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卷【1】(6)

做好以後,他又不屑再吃。

如今,再吃她做的飯菜,卻成了難得……

看着他一動不動的發起呆來,楚子昇送了個白眼給他,“快吃吧,一會兒手腳勤快點,把碗筷洗了。別指望我幫你哄我媽,你自己得加把勁兒,想要她做飯,就不要惹她生氣。我媽上班辛苦得很,別讓她回來還要操心這個操心那個的。”

莫翎白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俊臉又忍不住拉長,“只有她上班辛苦?難道我上班就不辛苦?”

楚子昇放下筷子,嫌棄得都不想正眼看他,“拜托,莫先生,我還只是一個孩子,難道讓我一個孩子反過來照顧你?再說了,我媽辛苦是因為她賺錢養我,你又沒養我,再辛苦也跟我沒關系。”

------題外話------

或許有點慢熱,但确實快不起來,培養感情需要一個過程。話說,其實進展已經算快了,一開文就蹦到六年後,是不是比火箭速度還快?

【25】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你!”

莫翎白被訓得臉色泛白。

他不是不想拿出做老子的威嚴和形象,可在這個兒子面前,他就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那女人不像是向他讨債的,面前這個兒子才像是來跟他讨債的!

楚子昇繃着小臉去沙發上休息,小肚皮吃得鼓鼓的,他也不想動,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還不忘催促,“趕緊吃,吃完洗碗,還要收拾幹淨廚房,打掃家裏衛生。真是的,吃得多又吃得磨,就跟幼稚園的一樣,是不是還要人端着碗拿着勺喂你?”

莫翎白‘啪’一聲将筷子拍桌上。

不吃了!

飯沒吃飽,都被這兔崽子給氣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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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那女人肚子不争氣,要是生個女兒出來,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

房間裏,聽着兒子教訓人的話,原本心情沉悶到極點的楚心琪都忍不住笑了。

果然是她親生的……

有兒子監督外面的男人做事,她也沒再出去,想起明天要開庭,她把帶回來的文件擺上桌,認真看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傳來腳步聲。她稍稍愣了一下,也沒擡頭,眸光繼續盯着密密麻麻的文字,“飄窗、地板,随你選。”

男人原本是想進來邀功的,碗也洗了,雖然打破了一只,可其他的都洗得幹幹淨淨。廚房也收拾了,地板也拖了,他這麽勤快,好歹也該表揚他一下。就算不給親,也該有個笑臉吧?

沒想到一進來就聽到這麽讓他喪氣又火大的話。

“床那麽大,難道你一個人能睡完?!”

聽出他語氣裏沖天的火氣,楚心琪合上文件,扭頭面無表情的看向他,“我不想跟你吵架,如果你有什麽意見,麻煩你客客氣氣的講話。如果這樣的安排你都接受不了,那我只能請你出去住了。”

今日的她雖然冷冷冰冰的,可也比頭兩天好多了,莫翎白壓下火氣,坐到她身後的床尾邊。

不等他開口,楚心琪垂下眸子看着地板,拿出所有的耐心說道,“我知道你不會在聖江常住,所以我接受你留宿在我們家。我也看出你很喜歡小昇,所以我能向你保證,以後你來聖江,随時都可以來陪小昇。至于你之前說的那些話,很抱歉,我對你真是一點想法都沒有,所以不能給你任何答複。”

莫翎白斂緊目光,死死的瞪着她平靜的側臉,“我不相信你一點都不心動!”

楚心琪轉過身直面他,讓他清楚的看到自己沒有說謊,“莫少,你應該很清楚,在你和你家人面前,我是很自卑的。不是我不想做麻雀變鳳凰的美夢,而是我很有自知之明。就算你不是為了小昇而接近我,是出于個人感情原因,我也不可能跟你有任何發展。你是含着金勺子出生的少爺,我是一個從小沒爹沒娘的孤女,你站在一個外人的角度去想,這樣的兩個人他們會有結果嗎?”

