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回到旭陽廣廈,楚心琪帶着方圓直接到20樓
說的,除了修車費和張峰的住院費,從李文君手裏多拿的錢都是我的!要不然,你以為我會幫你們去耍李文君?哼!”
楚心琪扭頭,對着身旁的莫翎白直掉黑線。
她就說嘛,怎麽這家夥對李文君的事這麽上勁兒。沒好處,他會趕着上?
她也明白了,這五百萬……
絕對是這家夥故意的!
修車費一百萬都要不了,剩下好幾百萬,要是李文君真給了,這家夥不就發大了?
眸子一轉,她又看向對面像妖孽一樣的男人,“我說許少,你這樣發財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再怎麽說我也是當事人,賠償款再多,那也是我該得的,而你,不過是動動嘴皮子,就想把錢全吃下去?”
許興延突然那拉長了臉,眼角冷飕飕的斜睨着她,“怎麽?不可以?”
楚心琪狡黠的笑了笑,“你覺得呢?”
看她的神色,許興延突然炸起,狹長的桃花眼瞪得老大,“你們可別太過分了!我就指望賺點小錢糊口,你們連這點錢都舍不得給我?”
楚心琪才不同情他呢,似笑非笑的問道,“你是想背着方圓藏私房錢?我可是聽方圓說了的,你媽要你每一分錢都得交給方圓保管。你背着方圓搞這麽大一筆,打算上繳多少啊?”
許興延臉色唰唰變黑,“你要敢跟她說,我跟你沒完!”
為什麽他要搞錢,還不是因為他那吝啬、摳門、無良、坑兒的老媽幹得好事!
好不容易從小冷子哪裏借點錢花,結果呢,小冷子被他老媽威脅,把卡裏的錢全轉回去了!
他現在渾身上下,真是一毛錢都沒有!
一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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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方的小悍婦更狠,說他整天在家裏不幹正事,一分錢零用都不給……
這婆媳兩個,分明就是要把他逼死!
他現在嚴重懷疑,自己就是垃圾堆裏撿回去的,親兒子都比不上別人家的女兒,有誰比他更苦逼的?
他正火大着呢,門鈴響了。
楚心琪去開的門,見到是方圓,笑道,“方圓,你下班了?”
“心琪,我來找他的。”方圓別扭的指了指屋裏某個身影。
聽到她的聲音,剛剛還一臉黑的許興延,瞬間像變臉一樣,不但臉色恢複正常,還把臉笑出了一朵喇叭花,急吼吼的就朝門口奔去——
“老婆大人,你下班了?今天累嗎?餓不餓?走,老公帶你回家給你捏胳膊捶腿。”
“……”楚心琪往旁邊挪了挪,一頭黑線,嘴角直抽。尼瑪,剛剛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呢,這會兒就變性了?
“你媽讓我帶你去她那裏,她有話要跟你說。”方圓都不正眼看他,嫌棄得直甩眼刀子。
“有什麽話手機裏不一樣說,非要跑來跑去去的?”許興延親熱的摟着她,不停的對她飛媚眼,那含情脈脈的勁兒簡直能膩死個人。
“許少……”楚心琪忍不住想說話。
“你別打岔,趕緊回去陪你家大白!”許興延冷不丁打斷她的聲音,還對她瞪了一眼,然後摟着方圓往樓道走,“寶貝兒,咱媽有什麽話要對我說?你先給我透個底,免得我過去又挨罵。只要你跟我說了,今晚老公絕對不上床騷擾你,保準你一覺睡到大天亮。”
方圓是什麽表情,楚心琪沒機會看到。但聽着許興延那一嘴獻媚的話,她真是又肉麻又哭笑不得。
同時她也是真心佩服莫書苓,敢這麽下手治自己兒子,這氣魄,不服不行!
關上門,重新回到沙發上,男人已不像方才那麽冷肅規矩,抓着她就将她拉到他大腿上。
楚心琪一邊嗔着他,一邊捶他肩臂,“一沒外人你就不老實了!”
莫翎白冷眼剜着她,“還有更不老實的!”
說完,他摟着她輕巧的一翻,将她給壓在沙發上。
楚心琪沒好氣用手抵在他胸膛上,“大白天你別想!”
莫翎白垂在她上方,挑眉,“想什麽?我有說要做什麽嗎?”
