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場地
顧牧辰握着手機, 透過小男生簡單的兩個字,他竟然能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不高興。
少年的心思, 還真難猜。
他擡頭, 看向綠哥:“林桑吃飯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
綠哥瞥瞥嘴, 嘟哝着:“沒, 沒說什麽。”
顧牧辰眉頭微蹙,看向綠哥的目光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小綠老頭卻打了個哆嗦,他把眼睛別開, 小聲如蚊子哼哼:“他想把您當成那種關系。“
顧牧辰挑眉:“哪種關系?”
“情、情人。”綠哥一臉義憤, 看向顧牧辰:“主人, 能配上您的伴侶,小老兒想像不出該是個怎樣美麗的女子,怎麽可能是這樣一個小男孩呢?”
顧牧辰轉頭, 看着窗外淡淡的月亮,清雅的側顏比月光還要好看幾分:“我又怎麽樣, 回不去的話,在這裏,也就是一普通人。”
綠哥快要哭了:“主人不必難過, 也沒必要将就,咱們既然已找到主上的生陵,回去的路很快也會找到的。”
顧牧辰轉回頭,笑着看向他:“将就?你覺得我在将就嗎?能到我面前的, 就是一株花,都是我喜歡的才行,這個習慣,你忘了?”
綠哥低頭,再不敢吭聲。
顧牧辰目光落在手機上,小男生竟然還在賭氣,依他平日的性格,不會是個心裏能存住事的人,他嘴角噙上一個不可察覺的笑,發出一條:“快抹上,不然會毀容的。”
發出去沒過五秒,手機開始瘋了似地叮咚個不停,顧牧辰直到它靜下來,才一張張地劃開,整整八張截圖,每一張都從不同的角度,讓他清晰無比地看到那幾瓶粉色膏體,還有那行配字“他送的,甜甜的。”
顧牧辰瞅了半天,也沒明白小男生的氣憤點在哪裏,看到圖片主人的名字後,眼睛才閃了閃,看向綠哥:“你送她的?”
綠哥湊過來,給出一個輕蔑的笑:“主人,這些粗糙的劣質貨,我的手可做不出來,這大概是那個小家夥當年偷偷學的皮毛,拿來獻給心上人的吧。”
顧牧辰挑挑眉,很快把調查結果發過去:“我給你的是祖傳的,正宗得很,至于你姐姐那些,是你姐夫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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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生很快來了回複,單刀直入:“牧哥,你跟我姐,到底是什麽關系?”
顧牧辰很久沒遇到能入了眼性格又這麽爽快的人了,他把肩膀後靠到椅子上,操控着輪椅來到窗前,才回複:“沒關系,只是一個故人而已。”
小男生緊跟而至:“您為什麽要抱她?為什麽為救她自己被壓斷腿?她已經有老公了,牧哥,您不要這樣虐自己好不好?”
虐?顧牧辰低頭,目光落在自己的大腿上,看向綠哥:“看來,我這腿,還得加快治好,不然,這倒成了對別人癡情的證據了。”
綠哥點頭,對此表示一萬個同意,若不是考慮到好得太快吓到這裏的人,主人早就玉樹臨風,潇灑行走了好不好?
“我抱她只是想從她那裏拿回點東西,包括救她,不要多想。”顧牧辰想了想,才打出一行字,發過去。
小男生拖了一會,才開始矯情:“牧哥,我是為你好,我姐畢竟是有夫之婦,您這樣做,會讓她很難過,也讓我那龍傲天姐夫會來找您的碴,我在外面賺錢,又不能時刻保護在您身邊。”
顧牧辰舉着手機,朝綠哥搖了搖,心情很好地調侃:“他想保護我,看樣子還想努力賺錢養我。”
綠哥眉毛飛揚,給出一個誇張的鄙夷,自我腦補地開始理解自家主人,是太寂寞了,想拿小男生當點樂子吧。
那邊小男生心情重新開朗,啪,發過來一張自拍,神情慵懶地靠在枕頭上,白日裏霸道張揚的眸子因為臨睡的原因,此刻竟全是靜靜的溫柔,臉頰上那抹淡粉色的膏體,像一朵妖嬈的桃花,熱烈開放在白皙的皮膚上,有種沖突到極致的美。
顧牧辰把手機遞給綠哥,指着窗外的月亮:“把它拍進去。”
林桑問出了心中堵了一晚上的問題,正想發個自拍去撩一撩美男,然後美美地睡覺,剛閉上眼睛,手機一亮,一張照片跳出來。
男人身姿清俊,坐在窗前,窗外是朦胧的月季花,再遠的青空挂着一輪淡淡的月亮。
顧牧辰不知怎麽找的角度,星光燦爛的眸子正好對着林桑,像隔空射過來一股強大的電流,精準擊中林桑的心髒,她一下子跳起來,彭,撞到雙層床的上層板,摸着頭吃啦着跳下來,拿着手機在地上翻了幾個大空躍,才席地坐下,開始正式對着照片發花癡。
好壞喲,大晚上的發這種照片,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她還真沒大睡着,第二天起來,頂着兩個黑眼圈,被張導高聲吼了一頓:“是不是玩游戲了?啊,是不是玩游戲了?”