莫翎白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着,眸光直視着她,那白淨無暇的鵝蛋臉上只有平靜和坦然,就是那雙眸子都清澈見底,不見一絲波瀾。

也正是這樣,他心口緊得發疼,抿緊的薄唇忍不住顫動,“心琪……”

楚心琪淡淡的牽了牽嘴角,“莫少,我知道小昇的存在給了你很大的刺激,但你一定要相信,我生下他真的不是為了拿他做什麽籌碼,如果我真有巴結你們莫家的心思,我早就帶着他出現在你面前了。我生他,只是因為那時身體虛弱,醫生建議我不要輕易流産,否則将來有可能無法再生育。”說道這裏,她眸中也多了一絲傷痛,“我很抱歉,生了他卻沒法給他一個完整的家。所以莫少,就當我求你一次,我們和平共處可以嗎?你要認小昇,我不幹涉,只希望你每次來聖江的時候我們能配合好一點,給小昇一個溫馨點的氣氛,彌補他從小缺失的家庭溫暖。”

莫翎白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再看向她時,眸光裏全是陰戾的氣息,“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複?”

楚心琪垂下眸子,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欺負慣了的原因,她一點都不怕他。當然,也沒好感。

莫翎白滿臉怒火,一拳頭狠狠的砸在床上,那顫抖的手背上青筋都浮出來了。

楚心琪屏住呼吸,知道他被自己拒絕受到了打擊,也不想将他徹底激怒,索性什麽話都不說了。

從床尾起身,莫翎白抱起枕頭被子。

楚心琪以為他會帶氣離開,可接下來有些傻眼。

只見滿身火氣的男人把枕頭被子全扔飄窗上,然後高大的身子往飄窗一坐,眸光惡狠狠的瞪着她。

大丈夫能屈能伸!

想讓他離開,門都沒有!

睡窗臺就睡窗臺,他就不信了,在他眼皮子下的肉他會吃不到!

楚子昇沖好澡後特意來房裏打了聲招呼,“老媽,我回房看書去了,你也早點睡。”

兒子就是這麽懂事,楚心琪欣慰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你也別太晚睡。”

小家夥離開前還特意看了飄窗上的男人一眼,“莫先生,你要乖點哦。”

莫翎白一臉黑。

看着兒子回了房,楚心琪才扭頭朝飄窗道,“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莫翎白差點脫口而出‘一起洗’,他真是費了好大勁才将這句話咽回肚子裏。憋着臭烘烘的臉色,繞過床去衣櫃裏翻找起來。

面對滿櫃亂翻的他,楚心琪也是真心無語。

自己穿的衣服自己都找不到,說出去有幾個人能信?

如果不是跟他一起生活過,她也不會相信。

但事實就是,這人生活起居全靠傭人打理,确實是個自理低能兒。

“讓開!”她沒好氣的上前,随手推了他一把。不是她好心要幫忙,而是他老在自己的衣服堆裏翻,想到自己的貼身衣服被他拿在手裏的樣子,她是真惡寒。沒見過女人的胸罩和內褲還是怎麽的?

快速找出他的內褲和睡衣,扔到床上,“拿去!”

【26】莫少尿床

男人也沒磨蹭,拿起幹淨的衣物繞過她走了出去。

看着他依然挺拔冷酷的背影,楚心琪煩躁的抓了抓頭。

她是不是天生的被奴役命?他找不找得到衣服管她什麽事啊?!

看吧,人家連句‘謝謝’都沒有!

洗完澡,楚心琪剛把換下的髒衣服分類放進洗衣機裏,某個男人從房裏出來,像木樁子一樣立在她身後。

她用餘光瞥了一眼,啓動洗衣機,然後把貼身衣物放盆裏,端進了衛生間。

男人跟着來了,像守門一樣堵着衛生間門口。

“你去睡吧。”實在受不了被他打量的眼神,她冷漠的催了一句。

“等你一起。”

“……”楚心琪抿了抿嘴,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她不是第一次跟男人單獨相處,但人跟人就是有不同的地方。想當初,她無處可去,寄宿在姜大哥家裏,明明他們什麽關系都沒有,但相處起來卻能讓她身心溫暖,輕松愉悅。

而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完全沒有那種感覺,反而直讓她有一種逃離的沖動,恨不得長對翅膀飛出他的視線。

她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做事,以前他命令她做的事可不少,可從來沒有哪一次他認真看進眼中。眼下在水槽邊洗衣服的她,那側顏安靜又認真,莫翎白直勾勾的盯着,像欣賞一件珍貴的藝術品,許久都沒眨一下眼。

見他還沒有離開的意思,楚心琪眉頭皺了又皺,幹脆主動同他說話,“你太太好嗎?你這次來聖江沒帶她來嗎?”

