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就在洛議之擡手要抹了老道的脖子的時候, 裴宴淵急忙出聲制止, 他早就沒有一絲靈力和力氣, 身上也重傷斑駁,要不是意志堅毅,他早已跪在地上。

視線掃到裴宴淵搖搖欲墜, 洛議之一咬牙把老道的身體一巴掌揮飛,飛速奔到裴宴淵身邊扶住他, 焦急得聲音都有些顫抖, “宴淵你怎麽樣, 你怎麽樣?!”

“我沒事,還......還死不了, 別擔心。”裴宴淵艱難地露出一個笑容,伸手握住洛議之的手:“先別殺他。”

“我知道了,你別說話了!”洛議之急得想哭,扶着裴宴淵要把他帶進別墅:“我給你煉回春湯, 你喝了就能好了,我們快回去,我只要一個小時就能煉好!”

“好。”裴宴淵的視線黏在洛議之臉上,從未有一刻像此時這般放松慶幸......以及滿足。

洛議之抽了下鼻子, 半攬半抱住身材比他高大得多的裴宴淵, 一邊走一邊随手打出一道紅光,下一瞬那老道頓時慘嚎一聲。

“我廢了他的手腳和脊柱, 他現在想逃也逃不了。”洛議之眯了眯眼,眼底狠厲動作幹脆利落, 與平日裏驕傲但軟萌的模樣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裴宴淵沒有說話,心底的想法卻是忍不住又多了個猜測。

而對于那個猜測是否真實,他并不在乎,他只在乎這個人是他的就足夠。

洛議之緊急煉制了一爐回春湯,因他突破築基,又全力以赴,這一爐回春湯是實打實的上品巅峰,只差一點就到了極品。

洛議之煉制好就連忙舀了湯給躺在一邊地上的裴宴淵喝,裴宴淵救着洛議之的手喝完一碗,身上的傷就徹底好全了。

“這回春湯倒是真神奇。”

裴宴淵感受着他身體內外的傷都在急速愈合修複,不禁大感奇妙,這感覺比他曾經瀕死時喝養身湯和百用去病湯還要明顯,還要神奇。

“當然了,這一碗可相當于三支正常量的回春湯呢,你一下子喝了這麽多,傷肯定能好,而且會好得很快。”洛議之微紅着眼看着已經徹底痊愈的裴宴淵,還是有些後怕,抽了下鼻子說:“今天真的吓死我了,你應該跑遠,跑得遠遠的,不應該在這附近守着我。”

裴宴淵直接一伸胳膊,将洛議之攬進懷裏,慶幸而珍惜地吻着他的臉頰,一遍又一遍,吻得那麽輕,又那麽小心翼翼:“沒有什麽應該不應該,我只知道,在你有危險的時候,我不能跑。”

雖然在雷劫降臨的時候他的一只是安全的,但雷劫結束呢?即便他家小孩兒突破了築基,但那個老道可是突破築基有很多年了,萬一他使出全力偷襲,誰能保證當時他的一只會完全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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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當時他們并不清楚這個老道的真實實力是比小一只差的,風險這麽大的事,他怎麽能去賭,又怎麽能扔下他家一只,一個人逃命?

他裴宴淵絕對做不到,而且永遠都做不到。

“但是你修為那麽低,萬一剛剛出了一點差錯,你就沒命了你知不知道!”洛議之一想起他在遭受雷劫時,餘光掃到的的戰況,就一陣後怕,那樣的情況,要是随便換一個煉氣三層的修士,都絕不可能活下來。

即便是他在煉氣三層時,只憑一些簡單的隐身符和普通攻擊符防禦符,也不能保證可以在一個築基修士的窮追猛打中活下來,除非他有逃命或者防禦的寶貝。

而他家宴淵,什麽寶貝都沒有,靠的只有那些普通小符和逆天的悟性與謀劃。

“我這不是活下來了麽,而且現在可以說是毫發無損。”裴宴淵拍拍洛議之的背,抱住他安撫他:“乖,不要再擔心已經有結果的事兒了,我們說說善後吧,那個老道......一會兒你喂給他真言湯,再把他最近一小時的記憶給抹了,咱們就把他交給警察。”

“又交給警察?”洛議之皺眉,有些不情願,他想親手弄死他。

裴宴淵一掃洛議之的小表情,可以說是瞬間明白了他在想什麽,握了握洛議之的手說:“不必擔心,這個老道活不下來。”

“什麽意思?”洛議之有些疑惑地看着裴宴淵:“你是說他肯定會被判死刑麽?”