楚心琪臉頰瞬間飄着紅暈,對着他胸口又輕捶了兩下,“這麽欲求不滿,那六年你都怎麽過來的?”
男人唇角勾勒,一絲邪氣挂上,“你猜?”
楚心琪從他壞笑的臉上移到他雙手上,臉紅的撇嘴,“是不是要感謝它們十兄弟啊?”
莫翎白先是微微一愣,順着她調侃的眸光低下頭,然後才明白過來她話中的意思,頓時唇角狠狠一抽,伏在她頸窩裏悶笑。
他紅紅的耳根就在眼前,楚心琪還能不懂?
只是,莫翎白壓根就不給她調侃的機會,突然尋到她粉色誘人的唇,直接給她一個纏綿又熱辣的深吻。
這兩天他可沒少要她,不過比起之前,他也克制多了,至少還會顧及她身體,不敢有太多太大的動作。
但對莫翎白來說,大半個月“吃素”,哪怕有時候她會用別的方法滿足他,可他依然覺得不夠。
他們感情終于走上了正道,他恨不得時時刻刻跟她在一起。更何況,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自己愛的女人在身邊,他要是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才叫不正常!
“唔唔唔……”随着他手上的動作,楚心琪不滿的出聲。
“還沒在沙發上來過呢……聽話……嗯?”知道他想說什麽,莫翎白紊亂的氣息撒在她唇上。
還別說,他們真沒在客廳辦過事。
莫建元來了以後周玉和杜梅才搬去他那邊做飯,以他為中心,幾個晚輩到飯點的時候就會去他那裏。而他也不用打擾到兒子兒媳,避免了很多不自在。
不得不說,他這點,很讨楚心琪喜歡。他會看形勢、會看人臉色,不會因為自己是長輩就各種挑事。
楚心琪不是不想掙紮,要是能扭得過他,她早把踢下去了。
這兩天兒子跟在他爺爺身邊,這男人無時無刻都在發情,浴室、廁所、涼臺,只要他想,都是他們的‘戰地’……
…
洗完澡,楚心琪躺在床上,只想裝死。
又累又餓,渾身還跟打過架一樣酸痛,偏偏某人還不知足,事後還抱着她各種‘啃’。
放在床頭的手機鈴聲響起,才打斷了某人的性致。
莫翎白不爽得伸手抓起她的電話,然後不爽的塞到她手裏。
楚心琪見是方圓打來的,趕緊接起,“喂,方圓,什麽事?”
“心琪……”
但方圓在電話裏剛要說話,手機就被人搶了,然後是許興延邪氣的聲音傳來,“小琪琪,趕緊來哦,今天我們請客。”
楚心琪,“……”
莫翎白随即将手機奪走,冷着臉問道,“有話快說!”
許興延在電話裏噴笑,“是不是我們打斷了你跟小琪琪的好事啊?我說大白,你也太珍惜時間了吧,這天都沒黑呢,就迫不及待了?”
楚心琪在旁邊聽得耳紅臉熱。
什麽迫不及待,是已經做完了!
許興延也沒多調侃,突然轉變了語氣,“趕緊的過來,又有好戲看了。對了,記得帶卡哦。西門餐廳,到了給我打電話。”
方圓明顯在那邊跟他搶電話,所以他很快把電話挂了。
楚心琪皺眉朝身旁男人問道,“又出什麽事了?這家夥,該不會是吃霸王餐被人打了吧?還讓我們把卡帶上,他這是在叫我們去贖他?”
西門餐廳,那裏的消費可不低,她以前只聽說那裏高級,都沒勇氣進去的。
但不管什麽原因,她還是要去一趟。
那混蛋,萬一真沒錢買單,一狠心把方圓抵押在那裏怎麽辦?
她不相信方圓會去那種奢侈的地方,絕對是被他強迫帶去的。
莫翎白也沒發表意見,只是跟她一樣,起身去衣櫥裏拿衣物換上。
…
兩人趕到西門餐廳,因為正是晚餐時間,餐廳的人不少。
跟許興延和方圓一會合,方圓就先拉着楚心琪,緊張的說道,“心琪,我剛去廁所,路過那邊那個包間,突然聽到他們在說莫總的名字,于是我就偷偷看了一眼,發現裏面坐了好幾個人,一個個都不像好人,全像那種黑社會大哥。”
楚心琪皺起眉頭,同身旁的莫翎白相視了一眼。
莫翎白神色微沉,然後朝一旁只顧着吃的某人瞪去,“确定他們有提到我?”