“……”男人臉色微變,原本漸好的心情又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小昇的事麻煩你先不要告訴你家人,他現在還小,一下子接受不了那麽多人。我想等他大一些再去見你的家人,免得你太太和孩子接受不了,會對小昇過早有敵意。”楚心琪自說自道。

身後的男人繃緊了俊臉,雙手都下意識握成拳,眼見她越說越過分,不得不惡狠狠的打斷。

“我什麽時候說過自己結婚了?”

“啊?”楚心琪回頭眨了眨眼,表示很驚訝,“你還沒結婚啊?你媽不是說幫你介紹了一個名門淑女嗎?聽說那女孩家裏條件很好,父母都是高官,跟你般配得很。”

“楚心琪,你是想我掐死你?!”莫翎白咬着牙一字一字溢道。

他不是氣她誤會,而是氣她……

稍稍一打聽,都知道他莫翎白是單身,甚至連緋聞都沒有。可見這些年她是一點都沒在意過他!

原來這些年都是他一個人在單相思……

瞪了她一眼,他猛然轉身,回房去了。

他人是走了,可衛生間裏卻全是他留下的火氣。楚心琪抿着紅唇,從他離開的方向将眸光收回來,眸子垂下,繼續搓洗着貼身衣褲。

她沒有看錯,他轉身那受傷的眼神。

可是她不明白,他有什麽受傷的?最受傷的人不該是她嗎?

她都沒怨、沒恨、沒把他攆出去,他有什麽資格對她不滿?

洗完衣服,她回房的時候男人已經在飄窗上睡下了。

兩米長的飄窗對她來說很寬大,但對他那具身體來說,卻是那麽狹窄擁擠,連腳都伸不直,只能蜷縮着。

他是面朝窗外睡的,她也不知道他是否睡着了。

關了壁燈,她将桌上的小臺燈打開,重新拿出文件在桌邊認真看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睡下的男人緩緩擡起頭,小臺燈的光暈打在他俊臉上,讓他臉色顯得很昏暗。望着她削瘦的背影,他冷酷的眸子沉了又沉。

快12點了楚心琪才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床邊有人。

擡手摸到壁燈開關,‘啪’一聲房間裏有了光線。

然而,當看清楚床邊站着的男人時,她所有的瞌睡全吓醒了,‘啊’的坐起身,并将被子緊緊的捂在身上。

“莫翎白,你大半夜不睡覺,變态啊?”

罵着人,她尴尬的扭開頭,根本看不下去,恨不得趕緊把雙眼給洗洗。

猜猜她看到了什麽?

他竟然在她床邊換內褲!

換內褲……

想到什麽,她忍不住問道,“你、你是不是尿床了?”

男人惡狠狠的反問道,“你覺得呢?”

楚心琪朝着窗外撇嘴,“我怎麽知道?你愛尿床是你的事!”聽着他隐隐磨牙的聲音,她又拉長了臉,“麻煩你動作快點,磨磨蹭蹭的,你是想讓我長針眼嗎?”

她知道他那家夥雄偉,可動不動就在她面前脫衣刮褲露這樣露那樣,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變态了!

“好了!”男人咬牙溢道。

“那我關燈了,你自己收拾。”管他是不是尿床,反正他的事她不想多管。

說關燈她還真是‘啪’一聲将壁燈關了,然後快速鑽回被子裏,默念着讓自己趕緊忘了剛才看到的。

她閉着眼,也不知道男人在做什麽,反正又過了一會兒,床突然因重物落下而陷了下去。

她就跟被雷劈到一樣,擡手‘啪’一聲又将壁燈打開,火大的瞪着只穿一條褲衩爬上床的他,“你幹什麽?”

男人已經将枕頭放在她枕頭旁邊,并不理會她的怒火,在她身旁倒下去,背對着她開始睡覺。

“你不是說我尿床嗎?窗臺沒法睡了!”

“……”楚心琪差點吐血。

窗臺不能睡就可以睡她床了?那她能不能說他故意尿床?!

“那你打地鋪!要不然睡沙發也可以!反正小昇已經睡下了,明早你再進來!”