“有八成把握吧。”裴宴淵微微斂了笑意,有些嚴肅,“這個老道是那個張道士的靠山,很可能是師父,沒錯吧?”

“嗯。”洛議之點頭。

“而之前那個張道士,與秦志成有極大的利益聯系,你搜查他的贓款贓物還有很多犯罪證據,包括毒-品交易名單以及記錄等,都是有那個張道士設置的陣法和符咒護着,甚至連家門口都放置着陣法符咒,如果說秦志成僅僅是清了張道士過去設置陣法,張道士對那些事兒一字不知......是不可能的。”

“所以那個張道士......”裴宴淵頓了兩秒,才繼續道:“甚至是席秉謙,可能都與秦志成有很大的利益聯系,而公司上的利益是不足夠的,很可能他們都參與了叛賣毒-品。”

“他們都參與了販賣毒-品?!!”洛議之瞪圓了眼。

“很有可能,而那個張道士都參與了,他師父如果說是一個高風亮節的人,我信他沒參與,但現在我們知道了他顯然不是,所以也極其有可能參與了這方面的交易。”裴宴淵眼眸微斂,“尤其是我之前偶爾聽到一個和我有些交情的警察局長喝酒時抱怨了一句,說現在毒販也不知道突然掌握了什麽交易和逃跑的手段,他們工作陷入了巨大的難關,很難抓,幾乎抓不到。”

洛議之驟然一亮:“很可能是這些道士參與了!”

“對,當時我沒有多想,現在前後一聯系,可能性很大,而且他們修煉肯定要耗費不少金錢和資源,不都說要很多天才地寶各種好玉麽?”裴宴淵說着說着,微笑着看着洛議之,“當然,我也不是特別懂,一只你說是這樣麽?”

“是這樣啊,修煉哪有不燒錢的。”被自家老婆信任的求知目光看得小心髒砰砰,洛議之驕傲地揚起小下巴,霸氣地看着裴宴淵:“不過宴淵你可以放心,我有充分的經驗,還有非常非常頂級的修煉功法,咱們不會像他們那樣燒錢如燒紙而且還沒多少進益的。”

“好。”裴宴淵現在樂得“服從”他家洛議之,順毛撸得非常熟練。

兩個人都休息得差不多了,便出來把那快要死的老道綁了,扔到一邊,開始收拾狼藉的院子和別墅,但洛議之收拾着收拾着就不想動了,幹脆擺了個陣法,偷懶地說:“先弄個幻陣吧,等有空再收拾。”這一大片焦土亂石爛花爛草,他哪能那麽快恢複原狀啊。

裴宴淵無奈又好笑,但也沒有反對,畢竟他家小孩兒的別墅不能住人了,就只能......

搬去他那住了。

接下來裴宴淵給種伯和李成樹發消息,讓他們進來,然後又直接打了某個警察局長的電話,和他隐晦地說了幾句話,洛議之在旁邊聽得雲裏霧裏的,怎麽覺得裴宴淵說的事兒好像和他知道的都不是一件事兒了呢。

這說話怎麽還搞得好像解題似的。

但很快,不到一個小時,那個孫局長就趕到了山海莊園,面色焦急慎重又激動,似乎有很多話想問,洛議之随手把喂了真言湯又抹了些許記憶的老道扔給孫局長帶來的警員,就轉身走了,他對這些可不太感興趣。

可他走了兩步,就聽到那個孫局長激動得聲音都發了顫,聲調都控制不住了,“是他,是他,之前我們犧牲的警員卧底曾經偷拍了一張側面,和那個世界最大毒-品販賣組織的毒枭頭目握手交談的那個老頭......就是他!!!!”