許興延就跟餓死鬼一樣,大口大口的剁食,反正這一餐不要他出錢,不多吃點對不起自己!
“好像是……呃……”他頭也沒擡,口齒不清的回道。
“翎白,要不我再去看看。”楚心琪提議道。
“不用!”莫翎白朝方圓說的方向看去,眸色陰沉難測,“就在這裏等着,他們總會出來的。”
在場的四人,估計只有方圓不懂。
許興延雖然不着調,可不代表他什麽都不知道。
相反的,這人精着呢。要不然,他也不會打電話讓他們出來了。
楚心琪隐隐的不安,只是還不敢明說。
左明富一出事,聖江的那幾個就低調得不行。可她也相信,總會有人沉不住氣的……
一頓豪餐,其他三人都沒胃口吃,幾乎全進了許興延的肚子。
連打了好幾個飽嗝,他才懶洋洋的把口罩和墨鏡帶上,然後鄙夷的對他們三人道,“坐着等什麽啊,上啊!走走,小爺打頭陣,你們都給我學着點!”
說完,他雙手插兜,拽拽的朝僻靜的包間走去。
“喂!”方圓急着想把他喊回來。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那裏面七八個社會份子,全都帶着大粗鏈子,各個神色又酷又拽。
“翎白,他?”楚心琪拉了拉身旁男人的手,也有些擔心。這家夥,打什麽頭陣,是準備去挨打的嗎?
“讓他去吧,沒人比他更合适。”莫翎白安撫的捏了捏她的手指。
楚心琪想了想,好像也是。這位根正苗紅的紅代子嗣,誰動他不都等于找死嗎?
何況人家老媽還在這地盤上呢。
再擡起頭時,只見許興延已經到了包間門口,這位生性纨绔的許家二少爺,連門都沒敲,直接一腳霸氣無比的踹開了包間的門——
“裏面的誰誰誰,全他媽給老子出來!”
【134】我們結婚吧?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
他這一嗓子,連餐廳優美的音樂旋律都壓下去了。
附近餐桌用餐的人都聞聲擡頭,可惜只能看到他高高的拽拽的背影。
然後就看到一個身着黑色緊身衣、脖挂大金鏈子、手臂紋着刺青的男人從包間裏出來。
“你誰啊?在這裏瞎嚷嚷,是想挨揍不成?”男人傲慢的開口,特別是那輕蔑的眼神,絲毫沒将這個踹門的墨鏡口罩男放在眼中,完全當他是吃飽飯想找打的人。
“我是我大哥的小弟!”許興延抱臂,同樣傲慢的揚着下巴。
雖然對方一身社會份子氣勢,可他全身黑色,加上身材又高又健,那拽拽的德性絲毫不輸人。
“呵呵……哪裏來的瘋子?”男人笑出一口黃牙,還對他擺了擺手,“快滾,別在這裏瞎叫喚,否則有你好看!”
聽到他侮辱的話,許興延鏡片下的眸子微眯。
“你們不是要找莫翎白嗎?那,他就在那邊,我是他小弟。”
“嗯?”準備轉身的男人突然頓住,下意識随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同那雙冰冷的眸光隔空碰撞時,他臉色微變。
而在卡座上看着許興延的兩個女人差點一起吐血。
方圓就不提了,直接被他的慫樣打敗。
楚心琪忍不住低聲罵道,“這家夥,還以為他是去單挑的,結果他就是這麽‘打頭陣’?”
主要是她和方圓都在這裏,他居然要把他們引過來,怎麽,是把莫翎白當超人了、能同時保護兩個女人?
唯一面不改色的還是她身旁的男人,仿佛只是在看普通人聊天,完全與他無關。
大金鏈男人很快收回視線,急着想回包間去。
許興延突然伸手将他頸後大金鏈子抓住,“幹什麽?我話還沒說完呢!”
男人扭頭,臉上多了狠色,目光也變得淩厲起來,“你又想幹什麽?”
“老子想打架—”
随着挑釁聲,許興延一記拳頭已經揮向他的臉。
準!狠!快!
大金鏈也沒想到他會突然出手,畢竟他身後還有同伴。遂不及防的他吃了一記狠拳,踉跄的撲進包間,大金鏈子也瞬間斷裂,落在了地上。
“老龍!”包間裏好幾道驚呼聲頓起。
“莫、莫翎白在外面!”被打的人被同伴攙扶着,也不知道許興延那一拳究竟多狠,竟讓他滿口都是血,連說話都大喘氣。
“什麽?!”