“不去!”男人回得又冷又倔。

“你不去?那好,我去睡沙發!”楚心琪忍着踢他下床的沖動,惱火的掀被子下床。只是眸光瞥到床尾,她才發現這家夥居然把換下來的內褲扔在那裏!回頭狠狠的瞪着他,忍無可忍,“莫翎白,你別太過分了!自己的東西不會收拾啊!”

誰知道男人就跟沒聽見似的,不出聲了。

楚心琪想抓他起來,可見他光着膀子,又不敢去拉他。那天被他占便宜的事她還沒忘呢!

不得已,她只能自己動手。

可當她把那條內褲撚起來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特殊的味道……

這味道,直接把她雷了個半死。再回頭瞪向那動也不動的男人,她也開始咬牙,“莫翎白,你可真夠惡心的,睡個窗臺你也能睡出高氵朝!”

【27】床太小,不小心滾下來了

不怪她罵得直接又難聽,而是他內褲上的東西真的……

一個男人在她房間裏,就離她三米不到的距離,居然也能‘跑槍’,她能不惡寒?

男人也睡不下去了,挺身坐了起來,眸光像放箭一樣回瞪着她,回的話更是理直氣壯,“難道裝滿了還能捂着?”

楚心琪差點就給他扔過去了,跺腳怒道,“那你不知道去廁所解決啊!”

她沒笑話他遺精,畢竟這也是男人的一種正常生理現象。可他在她的房裏,還就在她身邊,出現這種情況他不該有一點羞恥感嗎?

她睡覺前沒關房門,聽到這邊動靜的楚子昇揉着眼睛走了進來,見她提着條內褲在發火,惺忪的問道,“老媽,怎麽了?”

楚心琪‘啊’一聲,趕緊将某個男人的內褲塞被子裏,都顧不上髒了。

“沒、沒事……”

“老媽,誰的內褲?”楚子昇已經看到了,再加上她心慌的舉動,瞌睡都醒了大半,好奇得要去掀被子看個究竟。

“那個、那個……”楚心琪一臉囧,眼見男人還把頭扭開,她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先鑽進去。那種東西,怎麽能讓小孩子知道,都還沒到那個時候呢!

“老媽,你捂着做什麽呀?我都看到了。”楚子昇鄙夷的翻了個小白眼。

“那個……其實沒什麽……就是、就是有人尿床了而已……對,有人尿床了!”楚心琪結結巴巴的,最後幹脆把之前的誤會拿出來當擋箭牌。反正他自己也承認他尿床了……

“不會吧?”楚子昇趕緊再把眼睛揉揉,震驚無比的望着那個一臉黑氣的男人,“莫先生,你一把年紀還尿床?你讓我怎麽說你好呢?哎哎……”

他是真被驚到了,說到最後只能連連嘆氣。

“睡你的覺去!”莫翎白那才真叫一個難堪,低吼一聲後,被子一扯,蒙頭躺回了床上,再不願多看他們母子一眼。

見鬼的尿床……

都是這可惡的女人!

見他是真怒了,楚心琪也知道有點過了,于是趕緊推着兒子小肩膀往外走,“小昇,快回屋睡覺,明天還早起呢。”

楚子昇還頻頻回頭,那小眼神裏還有着深深的震驚和鄙夷。

這人真的是他爸爸嗎?

他上幼稚園以後就不尿床了,可這人都一把年紀了還……

把兒子哄回房繼續睡覺後,楚心琪也趕緊返回房裏,把那條內褲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總不能讓她去洗吧?

洗什麽都好,打死她也不會給他洗那種東西!

眼見男人像挺屍一樣,蒙着被子也能感受到他隐忍的怒火。

別說他尴尬了,就她看着都尴尬。

“噗!”她越想越忍不住,噗嗤噴笑起來。

“楚心琪!”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被子下傳來。

“叫什麽叫?誰讓你亂扔東西的?明知道家裏有孩子,你還不注意形象,自己被小昇嫌棄,難道還能怨我?”她都沒喊惡心呢,他還好意思找茬?

堅決不跟他睡一床,她把枕頭被子抱起,幹脆就在地上打地鋪。

遇上個不知羞臊的男人,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劫數!

