之不會安慰人，現在也很焦心，皺着眉頭說：“你放心，我肯定會救你的。”

“謝，謝謝......”女生低着頭，并不當回事，只當做是少年安慰她，因為被硫酸毀容的人根本就沒有治好的，從來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曾經同學的一個鄰居奶奶【六十多】，就是這麽被毀了容，并且嫁給了那個潑她硫酸的罪犯。因為那個年代絕大部分人沒有單身一輩子的思想，而被毀了容根本難以嫁人，那個男的又說即便毀了容也娶她，那個奶奶後面還真嫁了。

現在想想，真的很讓人憤怒無奈，現在被硫酸毀容的新聞也有，看着實在是生氣，所以希望能給這些受苦的人一個好的結局，就算是只能在文裏。

ps：明天依舊有紅包，我會盡量早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