立馬七八個人同時瞪向門外的墨鏡口罩男,一張張臉帶着戾氣,一雙雙眼帶着狠色。
這些人,單一個就夠兇了,更別說這麽多個。
服務員看得清清楚楚,哆嗦着不但不敢上前,還直往安全地方退。
許興延挑着下巴,真是一個挑釁一群,“誰是帶頭的,給爺滾出來!要是沒帶頭的,爺就從最醜的開始!”
這氣勢,絕對算嚣張了。可大金鏈被打得滿口血,他們這夥人還敢大意?
其中一人先站出去,大金鏈子緊張的喚道,“阿東,別亂來,莫翎白就在外面!”
叫阿東的男子身高和許興延差不多,二十出頭的樣子,面相很年輕,一看就是那種沖動派,且年少無畏,“怕什麽?就算在這裏殺了他們,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是誰!”
語畢,不等其他人勸阻,他已經帶着狠勁兒沖向許興延,想狠狠給他一腳替自己弟兄報仇。
可許興延就是來打架的,沒點底子敢挑這麽多人?
他速度敏捷的退後幾步,讓對方踢了個空。
趁對方穩住身體之際,他猛然厲喝,一個勁氣十足的騰空加轉身,像飛速的陀螺一樣,修長的腿淩空飛出,大腳精準的落在對方側臉上。
“啪!”
叫阿東的年輕人也是騰空翻轉,只不過是很狼狽的摔在地上。
這一幕是在包間外發生的,看傻了用餐的客人和服務員。在短短的沉寂之後,突然尖叫聲四起。
瞬間,餐廳一片混亂!
不是他們害怕看打架的場面,而是包間裏的人全沖了出來,甚至有人掏出了匕首。
這架勢、這場面,不跑難道等人捅?
所有的人幾乎都跑得跑、躲得躲,唯獨有一桌人沒動。
方圓和楚心琪都看呆了。
在方圓印象中,許興延就是一個變态般的存在。不管是他輕浮的言行,還是他龌龊的思想,都不叫正常人。
眼下,親眼目睹他跟人打架,那身手,簡直絕了!
也是此刻她才發現,平時她能追着他喊打喊殺,根本不是人家怕她,而是人家壓根就不屑跟她交手。
就他那身手,真要跟她動真格,她分分鐘能被人家捏碎。
想起這段時日他們的争吵,她是真有點難堪的。人家分明就是在逗她玩,把她當成猴子一樣逗得上蹿下跳。而她呢,還自以為是的認為他是怕了她,所以才不敢在她面前橫。
自己真是可笑到了極點……
就他這樣的身手,能讓他怕的有幾個?
而楚心琪呢,跟她差不多的驚訝。平時看許興延嬉皮笑臉慣了,突然間發現他有這樣厲害的一面,肯定要傻眼了。
尼瑪,神經質就算,神經質還能這麽厲害,讓他們這種正常人情何以堪?
她都決定了,以後見到這家夥,絕壁要繞道走!
雖然佩服許興延的牛逼,可她還是有些擔心。特別是幾個人圍堵住許興延,準備一齊動手對付他時,她緊張得抓緊莫翎白的手,“翎白,要不打電話報警吧!”
她還是藏着自私的,不想讓自己的男人加入進去。
可莫翎白卻拉開她的手,起身踢開了椅子。
她頓時急喚,“翎白……”
“你們跟其他人都出去!”
男人丢下話,已經朝那一群人而去。
楚心琪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這許興延當真是惹禍包,耍帥歸耍帥,可這種不自量力的耍帥跟玩命有什麽區別?
還要連累他們!
眼下,她們兩個女人只能看着他們打架,不是不想上去幫忙,而是她們上去,送死不說,還要成為那兩個男人的包袱。
她真是後悔死了,剛才怎麽就讓那家夥過去了呢?