這一晚,對楚心琪來說,應該失眠的。畢竟房裏住着這麽大一頭狼,随時都有可能對她上下其手并将她吃幹抹淨。

可她最終還是敗給了瞌睡蟲,在地鋪上翻了幾個身,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

早上,鬧鐘還沒響,她迷迷糊糊的醒來,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像被什麽困住一樣,連呼吸都不順暢。

睜開眼,當看清楚面前的‘人牆’時,她就跟巨雷劈過一樣,‘啊’一聲尖叫起來。

“唔!”然而男人的大手快速捂住她的嘴。

眼前放大的臉,立體的五官猶如刀斧鑿成,深邃迷人、冷酷有型,她從來沒否認過這男人好看。特別是那雙眸子,深如幽潭,無時無刻都帶着他與生俱來的傲氣。然而,也是這麽一雙沒有溫暖感的眸子,讓她對他生不出多少好感。

她的地鋪就在床與衣櫃間,幾乎只能容納她一個人。而此刻,卻是他們倆同時睡在地鋪上,她身體和他的身體貼緊得像連體嬰,甚至都能感覺到他渾身滾燙的氣息。而她之所以呼吸難受,是因為被他強勢的捂在他頸窩裏。

這都不算什麽,真正讓她尴尬的是被子下的光景!

他修長又結實的雙腿緊緊夾着她,不僅不能動,還要感受來自他兄弟氣勢洶洶的威脅……

抓下他的大手,她面紅耳赤的惱道,“莫翎白,你別這麽無恥好不好?”

男人不但沒一點羞愧的神色,還繃着臉一本正經回道,“床太小,不小心滾下來了。”

楚心琪回頭看了看一米八的大床,捏着拳頭想打人。

“放開!”

“不想動。”男人抱緊她身子猛然一翻,不但像巨石一樣壓着她,還懶洋洋的将頭埋進她頸窩裏,嘀咕道,“還早呢,再睡會兒。”

盡管他恨不得立馬将她剝幹淨,可到底還是把心中那把邪火壓下去了。

能抱着,已經是奢望了……

“莫翎白!”楚心琪咬牙。欺負她打不過他,是嗎?

“不想睡了?”男人擡起頭垂在她眼睛上方。

“你給我起開!”

“不想起。”

“你——唔!”楚心琪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他冷酷的臉就已經放大,呼吸瞬間被他霸道的奪走。

這一大早的,連口都沒漱……

呸呸呸!

這一大早的發情,這混蛋真是無恥到家了!

呼吸間全是他霸道又火熱的氣息,楚心琪苦不堪言。哪怕他嘴不臭,可她也不想跟他有這樣過分親密的接觸。即便他們有過肌膚之親,但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現在他這樣的侵犯,除了讓她火大外還是火大。

她不想配合,只能掙紮着。

可不管她怎麽用力,男人修長壯碩的身體死死壓着她,還越壓越緊。唇齒間也徹底淪陷,無法抵擋他瘋狂的吸吮和蠻橫的糾纏。

就在男人的大手剛鑽進她睡衣中,剛起床的小家夥進來了,望着某個男人寬闊的後背,小眉頭皺得緊緊的,“你們在幹什麽?”

【28】我養你們

“……”

“……”

男女兩個同時僵住了。

莫翎白不得不停下嘴裏的動作,想到昨晚被身下的女人誣陷‘尿床’的事,他也學聰明了,率先開口,“你媽說腰酸背痛,我在幫她松筋骨。”

楚心琪喘着氣,面紅耳赤,也不知道是因為某種事缺氧還是因為被他的話給氣的。

誰知楚子昇撇了一下嘴,雖然自家老媽被那高大的身體完全擋住了,但他還是好意的提醒道,“老媽,你小心點,別又被他弄大了肚子,我們家的條件不适合生二孩。”

說完,他揉着眼睛往衛生間去了。

眼見男人還壓着自己,楚心琪咬緊牙,又羞又囧,又氣又恨,“你還想耍流氓到什麽時候?在孩子面前,你能不能正經點?別以為小昇只是孩子,他一樣懂的!”

誰說幾歲的孩子就不懂那種事?兒子接觸網絡早,大人的那些事他就算沒經歷,也都看得明白。像電視裏那些談戀愛的,什麽三角關系、婆媳關系,她家小昇早兩年看的時候都會告訴她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真是心裏擰得門門清。

莫翎白繃着俊臉起身,氣呼呼的坐上床。

他是真沒一點羞恥感,穿着一條褲衩就這麽大刺刺的,任憑帳篷撐得老高。楚心琪眼疼死了,趕緊爬起來打開衣櫃,把他要穿的衣服找出來,呼啦啦甩他身上。

“給我穿好!”

