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亡與暈倒
葉淩研究了一番那個晉江手機後，剛把手機關掉，就接到了沐澤的電話。
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她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電話剛一接通，沐澤就道：“蔣老師出事了。”
葉淩一個激靈，雖然已經猜到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蔣老師怎麽了？”
沐澤沉默了片刻：“已經走了。”
“走了……”葉淩咬着唇。
沐澤道：“同學們都想去看看蔣老師，你要去嗎？”
葉淩當然想去，她對蔣老師懷着一份愧疚，但是卻又無能為力，她是怎麽也不可能說出拓本的事情的，就算她說出來了，拓本已經消失，也沒辦法救蔣老師。
“我去，是什麽時候？”葉淩問道。
“我三點過來接你，你在哪裏？”沐澤問道，“蔣老師的屍體一會兒要送到殡儀館去，我怕你找不到地方。”
葉淩拒絕道：“你把地方告訴我，我自己過去就行了，謝謝你。”
她推開門，劉淑正在沙發上看書。
“淑姨，我們老師去世了，我下午要和同學一起去他家，你一會兒要出門嗎？”葉淩問劉淑道。
劉淑把書放到了一邊，露出沉思的神色來：“你們老師？不是今早還好好的嗎？”
葉淩剛剛沒有把蔣老師的情況告訴劉淑，她怕劉淑擔心，可是現在也瞞不住了：“醫院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蔣老師的情況突然惡化，現在人已經走了。”
“看來那個棺椁果然有問題。”劉淑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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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即擔心的打量着葉淩道，“你昨天靠近了棺椁的，沒事吧？”
葉淩搖頭：“我沒事，淑姨，你下午和我一起去蔣老師那裏吧，你一個人待在家裏我總是不放心。”
劉淑失笑道：“有什麽不放心的。”
葉淩坐到她身邊挽着她的手道：“我怕又有地震嘛，而且我不在家，你多悶啊。”
葉淩的頭就靠在劉淑肩膀上，劉淑順手摸了摸她的馬尾辮，笑着道：“我就不和你去了，之前研究院那邊本來是讓我過去加個班，我想着在家裏陪你就沒答應，既然你要出門，那我也出門去研究院。”
葉淩還是不放心，但是劉淑總不可能随時都和她黏在一起，她點頭道：“那我一會兒去研究院找你，研究院現在肯定還是有人吧？”
“有人，人多着呢，你放心。”劉淑道。
“那你別落單啊，好不好？”葉淩撒嬌道，“我還是有點擔心還會有地震。”
劉淑道：“好好好，我不落單。”
“保證？”葉淩又道，“就連上廁所也不落單？”
“保證保證，随時都不落單。”劉淑嗔怪道，“真是愛操心。”
葉淩先送了劉淑去了研究院，看着有人和她一起說說笑笑的一起進了辦公室這才離開。
“只要人多的地方，那個人應該不敢出手。”葉淩心道，“不過還是得快點回來。”
等葉淩他們都到了殡儀館，卻聽蔣老師的家人說屍體根本就沒送過來。
“醫院說老蔣的屍體有問題。”一個親戚哭着道，“人死為大，有什麽問題連殡儀館都不讓送？”
“就是啊，他老婆正在醫院和人理論呢。”
葉淩皺着眉頭，恐怕還是和棺椁有關系。
這時蔣老師的老婆開車回來了。
她眼睛通紅，面上隐隐有害怕之意，一群人都擁上去問她究竟是怎麽回事，她支吾了半天，還是一句沒答上來。
“我們和醫院商量了，确實沒辦法。”她一直重複道，“真的沒辦法。”
衆人問了半天，什麽都沒問出來。
雖然沒有屍體，但是葉淩他們還是一人給蔣老師上了一炷香。
從殡儀館出來的時候已經四點多了，葉淩趕着去研究院。
沐澤正和一群同學說着話，見她在打車，趕緊過來道：“我送你吧。”
葉淩剛想拒絕，就聽他道：“我有點事情要對你說，有關棺椁的。”
葉淩聽到棺椁兩字便點頭道：“好。”
沐澤這次沒有叫司機而是自己開車，整個車子安靜得只能聽到空調的風聲，過了好一會兒，沐澤才道：“我可能要離開柳城了。”
葉淩轉過頭來：“離開柳城？不在學校讀書了？”
沐澤點頭，把車子停到了路邊：“有關棺椁的事情，任何人問到你，你都要說你沒有碰過那個東西。”
“你知道什麽？”葉淩敏銳道。
沐澤抿着唇：“我知道得不多，但是其他的我也不能多說。”
葉淩道：“你離開，是因為棺椁？”
沐澤道：“是也不是，總之你以後一切小心。”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過其他的話，沐澤看了眼靠着窗戶發呆的葉淩，心中嘆了口氣。
今天中午，沐家來了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人，他也不會知道，原來他只是一只井底之蛙。
“到了。”沐澤道。
葉淩解開安全帶：“謝謝你。”
沐澤見葉淩已經打開了門，還是忍不住道：“你那天從三樓跳下來的事情。”
他皺着眉，似乎不知道要怎麽表達：“我不會告訴別人，你也不要讓別人知道，我猜你也有很多秘密，不過最近柳城來了很多陌生人，一定要小心。”
葉淩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謝謝你，我知道的。”
沐澤見狀也笑了：“這下我們兩個算是朋友了吧？”
葉淩想了想道：“你幫了我，我也幫了你，我們是朋友。”