眼看着服務員都開始往外面躲,她咬了咬牙,拉起方圓也準備跑出去。
人家不但手上有兇器,而且人數多出他們一倍,別說她們抵抗不了,萬一落在他們手裏,後果更嚴重。
可方圓卻反拉着她,然後往桌下鑽,邊躲還邊壓低聲音對她道,“心琪,你別急,他們不會出事的,很快就會來人救我們的。”
楚心琪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來人?來什麽人?我和翎白以為只是簡單的吃個飯,根本都沒帶人。”
出門前她是真的以為許興延是哄他們出來買單的,就他現在的經濟狀況,就二兩牛肉面都付不起,還敢跑西門餐廳來用餐?而且她也了解方圓,她出門,身上就沒超過兩百的。
要是知道他叫他們出來是打架的,她和莫翎白肯定會帶人的。
這讨人厭的家夥,她真想爆粗,要打架就明說啊,廢話說了那麽多,多說幾個字又能怎樣?
他自個兒倒是吃飽了去幹架,她家孩子爹還餓着呢!
見她一臉緊張,方圓還‘呵呵’笑了起來,“我跟你說,那家夥在打電話給你們之前,還打電話給了其他人,對方好像說會讓什麽人過來。”
楚心琪瞪大眼,都沒心思看那邊打架了,直把她望着,“嗯?”
方圓突然激動的抓住她的手,“哇塞!心琪,莫總好厲害啊!”
楚心琪再看過去,心都快漏跳了。
四個男人圍着莫翎白,要不是莫翎白回旋踢踹開一個人,絕對會被他們堵死。
而那個先挑事的家夥呢,居然不出手了,跟個猴子一樣上竄下跳。
也幸好他不會輕功,否則就這家夥的德性,估計能飛天!
不過越往後看,她越看出了幾分門道。許興延看似在耍猴,實則是在分散那些人的精力。他賣力的東竄西逃,跟莫翎白交手的人不但要防備他靠近,還不能集中人力對付莫翎白。
這兄弟倆,是不是以前經常一起打架?要不然這默契從何而來?
表面上,莫翎白是最危險的那一個,可經過一番打鬥,她才發現許興延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
那些追他的人越追越急、越追越眼紅,手裏的匕首簡直都在亂揮亂砍。而許興延看似跟猴子般蹦跶,但不敢馬虎半點。
只是,對方亂來一氣,他也有些招架不住,手臂生生被人劃了一刀。
不止她差點尖叫,就方圓都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方圓,你确定有救兵?”楚心琪不确定的問道,腦門上全是為他們擔心的冷汗。
“真……真的!”方圓語氣肯定,可聲音莫名打顫。
“那、那他們什麽時候會來?”
“不、不……不知道。”
許興延因為被偷襲,動作明顯沒之前敏捷了。
而莫翎白力大的将其中一人過肩狠摔出去後,也因為許興延受傷而分了心,好在他反應迅速才沒被偷襲成功。
兩個人背靠着背,都有些喘。
而那七八個人,有倒地上呻吟的,有彎着腰大口大口喘氣的,還有受傷較輕的,雖然沒有再叫嚣着動手,但也兇狠的瞪着他們。
“大白,你說老子受傷,那女人會心疼嗎?”許興延掃了一眼遠處桌子下的某個女人。
“就你這精神頭,需要心疼?”莫翎白嘲諷的哼道。
“講真,老子也不信她會心疼。那死女人,可兇了,天天提着刀要砍人,老子真想把她強了,看她還敢不敢逞兇!”許興延滿口爆粗。當然,有很大一部分情緒都是被打架激出來的。
“……”莫翎白斜睨了他一眼,都不想再跟他說話了。
“媽的,那些人死哪去了,怎麽還不來?許大要是敢耍老子,老子回去一定切了他!”罵完某個女人,許興延又開始罵自家親哥。明明現場氣氛這麽緊張,他就跟一傻活寶似的,罵罵咧咧不停。
莫翎白那是真心沒打算再接他話,連鄙夷的眼神都懶得給他了。
把自家親哥罵完,許興延指着還沒倒下但又不死心的四個人,痞氣高漲,“你幾個孫子,最好給老子老老實實交代,混哪個道上的?跟哪個狗官勾結的?今天你們要是不交代清楚,老子就在這裏把你們全交代了!”
莫翎白頓時臉黑,恨不得給他個手刀讓他暈過去。
好不容易喘口氣,這混蛋東西生怕別人不敢動手一樣,還不要命的挑釁!
果然,那四個受傷不太嚴重的人立馬露出猙獰,叫嚣着又朝他們攻擊過來——
“敢傷我們兄弟,找死!”
“還想讓我們‘交代’,老子先讓你們死!”