導演啊,姐沒玩游戲,姐玩男人了,啊,不是,是玩男人的照片了,您信嗎?
林桑心裏萬馬澎湃,面上卻乖得很,耷拉着腦袋,一幅誠心認罪,您寬大處理的高姿态。
張導白了她一眼,開始今天的日程解釋,六進四,剩餘59人分成六組,進行公演pk,得票率最低的兩隊,集體淘汰。
這個過程從分組排練到演出,只有短短一周,這就需要小團隊內不僅有各方面的人才,更關健的,是有一個能迅速聚起來的領頭人物。
龍找龍,鼠找鼠,星辰練習生相當團結,他們只跟一個公司的練習生一起玩,組成四隊,并且以絕對的人數優勢,把排練廳強勢擠占。
來自幾個小公司的練習生29人,瑟瑟坐在旁觀席上,看着本來便熟悉無比的四個團體繼續熟悉,一肚子意見也不敢提。
“林桑,現在的醫療條件就是好,瞧你的傷,竟然一點也看不出來,那裏皮膚好像還好了點。”宋之遠走過來,拍了拍林桑的肩膀。
林桑湊近他,指了指眼睛:“哎,那裏好了,這裏傷了,這就叫禍福相依兮。”
還是同一個人,治好了眼角,禍害出了大黑眼圈。
“想好和誰組隊了嗎?”宋之遠歪頭,語氣虛晃,底氣很不足。
林桑倒自信地要命,昂着下巴,語氣挑剔:“不急,有咱倆個全能和專能了,再随便上幾個配合程度好的隊員便成,這些人我都研究了,唱跳功力都不錯,咱可以盡着臉蛋好看地挑。”
宋之遠看了她一眼,為了讓這位小大哥的驕傲再端會,沒吱聲。
到達排練廳的時候,無論正在練習着的,還是坐冷板凳的,林桑的到來像塊磁鐵,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排練大廳徑渭分明,星辰練習生和非星辰練習生。
林桑站在大廳門口中央,微偏着頭,嘴角綻出兩個梨花淺笑:“我這組還缺八個人,有誰來?”
全廳沉默。
宋之遠別過頭,有點想逃,他實在受不了這種萬衆注目,還帶着那種不懷好意的玩味。
“我來,學弟,我跟你一組。”黃毛從紀律如鐵桶般的星辰組為色叛逃,碘着張鞋把子臉,屁颠嘣地走到林桑面前。
林桑伸出食指,在他面前輕輕搖了搖:“你,顏值不夠,我這組對臉蛋要求比較高。”
“滾回來,丢你M的現眼。”長卷走出來,提着黃毛的衣翎,把滿眼春色的同伴拖回去。
“對了,剩餘二十人,覺得自己長得不醜的,請到我的組裏來。”林桑轉向旁邊觀摩席,笑得越發燦爛。
“為了招人,臉都不要了。”長卷斜瞅着林桑,小聲逼逼了一句。
但臉不要的效果卻收獲輝煌,十八九歲的少年,誰想承認自己是醜八怪,再說,林桑的實力在那擺着,宋之遠的唱功更是獨一無二,至于和星辰的交惡,也無所謂了,他們二十人屁都不敢放一味退讓,也沒見星辰團體把他們當成自己人。
誰還沒點血性?
看到站到面前的十八人,林桑朝宋之遠歪頭,飛快地眨了個電眼,意思很明顯,老大的話沒錯吧,就是要挑挑揀揀。
依照眼緣,林桑挑了八名來自其他小公司的練習生,新成立的十人組沒選節目組提供的曲子,他把昨天宋之遠的一首新歌交給樂隊,要求他們彈一遍,他要重新編舞。
交待完回來,除了自己一個光杆司令,小組九人還站在圈外,星辰四組不顧已經練了一個小時了,看到他交上曲子,此刻舞得更加起勁,好像過了今天就是末日。
“打擾,你們退下兩組,輪到我們了。”林桑站到長卷前,星辰一哥淘汰後,這是新一哥。
長卷優雅地轉着圈,足足十個後,才停下:“我們還沒練熟,你們回去吧,我們吃飯的時候,你們可以上。”
林桑轉向現場助理:“不管嗎?”
只要年過二十的圈內人,哪個和星辰沒點聯系,聽到林桑問話,齊齊轉頭回避,整體得了暫時性耳聾。
“好,我再最後說一遍,打攏,你們退下兩組,輪到我們了。”林桑眯起眼睛,看向一臉嗤笑的長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