沐澤忍俊不禁：“好，那我們再聯系。”
葉淩點頭。
等沐澤離開之後，葉淩就進了研究院。
可是剛一踏入研究院的大門，就見一人慌慌張張的從樓裏跑出來。
這人葉淩剛好認識，正是之前和劉淑一起進辦公室的那個姐姐。
葉淩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她攔住她問道：“秦姐姐，你怎麽了？”
那個秦姐姐見了葉淩就是一驚，然後反手就抓住了葉淩的胳膊，火急火燎道：“你來的正好，劉局突然暈倒了！我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現在等得着急忍不住出來看看。”
葉淩頓時覺得眼前一黑：“什麽，什麽暈倒了？”
接下來的事情葉淩都有些不記得了，似乎是她發瘋似的跑進了辦公樓，然後害怕的推開了淑姨辦公室的門，淑姨正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周圍圍着幾個人，其中一個是伍經國。
“淑姨！”葉淩哆嗦着走上去，也不敢碰劉淑。
伍經國過來扶住葉淩道：“你淑姨和我說着說着話就暈了，是不是昨天沒有休息好？”
葉淩腦子瞬間就清醒了：“淑姨暈的時候，伍叔叔你和她在一起？”
伍經國點頭道：“她有點事情找我，我們正聊着，她就暈了。”
那就不是面具男人，葉淩僵直的背一下就軟了下來。
“淑姨暈了多久了？”葉淩趕緊問道。
“有十多分鐘了，救護車應該也快到了。”伍經國道。
葉淩蹲在地上，她耳邊劉淑的呼吸聲十分微弱，幾乎快要到了聽不見的程度。
“呼吸怎麽會這麽弱。”葉淩的嘴唇哆嗦着，又忍不住湊近了去聽劉淑的呼吸聲。
她的耳力很好，可是不管怎麽聽，劉淑的呼吸聲都是微不可聞。
“怎麽會這樣呢。”葉淩眼眶一下子就濕了，她的手指微微顫抖着，遲疑着撫上了劉淑的手腕。
伍經國趕緊道：“你先別碰她，現在還不知道她暈倒的原因。”
葉淩腦子裏都是劉淑，哪裏聽得進去伍經國的話，她雖然不會把脈，但是脈搏強弱卻是聽得出來的。
“脈搏跳得這麽快，但是卻越來越弱。”
葉淩害怕得牙齒都在打顫，猛的，她想起了一個人。
“你要去幹什麽？！”伍經國見葉淩急急忙忙的跑出了門去，趕緊問道。
葉淩只吼了一句馬上回來，就跑進了廁所。
她手足無措地從兜裏拿出手機，慌慌忙忙得播出了王洪磊的電話，半空中仍然是熟悉的水藍色的屏幕，像是清澈的水紋在其中波動。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對面似乎屏蔽了自己的影像，所以葉淩見不到王洪磊的樣子。
“你給我的那個藥能口服嗎？能救人嗎？能救那種不知道什麽原因昏迷過去的人嗎？能讓她多支撐一會兒嗎？會有什麽嚴重的副作用嗎？”葉淩心急如焚的問道。
王洪磊挑眉：“可以口服，那種藥裏面有少量的生氣，并沒有什麽副作用，至于救人，要看是什麽病，總歸沒有壞處，不過我要提醒你，那盒子裏面有十顆藥，凡人最多只能服用一顆，多了的話身體根本承受不了。”
“謝謝！”葉淩結束了通話，又急忙的跑回了劉淑的辦公室。
這時周圍人的臉色已經越來越差，救護車還沒有到，但是劉淑幾乎已經要停止呼吸了。
葉淩這時速度極快的倒了杯水，衆人連她是怎麽動作的都沒看清楚，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葉淩已經把那水往劉淑嘴裏灌了。
伍經國緊張道：“你要幹什麽？”
葉淩扶着劉淑的手還在發抖，但是卻平靜道：“我只是想救淑姨。”
這時外面救護車的聲音響了起來。
“來了來了！”所有人都激動道。
醫生和護士很快就把劉淑擡到了救護車上。
“病人應該是心髒病發。”醫生道。
伍經國又連續問了醫生好多問題，葉淩耳朵裏聽着，腦子卻亂哄哄的，她數着時間，不知道王洪磊給她的藥究竟有沒有用。
明明一個多小時之前劉淑還和她說着話，現在卻只能面無血色的躺在這裏。
如果她不去殡儀館的話，如果她多關心淑姨的身體的話，如果她能早點回來的話……
“淑姨，淑姨。”葉淩忍不住哽咽道，“都是我不好，你趕緊醒過來啊。”
也不知道究竟是葉淩的藥的作用，還是醫生們采取的措施及時，劉淑本來面如金紙的臉色慢慢多了些血色，不僅如此，她微弱的呼吸也變得有力而沉穩。
醫生頓時一驚，趕緊上前查看劉淑的狀況。
“她現在就像是個正常人一樣。”醫生有些驚訝道，“不過還是要去醫院，等她醒過來之後最好再檢查一下。”
伍經國也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臉色突然變得慘白，只覺得背後滲出了冷汗。
葉淩根本沒有注意到伍經國的表情，她喜極而泣對着醫生道：“謝謝你，謝謝你！”
到了醫院，伍經國說研究院還有事情，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因為醫院沒有病房了，劉淑只能睡在走廊裏，葉淩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直到晚上八點多她才醒了過來。
“淑姨！你終于醒了！”葉淩欣喜若狂道。
劉淑的眼神最先還有些渙散，慢慢的就恢複了清明，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伍經國有問題！”看到一旁的葉淩，劉淑着急的抓着她的手道，“原來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在監視你！”
劉淑的話音剛落，走廊的燈突然滅了，不止是這這條走廊，整棟大樓都陷入了一片黑暗。