“哼!”男人賭氣扭開頭。

楚心琪恨恨的瞥了他一眼,哪怕此刻欲求不滿的他看起來很孩子氣,但在她眼中就是變态一般的存在。

她想不明白,這男人就這麽饑餓嗎?

先不說他那沖動勁兒,就是他有那方面的需求,外面去找就是了,用得着打她主意?

她就不信他這些年全是自己撸過來的!

正在這時,手機響了。

不是她設置的鬧鐘,而是床頭櫃上那部高檔奢華的手機傳來的。

莫翎白俊臉沉着,顯然是很不滿有人這個時候騷擾。可手機震動個不停,似乎要響到他接起來為止。

他起身繞過床,掃了一眼來電,接起。

“媽,什麽事?”

“聽說你去聖江好幾天了,什麽時候回來?”女人的聲音并不溫柔,隔着手機都能感覺到她的嚴肅和強勢。

“還不确定。這邊工程基建剛有進展,我走不開。”莫翎白冷硬的回道。

“就不能交給其他人負責嗎?”

“不能。”

“那你總能抽個時間回家吧?”電話的聲音明顯帶着不滿。

“有什麽事嗎?”莫翎白不答反問,擰緊的濃眉也顯示着他的不耐。

“朝雯剛從國外回來,她說好久沒見到你了,想見見你。”

“我沒空!”莫翎白冷冷的回道,并果決的挂斷了電話。

楚心琪也沒想聽他們母子講電話的,但是那邊聲音太大,想裝作聽不見都難。見他挂了電話朝自己看過來,她聳了聳肩,笑道,“看我做什麽呀?你媽讓你回家你就回去呗。”

趕緊走趕緊走……

最好現在就走!

男人俊臉一沉,“除了你,我跟任何女人都沒關系!”

這話……

楚心琪嘴角抽了抽,只覺得好笑,“你跟誰有關系都跟我沒關系!”

語畢,她轉身在衣櫃裏找自己的衣服。

誰知道男人在她身後道,“我們有兒子!目前還同居!”

楚心琪放在衣櫃裏的雙手忍不住捏緊,腦門瞬間變黑。

忍住!

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

拿出一套小西裝,她連頭都沒回一下,直接出去了。

對他,她肯定是沒想法的,只是有一件事讓她挺意外。他媽不是挺強勢的嗎?怎麽這麽多年都沒讓她兒子娶上媳婦?

今天起得早些,楚心琪煮了面,還給兒子多煮兩只雞蛋。

男人洗漱好以後,見餐桌上也有自己的份,臉色好轉了許多。他也沒客氣,坐下就開筷,只是吃了兩口,見女人把兩只蛋剝了全放兒子碗中,頓時濃眉蹙起。

“我的呢?”

“……”楚心琪鄙夷的瞪了一眼過去。

“莫先生,我是個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楚子昇也一樣鄙夷的睨了他一眼。

“哼!”男人低下頭,氣呼呼的夾面往嘴裏塞。

母子倆相視了一眼,都只有一種無語的表情。

也許是可憐他,楚子昇小小的嘆了一口氣,夾了一只蛋送到他碗裏,“看在你身體差還尿床的份上,就給你一只補補身體。”

男人沒擡頭,但耳根卻突然變紅。

楚心琪扭開頭,想起昨晚的事,她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

她覺得自己真是太仁慈了,當時怎麽就沒把這家夥打出去呢?

早餐還沒吃完,她手機響了。

她趕緊放下筷子,去房裏接電話。

等出來時,她肩上挎着小包,手裏抱着文件,匆匆的往鞋櫃去。

“老媽,怎麽了?”見她神色不對,楚子昇當然好奇了。

“小昇,一會兒你自己去樓下等校車,我先上班去了。”楚心琪一邊換鞋一邊交代,準備開門時,她突然回頭,朝某個男人道,“你今天要是沒什麽事就早點回來,我可能要忙很晚。”

“出什麽事了?”男人已經放下筷子,沉着臉反問。

“有點事……”楚心琪猶豫了一下,“我的委托人昨晚遇害了,今天的庭審可能要終止。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得先去事務所了解一下情況。你們要是不想做飯,就打電話給樓下點餐。”

