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宋小弟,桑大哥

有東西迎面砸過來, 林桑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一看, 是兩個攝像頭, 她心中咯噔一下,加快腳步, 朝前跑去。

“小子, 跟張老頭有一腿吧?不然,就賃你這山娃子, 能過了初選,還把我們老大P 掉, 老頭子床上功夫怎麽樣, 嗯?”伴随着響亮的耳光聲, 一道流裏流氣的恥笑高門大嗓地響起,緊接着,便是十幾人不加掩飾的大笑。

“你們, 真猥瑣......”宋之遠弱弱的聲音被緊跟而上的耳光聲掩蓋,林桑快步上前, 薅住外圍少年的衣領,像掀翻麥捆似,一路拽倒, 來到最中心,對上被兩人死死摁在牆上的宋之遠。

“剛才打了他幾下?”林桑站住,抱着膀子,扯着嘴角, 笑着看向星辰小團夥。

打手二人組冷眼瞥着個子矮到只夠他們下巴的男生,比了個中指:“小子少管閑事,不然,連你一起揍。”

“我問你剛才打了他幾下?”林桑伸手握住那個在面前搖到煩人的中指,輕輕往後一推。

“啊呀媽呀啊我c.......”中指被掰,打手甲疼到差點靈魂出竅,哪裏還能回答出這麽需要記憶力的算術問題。

打手乙哆嗦着嘴唇:“五、六、七、八、八個吧。”

“自己打回來,三種選擇,自己動手,相互動手,我來幫忙。”林桑松開那個中指,重新抱回膀子。

“我們賃什麽聽你的,你他媽什麽玩意兒?”中指男很剛,此刻摔着發白的手,一臉的煞氣。

啪,響聲清脆悅耳,衆人只看到小個子男生往前一傾,中指男便應聲摔倒在地,一邊臉上五道鮮紅的印子,看着就疼。

“需要我來幫忙嗎?”林桑轉向另外一個。

不太甘心的巴掌聲響起,林桑也不喜歡聽,她看不慣別人欺負老實人,并意味着她有虐別人的惡趣味,她拉起宋之遠,越過衆人,往宿舍方向走。

“林桑,你這樣為我出頭,會被他們惦上的,你條件那麽好,沒必要為了我,搭上自己的演藝前程,我大不了離開這裏,在哪裏也能混口飯吃。”宋之遠腳步很慢,碩大的腦袋在受盡侮辱後,竟然還保持着難得的冷靜。

林桑停住腳步,認真地看向這個麻杆少年,說實話,如果這人哭哭啼啼的或是懦弱地吓破膽,他們兩個,也就是這一次替他出頭的交情,但現在,望着少年鎮定淡然的眸子,她倒真想交了這個朋友了。

林桑扯起嘴角,綻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你說得很對,我條件這麽好,大不了離開這裏,在哪裏也能混口飯吃,要不這樣,若咱們被開除,就結伴到天橋賣唱去,你寫我唱,一起奔小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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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遠呆了呆,低頭看着這個僅到自己胸的小男生,嘴唇一哆嗦,竟鬼使神差地喊了聲:“桑哥。”

林桑掂腳加伸長胳膊,才搭上麻杆宋的肩膀:“哎,宋小弟。”

宋之遠也不在乎,眼睛閃閃亮:“走,到你宿舍去,那裏靜,我剛寫了幾首新歌,你幫我看看?”

林桑打了個響指,潇灑甩頭:“走着。”

兩人晚飯都是在宿舍裏糊弄吃的,宋之遠的新歌相當有魅力,并且難能可貴的,以他二十歲的年齡,竟然寫出了幾首頗含人生酸甜的曲子,林桑打着拍子,輕輕哼着,心裏感嘆着自己兩世為人的曲折離奇。

宋之遠扛着大腦袋根據林桑的意見興奮地改着一些細節。

轟.......

正哼歌的林桑擡頭看時,做隔斷用的鋼板直直壓下來,距宋之遠瘦瘦的脊背不到半米。

“閃開。”林桑從床上一躍而起,拽着手裏還緊緊攥着音樂本的宋之遠,在鋼板落下前跑開。

宋之遠一臉懵逼:“地震了?”

林桑看向對面房間,屋內是可疑地空曠,好像為了避嫌,住在那裏的三個人,連半只影子也沒見。

“地震?那可真是見鬼了,現在連地震都實行精準打擊了嗎?”林桑扯起嘴角,遞給天真麻杆一個嘲諷的笑,走到鋼板前,仔細查看着它的邊角。

“桑哥,先別看了,你臉受傷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宋之遠卻急急走過來,握住林桑的手就往外沖。

臉蛋花了,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林桑下意識地摸了把臉,在看到手指上的血時,比經歷了地震還誇張地哇哇大叫:“啊啊啊,我x他媽的破姐的相,啊啊啊......”

宋之遠好像覺得這句話哪裏不太對,但被林桑咋咋呼呼的态度吓得再次懵掉,現在是自己的手被握在林桑手裏往前跑。

三人小團夥倚在電梯旁,看見二人跑來,滿臉遺憾:“喲,破相了,怎麽這麽不小心?”