“裴董啊,裴董,你們......你們這是立了大功,大功啊!”

“功勞都是無所謂的,只要國家需要,我們這些公民能為國家的緝-毒事業添些小柴火,都是我們的榮幸和莫大的榮譽。”裴宴淵眉眼深邃威嚴又一本正經,但洛議之莫名覺得他家裴宴淵好像一只老狐貍。

“裴董您太內斂了,覺悟很高,覺悟很高啊!”孫局長大贊。

“哪裏,孫局長您和一衆警員才是思想高潔,為人民服務的無私情懷令我們敬佩。”裴宴淵好話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搬,最後又不着痕跡地拐彎說:“但是不瞞您說,能抓住他的确是意外,是我們完全沒能想過的,要不是他潛進我家要綁架我威脅我,又意外被我們陽臺上掉下來的花盆砸得半死,估計我們也完蛋了。”

孫局長看着裴宴淵深邃而帶着淺笑的眼,頓了半晌,擡手讓帶來的幾個警員把那老道都壓回去,他一個人留在這兒,說:“的确,是很巧,不過......他這胸口還有下腹的傷口也都不小,看來還有激烈搏鬥的。”

“那是我幹的。”洛議之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打什麽啞謎,直接說:“有什麽問題嗎?”

“沒,當然沒問題,你是......”

“我叫洛議之。”

“小洛啊,小洛你這幹得漂亮,英雄出少年啊,我什麽都懂的。”孫局長又笑着拍了下裴宴淵的肩,說:“裴董放心,你擔心的是什麽我懂,我會盡量讓你們的比重在這裏面縮小。”

“這就麻煩孫局長了,如果以後還有這種情況發生,我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洛議之在旁邊聽着,卻是皺緊了眉頭,他聽着這意思怎麽像是要把他們的功勞給抹掉了呢,頓時有些不開心,“是要把我們的功勞都給抹掉麽?”

之前他救了楚潔,救了孤兒院,他都完全不在乎什麽功勞不功勞,能不露名就不露名,但是他為了搞死這個老道都差點死了,老婆也差點死了,而且這個老道還極可能是這個世界上修為最高的人,他怎麽能沒有姓名?!

他洛議之本來就不是個徹底淡泊名利的人,不管是想出名還是刻意隐匿名聲,都不過是看他心情罷了,他行為處事三百年,過的就是一個随心所欲。

那孫局長一聽,頓時一愣,裴宴淵卻是微微頓了頓,無數思緒計策在腦海中轉了一圈,最後淺淺笑道:“孫局長,我家小孩兒為了抓住這老道也是九死一生,我們也不想要什麽,要不,頒發個特殊貢獻或見義勇為獎給我們小孩兒,您看行嗎?”

孫局長看着眼前這個沒有主見一心一意都在旁邊少年身上的“裴三爺”,頓時默了。

這個當然不是不行,而且操作下來也不算難,畢竟抓住這老道的功勞可不是一般的功勞,但是......

就因為這個少年一句話,這裴三爺......呸,這寵人的老好人模樣哪裏像以前的裴三爺!

“我也不是要多少功勞,就是要個存在感,因為我太太太惡心這個陰險又惡毒的老家夥了,最好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殺...不,擒了他!而且,我這也是在幫你們吸引火力。”

洛議之聳聳肩,看着孫局長,“畢竟誰知道他還有沒有餘黨餘孽,最好都沖我來,我随手就收拾了,而且我聽說那些毒販很喜歡報複,那他們要是也來了就更好了,我們可以裏應外合把他們都端了,省得再讓你們白白犧牲一些警察和戰士。”

他之前看了一些關于緝.毒.警察的科普,說實話挺佩服的,也真心太慘烈了,他随手能解決的事兒,能幫則幫吧,就當積累功德了,利人利已的事情,他為什麽不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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