都是些打紅眼的人,各個戾氣爆棚,都跟不怕死一樣,對着他們二人就撲打。
而正在這時,餐廳門外突然傳來人群驚呼聲。
随着驚呼聲而來的,是一群人沖進餐廳。
不管是地上倒着的,還是正準備對莫翎白他們動手的,全都傻眼了,各個像被點了穴一樣石化當場。
來得人起碼一兩百人,頃刻間将偌大的餐廳擠得滿滿當當。望眼過去,清一色的一片,只能用壯觀形容。
就躲在桌子下的楚心琪和方圓都看呆了。
還以為許興延叫一車人是社會上的小混混呢,哪知道叫來的居然是這麽威風霸氣的人。
由于他們把空間都占了,她倆想從桌子下鑽出來都沒地兒落腳,只能繼續蹲在桌下觀看這浩蕩的場面。
打鬥的現場也被他們威武冷肅的身影擋住了,雖然視線受阻,不過兩人也都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方圓抓着楚心琪的手,很是不解,“心琪,你說他是怎麽做到的?”
楚心琪訝異的看着她,“你還不知道?”
她以為她跟莫書苓見過面了,應該什麽都知道了,所以她也從來沒跟她提過許家的事。
方圓皺眉,亮晶晶的大眼中更多疑惑,“我該知道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是許家很有錢。莫阿姨随随便便就把她兒子的全部身家給了她,那他們絕對是富豪中的富豪。
看着她那傻傻的勁兒,楚心琪忍不住好笑。
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方圓眼眸瞬間瞪得比銅鈴還大,甚至忍不住驚呼起來,“真的?!”
這、這……
她是不是在做夢?
許興延出生在那樣的家庭中?!
就他那龌龊又下流的德性,怎麽可能有那樣的家世背景?
莫阿姨看起來是很嚴肅,可她只當她是生意場上的女強人,壓根沒想到她竟是……
天!
這是個什麽家庭啊?父母、兄長全是那樣讓人可敬可畏的人物!
要不是心琪告訴她,她怕是一直都會傻下去。
這許興延,怎麽就長成這幅歪瓜裂棗模樣呢?
此刻的,不單單是震驚,簡直是震驚得內心完全淩亂了。
她給這樣的家庭做兒媳婦……
配嗎?
雖然她和莫阿姨之間的協議帶着買賣性質,可是她也值不了那麽多錢。
這婚事,還能退嗎?
那七八個人,很快被帶走了,而那些威風凜凜的人,也沒多留,怎麽來的,就怎麽走的。
那些逃到外面的客人,沒有因為餐廳的淩亂而離開,而是一個個議論紛紛,都被那一波威風凜凜的人給震撼到了。
大戲是沒得看了,但還有兩個人值得看,就是跟那七八個社會人打架的兩位主角。
莫翎白倒無所謂,完全當注視者不存在,把已經從桌子下鑽出來的楚心琪牽起就往餐廳外走。
而許興延就有些心虛了。他敢說,要不是他忍痛把一頭飄移的長發剪成寸頭,這會兒絕對會被人認出來。
同樣的,他抓着方圓趕緊離開。
遠離人群後,他才發現被他拉着的小女人有點不對勁兒,神色呆滞呆滞的,走路都顯得僵硬,像是邁不出腳似的。
“卧槽!在家裏不是挺能的嗎?都敢拿刀追我,這麽幾個不入流的東西就把你吓傻了?”他以為她是受了驚吓,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
要知道這女人私下是又烈又爆,跟她那一副長不大的模樣完全不搭。這麽兇悍的女人,還能被打架給吓住?
方圓在他面前,不但個矮,腿也短,他本來就夠嫌棄的,這會兒她就跟走不動似的,許興延也沒了耐性,突然彎腰将她打橫一抱,快速的往莫翎白他們的車小跑過去。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方圓并非被他們打鬥的場面吓懵,而是被他的家世背景給驚吓到了。
直到坐進車裏,方圓才回過神,然後下意識的往車窗挪動,與他保持着一段距離。
“幹什麽你?老子就打個架而已,又不是要吃了你!”許興延頓時臭起臉,伸手将她撈近,惡狠狠的道,“放心,老子不打女人!”