林桑瞪着顯示負一層的數字板,狠狠瞪着他們,她賃直覺,這些人是故意搞她,哪有電梯在一個樓層停那麽久的?

“電梯大概壞了,我們也等了好久了。”長卷聳聳肩膀,雙手一攤,做無辜狀。

“走,我們下樓梯。”宋之遠拉起林桑便跑,兩條瘦麻杆腿倒挺快,一步能抄三層樓梯。

到一樓的時候,林桑其實很想跑到負一層,看看到底是哪幾個臭小子在使壞,順便再爆揍一頓讓他們識識教訓,但宋之遠卻主次分得極為清楚。

臉最重要。

衛生室的大夫看着滿臉鮮血的少年,也吓了一跳,這裏可不比學校,半大小子磨下擦下沒什麽,留道疤痕還會顯得更男人味,這裏的少年是練習生,以後要出道,漂亮的臉蛋能抵得上多少努力,是誰也永遠無法估量的價值,不然,現在也不會流行大牌明星給臉蛋或美手上上億保險的事了。

“坐下,我先給你消毒止血,然後再去醫院做恢複美容。”醫生年齡不大,但幹脆利落,拿了碘酒開始給林桑消毒。

“正好劃在眼角,很危險,怎麽還有鋼鏽,小夥子,你這是爬屋頂了?”大概為了轉移少年對前句話的壓力,醫生後面又生硬地開了句玩笑。

“我們屋地震了。”林桑疼得扯着嘴角,旁邊宋之遠一臉老實地回答醫生的問題。

醫生的手差點抖了一下:“地震?只震你們屋?那真是奇異的自然現象,我一會得打電話給地震局,彙報一下,看有沒有研究的價值,也不枉小夥子受這遭罪了。”

“對,您一定要打,不能忽視這微小的大自然提示,好好研究一下,結果可能會讓全地球人受益。”林桑順水推舟,是自然鬼還是人鬼作祟,一查便知。

“你的經紀人應該住在附近,讓他來接你去醫院,這邊的事,我去跟領導彙報。”醫生給她包好,站起來,翻着電話簿,打通了顧少青電話。

那頭不知是怎樣的急風驟雨,醫生這邊急得轉着圈地解釋:“顧先生您先別罵,這是地震,是不可抗力,現在為先之計,是帶林桑去醫院做後續美容處理,盡量把疤痕留到最淡。”

林桑捂着臉,快步走出衛生室,宋之遠扶着她的胳膊,像扶着一個重症病人。

剛出大廳門口,顧少青的路虎呼嘯而至,總裁先生從車裏跳出來,脖了上青筋暴跳:“小林,怎麽樣了,我看看。”

林桑捂着臉角,朝他呲牙一笑:“毀了,顧總,貴司首席藝人林桑,出師未捷身先死,您也不用賣房賣車花錢捧我了。”

顧少青彎腰瞅了幾瞅,總算看到那道小小的傷口,才放下心來,在林桑頭上拍了一下,招呼着宋之遠上車:“林桑新交的朋友嗎?謝謝你照顧他。”

宋之遠把長長的自己縮進來,腼腆地朝這位氣場極大的老總笑笑,兩只手還不忘扶着身邊的病號。

車子開得飛起,總裁先生車技不輸林桑。

叮咚,林桑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她把手從臉頰上放開,從兜裏拽出,劃開,顧牧辰的頭像閃了閃:“那個騷攏你的混混,擺平了嗎?”

林桑心頭突然湧上一陣特矯情的委屈,她把受傷的臉頰靠近屏幕,拍下,發過去:“擺平的代價,慘烈,牧哥.......”

顧牧辰坐在花園的湖邊,蹙眉看着少年臉頰上那道血口子,猙獰的樣子在細嫩的皮膚上很紮眼,當然,少年肩膀上另一個男孩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也很不和諧,這頭倚肩膀的姿勢,這眸中不加掩飾的萬千心疼,讓他覺得很不适應。

綠哥走過來,端着一瓶粉色的晶亮膏體:“老板,這是我們新做成的,比上幾次的要純好多,您要試試嗎?”

顧牧辰轉頭,目光落在那瓶膏體上:“給林桑送去。”

綠哥走了一大段的時候,好像又聽到顧牧辰低低吩咐了一句:“不用去了。”

正疑惑間,顧牧辰操控着輪椅往回走,嘴角好像帶着笑意:“不用去了,他說要來。”

他會來?老板,您心真大,就不怕那個力大無比的小子把您撲倒嗎?綠哥端着那瓶子,站在那裏,直到顧牧辰的身影消失不見,也沒鼓起勇氣把自己的忠心進谏說出來。

林桑檢查完,做了後續的美容恢複,難得出來一趟,便讓顧少青把她送回家,又讓宋之遠替她跟節目組告了假,在目送路虎走遠後,自己也開了那輛別克,像駕着風一樣,來到顧牧辰家的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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