交代完,她打開門匆匆離開了家。

家裏,就剩下父子倆了。

但誰也沒有再用早餐的心情,一大一小都坐着沒動。

“你媽這麽辛苦,你怎麽不勸她辭掉工作?”男人突然開口,盯着兒子的眸光有些責備。

“說得容易!”楚子昇慢吞吞的擡起頭,小白眼翻了又翻,“我還想我媽天天陪着我呢,可誰掙錢養我們?我就是賣游戲裝備一個月最多也才千把塊,連買菜都不夠。”

“我養!”莫翎白沉着臉脫口而出。

【29】帶她去醫院

“算了吧,讓你養,還不如我媽自己賺錢。”楚子昇不屑,又拿起筷子攪了攪碗裏的面。

“為什麽?難道怕我養不起你們?”作為一個男人,被兒子這麽嫌棄,莫翎白當然接受不了。不但男人的自尊心受到打擊,兒子的話也間接的拒絕他,換句話說就是不想認他這個爸爸!

“我相信你養得起我們,可是我不相信你這個人。”楚子昇搖了搖頭,對着碗裏的面說道,“我們沒讓你養你都成天板着臉,要是讓你養,我和老媽也沒勇氣向你伸手要錢。再說了,誰知道你能養我們多久,萬一你只養個一年半年的,我媽辭了工作,那我們以後不得上街讨飯?”

“我是那樣的人嗎?”莫翎白忍不住瞪眼怒道。他想承擔自己該承擔的責任,沒想到居然被兒子想成那樣!

“誰知道呢。”楚子昇撇嘴,“你看吧,我都沒說幾句話呢,你就生氣了。唉!”

“……”莫翎白放在桌上的手握了又握,艱難的把火氣壓下去。這兔崽子,非要氣死他才甘心嗎?

“好了,你上班去吧,我來收拾碗筷。”楚子昇跳下板凳,端着楚心琪沒吃完的面和自己的往廚房去。

莫翎白狠狠吸了一口氣,然後跟着去了廚房。

“你想不想換個大房子住?”

“不想。”楚子昇搖頭,似乎不敢興趣。

“為什麽?換個大房子,住得也舒服,還能請傭人做家務,你和你媽也不用那麽辛苦。”

“寄人籬下,要看人臉色的,我不想我媽委屈。”楚子昇轉身,稚氣的小臉很認真的面對他。

“我把房産寫你媽的名字,這樣房子就是她的了,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怕他不懂,莫翎白一字一字咬牙溢道。

“這樣啊……”楚子昇摸了摸下巴,很認真得考慮着,“那你先把房子買了再說吧,回頭我先去看看,要是我覺得滿意呢,我再勸我媽搬新家。”

“好!”莫翎白臉色這才好看起來。只要他們母子願意搬家,要他怎麽樣做都行。

這房子是真小!

隔牆都能聽到說話聲,太沒隐私了!

他和那女人要做的事,絕對要一個又寬敞又隔音的地方,免得這小兔崽子聽到點動靜就來破壞他的好事……

楚心琪出門前就預感到今天不會閑,跑了法院又跑醫院,最後在事務所忙到天黑。

她這次代理的案件是一起經濟糾紛,原告在世的時候說過他早已離異并且沒有繼承人,可就在昨晚原告遇害後,有人自稱是原告的兒子,以繼承人的身份要求法院繼續審理他父親起訴追讨被告欠下的一筆巨款。

本來是件極其簡單的經濟糾紛案,現在原告遇害身亡,警方正在調查死因,加上突然出現的繼承人,法院無法确定他與原告的關系,還要等待他的證明材料,這下不僅案子變複雜了,而且還要延期開庭,真是讓她腦袋都大了。

其他事都好說,就是時間上,她有些煩躁。眼看都要到暑假了,她答應過兒子要一起參加夏令營的,如今案子一延期,她真是愁。

“阿嚏!”

拿紙巾擦了擦鼻子,她這才順手看了眼手機。

都9點了?

掃了一眼辦公室,人都走完了。想起家中還有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她這才把文件夾合上,準備回家。

剛把事務所的大門鎖上,身後突然傳來車子喇叭聲。

她回頭一看,一輛白色的跑車停在路燈下,見她回頭,又鳴了兩聲。

她繃着臉上前,車窗搖下,男人冷酷的坐在車裏正緊緊的盯着她。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她沒有開門,直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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