“……”方圓低着頭,打心眼裏不知道說什麽話。
但身旁的男人根本不是個能消停的,兇完她後,突然把受傷的胳膊伸到她眼皮下,還一副慘痛模樣,“哎喲喲……完了完了……要廢了……”
那傷口一看就很深,皮肉翻着,血水還在流,方圓吓得三魂七魄瞬間全歸了位,‘啊’一聲叫了起來。
然而,許興延也把自己演戲的功底發揮得淋漓盡致,突然腦袋栽在她大腿根上,嘴裏還嚎叫道,“受不了受不了……要暈了!”
方圓別說推他了,就是碰都不敢碰他,兩手舉在半空中,驚恐不安的把他瞪着。
而前排的莫翎白和楚心琪,那真是默契十足,完全當他神經病發作了,壓根就不想搭理他。
楚心琪擡手關了車燈,對身旁男人低聲道,“送他去醫院縫針吧,要是晚了,我怕他傷口會蔓延到全身癱瘓。”
莫翎白對着她,唇角微微抽動,然後才将車朝最近的醫院開去。
一路上,他們誰也沒再提打架的事,也沒提那些人怎麽來的,三個人都很是沉默,唯獨受傷的某人,一路叫喚着,在後座卷縮成一團,腦袋還不停的在人家方圓大腿上蹭來蹭去,就跟随時會嗝屁一樣。
到了醫院,挂了急診,方圓陪着許興延去縫針。
楚心琪将莫翎白拉到角落裏,不放心的檢查着他身體,“有沒有哪裏受傷?都到醫院了,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要說,別自以為是的忍着。”
角落光線暗,她沒發現男人嘴角挂滿了笑意。
将他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摸了一遍,沒發現他衣褲上有破損的地方,但她還是不放心,接着又複問道,“發什麽愣?問你話呢?究竟傷沒傷到?”
莫翎白忍不住将她擁進懷中,在她頭頂輕笑,“沒事。就是出門前消耗了不少力氣,要不然我還能打。”
楚心琪頓時羞窘起來,對着他胸口捶下,“你還好意思說?誰讓你亂來的?”
他們最近黏得有些過分了,趁着兒子不在身邊,這男人為所欲為也就算了,關鍵是她還沉浸在其中……
莫翎白突然将她轉了個圈,讓她背對着自己。
楚心琪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只是突然有什麽東西從她眼前晃過,然後脖子下莫名多了一絲墜感。
她低頭看去,白色的,在昏暗的光線下也閃着光亮。
不等她回過神,男人已經把項鏈給她戴好了。
她緩緩的轉過身,重新面對他,手指輕輕托起脖子上閃光的墜物。
她還沒有開口,他低下頭抵着她額頭,低聲道,“六年前就準備好了,只是我選好之後,你卻不見了。這次是我讓家裏的人寄過來的……心琪,我們結婚好嗎?忘掉那些不愉快,像現在一樣過最簡單最平凡的生活。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永永遠遠的在一起,誰也不許離開。”
楚心琪咬着唇,随着他的話眼眶漸漸濕潤,淚水漸漸湧出。
雖然她還年輕,可到底是蹉跎了六年光陰,誰能不心疼?
她也知道他為了自己變化了許多,也一直在用心追求她,希望她能把過去的那些事徹徹底底的遺忘……
可是……
她擡手又一拳頭捶在他胸前,哽咽惱道,“你會不會挑地方啊?誰求婚是在醫院的?這婚我不答應!回去給我重新來過!”
重新來過?
莫翎白能同意才怪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那一番話,她居然不領情。等重來的時候,她還不是一樣各種找借口。
哼!
他沉着臉,指了指某間科室,裏面某個男人因為縫針哀嚎不停,就跟殺豬一樣叫得慘兮兮的。
“你是想讓我跟他一樣叫喚?”
“你!”楚心琪幾乎是秒懂他的意思,哭笑不得的對着他一頓粉拳伺候。
姓許的叫什麽叫,不就是想博取方圓同情嘛,他那點鬼心眼傻子都看得明白。
看着他一副‘你不同意我就喊了’的樣子,她實在受不了,只能提條件,“那就結婚,不舉辦婚禮。”
莫翎白不滿的瞪着她,“為什麽?”
兒子連請柬都發出去了,不舉行婚禮怎麽給那些人交代?
楚心琪吸了吸鼻子,“反正我不想舉辦婚禮,也沒心思去弄那些。”
如果沒生兒子她還會考慮,畢竟婚紗一輩子穿一次,誰不想做次最美的新娘?可兒子都快五歲多了,到冬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